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柏用手机把图片一张一张搜出来给周清宴看,一张一张只给他:“这是雍和宫,照片照的好看,其实不是很好看,这是北海公园,我觉得颜色没这么新鲜,这张是八达岭长城,嗯,八达岭长城还是不错的,就是年纪久了,人为痕迹太重。”

这些景物不过寻常。周清宴敲敲鱼缸:“还不错。”但,鲲先生见过更美的,更雄壮的,更气派的,于是为两脚羊有限的智慧和审美翻了一个白眼,露出白肚皮继续睡。

鲲先生翻着白肚皮,它似乎想起来一点事情,海底有更美的世界,不是龙宫,龙只有少数在居住在深海中,可是龙居无定所。山林中有更雄壮的世界,山体孕育的婴孩,天地都是它的家,还有更多,鲲先生翻了个身,抬头看向周清宴。

周清宴低头看着敲动玻璃缸的小蓝鱼,不确定的叫:“九清馆的鲲先生,鲲鹏?”

小蓝鱼点点它的鱼头。周清宴用奇怪的目光盯着鱼缸里的小蓝鱼三秒,发出一声叹息:“你的脑袋终于长来一点有用的东西吗?”

九清馆的鲲先生对着周清宴这种言语上的讽刺不屑一顾,懒洋洋的平躺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完全是九清馆鲲先生的作风,外面的风雨再大,鲲先生也要躺死在舒服的大海上。

徐小柏也跟着周清宴看小蓝鱼,拿着手里的笔指指:“鲲先生最近智商变得有点高,我们要给它买点核桃补补脑吗?”

这个可以有,周清宴点头:“晚上逛超市的时候,多买一点核桃,等它长大,就不用天天抱着。”说的跟个孩子一样,徐小柏听见这句话就忍不住笑:”鲲先生是你的儿子吗?”

周清宴很为难,他十分认真的对徐小柏说:”我觉得我们是生不出鲲先生这种种类的。”说的徐小柏都有点不好意思,他们两个是哪一种种类都生不出来的!

晚上在超市买了一袋子的核桃,一边看着电视,电视里沿着最新的纪录片,有关香水的,男神看着电视砸核桃。徐小柏把核桃仁从杂碎的核桃里挑出来,喂给小蓝鱼,有时候自己也吃一颗,喂给男神一颗。喂掉了整整一大袋子的核桃,鲲先生吃的都要吐,一张嘴就喷出来一口核桃。

从此鲲先生跟核桃这种食物要诀别了!

清晨出发的时候,还发现小鱼缸里飘着很多细碎的核桃末,鲲先生懒洋洋看着这些核桃末,在鱼缸里飘来飘去。徐小柏在公交车上只能用卫生纸一点一点的给捞出来,捞完之后,鲲先生又打了一喷嚏,喷出更多的核桃末!

捞了一公交车的核桃末,鱼缸里的核桃末终于干净了。男神抱着鱼缸和徐小柏搭车到了在网上提前预定的酒店,在柜台去了房卡钥匙,徐小柏一边走,一边刷手机,走到电梯的时候差点被绊倒,男神身手拉了他一把。

徐小柏抬起头奥了一下,他举着手机对周清宴说:“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我们估计要在外面过,我想订一家饭店。”徐小柏举起手机,朝着男神招招手:“你看这个第一个预定最好的饭店的名字。”男神侧过头去看,看见上面写着三个字:九清馆。

男神的情绪没有什么起伏,哦了一声,电梯门打开,抱着鱼缸往外走。徐小柏拿着手机在后面追:“九清馆,我们去这家吗?”

男神在开门的时候沉思一下:“程府家宴吧。”徐小柏拿出手机看,九清馆下面就是程府家宴,但是程府家宴被远远的摔在后面!徐小柏拿着手机觉得很奇怪:“这家九清馆感觉没有开多久,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生意,好像大家都去九清馆吃饭了,连老字号的程府家宴也只留下了一点点客人。”

男神把鱼缸放在窗台上,饭店的窗户是落地窗,很明亮,窗台很宽阔,躺一个成年人都不是问题。徐小柏就坐在小蓝鱼旁边用饭店的wifi打算订一个八月十五的双人餐,最好是包间,很浪漫的那一种。

他的心里很纠结,其实要浪漫可以去吃西餐,红酒烛光小提琴,可要说好吃,还是得中餐,还是中餐吧,好吃!

