刚刚的声音就是蛟龙蛋冒出来的裂痕,痕迹是从蛋壳里面裂开的,里面的小家伙还很弱,估计砸壳的力气不够。

黛丝愣了下,猛地盯着她的孩子。

蛋壳一切如常!

黛丝一颗心七上八下焦灼着,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想问清楚,又隐约期待着,这心情非常复杂。

拾参,“这两天看着它,不必好心帮着它脱壳,小东西得自己从里面走出来,往后的路才走得顺。”

黛丝摀住嘴,慌忙点头。

知城种灵植,简单粗暴,有时候还会抢灵植的灵气,有好几棵长势比其他灵植偏矮偏萎靡,就是被知城抢了灵气的。

拾参蹲在灵植面前,知城略愧疚,“好兄弟,我往后一定控制自己,哎呦!兄弟你得体谅我,上千年没见到这样惹人心动的灵气了,难免会多抢点的。但兄弟你放心,我保证会把你的灵植园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拾参怀疑的看着他,眯着眼威胁,“知兄,这可是你说的!再有下次,我让你进不来我这灵植园。”

知城,“……”

要不要这么狠!不让他进来灵植园,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古赋声入定了。

拾参看他这一回往身上钻的灵气和往常的有些不同,知道他这是要突破了。古赋声头发上凝聚着雾气,看他这架势,没个两三天是没能顺利突破的。

有知城、黛丝和结界,古赋声安全无疑。

拾参回家,王春梅拉着他说,“参儿,你去看看耶老吧,娘觉得他这里有问题!”

王春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拾参,“怎么了?”

王春梅一言难尽,“一个年轻小伙子来家里,耶老喊人家爹!端茶送水的,小伙子还理所当然。”

拾参,“……也许人家就是父子两?”

王春梅张口结舌,“那他老子怎么长的?这么年轻都能当爹?”

拾参去厅里。

耶老此刻高兴得合不拢嘴,“原来爹你这么多年都在儿子身边待着,亏得儿子还以为爹和其他先祖云游去了!爹你和其他的先祖见过吗?他们现在身处何处?”

男子看向拾参。

三个老头站起来。

“师父,你坐。”

“先生。”

“大师,快坐,快坐!”

男子,“我昨天见过你。”他看向拾参身后,有些疑惑,“另一个人呢?”

拾参,“他有事,你见不到他!”

男子哦了声,站起来朝拾参作揖,“听我儿说,是拾大师能救我等!辛苦大师了!我钮钴禄一族,愿万死谢恩!”

拾参握住他作揖的手,“我要你万死做什么!”

男子,“听我儿说,大师不要我钮钴禄一族的薄产作谢礼!大师想要何物,可尽管提。”

拾参,“不着急!等你们的先祖都来了后,再提不迟。”

男子点头,“应当如此。”他在家族中的辈分小,的确没有大的权利,此事事关族中大事,总归得先祖来做决断。

他打了个哈欠,儿子已经见过了,事情也已经有了定夺,他打算在拾家常住,直到先祖们到来。

耶老都被他爹吓了一跳,他爹这是说睡就睡过去了?

拾参说这是活死人的尿性,吃一顿饱的就得靠睡觉来消化,不必大惊小怪。耶老是知道他们家族的活死人是靠吃阴邪魂魄来存活的,他心疼他爹啊!

王春梅愁,“家里是真没房间了。”

隔壁张驴家,他婆娘走了,家里就只有老娘和六岁的儿子,小儿子现在还是她帮忙带的。

张驴家房屋比她家的宽敞,房间也多一个。

租一个房间出去,也不必避嫌。

“我问问爱国奶,能租房子出来吗,耶老你给多少钱一个月?”

如果能租在隔壁,耶老就满意,“我给五块钱!大侄女你尽管去问,他要是不满意价钱,你只管问他想要多少,我都给,只要他们家愿意租。”

爱国奶愣住,“一个月给五块?”

就给个房间睡觉,一个月就能有五块钱?

这钱她拿着不得烧得慌?

爱国奶忙说,“家里屋子空着也空着,你让他们来住就成,用不着给五块钱。”

王春梅,“爱国奶,他们给钱你就收着,也用不着拿着钱烧手。”

爱国奶还想劝劝,王春梅没听,张驴家日子要是过得好,柳红章生前也没那么多屁事了。

王春梅回家和耶老说,“答应了要五块!我让爱国奶把屋子收拾干净,家里有一床新的被子,耶老你抱过去用……我看你爹站着睁眼睛就睡着了,让他过去躺床上睡去。”

耶老的爹之前在山洞里睡在湿漉漉的地上,他穿的是带皮的深灰马甲,不仔细看,发现不了水渍。

王春梅翻了件拾参穿过的秋衣给耶老,让他给他爹换上。

耶老感激不尽啊。

爱国奶还没将屋子收拾出来,耶老父子就过来了,爱国奶用草席将床铺好,忙说,“在门口站着,我把屋子清扫干净,睡得也舒服。”

耶老摆手,“不必扫了!”

