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知道冷冰寒身份时,田中一夫不由是大惊,第一反应就是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什么轻举妄动,虽然被他赢走了一百多亿日元很是心疼,但至少没有结下什么梁子,要不然即便自己所在的樱花会和政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难免在飞远公司的强大政治经济压力下不被当做是弃子。要知道,飞远公司在日本的影响力可以说是空前的,即便是政府在做决策时,很多时候都不得不考虑飞远公司的反应,这让许多人深恶痛绝之余,也深感无可奈何,吃了亏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对外还要宣布是政府的英明决策。
田中一夫虽然还不时是樱花会的话事人,但在几位竞争对手中是呼声最高的,他执掌的这个月舞俱乐部,不仅每年可以为樱花会挣到大量的金钱,也让他在会里的地位和声望越来越高。不过这月舞俱乐部毕竟是属于樱花会的,即便他再从中动手脚中饱私囊,但所得也有限,他知道,要想真正坐上话事人的位置,众人的是一方面,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本身的实力,扫平一切障碍的实力。
不过扩充实力需要有大量的资金作为后盾,他一直苦无资金的。尤其这次输掉的一百多亿日元,自己为了现在异常激烈的竞争形势,还不敢告诉会里,以免对对手拿来当做打击自己的利器,也就是说必须要自己贴腰包,这么大一笔钱说没就没了,他心里的怨念就不用提了。
想到这里,他对于冷冰寒的怨恨可就深了去了,诅咒谩骂之余,一个疯狂的念头不由地在他心底升起:那就是将冷冰寒给绑架了,然后向飞远公司勒索赎金五百亿美元。
刚开始他也被这样疯狂的念头给吓坏了,可这个念头却好似在他心底扎下了根,,并蔓延滋生开来。仿佛心里有一个头上长着尖角的恶魔在不断地蛊惑他,让他去下定这个决心一搏。
经过了再三思衬之后,他终于抵挡不住巨额财富的诱惑,决定干上这一票。虽然飞远并不好惹,不过只要操作妥当,保管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得到数百亿美元的自资金,关键的是这些钱可以不用上缴会里,完全可以让自己的实力增长数倍,到时候别说樱花会,一统日本地下势力都是指日可待。
为此,他不惜派出了自己麾下最为强大的力量,甚至连隐藏的忍者和阴阳师都出动了,在他看来,这样的力量,别说在日本绑架一个飞远国际银行的高层,就算是到美国在日本戒备森严的军事基地里面去逛一圈都是绰绰有余了。
虽说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不过毕竟事关重大,自从派出人手后,他就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消息。可这眼看都快过去一整夜了居然还没有任何动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一时间,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心乱如麻。
失败,这可能吗?先别说那些忍者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通各种搏杀技能,个个都能以一敌十,就更别说那安倍家族里这一代中最为杰出的阴阳师安倍藤野了,他们拥有的可不是这个时代里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力量,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纰漏。
那如果不是失败,他们又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回来呢?难不成安倍藤野也起了贪念,想将冷冰寒占为己有,独吞这笔巨大的的资金吗?但为了以防万一,他特地派出了互相不顺眼的忍者和阴阳师,让他们相互监督,制衡,他们应该是不可能同流合污的。
田中一夫蹙着眉头沉寂了半晌,才挥手道:“立即派人去探查情况,然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那名手下低着头,冷汗涔涔,离开后他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紧紧的贴在自己的皮肤上,庆幸自己劫后余生的同时,心有余悸地赶快去布置人手了,要是再让田中一夫不高兴,自己也就性命难保了。
看着手下匆匆退出了房间,田中一夫冷哼一声,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眼中闪过森寒的杀机,恶狠狠道:“光吃不会做事的家伙,都是些废物!”
“飞远公司可不好对付!”一个诡异声音突然在他身后的虚空中响起,不带丝毫的感情波动,但任何人似乎都能够从其中感觉到一丝令人心寒的锐气。
“我知道,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必须要去搏一搏!”田中一夫头也不回,似乎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
从墙角的阴暗处浮出一个人影,用一种非常机械的声音说道:“你的想法不错,不过很不幸的告诉你,你派去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
“什么?怎么可能?”田中一夫神色大变,不容置信地问道。
虽然他心里知道,这个人是不会说假话的,但还是不敢相信,因为这实在太难以让他相信了。从接到手下的报告以来,他脑海里转过任何念头,可就是没有一个是会全军覆没的,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究竟要怎样的力量才能将一个阴阳师和四个忍者全部消灭掉,一个不剩。即便有这样的力量,那力量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怎么不可能?你的那些人都是一些窝囊废,我动动小指头也能将他们全灭掉,也就只有你当他们是宝贝!”那人很不引以为然道。
“不要拿你和他们相比!”田中一夫面部肌肉绷紧,眼神绽放出史无前例的浓烈杀气,道:“我的人我的事毋需你操心,我自然会做好。”
站在阴影里面的那个人影没有动,只是用他那双不时闪动着奇异光芒的眼睛,紧紧的望着他,似乎想要把他整个人看穿一般。过了半晌,才仄仄道:“希望真能如你所说,到时候千万别哭着闹着来找我们帮忙!”
