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如同惊雷打下。袁弘这一怒吼,使得冯万春、江波、江维三人瞬间崩溃,眼泪犹若决堤一般,狂泻而出!
沈北走出庙门。
身后,叫声不断。
“北天王,北天王,我是朝廷的人,你不能杀我,要杀,也是内务府杀。”
“爸……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
诸如冯万春、江波、江维等人。
来之前,从未考虑过,今日来到天王庙,目的不在于拉拢蔡氏。
而是,来寻找自己的死地。
……
天王庙门外。
前来上香祭拜的人越来越多。但由于天王庙被冯万春拉起黄线封锁,不敢有人走近,只是外围观看。
庙门打开。
沈北抱着仅有上半身的凌天东缓缓走出。
身后,跟着苏挽歌。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沈北带着凌天东朝龙阳山下走去。沿途上香的人,纷纷让开一条足够沈北通行的路,目送几人下山。
紧随其后。
在一声声喊叫声中,冯万春、江波、江维被拖了出来。
于天王庙的高台上,三人被强行按趴在地。
面对庙外的一座大鼎。
适才。
一身戎装的袁弘走出。
外面,所有人保持安静,安静的,针落可闻!
有人议论。
有人低声细语。
但高台上被按趴在地的冯万春,却是有人认了出来。
“那不是龙阳山的县令冯万春吗?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但看台上的那个男人,似乎来头很大。”
“什么来头很大?你们没有看到吗?他穿的可是北境的战袍,也就是说,这应该是一个北境的某军团首领。”
所有人的视线。
也便落在了袁弘的身上。
后者高举双手。
本着所有侮辱四大天王的人,必然杀之的态度。袁弘喝道。“所有前来为天王上香的乡亲们听好了,龙阳县县令冯万春,借助权贵,私自封锁天王庙,并且容忍他人骑在开国天王石像的脖子上。今天,我北境三团,总副统领袁弘,将其斩首示众,以谢天下,以告三位天王的在天之灵!”
轰!
这一声落下,人群四惊而起。
前来上香的人,全是敬畏夏国天王的人物。让所有人值得注意的是,骑在开国天王石像的脖子上,这世上,还有人如此大胆?
“疯了,这冯万春疯了,竟然敢让人骑在开国天王的脖子上,杀了他!”
“对,杀了他!”
“开国天王乃是夏国的开国英雄,此等英雄,岂容小人践踏?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无数人举手怒吼起来。
而听着这阵吼声。被按趴在地的冯万春满脸眼泪,于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绝望,让他已经彻底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哪怕是江波与江维父子,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爸,救我……”江维哭喊道。身体不停的挣扎起来。
江波紧闭双目。
直到大刀落下。
三颗人头滚落在地。
血雾炸开,溅射在庙宇门外,巨大的青铜鼎上!
……
风起。
落叶卷动。
长风好似长歌。
“沈北,你放我下来,这样抱着我,只怕失了你的身份。”
举步下山的沈北,表情很淡。
他抱着凌天东。
苏挽歌,则一手扶着他。
时不时转头瞧了一眼天王庙的方向,那里,时有喊声传来。
“沈北,冯万春和那两个姓江的,袁弘会杀了他们吗?”苏挽歌询问。
沈北闻言,嘴角略微勾了一下。
冲苏挽歌一笑,沈北道。“袁弘的脾气很暴,一般人架不住他。虽说性格暴躁,但袁弘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他以前,是追随老守护的,我刚接任守护一职的时候,他始终不服我。”
苏挽歌揽下长发。
大概率,听懂了沈北的意思。
“也就是说,冯万春完蛋了。不过沈北,我突然有点担心,你杀了这么多内务府的人,要知道,主和派向来都在和你作对,要是他们到龙皇那边,或者联名十大长老告你,那你就……”
夏国内幕复杂。
上有龙皇三公九卿。
立有十大长老。
对外有天王守护。
但近年来,朝廷分为两派,主战主和,看似同归朝廷,但却暗中争斗。
但苏挽歌的这句话,沈北未曾给她答案。
苏挽歌也便不再多问。
一路下山,与龙阳集市找到车子,开车驶离!
……
“沈北,我们这是要去哪?”
凌天东坐在沈北的越野车上。
瞧着路两边倒退的钢铁建筑,不禁再次问道。
沈北一边驱车前行,一边回了一句。“你是我大嫂的父亲,又流浪天涯,无家可归,数十年前,我不知你。而今既然知道你的存在,就不能不管你。即便大嫂目前不在,你的外孙和外孙女,会代为他们母亲,照顾你!”
“这……”
凌天东一阵激动。
一把按住沈北的肩膀,道:“沈北,别这样,我这个样子,根本就无脸见他们。而且,沈怡与冬冬,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你要是给他们突然知道还有位外公活在世上,我这不是给他们添麻烦吗?”
外孙与外孙女从不知外公的存在。
但外公,却一直都在牵挂着他们。
有说父爱无疆。
这世间,总有一种爱,被一种人,永世传颂着。
“他们会接受你的。”
沈北回道。
见沈北如此认真,凌天东便擦了一下眼睛,不再说话。
这二十多年来,他以泥人张的身份生活在女儿父亲,不为人所知。原以为可以这样消遣下去,过一辈子。可他也没有想到,最终,还是事情败露,害死了女婿,害了女儿一家。
内中酸痛,无人能知!
……
下午五点。
汽车,返回沈家老宅。
于老宅的院子里。
沈怡坐在一旁看书,另一边,唐衣扶着沈冬,正在尝试性的从轮椅下来,慢慢走路。
直到沈北的车子返回。
沈怡放下书本。
唐衣,也便瞧了过来。
车停下。
沈怡跑了过来。沈冬也在唐衣的搀扶下来到车旁。
车门打开。
苏挽歌先行下车,站在一旁。
车上的凌天东瞧着走来的外孙与外孙女,捂着脸,不敢正眼相见。
“常言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们都是,你的孩子。”
沈北冲凌天东一笑。
话毕。沈北下车。
沈怡与沈冬靠了过来。“小叔,你回来了?”
沈北点头。
伸手抚了抚沈怡的头发,沈北道。“小怡,你也老大不小了,快去见见你的外公,他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