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坐在床边,一会儿往门口看看,她实在没睡意。
“笃笃!”忽然有人敲门。
她快步过去,看着门外站着伍叔,想到上次留宿老宅被伍叔偷亲,以为他又要干什么,一副心虚。
赶紧拉了他的手扯到门内,免得站外头被管家看见!
“你怎么又来了?”她压着小声。
“咳!”
下一秒,夜千宠听到了门侧庶奶奶轻轻的咳嗽,顿时一惊,只差立正站好了,突的甩开他,“庶奶奶……”
妇女瞧着她这样,轻笑,对着寒愈:“你先去休息吧,我和幺幺说说话!”
寒愈微点头,又嘱咐:“她这些天身子弱,您早些放她休息!”
伍叔这话,夜千宠听着耳朵有点红,他是说她例假刚过去,那几天没休息好,这几天身子弱……
其实她自己觉着挺好,只能说,有一种弱,叫伍叔觉得她弱。
妇女笑意越甚,“知道你心疼~我不能拉着她聊到天亮去的!”
寒愈总算下楼去了。
庶奶奶亲和的拉着她去得自己的卧室,而不是她那儿。
刚进去,便见她笑眯眯的望着自己,问:“你伍叔打心底里疼你,你也喜欢他么?”
她小心翼翼的琢磨着庶奶奶问这话的意思,万一等她回答完又拿那套纲常伦理给她怎么办?
可她还没说完,听着庶奶奶笑,“跟我就只管说实话。”
也不知道伍叔刚刚跟庶奶奶聊了什么,一上来就这么问,夜千宠斟酌片刻,老实点头,“喜欢!”
妇女握着她的小手,看得出来,满心满眼都是疼爱,好比看自己儿媳妇似的!
而后才看了她精致的小脸,只觉得那双水溜溜的狐狸眼,那樱桃小嘴,怎么看怎么好看!
“我听你伍叔说,你和同学谈恋爱了?”
夜千宠一听,赶忙摇头,伍叔是不是光说了他不愿意娶慕茧,都不帮她说话?反而说她和席澈主动谈恋爱?
这不是给庶奶奶告她状么?
恶劣!
“那你怎么答应跟人家订婚了?”庶奶奶微嗔的问。
她心里骂着伍叔故意坑她,小嘴也轻轻撅着,趁势撒娇,“您也知道,幺幺在家就伍叔一个靠山,伍叔被太奶奶镇住了,我就只有听话的份了!”
妇女略作惊讶,“这么说,你不愿?”
她频频点头,“可是太奶奶又盼着,我也不想伤她老人家的心……”
只听旁边的人幽幽的一句:“我还当着,你是跟同学在国外暗结私情,回来后,又因为其他缘由打算绑在一起了呢!”
其他缘由?
一听到这话,夜千宠心里“咯噔!”一下,略略的看了庶奶奶。
为什么她总觉得庶奶奶根本不是诵经念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她知道他们被迫订婚,甚至知道她和席澈合作的事?
“庶奶奶……”她抿了抿唇,“我在国外两年,您总打电话监督,是不是觉得,我没好好念书?”
妇女笑,“自然不是,你的不少研究课题,庶奶奶看过。”
嗯?
夜千宠彻底瞠目,她的研究课题岂是随便能看的?
妇女拍了拍她手背,“庶奶奶知道你想做什么,我没打算拦,也没打算告诉你伍叔,但是哪天有危险了,可以来找我,总归你的事我大多都知道,是不是?”
她这会儿是惊魂未定。
毕竟,出国两年,她做的所有事都瞒着伍叔,以为算得上瞒天过海。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夜千宠定定的看了面前的人,“庶奶奶,既然您知道这么多,那我可不可以问问,伍叔为什么那么禁忌我接触监狱?”
要知道,他为了这个,对自己动手了两次!
妇女微微轻叹,看了她,“仔细的,我也说不清,但你伍叔要查几宗案子,这几乎被他当成自己的使命。”
“你也知道,他都要花费数年去查的案子必然不小,牵连的人也不简单,他要为人洗冤雪耻,不仅监狱,政界他也不会让你进,怕你遇上危险。”
她轻轻蹙眉,“伍叔说,想做完一些事再考虑终身幸福,说的就是这个?”
妇女点头。
看着她皱起了眉,妇女依旧笑着,“要么,幺幺陪庶奶奶过去小住两三月,庶奶奶帮你想办法?”
两三月?
那不行的,她和席澈进度本就不快,处理完被迫订婚的事,必然要忙了。
可能也预料到她会拒绝,妇女并不生气,只说了句:“庶奶奶随时给你备着房间,想散心就过来!”