“你什么意思?”田中一夫闻言,猛然转身,运足眼力怒视那人影,似乎想要看清这一张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过的脸。可惜不论他如何努力,眼前同样只有飘忽模糊的影子,怎样也看不清楚。
“呵呵,你自己心里明白!”那人啧啧笑道,冰冷沙哑的声音在这昏暗的屋里回响跌宕,异常难听,听得人毛骨耸然,心惊胆颤。笑声未落,身影已渐渐消融在黑暗中。
田中一夫目视着影子消失的地方好半晌,血红的眼睛绽放出来异样凌厉的光芒,突一阵冷笑:“哼哼,让你们得意,总有一天,哈哈……”
笑过之后,田中一夫独自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咬着茶杯中茶叶,一种苦涩而清凉的感觉散遍全身,但心头的烦乱却依然挥抹不去。
这次的行动惨遭失败,不仅让自己多年来积累的力量大大减弱,更让他担心的是,安倍藤原的死亡是否会造成好不容易才拉拢的安倍家族和自己分崩离析?虽然安倍家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田中一夫相信,安倍家族一定还有隐藏的力量,自己可不能小觑,一定要继续和他们修好关系。
而行动失败后,飞远公司会不会知道是自己主使的?虽然田中一夫相信,这种几率很小,但他不得不早做准备,未雨绸缪。如果飞远真的要进行报复,会采用怎样的雷霆手段,自己是否又能把樱花会拉进来和自己一起面对?
……
总之,所有烦乱的思绪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似地。
“不好了,不好了……”月舞俱乐部的经理井上一郎满头冷汗,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还拖着长长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思绪。田中一夫从沉思中抬起头来,两道愤怒的目光直直逼在的井上一郎面门之上。
“八嘎,你不知道我思考问题的时候不允许有人打扰吗?”井上一郎还未说话,田中一夫冲上去便是“啪啪”两巴掌,打得井上一郎惨叫着捂着嘴巴,痛苦地看着他。
狠狠抽了井上一郎几个嘴巴,打得他两边嘴腮像面团一样高高肿起,田中一夫这才好似舒缓了一口气,狠狠道:“说吧,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报告……是那天那个……在我们这里……赢了大钱的人又来了……”井上一郎忍着剧痛,畏畏怯怯道:“已经赢了我们很多钱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报复来了
究竟怎么回事?别着急,慢慢说!”田中一夫冷静下来,也知道,如果不是发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井上一郎是不会这么神色慌张的。看着他那红肿的脸上自己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不由又有了几分愧疚,细言和色地说道。
井上一郎见到田中一夫的表情和煦了许多,才觉得心里一阵轻松,自己也渐渐镇定下来,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就在刚才,井上一郎照例巡视赌场内各个台桌的情况,突然又见到了前几天那个在赌场里连续押中三个六,从赌场赢走一百三十多亿日元后,又在三十五层的贵宾室赢走一千多亿日元的那个帅气青年,不由吓了一跳。
这个青年当天在这里造成的轰动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赢走的钱也是空前绝后的。事后赌场方调出了所有监控,请来日本最专业的人士,都看不出任何一点出千的痕迹,完全就像是自然而然,轻而易举就赢走了这么多钱,让人不禁咋舌。
开赌场的最怕就是碰到了这样的高手,虽然一般的赌场也有高手坐镇,但要是技差一筹,对方完全可以把整个赌场赢垮,这也是有些赌场相互争斗的一种主要方式之一。
因此正常情况来说,赌场对于这些高手们,不是高薪聘请坐镇赌场,就是威逼利诱,送上可观的红包,希望对方手下留情,不要再出现在赌场,权当是破财免灾。如果对方不识趣,那么就会在暗地里下黑手,剪除后患。当然,赌徒们在赌场相互赌,输赢再大都和赌场方无关。
好在大多数高手也都见机识趣,鲜有真要凭一己之力和整个赌场方抗衡的。
这也是冷冰寒那天能够顺利赢走赌场方一百多亿日元后赌场方并没有找他麻烦的缘由。但如果他还不满足,继续踏入赌场赢取赌场的钱,那就完全把赌场给得罪了,就是不死不休的问题了。
井上一郎看到了冷冰寒,自然不能不放在心上,如果他是和其他赌客对赌,自然没有问题,但要是和赌场方赌,问题可就大了。于是他一直悄悄跟在那名青年身后,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哪知道这名青年兑换了一千万日元的筹码后,左转转右转转,竟然坐在了轮盘前,赌了起来,照旧每次全押,而且连续押中了两局,一千万的筹码瞬刻之间就变成了一百多亿,这再要继续赌下去,万一再押中了……井上一郎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连忙跑上来向田中一夫汇报。
“什么,是他?”田中一夫惊骇地站了起来,刚派人去绑架他失败了,他怎么又来这里了?只是单纯地来赌钱玩乐,还是已经知道是自己派人绑架刻意来报复?