听男神的,徐小柏就在程府家宴订一个八月十五的双人餐,他顺手看了看最上面的九清馆的消息,跟他们的网店是一个名字,都叫做九清馆。徐小柏看着联系人那儿,就是这么巧合,联系人也叫做九州清晏先生。

徐小柏也把这个指给男神看,男神收拾利索,把背包里该放的放好,把该出去玩的装备带好,看了一眼徐小柏让他看得信息,把徐小柏的手机扔进他的背包里:“一个名字而已,我们出发吧。”

五点做的公交车,到达酒店的时间是六点半,现在时间是七点,这个时候出发真的刚好合适。徐小柏现在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先选故宫,现在卡在人群中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们俩已经整整卡了一个半小时。

九月份正赶上学生开学或者新生报到的时间,很多家长和学校都趁这个时间去故宫逛一逛,人群多得数不清,扎扎实实的挤在一起,转一下身都挺难得。

徐小柏默默地数数,因为人太多,是分批进去的,他们还要等到第四批还能进去。七点过来的时候不觉得热,现在快要九点,太阳明亮的照人眼,徐小柏脸上的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男神询问他:“包我来背着呢,你来擦擦汗。”徐小柏掏出纸巾递给男神一张,自己抽出一张擦擦额头上的汗:“没事,我能背的了,背不动的时候我会叫你的,再说我也背的动啊。”男神拉开徐软软背包后面的拉链,把徐小柏的薄外套拿出来,撑开,罩在徐小柏的上面。

阳光再也照不透,徐小柏在一片阴凉中。要不是现在这么多人,徐小柏都想要大声叫,男神他真贴心啊,受不了,他忍不住心中的小得意回顾一下周围的人群,没有一个男朋友像我的男神这样的贴心的,我的男朋友他是最好的!

徐小柏悄悄的伸出手,在人群中悄悄摸摸男神的腰。

我的男朋友!

终于到他们了,徐小柏跟男神检完票就进入故宫朱红的大门。周清宴闻到属于这个宫殿的味道,还是那样的诡异和阴寒。很多年前,他曾经抱着鲲先生在这里做过客,这座宫殿中匿藏着各种各样的妖怪,或者带着善意,或者带着恶意,或者只是觉得这里好修炼,它们混迹在这座宫殿的后宫,前朝,花园,甚至雕梁画壁之上。

那个时候很饿,就从雕梁画壁之上抓了几只画妖吃掉。当时的皇帝要请他吃一顿皇宴,两脚羊所谓的皇宴不过寥寥。

现在再看,这座宫殿似乎扩大了很多,墙壁,殿上是新补上的朱红碧绿,经过这么多年的阳光风雨的变换,这里的诡异和阴寒之气一点也没有变少。这里藏匿的妖怪也还是那么的多。

只是龙的气息似乎变得很淡,好像那只龙睡着了。龙这种妖怪,因为蕴含着巨大的威严和震慑,总是让其他的妖怪自觉的退步十里,周清宴记得自己到这里的做客的时候,这只龙已经开始虚弱,所以才无法震慑皇宫的妖怪,现在,周清宴闻闻中的气味,那种龙快要死了吗?

他们没有找导游,徐小柏也只知道一点皮毛,他们纯属过来看个热闹。大殿上人满为患,大家都挤在在大门口举着手机拍照,大门口前面设了一条拦截线,大门上挂着锁链,锁链挂的松,使大门敞开一个口,大家都在举着手机拍里面的龙椅。

徐小柏只看见里面露出一点黄呼呼的角,就什么都看不见。他们干脆走到大殿旁边的低矮的小红房子旁边的阴凉里。男神对徐小柏说:“假的,里面的龙椅是假的,所以没看见不用可惜。”

徐小柏点点头:“我没有觉得可惜,我上次来已经拍照啦,就是效果不好,照出来黑乎乎的。”旁边的小红房子上着锁,但是周清宴还是里面闻到妖怪的味道,他从细小的门缝往里面看。

徐小柏也跟着周清宴从细小的门缝往里面看,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第74章 清蒸两脚羊

里面都是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徐小柏侧过脸去看男神:“我们要从门缝里看什么?”

