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不是脑子抽了吧?
莫寒风见玉绾愣在了那里,以为玉绾果真像他想的那样,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中一阵失落:“小绾,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难以接受,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真的很爱你,以前我不知道我对你不止有父女之情,还有更深的男女之情,经过这次的事,我才清楚明白自己心中的感情。
在牢里的那一夜,我想你都想得要发疯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你,那时候,我觉得比死还难受还痛苦,我这才明白了我对你的感情,原来已经这般深……
小绾,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要告诉你,我爱你,我不愿再做你的爹,我要做你的男人,如果你不接受,也没关系,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爱别人,也不会娶别的女人。
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我愿意亲手将你送上花轿,只要你能幸福!”而我,宁愿这辈子孤独终老!
玉绾眸子一红,差点落泪。
他怎么能说这么感动人的话来感动她?
今天找不到他的时候,她委屈得想哭,如今他一番深情表白又令她感动得想哭,为什么这个男人总能将她的坚强打碎?
她明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女人,在他面前,却活生生成了一个脆弱的小女人。
可她觉得做他的小女人挺好,很幸福,很安稳,很快乐!
“对不起小绾,你别哭,都是我不好,我、我、我不说了,你别难过,如果你以后不想再见我,我马上就走!”见他的小绾被他说哭了,莫寒风手足无措,心慌意乱,急得赶紧起身。
他不要小绾伤心,他的小绾这么好,应该一辈子幸福快乐!
玉绾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离去。
莫寒风回身,玉绾起身。
莫寒风感到一阵怡人的花香扑面而来,脖子被一双小手搂住,然后淡淡的冰冷覆盖住他的唇。
淡淡的花香,嘴唇上柔软的小嘴带给他阵阵美好的悸动。
片刻。
玉绾放开莫寒风,小脸微红,定定地看着他,这便是她的回答。
“小绾?”突如其来的吻惊得莫寒风愣了片刻,玉绾放开他时,他才回过神来,原来小绾真的吻他了,是不是表示小绾不生气了?
看到这样呆愣的莫寒风,玉绾又爱又恨:“什么叫‘你愿意亲手将我送上花轿,只要我幸福?’你不知道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会幸福吗?你应该说,我只能上你的花轿,哪怕我不愿意,你也要和我在一起,谁若敢和你抢我,你就杀了他,我只能是你的!”
“小绾?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不生气?”莫寒风喜不自禁,握住玉绾的手激动问。
玉绾点头:“当然,因为我也爱你,我也不愿当你的女儿了,我要做你的女人!”
“太好了,小绾,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这是我这辈子最高兴最幸福的时刻了,小绾,谢谢你,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和我抢你,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快乐,小绾,我爱你!”莫寒风激动地将玉绾搂进怀中,紧紧抱住,好像怀中抱中的是他的整个世界!
玉绾感动得落下泪来,心中满满的全是幸福。
莫寒风,你也只能是我的,从今天起,你就打上了我玉绾的标签,谁若敢和我抢你,只有一个死!
“你说话算数,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不会放过你的。”肖学海的事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莫寒风放开她,见到她的眼泪,整颗心都碎了:“小绾,别哭,你的眼泪是最珍贵的,以后我不会让你为我掉一滴眼泪,除了你,我不会认真看别的女人一眼,此生有小绾,莫寒风足矣!”
他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深情地望着她绝美的小脸。
黑亮如繁星璀璨的眸刚被眼泪洗刷过,更加黑亮有神,胜雪的肌肤上盛开了两朵嫣红的幸福之花,樱桃小嘴因刚刚的吻红嫩得更加诱人。
看着那红嫩饱满唇瓣,他全身火热,脸颊也慢慢烫了起来,明亮的眸子里尽是迷离,浓情弥漫,渲染出一片氤氲雾气。
他炙热的大手捧住她嫩白的小脸,深情地吻了上去。
玉绾搂住他的脖子,慢慢地回应他,生涩的吻却带给两人更大的悸动和震撼。
这一刻,他们如同在一个花香肆意,阳光似水的山谷里深情拥吻,怡人的花香,温柔的阳光,动人心魄的吻,都在给他们的幸福加分。
直到玉绾小脸通红,呼吸急促,莫寒风才放开她,紧紧将他搂在怀中,疼爱不已道:“小绾,我等你长大。”
玉绾自然明白这话包含了什么意思,莫寒风身子烫得像着了火一般,他一定忍得很难受吧?她的灵魂已经三十多岁了,但这具身体不到十四岁,还不能成亲,莫寒风会不会憋坏?