爱国奶哪里肯,她拿了人一个月五块钱呢,地总要扫干净的。耶老随她了,把他爹扶到床上,拖鞋盖被。

这张床比他昨晚三个老头挤的那张床还大些,父子两个睡觉,应该是不挤了。

柳红章走后。

张驴更沉默了,只几天的时间,后背佝偻,从前他只是老实不爱说话,人也算是有精神,而现在他身上就只有一股丧气。

爱国奶和他提借了间屋子出去,一个月给五块钱,他也只是坐在台阶上,沉默不语。

爱国奶被他气得心窝子疼,又拿他没办法,柳红章死后,她指着他的脑袋骂过,让他这辈子打光棍就算了,就别去祸害其他人家里的姑娘了。

娶一个死一个!

这是张驴的命,她老婆子就认命了。

可这几天了,看着张驴死气沉沉的样子,她这个当娘的,心里更难受。

现在家里借了间屋子出去,每个月能得五块钱,她咬咬牙,恨道,“过两天,娘去问问媒婆,能给你找个婆娘回来不!”

张驴猛地抬头,一双眼惊恐的看着他娘。

第175章 无事献殷勤

王春梅知道爱国奶还存着给张驴找婆娘的心思,一脸复杂的坦言,“婶,这是你自个要给他找的,还是张驴让你帮着找的?”

爱国奶叹了口气。

“他哪能让我找!柳红章走后,他活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看着我就来气!我和他说家里借了个屋子出去,每个月能得五块钱,攒几个月,好给他在说一个婆娘,他吓得给我跪下叩头,求我不要找了。后半辈子就守着我这个老娘和两个儿子过!”

爱国奶心酸,是自己身上掉下来肉啊!没有祖辈缘,亲爹也死的早!她一个老婆子将他拉扯大,娶婆娘生子,临到中年还得孤寡后半辈子。

她这个当娘的,能忍心?

王春梅,“……婶,我说大实话,咱们几个村的姑娘,能看上张驴?他可死了两个婆娘了。”

王春梅说话直,也没有得罪人的意思。

爱国奶和她处了几年,知道她的性子,也没在意,“春梅,你家里人多,寻个空帮老婆子问问,有没有姑娘家愿意嫁到咱们村里的,便是那寡妇,或是带着孩子的婆娘,我也接受……”

王春梅就说,爱国奶好端端的,怎么会来找她说张驴的事。

是想让她做媒人啊!

“婶,你就别想了!我家里住的那两个老头,人都是有大本事的,家里就算是有大姑娘,能舍得嫁给张驴吗?婶你倒不如问问媒人去,让她给寻摸,指定能找到乐意的。”

王春梅回家,给张驴的小儿子喂羊奶,哄他睡着后,拿着围裙拍在墙壁上,将灰尘拍干净。

“参儿,早上小声没起来吃饭?这都大晌午了,喊他起来。”

“他这两天不在家里吃!不用做他的饭!”

“不吃哪成!……你是到河里抓鱼去了?抓多少?”

院子里,耶老和齐先见在下围棋,徐老头坐一旁看。拾参拎着木桶回来,身后跟着两个在泥巴里滚过样的半大小子。

吴小四兴奋的喊,“婶,哥哥抓了好多鱼。”

张爱国手里拎着用草窜的几条鱼,举起来,“婶看我抓的!”他跑到王春梅身前,“拾壹还和我抢呢,没抢过我!”

拾壹是拾卫南的大儿子,拾参的堂哥,二十岁,年前成了家,他婆娘是隔壁柳家村的。

拾参让他把鱼拎回家去,张爱国乐呵呵的跑了,还不忘把吴小四拉走。

王春梅对拾婆子没好眼色,也厌弃拾卫南。但这是他们这一辈的事,她对小一辈没意见。

“好端端的,他怎么来和你抢鱼了?”

拾卫南的儿女、拾卫西的儿女们和拾参情感淡,但也不会特意来欺负拾参。

拾参,“我喊他的。”

王春梅脱口而出,“你喊他做什么?”

拾参,“给爷奶送点鱼吃。”

王春梅的脸黑了黑,懒得说老婆子不好的话,转身去厨房,拿了菜刀出来杀鱼,“中午就吃鱼宴了。”

拾参,“水煮鱼!红烧鱼!酸菜鱼!炸鱼!”

王春梅笑了,“成!”

耶老和两位老友笑说,“看来中午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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