周清宴指指里面在徐小柏的耳边说:“里面有一个妖怪。”徐小柏什么都看不见,因为还是黑乎乎的,感觉像是从开了灯的房间里从窗户那儿看漆黑的夜晚。

男神的手指一响,一小抹的光亮就朝着里面照射进去,徐小柏看清楚里面的情景,里面是空的!然后慢慢的一块地砖开始移动,凹进去,凸出来,往左边动,往右边动,然后变成了一个石砖颜色的人形,开始跳舞,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看不出来这个石砖颜色的人形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不过舞跳的挺好的,有时候快,有时候慢,风格也千变万化,看着跟看科幻片一样。

小红房前面的游人来来往往,有人看他们俩扒着门缝儿看的挺起劲,拍拍徐小柏的肩膀:“你们看什么呢?”

徐小柏回头回答他:“看妖怪跳舞。”他这个答案,拍他肩膀的人才不相信,笑笑:“哥们,挺风趣啊,还看妖怪跳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看妖精打架呢。”徐小柏才不管他信不信,继续扒着门缝看妖怪跳舞。可是石砖妖怪好像听见了动静,往地上一趴,所有的石砖都安安静静的,找不出来那一块是石砖妖怪了。

石砖妖怪不见了,徐小柏和男神从大殿两侧的小门往前走。徐小柏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男神:“刚才的妖怪是男的还是女的?”男神拧开矿泉水递给徐小柏:“有些妖怪是不分男女的,一张画,一块石头,一棵树,是不以男女分的。”

与两脚羊的世界不同,妖怪的世界里有很多是没有性别的。没有性别的妖怪反而更容易活的长久,修炼的更加纯粹。

不然为什么在两脚羊与妖怪风花雪月的梦境中,总是一些狐狸精,鹦鹉精,没有板砖精,桌子精,凳子精。这些没有性别的妖怪不会产生人类喜欢的风花雪月。当然,一般这种没有性别的妖精都不怎么好吃,吃个木板,石头难吃到让人无法接受!

徐小柏看看前面,到处都是人,真的有点后悔啦,来故宫里是来看人来了么,看到点什么都要挤一挤,还没看清楚就被挤走,挤走之后,再也挤不进去。

男神摸摸他的头:“不高兴?”徐小柏忙摆摆手:“不是,不是,能和你出来玩我是多高兴呀。”说着徐小柏自己都有点泄气:“哎,就是出来玩,不能带你好好玩,你说自己还没来过故宫呢,我带你来故宫是来看人了吗?”

男神拉着徐小柏的手往前走,其实有很多人在看他们呢,可是徐小柏和周清宴都不在乎,这些都是不认识的人,跟他们没关系。男神拉着徐小柏走到小卖部前,买了两根酸奶雪糕,挺贵的,这种酸奶雪糕在外面才卖一块五一根,到了故宫转眼就变成五块钱一根。还有卖格格帽的,用发卡卡在头上,上面有花五颜六色的一大团,两边是两个坠下来的长穗子,看起来廉价又华丽。买了一个,徐小柏卡在头上冒充格格,男神吃着酸奶雪糕对徐小柏说:“我们来玩一个新的游戏吧,比在故宫看人好玩多了,故宫里都是妖怪,我们来找妖怪,嗯,找到一只龙我们就回家!”

男神询问徐小柏:“你觉得怎么样?”

徐小柏目瞪口呆,他头上的格格帽都要掉下来,这个听起来是真真好玩的,可是徐小柏抬头看男神:“我找不到妖怪啊,我不知道什么是妖怪,要是找到的妖怪要吃掉我怎么办!”