看来以后不能和他有过于亲密的举动。
一念至此,玉绾从他炙热的怀中起来,拉着他的手坐下,见到他手背上的伤,心头一痛道:“这是怎么弄的?”
回来一直没注意,竟不知道他手上有伤!
“我刚被关进牢里的时候,怕你担心我,我迫切地想出来,所以想把牢门砸开,但沐学海封了我的内力,我根本无法砸开牢门。”莫寒风一脸云淡风轻道:“我没事,只要能见到你,就算废了这只手也关系!”
手上的伤是砸门砸的?
玉绾既心疼又生气道:“什么叫废了手也没事?从今天起,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受伤,我可不想嫁一个没有手的男人。”
“遵命,以后我一定为了你好好保护自己。”莫寒风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说不出的俊美好看。
玉绾她拿起他的手,轻轻吹了吹问:“痛吗?”
“不痛,现在我有小绾了,只感觉到幸福快乐,哪来的痛呢?”莫寒风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搂进怀中,满脸幸福笑容。
玉绾也开心一笑,靠在莫寒风结实宽厚的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觉得无比安心幸福。
突然想到什么,玉绾问:“你真的是右将军府的人?”
“嗯,我曾是沐家的嫡长子。”莫寒风答道,提到沐家,他心中又萌生出怨恨来。
玉绾再问:“你为什么会被赶出家门?”
“因为以前沐恩很宠爱我和娘,沐恩的妾室沐白氏十分嫉妒,沐恩在的时候,不敢对我们怎么样,我娘死后,沐恩离开沐府去了外面,沐白氏母子便将我赶了出去。”莫寒风语气渐露冰寒:“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所有人都围炉吃团圆饭,只有我跪在冰寒刺骨的雪地里,无论我怎么求怎么喊,都没人放我进府,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绝情,从那一刻起,我就发了誓,这辈子不会再与沐家有半点关系,无论我是生是死!”
玉绾心头一痛,好像心被人狠狠砍了一刀,原来莫寒风有这么痛苦的过去,难怪沐恩认他的时候,他直口否决。
十一年前,莫寒风才只有十二岁,娘死了,爹走了,在大年三十万家团圆的日子里,被赶出家门,他跪在雪地里乞求亲人放他回家,可那些所谓的‘亲人’却对他不闻不问,让一个文弱的孩子饱受刺骨冰冷的同时,更让他对亲情彻底绝望。
要不是因为在圣都郊外遇到了两岁的玉绾,他可能早就死在大雪之中!
堂堂一国将军府,竟让一个孩子受此苦难,简直天理不容!
莫寒风对玉绾有十年养育之恩,如今她不但占据玉绾的身体,更爱上了莫寒风,她发誓,莫寒风所受到的任何痛苦,她都会百倍千倍奉还给沐家人!
她从莫寒风怀中起来,心疼道:“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带给你苦痛,你不想见到沐家的人,我们便不见,他们若要来骚扰你,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小绾,谢谢你,”莫寒风感动不已:“在我绝望活不下去的时候,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你是老天给我最大的恩赐,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玉绾重重点头:“嗯,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紫儿躺在紫玉桌上,瘪着小嘴。
呜~主人彻底变成莫寒风的了,以后它在主人心里更没位置了,不过她除了能帮主人研制面药以外,便不能为主人做任何事,莫寒风失踪了,她见主人那么伤心难过,也帮不上忙,也难怪主人不喜欢它。
她虽然是一只百年仙蝶,但贬下凡前被王母禁锢了大半法力,还关在黑石里数年,仙力受损不少,只能看到主人身边三丈远发生的事,所以莫寒风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它根本不知道,她帮不到主人,它好没用。
还是不看主人和莫寒风秀恩爱了,它回紫莲蕊中修练仙法去,希望下次主人有什么事它能帮上点忙。
主人不是它的了,它还是好伤心,呜~
某只小虫挥一把伤心泪,飞走了。
第一庄。
春花秋月向慕容残月详细禀报了右将军府发生的事。
慕容残月端坐在垫着白虎皮的大椅子上,珍贵的白虎皮,天下仅有这一张,更显得他身份高贵,独一无二。
精美华贵的月白色锦衣,仍旧衬得他略显苍白的脸绝美似仙,满身风华,令人不敢直视。
“那个小女人果然手狠手辣。”听了两人的禀报后,慕容残月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第一次在灵仙镇芙蓉阁的房顶上看到她时,他便知道她并非善类,看似绝美得像天宫仙子,实则是地狱爬出来的索命修罗,想必所有人都会被她的外面所蛊惑,却不知,惹她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沐府这次还算走运,莫寒风自己从地牢逃了出来,否则,他绝对相信,整个沐府将堆尸成山,血流成河。
只不过……
他看向春花问:“血魔果真又去沐府刺杀沐学海了?”
