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寒愈刚刚站在湖面就是衬衫西裤,现在也是。

袖口略微往上卷了一下,一眼能看到那个齿痕的一小段,已经发红发紫,略有结痂。

上午的时候,宋财神开玩笑说让他求她,她听到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等他来求自己,还是忘了,总之一整天都没提,结果他真的一整天没任何动作,一直到现在。

寒愈见了她低垂不动的视线。

循着望去,后,抬手淡淡的把衬衫袖子放了下来,神色也是淡淡的,只道:“不疼。”

又似乎叹了口气,“留个疤痕也好,是该留个教训。”

他说不疼的时候,夜千宠忽然想到了他曾经用让杭礼用鞭子抽他,事后她心疼,他也是每次都抱着她淡淡说“不疼”。

柔唇微微抿紧,她现在不想心疼他。

于是从窗户边起身,打算离开有他的空间。

寒愈看着她看似冷冰冰的表情,低着的眉却不是那样的神色。

紧了两步从身后抱住她,抱得很紧。

“宋庭君说的对,哪怕让慕茧掉下去了我去救,都不该做那种选择。”他很低很低的嗓音压在她后颈处。

寒愈必须承认他那时候竟然连这点弯都没转过来,只能说,乔鸣很会运用人的心理。

那么猝不及防的对他说出慕茧的身世,激起他的罪孽感。

夜千宠没有挣扎。

只是忽然说:“你可以继续照顾慕茧。”

在寒愈听来,这是一种准备把他推开的语调,他把她的身体转了过去,垂眸凝着她,“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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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伍叔像犯了错的小媳妇

第101章 100、不这样好不好?【首订7】

夜千宠看着他,“承祖入狱,不是你害的么?那就照顾他女儿,不是应该的么?”

是应该,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寒愈听的就是另一层意思。

其实她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她不能说见过大叔。

她也不想让慕茧继续粘着他,可是有什么办法,有债就要还的,想让慕茧离远一点,那就是把债还清。

她昨晚想过了,大叔既然是被送到孤岛地狱,甚至这些年到处流窜都没人公开通缉,说明他的判罪有很大的隐情。

只要她把大叔从监狱救出来,这个债,就清了。往后她依旧当大叔是恩人,慕茧就算了。

“如果你不愿意,我请别人照顾她。”寒愈定定的看着她。

夜千宠看了他,“我是任性,从来都一个人霸占你,但我不是蛮不讲理、是非不分那种人,你欠的债让别人照顾?何况,她不是乔鸣亲外甥女,乔鸣会对她做什么,让别人照顾,你会放心?”

她直接道:“我不想哪天她被乔鸣弄死了,你把罪扣到我头上,说是因为我不懂事,因为我不让你照顾她。”

“千千……”她这些话,无疑也是一种控诉的气话。

总之,寒愈听着心里难受。

她自嘲扯了一下嘴角,“我也不想这么懂事。”

有什么办法?

“笃笃笃!”有人敲了门。

宋财神见寒愈进去挺久了,不太放心,只好过来看看。

推门看到两人正抱在一起,跨进去的半个腿进退维谷,想了想,“呵呵”一笑,问:“介意多抱一个嘛?”

寒愈瞥了他一眼。

宋庭君索性就走了进去。

夜千宠看了看宋财神,“你不是乔鸣的党羽么,还总在这儿晃。”

宋财神见她跟自己说话了,眉头朝寒愈小小的一挑,道:“乔鸣犯了海事,正好我有点关系,把我请过来了!”

她“哦”了一下,并没有要细问的意思,准备往浴室走。

宋庭君也跟了过去,其实是下意识的行为。

结果她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他,“我要去洗澡,跟着我干什么?”

“……”宋庭君愣了愣,随即一笑,“节约用水,一起洗澡?”

她也不装傻,“怕我躺浴缸里割腕?”