男神亲亲徐小柏的嘴唇,徐小柏想要尖叫,天哪,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男神在亲吻他,小卖部的老板在看着呢,小卖部外面的人也在看着呢,来来往往的人们也在看着呢,男神这么的肆无忌惮,真是招人喜欢。

周清宴亲亲他,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拉过徐小柏手,把自己手指上的血涂在徐小柏的手镯上:“我的血会保护你的。”

男神目光炯炯的站起来:“我们开始玩吧。”徐小柏拍拍胸膛:“好的,我们一起开始玩找妖怪吧。”

把冰糕棍扔进垃圾桶,男神和徐小柏一起开始找妖怪。故宫的房间那么多,他们找到一只黑白花的不愿意变成人高傲的老猫精,感觉跟苗小姐挺配的;一只摆在陈列窗里漂亮的玉镯子妖怪,晚上的时候会自己打开陈列窗变成清朝的宫女自己逛逛;一副挂在墙壁上毁了容的画妖,一直报怨修复专家给它修复的不够完美,一变成人,脸上就唰唰的掉白粉;还有一棵爱讲鬼故事的老槐树精,一直说自己的根底下埋着好几百具宫女的尸体,找到故宫要关闭,请游客快速往外面走了,还是没有找到龙。

其实根本就没有龙吧。徐小柏觉得比起在故宫看人,在故宫找妖怪要好玩多了。徐小柏对男神说:“其实没有龙吧!”男神在逗他玩。

周清宴走出故宫,转头在故宫的层层宫宇,有龙。他闻到龙的味道,很淡,淡到无法确定那只龙到底在这个宫殿的那一片地方,掘地三尺,一定能找到。他看过整座故宫的妖怪,确定龙还在这里,正在竭尽全力支撑着这座宫殿。

男神摇摇头:“有龙的,我和鲲先生见过那只龙,那只龙盘旋在你们说的金色的椅子上面,那时候,才是龙椅。”现在是假的,没有龙的威严怎么叫做龙椅。

今天没有找这条龙,这条龙的气息太弱。他们坐着公交车上慢慢悠悠的往酒店走,这辆公交车很慢,慢的徐小柏左左右右跟着一晃一晃,晃得闭上眼睛快要睡着。

周清宴看着窗外的风景,九清馆出现了!周清宴眯着眼睛看看这种黑红五层吊脚小楼,四角之上个各自雕刻着几只小兽,小兽仰面看天,看样子还不少。黑红色吊脚小楼之上,用朱红的牌匾鞋上三个金色大字:九清馆!

公交车开过去,周清宴的手指敲敲车窗,这个九清馆比自己的气派多了,自己的九清馆现在还是一个网店!身为九清馆的ceo,周清宴对自己的员工产生了自责,自己的员工待遇确实不太好。

外面那座黑红小楼的离得越来越远,周清宴打开车窗,外面燥热的空气夹着人类的味道,食物的味道,花香的味道,各种味道从狭窄的车窗缝儿传进来,在这些味道之中,还夹杂着一些妖怪的味道。周清宴动动鼻子,似乎有熟悉的妖怪出现了,似乎又没有,周清宴看着越来越远的九清馆,感觉挺气派的,九清馆的ceo周清宴同志,励志要改善一下员工的生活,起码要有个实体店什么的。

徐小柏一觉醒来,已经躺在宾馆的床上。徐小柏睡了个好觉,爬起来,看见桌子上摆着的牛奶,甜甜圈,和小面包,吃了几个小面包跟甜甜圈,听见浴室里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徐小柏喝完牛奶忍不住发困,看看手机,现在是晚上三点钟,这么晚还洗澡,等男神洗出来他都要睡着了。徐小柏抱着枕头睡觉了。

浴室里小蓝鱼躺在鱼缸里,懒洋洋的平摊着,时不时用它的鱼翅划划水,喷头里喷出来的水不热不凉,温温的喷在身上很舒服。鲲先生表示对大浴缸里的待遇很满意,然后看看自己泡在浴缸里的鱼缸,让它随风去吧。

鲲先生泡在鱼缸里,男神午夜出去溜溜,他沿着马路往前走,半夜里几乎没有人,只有妖。周清宴沿着马路往前,他面前就是那栋黑色的九清馆。大门紧闭,门窗紧关,一丝味道都闻不到,周清宴身为妖监办的工作人员也是一个遵法守纪的好公民,他站在外面等着,一会儿九清馆的屋顶上就落下一只老乌鸦,老乌鸦悄无声息的在上面走两圈,然后静静的站着九清馆的屋顶上等着。

周清宴蹲在马路牙子上,静静的看着九清馆屋顶上的那只乌鸦。那只乌鸦静静的等待着,并轻轻叫了两声。

乌鸦吃腐肉。这只活的通人性的老乌鸦在等饭吃。一只大老鼠精悄悄的想从周清宴的脚边溜过去,却被周清宴一脚踩住尾巴,不敢叫出声,痛苦的一直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抬起黑豆一样的眼睛看向周清宴。周清宴踩着老鼠尾巴果断的从兜里拿红米note3在老鼠精的面前刷了一下:“妖监办的查证,半夜出来溜达,你有证吗,我怀疑你会在半夜做什么不利于社会主义建设的事件,我要对你进行调查!”