“是的,庄主。”春花抱拳恭敬答道。
她十八九岁的样子,身着黑色劲装,长发拢在脑后梳成马尾,长得十分标致,脸上却尽是严肃认真,没有这个年纪的任何笑容,站得笔直,像沙漠中的白杨树。
同她一起的秋月,亦是同样装扮,比她少一岁,也是不苟言笑,一身挺直严肃。
她们姐妹是慕容残月最得力的护卫,手下统领着慕容残月废尽心思训练的一批武功极高的暗卫,随时供慕容残月调谴。
在慕容残月面前,她们不能有过多的言语和表情,所以多年来,慕容残月若问,她们就答,绝不会多说半个字惹慕容残月不快。
慕容残月摸了摸下巴,沐学海为什么会连续遭到两次刺杀?
他可是听江湖上流传,血魔的规矩是,一次失手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的刺杀,当年东方秀被刺杀后,血魔便没再靠近东方秀,虽说东方傲在东方秀身边安排了无数高手,但以血魔杀手武功的高强,绝对不会在三年后才找到机会下手。
而且灵仙镇那次,血魔魔尊在对东方秀下手前,说了一句,‘三年前的那次刺杀并非真正的刺杀,今日才是真的要你的命!’
他在怀疑,在灵仙镇那次刺杀,是第二次有人收买血魔行刺,第一次无疑是沐颜和沐学海作的戏,只是为了与文静争夺皇后之位使的苦肉计,那么第二次,是谁派人杀的东方秀?
如今沐学海又连遭血魔行刺,第一次在莫寒风被抓之时,第二次在莫寒风逃出地牢之时,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慕容残月看向自己的左手,纹理清晰,皮肤白净,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好看得如同女子的手,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
“过来,本庄主有事吩咐你们去办,此事务必办好,否则提头来见!”他招手让春花秋月过来。
春花秋月快步过去,听完慕容残月的话,又快步退回原位,抱拳道:“属下遵命。”
皇宫圣安殿。
东方傲听完密探飞鹰的密报后,眉头一跳,好像感觉到了那抹毁灭天地的杀气,连手上的奏折都重重掉在了龙案上。
“她果然为了她爹闯入第一庄和右将军府杀人?”他怕听错了,再确认一下。
飞鹰回道:“是的,皇上,玉绾先是杀上第一庄,慕容庄主连暗卫都调出来了,幸好文先生及时赶到制止了两方的杀戮,而后齐少将军也去了第一庄,和文先生带着玉绾去了右将军府,二话不说便往里闯,谁拦谁死!”
他虽未亲眼看到玉绾出手,但听右将军府的眼线回报时,也大大地震撼了一番,一个十三岁的少女,竟如此狠绝,当真少见。
这个文安确定对玉绾有意思,否则不会得知玉绾去了第一庄而特意赶去制止,只可惜他迟了一步。
不过,他惊讶的是:“第一庄竟然放玉绾离开?”
慕容残月不可一世,先是被玉绾父女打成重伤,几乎命丧,后玉绾私自闯庄杀他的人,他竟让玉绾平安离去,这太不像慕容残月的行事风格了。
难道他相信了秋芙蓉的话,玉绾才是他的亲妹妹?
如果是这样,以他的脾气是绝对不会让玉绾流落在外的,为何没有接她回第一庄?他是在顾忌什么,还是另有打算?
飞鹰也十分诧异:“没错,慕容庄主未让人拦玉绾,好像特意放她离去。”
“难道他是想借玉绾的手杀沐家的人?”东方傲猜测,只有这样才合情理,否则以慕容残月的性子,不会让一个黄毛丫头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属下觉得有几分可能。”
圣都谁人不知,第一庄与右将军府不对盘,暗里暗里斗得天翻地覆,慕容残月巴不得右将军府被灭门,第一庄没有抓莫寒风都被杀得遍地尸体,沐府抓了莫寒风,岂有好下场?慕容残月定是打这个算盘才放玉绾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