这话一出来,她是说得轻飘飘,但是两个男人脸色陡然都办了。

尤其寒愈,五官迅速的暗下去,紧紧看着她。

在别人看来,这话她能说出来,说明她就是在脑子里想过,如果他们不防着,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寒愈是宁愿她闹,两天都这么平静,怎么都不安。

就算在床上的时候怎么样,那也是另一码事,她给他说得清清楚楚,所以一刻也放不了心。

夜千宠终于叹了一口气,“放心,我会长命百岁。至少该死的坏人死绝之前,我不会犯蠢。”

*

乔鸣以为,夜千宠必死无疑。

谁知道他在游轮周围那片区域的部署竟然被人钻了空子,就那么把人给带走了?

更可气的是,到现在不清楚带走她的人是谁。

“桥参谋,您可不能就此作罢啊!”席卜生在一旁惊魂未散,又咬牙切齿。

他被暗无天日的关了一天,可是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被扔出来了,一天没吃没喝,堂堂席氏总经理,他还第一次知道快饿死的感觉是什么样。

不用想,夜千宠既然没死,那么关着他的人,肯定是寒愈了。

为什么又放了他呢?

“寒愈已经插手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否则他动一动手指轻易都能灭了我整个集团!”

乔鸣被他说得烦了。

皱眉看了一眼他没出息的样子,淡淡的道:“糟蹋夜千宠的是你,寒愈找你,我又有什么办法?”

一听这话,席卜生一愣,“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乔参谋,咱们可是还有合作的,说不好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您是打算过河拆桥?”

如果寒愈真来算账,他打算把他扔出去事不关己?

乔鸣也不傻,该同仇敌忾的时候闹内讧最不明智。

只好略微吸气,“我会想办法,你先回去吧。”

末了,又想起来,“还有,局势已经够乱了,你那个儿子,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不行就放一放,没什么大不了。”

对此,席卜生忽然坚决起来,“没法再搁置了。”

什么意思?

乔鸣看过去,这个时间,他确实不想看席卜生那边再出什么问题。

“席澈手里有我的作风把柄,他的性子我清楚,等到他万事俱备就真的晚了。”

乔鸣皱着眉,只得道:“你们的家事我管不了,但合作年底要百分百达成,绝不能受影响,能不声不响把他处理了最好。”

“处理不干净就确保能推脱干净。如果你们父子俩的事连累到我,我不保证不翻脸。”

席卜生点头,“只要寒愈那边您帮我,其他的可以放心!”

席卜生出去了,离开那个酒店后,又避开耳目去找了李用。

李用开门后看到他,皱起眉。

还是让他进了屋,“你来干什么?”

席卜生和李用现在几乎是相互看不顺眼。

席卜生觉得李用是他找来跑腿的,看不惯他那副傍了乔鸣就狗眼看人低的姿态。

李用呢,是见过他出乎意料的老禽兽行径,忽然就看不惯了。

不过现在是席卜生找他有事,态度稍微好一些。

问:“你那个药还有没有?”

李用眉头更紧,“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手里没什么药。”

席卜生“诶”了一声,“知道!这不是就我们两个人?我给谁也不会透露!”

然后直直的看着他,道:“能不能再给我弄一瓶。”

李用冷笑,“你当是老鼠药呢?”

席卜生耐心也不多,虽然被关过一天,但也还有着理事的架子,“东西我不会白用你的。总华商会我说了算,席氏医药业首屈一指,李先生一个研药的,往后怎么也少不了和我走动吧?”

见他没多大反对,席卜生稍稍压低声音,问:“那东西,用多少能让人暴毙,或者玩到暴毙?”

李用侧过脸。

用一种“你想用来爽死自己?”的眼神看他,又淡淡一句:“想自杀,抹脖子是最快的。”

不过,虽然这么说着,李用也不想太得罪人。

拿出瓶子递过去前,道:“出了我的手,这东西就与我无关了。”

席卜生一把拿了过去,“全用完?”

李用:“难道还给别人留下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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