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苏婶子现在一点也不买她的帐,直接看向徐华贵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既烧了我的屋子,就得赔我。”
“二嫂,你咋还跟一个小孩子叫上劲了呢,你这不是……”张氏笑嘻嘻地说。
苏氏却脸色一肃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二嫂了,别瞎套近乎,你儿子烧我屋子可是人脏并获的。而且他还拿着我的钱让人来烧我的屋,这笔帐咱可得好好算算清楚。”
“苏氏,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孙子才不会用你的钱哩!”徐阿婆喝道。
苏氏被气笑了,“徐阿婆,你确定那不是我的钱?”
徐阿婆张了张嘴,最终也说不出什么来,她脸皮再厚,此刻也没脸再说什么了。因为她向苏氏要银子给老三家的两个孩子的事大伙儿都清楚。
“咱们村从建村开始就没发生过故意烧人屋子的事,所以……”李达明开口道。
“这儿又有你什么事啊。”徐阿婆心气儿正不顺,听到李达明这话,没好气地驳了一句,“这是我们徐家的事。”
“阿婆,别忘了刚刚的和离书。”李达明作为一村之长,很少这么被人驳斥,当下也没好气地说:“现在苏氏已经不是你们徐家的人,而烧毁房屋这事又发生在村里,我作为一村之长不能不管,这种不好的风气不能在我们含山村出现。”
“那你想怎么管?”徐阿婆问道。
“我的意思村里自处置,就罚徐华贵给苏氏重新盖屋子,这期间不会有任何人梆他,当然,银子也是你们徐家出。苏家妹子,你看怎么样?”最后一句是问苏氏的。
苏氏点点头,“是按村长说的来。”
“来什么来,苏氏。你别得寸进尺,你这是想累死贵儿啊,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侄子,你好狠的心!”张氏叫嚣了起来。
“你舍不得?”苏氏平静地问。
“当然舍不得,不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当然不心疼。”张氏得大骂。
苏氏双眼一闭,重重地叹了口气,再睁开时,眼睛里平静无波。看向李达明道:“既然他们舍不得,就让他们出钱吧,加倍地出,我也不想北上这苛薄侄儿的名声,村长就念他年纪小网开一面吧。”
“好,既然苦主这么说了,我也不做这个恶人,你们就以当初徐老二盖这房子的两倍价钱赔吧。”李达明说。
“多少?”
“二十两。”李达明想了一下道。
“二十两?你们咋不去抢?”徐阿婆的眼睛都红了,“你们两口子给家里赚的银子也没二十两。盖个房子就用二十两?直是一对败家玩意。”
“您没听仔细吧,我们现在说的是双倍。”苏氏淡淡地说。
她嫁入徐家点灯熬夜地做绣活,赚的银钱早已不止二十两,何况夏哥还在闲时上山打猎,或是到镇上做工,这些钱加起来都快有五十两不止了。
徐阿婆却只记得他们用的。
苏氏再次庆幸自己能脱离那个家。那不是亲人,都是一群吸血蚂蝗。
“那屋子也是我儿子盖的,烧了就烧了,如今你已经不是我家的人了,管我们怎么处理这房屋。”徐阿婆眼珠一转,记上心来。
苏氏也不慌张,从身上拿出一张字据道:“我这房子的房契上是我的名字,如今房子被烧我要求赔偿很合理。”她不想再退让了。
徐阿婆婆听了这话,眼珠子都要冒火了。“那个小兔崽子,老娘就知道他早就和老娘离了心,居然把这么好的房子给了一个外人。还有你这个狐狸精,就是因为你在一旁的挑拨,老二才和老娘离了心。老娘今天非打死你这个贱女人不可……”
说着冲上来就在打苏氏,苏氏却被苏清黛一拽,拽到了旁边,徐阿婆扑了个空,险些裁倒。
站稳之后,见是苏清黛帮了苏氏,立即开口骂道:“小贱人,这儿有你什么事……”
苏清黛的眼神黯了黯,一挥手,徐阿婆就觉得自己张大了嘴马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一脸惊恐地看着苏清黛,只听她淡淡地说:“都一把年纪了。还是为自己积点口德的好,别像只疯狗一样倒处乱咬人。”
说完又转头看向苏氏道:“苏婶,既然他们不肯拿钱来赔,那就报官吧,不过到那时,徐家的名声可就没有了。”
说到这里她又凉闵地地了眼徐华荣。“听说朝廷对读书人的品行看得很重,不知道县老爷接了这案子以后……”
“娘,我们赔。”徐华荣被苏清黛的眼神看得心底发毛,同时心里也在骂那个不靠谱的弟弟,没事烧人家房子干什么?而且你烧就烧吧,居然还让人抓了个现行,难地夫子说他不是读书的料。
这下张氏不干了,“说得轻匚,我们家哪来那么多银子?”
徐华荣头疼地道:“谁叫二弟烧了人家屋子,若是这事传扬出去,儿子以后在学堂里怎么见人!”
苏清黛突然觉得古代这种连坐的方法也有他的好处,家里哄要有一个人犯了事,别人就都不相信这家人的品行了。
不错,不错!
就在这时,徐杏儿突然跪在苏氏面前哭道:“二婶,就请你放过我二哥吧,他……他不懂事,回头爹娘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二婶,救你了,杏儿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说到这里,她真的要给苏氏磕头,但她的身子还没弯下去,就觉得有一股无形地屏障阻止了她的动作。
苏清黛走上前,很粗鲁地拉起她道:“徐杏儿,少摆出这副嘴脸,也别一口一个二婶地叫得亲热,没得让人听了恶心,现在苏婶已经不是徐家的人,也不是你二婶。”
说着,养凑近徐杏儿的耳边小声地说:“你不觉得徐朵就在旁边吗?”
徐杏儿原本在磕不下头的时候,就已经吓得不轻,这时候又听苏清黛阴测测地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立即尖叫一声,跳起来就往自家方向跑了。
“你个小贱人对我杏儿做了什么?”张氏见女儿一脸惨白地跑了,立即对苏清黛发难。
“贱人骂谁呢?”
“贱人骂你!”话一出口,张氏意识到自己又被带进去了,又气又怒,伸手就要去挠苏清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