井上一郎见田中一夫脸色阴晴不定,心里不由也忐忑起来,轻轻地说道:“他像那天一样,兑换了一千万日元的筹码,在三十四层的大厅里赌轮盘,已经连赢两把,已经赢了一百多亿了,这次他又要全押上,如果再赢,可就是四千多亿,我们这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钱……”
“八嘎,怎么不请他去三十五楼,让他和别人对赌去?”田中一夫厉声道。
“我已经去邀请过他了,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去,还说就喜欢下面的气氛!”井上一郎很是委屈道:“你看他是不是来砸场子的,要不要找人把他给……”说到这里,他坐了一个切喉的手势!
“八嘎!”田中一夫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上,原本算是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变形。现在他已然知道,冷冰寒这铁定是来报复来了。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有所准备?想要达到怎样的一个目的?
看着一片狼藉的办公室,田中一夫顿时感觉到一阵无力。现在回想起来,冷冰寒那自信的谈吐、名贵地服饰和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都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不过即便这样,他还是相信自身的实力,相信在自己的惊心谋策之下,一定能够顺利将他绑架从而得到那五百亿美金的赎款。但藤野他们的全军覆没,则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受,现在再听闻对方找上门来了,心里既是惶恐又有些愤怒。
井上一郎似乎被田中一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有些疑惑地望着他,见到他的眼中此刻透出的是一种复杂的眼神,愤怒、失望、痛苦、还有一丝的狂暴,井上一郎似乎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眼神可以传出这么多的感情来。
田中一夫似乎是发现井上一郎望向自己的眼睛中透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怜悯,他从混乱的心情中慢慢清醒过来,深深吐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道:“行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处理这件事情!”说到最后,他咬牙切齿、眼中射出无比怨毒的神色。
此时的三十四楼赌场大厅内又是一阵沸腾,居然有人连续押中两次轮盘,赢得了上百亿日元,而且现在他还继续将这么多筹码继续押上,如果这一把再次押中的话,这一百多亿将变成四千多亿,天呐,四千多亿呀,换着是美元也将有四十亿,即便是日本的许多企业的市值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呀!
有一些常客已经认出,这个人就是前几天在押骰子那里也是连续押中了三个六的那个高手,更是兴奋激动地将那天的所见所闻讲给其他人听,以彰显自己的见闻广博。顿时更是引起了所有赌徒们狂热的情绪。
对于痴迷赌博的他们敬仰崇拜的,莫过于就是赌术高超的高手了,能够亲眼目睹一次这神乎其技的赌术,那比他们自己赢了钱还要兴奋激动。因此,所有人都疯狂如潮水一般围了过来,眼神中无不敬仰地看着冷冰寒,嘴里还大声地喊着:“赌神!赌神!”
更有甚者,纷纷将自己手中的筹码也跟着押了上去,有几万日元的,也有几千万日元的,每一个人都相信,跟随赌神的步伐,他们一定能够打赢一笔。至于输,就从来没有想过,没看到赌神押的可是上百亿日元,自己这点算什么?
不一会儿,赌桌上除了冷冰寒的筹码之外,还堆上了数亿的筹码,不过荷官早已经被这种情况吓得脸色苍白,满是慌张的神情。在没有得到指令之前根本不敢开局,要真输了,不仅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还会连累家人,这么巨大的责任,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荷官能够担当的。
“快呀!快开始呀!”