老鼠精哆哆嗦嗦说出句话:“我是老鼠啊!”

第75章 清蒸两脚羊

周清宴压着老鼠精的尾巴:“最近老鼠有什么特权了吗,有妖监办颁发的特权文件吗?”

老鼠精很无奈,两只前爪举起来一副投降的模样:“我是老鼠,所以我喜欢半夜出来啊,这,这能算我的业余爱好吗?”

男神面无表情,踩着老鼠精尾巴的脚用力,老鼠精张开大嘴发出一个无声的啊字,一口白牙齿全部都露出来,尾巴骨要被踩碎了!

男神询问老鼠精:“坦白使人舒服,说谎令人痛苦。”男神的语调平平淡淡,但是老鼠精灰色的短毛全部都直竖起来!男神再次问它:“你想舒服还是痛苦?”

老鼠精两颗大板牙磕在一起砰砰响,他哆哆嗦嗦的说;“舒服,我想要舒服。”男神公事公办的模样:“有居住证吗?”

老鼠精急忙点头:“有的,有的,我是民国成的精,偷过孙先生家的香油,现在瓶子还在我们家里,能作为物证,证明我不是建国后成的精,我早就已经领证了,就是证忘记带了,我可以现在回家拿吗?”

周清宴摇头:“不需要。”老鼠精的心凉了半截,四肢忍不住战栗一下,简直要不抱希望,就听见男神问它:“你的工作证是什么?”

老鼠精回答:“是管道维修工。”周清宴盯着老鼠精的小黑眼睛,盯得老鼠精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然后迅速跳动,速度太快,老鼠精以为自己要承受不住,心脏爆裂而死。周清宴问它:“是半夜有哪一家要你去修理管道吗?”

老鼠精两只小前爪捂住自己的心脏,飞快摇头:“不是,不是,我是出来吃东西。”老鼠精看向那栋黑红色的吊脚小楼,周清宴也看过去,他听见老鼠精说:“每天半夜的时候,从这栋楼里总是会有剩菜剩饭拉走,不知道拉到哪里去,我和老乌鸦就会沿着路跟着,有时候会吃到一两口,真的很香。”老鼠精露出一副迷醉的表情:“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会让人上瘾。”

周清宴松开老鼠精的尾巴,老乌鸦和老鼠精都还在这里,这就是说明这栋楼今天晚上没有将剩菜剩饭拉出来。周清宴抬头看向屋顶的老乌鸦,那只老乌鸦也看见底下的周清宴,竟然没站稳,一个趔趄跌下屋顶,滚了一圈,张开翅膀飞走了。

周清宴对老鼠精说:“带我走走他们走的路线。”老鼠精忙点头,它感觉到自己的尾巴骨已经断了,很疼,拖住断尾巴骨,一溜小跑走在前面,周清宴跟在老鼠精的后面,他仔细的感受周围的味道,气息,味道似乎是似曾相识。周清宴深吸一口,看看地上的痕迹,是汽车的痕迹,人的肉眼看不见,但是周清宴看的清楚一条条的汽车留下的印记,他小声的说:“他们开的是汽车,你是偶尔能吃到吗?”

老鼠精忙点点头:“偶尔吃到一次,太香了,就忍不住每天晚上来看看。”这种食物是会上瘾的,吃了剩菜剩饭的老鼠精况且如此,更不用说去九清馆品尝食物的客人,都会上瘾,然后戒不掉,一次比一次想要去吃,吃,吃!