那时候夜千宠当真以为庶奶奶随口说的。
后边才知道庶奶奶为什么忽然要她过去住,为什么说有危险了可以找她去,而且还说随时备着房间。
“那你早些去睡,否则你伍叔又该心疼了!”妇女温婉的笑着打趣。
夜千宠一愣,“您还没说怎么才能让太奶奶不坚持这事呢?”
“容我睡一觉想想。”庶奶奶只是这么柔柔的一句,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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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6点二更!【今天,还有明天半天!加油踩、加油宠幸评论区!】
庶奶奶绝对是千千的保护伞了,曾经护了寒爷爷,养大寒愈,又庇护了她,一想到她会死,心痛痛!
ps:有人问庶奶奶是不是前两本系列文的大人物?其实呢,我一开始取名寒愈,乃们知道为啥咩?老沐叫沐寒声,但因为父母隐居有隐姓想法,所以弟弟就叫寒嗣,旧文里我从来没提过寒嗣姓沐哦,名字就是寒打头呢,他的后代什么的肯定也寒字流。可是后来想了想,新读者不了解旧文,所以这本没再走系列~
第57章 56、让他自己割一块心头肉!(2更哟)
正当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床边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亮起的屏幕依旧是寒愈车里的侧脸照,短信也是他发过来的。
【不用紧张,早点休息。】
简短几个字,但是很暖,因为只有他能知道她的担忧。
过了会儿,又发过来两个字:【晚安。】
她一笑,盯着屏幕上的照片看了半天,那股子冷峻又沉稳的气息,让人越看就越安心。
这功能只有他有!
其实她更担心的是,为了帮他们反对这两桩婚事,庶奶奶和太奶奶闹得太僵该如何是好?这在圈子里大概会轰动成为笑柄。
然而,这个事情,她毕竟是年轻,想的太多。
过来人处事,总是能做到蜻蜓点水,满湖荡波,庶奶奶当年做过那么多,如今又令人敬畏,怎么会是以疾言厉色、高声斥责的方式来办事的人?
早饭后,庶奶奶终于特地问起了他们俩订婚的事,老太太眼看也只得明说。
便道:“不是这俩孩子订婚,是千千和小席,寒愈和慕茧,那俩孩子你还没见过,但两对我都找人算了,祥!”
也就是这个时候,庶奶奶微微蹙眉,竟也只是略略的“哦”了一声,“原来不是千千和阿愈订?”
老太太笑了笑,神色间有那么些隐晦,“你也知道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怎么会把寒愈和千千想一块儿去?”
庶奶奶清清淡淡的调子,“我个人倒不觉得往事有何忌讳,但也能理解您。名门望族考量这些也人之常情,不能拿我作比。”
要说名门望族,她家在云南无可比拟,哪怕这世纪以来低调了,却不代表没落。
所以,老太太听着这话,有那么些被讽刺的感觉。
末了,又听庶奶奶道:“那这婚,是明年订?”
老太太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既然她过来,必定知道下个月就要订婚,可却特地问了这么一句?
有几秒,老太太琢磨着她的心思,所以没回答。
好一会儿,才道:“但求双喜临门,可千千过些日子就该回学校了,所以我想着是尽快。”
“下个月日子好。”
这时,庶奶奶沉默了会儿,又笑了笑,忽然转向另一边,“阿愈。”
她忽然喊了寒愈。
寒愈未抬眸,“乳母。”
妇女依旧温婉的笑着,“订婚呢,是好事,乳母也希望你们幸福……不过,如若一定要今年订,你我恐怕得先彻底断绝关系。”
这一句话不仅是吓到了寒愈,老太太都眼皮一抖,“你这是哪里话?寒愈和你,那关系是说断就能断的么?”
寒愈也看了她,“乳母,这话不该乱说。”
妇女轻叹,看了老太太,“我先前也很开心,可您这一说,才想起这是猴年,岂不是我的本命?”
老一辈都知道,长辈的本命办大喜事是不敬。
老太太寒闻之当然也清楚,只是她先前根本没想过这一桩,或者说,她几乎快忘了远在云南的这号人物。
妇女淡笑,“我不时常走动,容易被遗忘,也不能怪您。”
这话说得,让寒闻之越发自觉汗颜了。
她怎是别人能随意遗忘的人,尤其寒家。
夜千宠坐在一旁,一脸担心的样子,“那现在怎么办?”
其实,她就是想催一催太奶奶,赶紧当着庶奶奶的面做决定,否则变数太大。
她有些担心的,毕竟庶奶奶就算是大恩人,但也只是个乳母,而且几年不走动,太奶奶平时一言一句都是圣旨,若是强硬起来,说定也就定了。
然而,她再一次知道庶奶奶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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