“怎么回事?你要不敢开就回家去吃奶吧,找人快来开呀!”
“开啊,再不开老子把这场子给砸了!”
“干你老母的……”
……
看着荷官迟迟不敢开局,所有的赌徒在心情急躁之下大声喊了起来,甚至谩骂威胁起来,顿时三十四层是山呼海啸般,乱成一团。
刚走下楼来的田中一夫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大吃了一惊。不过,他总算见过世面,脸色一变立即恢复正常,在众多保镖的护卫下分开围观的众人走到冷冰寒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位先生,你已经赢了一百多亿,还觉得不够吗?”
冷冰寒瞥了他一眼,倨傲地说道:“怎么?难道这里只能输不能赢吗?还是说你们这么大的场子输不起?”
田中一夫脸上肌肉**几下,说道:“我们赌场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是有赌必接。不过你一下子赌这么大,就不怕输吗?”
“哈哈!我这人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以至于大家都想来打我主意,所以如果输掉一些也是好事,但关键总是输不掉。怎么,这一局我都押上这么久了,你们究竟还赌不赌?如果不赌就干脆关门得了。”冷冰寒淡然道,嘴角露出一抹笃定而优雅的笑意,望着田中一夫,眼神怜悯而又充溢着蔑视之意,便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望着卑微的蝼蚁一般。
“是呀,你们还赌不赌?”赌客们也纷纷嚷起来。他们在这里大多时候都是输,难得有看到赌场方吃瘪的时候,大感快意,一个个眼睛红的像发情的公牛一般,声音带动气势,那感觉,如果他们再不开局,事态就将失控了。
在这一刻,田中一夫等人心头涌上一股错觉,仿佛自己不是来处理这件事情的,而是与他来妥协一般。而他随意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总能让自己心中骇然。田中一夫心底无力地暗自一叹,这个家伙,实在是有些可怕,看起来像是涉世未深的毛孩子,可举止老练,这眼神,更是让人心悸不已啊!
“那好,你不反对让我来开局吧!”田中一夫阴沉着脸道,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冷冰寒,琢磨着他冷漠的面孔下那真正的意思,不知不觉间,掌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没问题,谁来都行!”冷冰寒耸耸肩道,完全不在乎。
田中一夫闻言后面上露出喜色,而他身后的那名荷官的神情也从如临大敌顿时变得松懈下来,长长舒了口气,终于不用再顶在这风口浪尖了,那种感觉,想想都会做噩梦。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约战
这淡淡的吐气声,听在田中一夫耳中真实突兀得很,让他很是面上臊红,怒火中烧,当着外人的面也发作不得,只得回头狠狠一瞪眼以示警告。手机轻松阅读:
“真***丢人!等完了再跟你们算账,”田中一夫心中怒道,从荷官手中接过轮盘的按钮,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才面色凝重地将扭按下,小球顿时激射而出,在如同飞旋的车轮一般的轮盘上转开了。
全场几百人全都屏息静气,眼睛全都盯在那转盘上面,一眨也不眨,有些甚至在心里呐喊着冷冰寒和他们都押的号数:“33、33……”一时间,整座三十四层除了那轮盘转动和小球在轮盘上跳动的声响之外寂静一片,落针可闻,气氛十分诡异。
群情激奋之际,只有两个人保持冷静,一个是田中一夫,他脸上始终平静一片,眸子中一抹讥嘲的光芒,恶狼一般,让人瞧一眼,浑身都不自在。而另一个就是冷冰寒,他始终垂着眼,连轮盘都没有看一眼,似乎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不在意一般。
就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那轮盘转的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转盘上的数字也渐渐清晰起来。
渐渐的,小球也缓慢下来,看似就要落在33号的轨道中,所有的赌徒们都不禁喜笑颜开,甚至低声欢呼起来。
田中一夫脸色一变,将手按在台桌上,微微闭上眼睛,一股无形的气劲从身上发出来,顺着台桌缓缓推动着小球继续向前滚去。他能够在樱花会里出人头地,执掌会里最来钱的月舞俱乐部,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眼看这球即将要滚出33号的轨道,个个都心急火燎,恨不得自己能够吹一口气阻止小球滚动的步伐,就让它留在33号。
田中一夫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冷冰寒,眸子中的阴狠光芒大作,嘴角一丝狞笑,入骨三分般的阴鹜。心里得意地想到:“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想到我的地盘上来赢钱,我就让折了夫人又折兵,才晓得我的厉害!”