周清宴往前再走几步,忽然站住,这股似曾相识的味道,他从漫长的记忆中寻找到了,因为离得并不太遥远,这种味道就是他从张瓦子同志的抽屉里找出来的纸符带回来的味道,古怪的带着一种凶兽的臭味。周清宴扭头对老鼠精说:“可以了,妖监办会记住你,这次给你口头警告,下一次要是再发现你半夜瞎溜达,就会以扰民罪对你进行行政处罚。”

大老鼠精拖着自己断掉的尾巴,飞快的跑走。周清宴看着跑走的老鼠精跑起来,肚子胖的一颠一颠的,两条老鼠后腿胖的相互摩擦起来,心中暗暗可惜,这么胖,可惜是只老鼠精,会长跳蚤的老鼠精!让人没有什么胃口,最主要的是它有证。

周清宴沿着路往前走了一段,路不平坦,他几乎给回溯当时的场景,汽车颠簸,总有些剩菜剩饭会洒出来,顺着车上的缝隙留下来,所以,周清宴往前走,他蹲下来在一块颜色较暗的地方,伸出指尖碰了碰,地上会留下剩菜剩饭的汤汁,老鼠精和老乌鸦吃到的就是这些汤汁,但不保证次次都有。周清宴闻闻的指尖上的味道,残留着古怪的香气,还有一股奇异的肉质的味道,周清宴很疑惑。

看看黑红色的吊脚楼,男神心中是几个字,来者不善!

这一番折腾,晨跑的人都开始跑起来,周清宴拿出手机看看点儿,已经四点半,估计着跑回酒店差不多就五点,徐小柏要起床。周清宴跟着晨跑的人们小跑的往酒店跑,一边跑,一边心中有一种预感,很快他将会与张瓦子同志会面了!

周清宴小跑会酒店,打开门,房间都被水淹了!徐小柏还趴在床上睡觉,周清宴脱下鞋,赤着脚踩在水上,酒店的地毯什么的都被淹了,水不深,可也有两三厘米。

周清宴走向浴室,明明记得走的时候,喷头是朝向浴缸的,浴缸下面的水塞是打开的,只能存贮一半的水,现在水把整个房间都淹没了!

浴室里的水更满,周清宴打开门,又赶紧关上,把水堵在浴室里,走到浴缸前一看,鲲先生睡着了。水塞被冲开,漂浮在浴室的地面上,睡着的鲲先生严严实实的卡在浴缸的出水口,露出一颗头,恐怕再冲一冲,鲲先生就要展开他的下水道之旅。

周清宴关掉喷头,伸手把鱼缸从浴缸里捞出来,舀了一缸的水,然后伸手把鲲先生拔出来,扔进鱼缸里。被如此暴力对待,鲲先生也只是睁开一条眼缝儿看看,心安理得的接着睡。

男神把鲲先生放到洗漱台上,去外面把桌子上用来放冷饮的浅口水壶拎到浴室,弯腰开始舀水,舀的水倒进浴缸里留下去,舀完水,拿起墩布一遍一遍的把浴室的水擦干净。

把浴室收拾干净,周清宴去外面把地毯卷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一件纯棉背心,吸足水,然后把水挤进浅口玻璃杯中,慢慢的轻轻的把水收拾干净。

徐小柏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男神正蹲在地上拿着一块黑色的布擦地面,他揉揉眼睛,坐起来问:“几点了?”周清宴看看桌子上放着的钟表:“才七点,起床吗,可以去吃早餐,早餐七点半开始。”

徐小柏从床上跳下去,没有落在地毯上,他发现地毯不见了,地面挺凉,好像是拿水泡过,看看男神似乎是在擦水:“浴室跑水了?”

周清宴拧完最后一把水,端起浅口玻璃杯:“嗯,昨天洗完澡忘记关喷头,水都流出来了。” 徐小柏跟着男神一起往浴室走,他严肃的批评了男神这种洗澡不关喷头的做法:“下次要记住,周清宴同志下次不能忘记关喷头了,忘记关喷头还要收拾浴室和房间,其实可以叫客房服务的,擦了半天累不累?”

周清宴把浅口玻璃杯里水倒进洗漱台的水池里,徐小柏把额前的头发撸起来,看见镜子的男神和自己。男神裸着上半身,大胸肌让人垂涎,徐小柏盯着镜子里的男神,悄悄的伸手摸摸镜子里男神的大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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