田中一夫笑了,可对面的冷冰寒看着他居然也笑了,笑得有些诡异。
田中一夫的笑容还没有慢慢淡去,突然又僵住了,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因为陡然之间,他觉得呼吸有些不顺,气息的节奏也混乱起来,连带着心跳都乱了,那股劲气根本提不起来,更无从去控制那轮盘上的小球。
他心头蓦的惊惧起来,继而不信邪的连续施展数次手法,可全然无效。脑海里也混沌起来,只觉得冥冥之中,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左右着这赌局,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惶恐地将目光投向冷冰寒,希望从他那无波无澜的面上,瞧出一些端倪来。不过冷冰寒依然是那般悠然自得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抬起头来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那种气定神闲淡然的感觉,使他感到一种心虚,气喘不过来。
眼看那小球滚到了33号轨道和34号轨道之间突然停住了,似要向前,又似要退回33号。四周出奇的没有半点响声,万籁俱静之间,每个人都觉得自己那沉闷的心跳声仿佛就落在耳边,清晰而突兀。他们屏息静气,呆若木鸡,傻愣愣地望着轮盘,狂喜的眼神之中也满蕴着极度的惊诧。
众人纷纷将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向田中一夫,前一刻还胸有成竹的他此际额头上冷汗簌簌落下,呆呆地望着轮盘,目中露出不敢置信的色彩,嘴唇喃喃地张合着,却是吐不出半个音节来。
那停下来的小球微微一动,那般突兀,却又那般震撼,所有人的眼睛放亮了,便像是两颗寒星亮在迷雾之中,紧紧地盯着那个小球。
小球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在动,很慢,似乎又极快,在这快与慢的矛盾中看起来极为怪异。所有人的手此时都紧张地不禁微微渗出了汗来。
终于,那个小球“哐当”一声,落入了33号轨道中不动了,虽然轮盘还在转动,但结果已经很确切了。
“哇,赢了赢了!”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冰火两重天的赌局,所有跟着冷冰寒押33号的人全都是赢家,要知道,这可是三十五倍的赔率,即便押得最少的,也赢了上百万日元,发了一笔小财。这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小球落定的声音就像一记记重拳般将田中一夫打的直欲吐血,再看他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形了。他的心情也如同这轮盘上的小球一般,随着那“哐当”的声音跌落到谷底,心里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反差,脸色煞白,便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椅子里。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那双宛若恶狼般的眼神狰狞地盯着冷冰寒,伸出颤抖的手臂,嘴角哆嗦地嘶声吼道:“你出千!”
众人一愣之后,突然哄然大笑起来,冷冰寒距离轮盘还有一米多的距离,轮盘是赌场的,整个赌局也是田中一夫一手操作的,冷冰寒又怎么可能出千?
冷冰寒手掌压在桌子上,淡眉微皱,冷眼瞥着田中一夫,说道:“怎么,输不起就开始胡搅蛮缠,想要抵赖吗?”淡淡的话语中蕴含着无比强烈的凛冽的杀机,面色也变得阴沉可怕,便是周边靓丽的兔女郎也不禁被他眸子中的寒意骇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腾腾腾”连退数步,喘息不定之下纤手死死按住砰然乱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颗芳心就会因过度颤动而跳出胸膛一般。
井上一郎等也被他的厉色,吓得齐齐退开一步,都惊骇地看着冷冰寒,而此时,冷冰寒按在桌子上的手轻轻下压,厚重结实的红木台桌陡然间发出一阵酸涩的吱呀之声,紧接着,“噼啪”一声脆响,整个台桌猛的分崩离析,清脆的碎裂声中,台桌在他这一压之下变成一片废料,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放眼望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单凭一己之力,轻易地破坏掉这坚比铁石的红木家具,这要搁在往日,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可眼下这个看似柔弱的年轻人,在他们每个人眼皮底下似乎很随意就做到了,这恐怖的破坏力,让所有人都不由的冷汗直流,双腿颤抖。
田中一夫被他的眼神刺激地几乎快要发狂了,猛地站起身来,浑身哆嗦。他拼命想笑,想借着笑容来恢复自己的斗志和仪态,怎奈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眼鼻口挤压在一起,如厉鬼一般凄厉。
“就是,输不起呀,赶快赔钱!”所有人也起哄起来,甚至全都涌了上来,看那群起激愤的样子,赌场方要是再不赔钱,他们的情绪就要失控了,沉闷的语调中,肃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