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带走了杏香,院里嬷嬷们开始议论少爷怕是不行这才恼羞成怒。
古鹏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被子裹紧了自己,委屈地拉着哑奴的手抱怨道:“你一会儿不在家,她们就作妖,我可就指着你过安生日子了。”
哑奴认真点了点头,去给少爷拿了恭桶回来,而今天凉他晚上不再出去解手。
又洗干净了手,锁了房门,把少爷床帐放好,为他盖好被子。
古鹏见她要走,一把握住她手说:“好凉,我给你捂捂,省得睡不着。”
他把被里的汤婆子拿出来,自己下了地示意哑奴坐他床上暖和会儿。
然后把汤婆子塞到外间屋哑奴的被里又回来坐在哑奴身边继续给她捂手说:“脱鞋上来暖和会儿再去,被窝里就热了。”
俩人并排坐在床边儿,古鹏轻轻碰下哑奴肩膀问:“姑奶奶没为难你吧?”
哑奴摇头,古鹏才安心,试探着这手就往她腰上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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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哑巴挨揍
哑奴娇憨地用自己双手摸了摸自己脸颊,笑笑表示不凉了,然后冲着少爷一个福身,回她自己榻上睡去了。
古鹏下地追了去,见她眼睛都闭上了。
气得他坐在哑奴身边,一下一下戳她的脸颊,她明明有小酒窝,可难得见她笑一回。
指腹一碰,就是一个小坑坑,松手就没。
古鹏就不信她还睡得着。
哑奴“噗嗤”笑了,果然两个酒窝露了出来,这丫头坐了起来推着他往回走。
待把他推到榻上,古鹏顺手也把她拉倒,在她耳边悄声说:“我明儿回了太太,我们这辈子不分开可好?”
他直接就去亲那醉死人的小酒窝,哑奴人瘦小力气倒是大,把他推开就下了地,被古鹏一把拉住说:“别怕,等回了太太我再要,先给我亲两下就行。”
哑奴不理他,古鹏只得告饶:“好妹妹我造次了,我再等等,你先睡吧。”
他就不信这么好的事轮到头上哑奴还睡得着,可事实上哑奴睡得挺香,细微的呼吸声微不可闻,让古鹏听了越发心痒难忍。
原以为哑奴再伺候自己更衣该有些别的意思,古鹏毫不避讳自己一大早支起的小帐篷。
他懒洋洋躺在榻上用手指着那处同哑奴说:“这样换裤子疼。”
哑奴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去把洗脸水给他打回来,先整理房间。
由着少爷在床上晾着等不疼的时候再安顿他更衣。
古鹏要去铺子里,照旧给哑奴扮成小厮。今天那个护卫绍辉总是不自然地去看哑奴,惹得古鹏很不高兴。
他觉得有必要和母亲说说跟哑奴这事儿放到明面上,不然他一个护卫惦记个丫头也是情理之中。
趁着古鹏和人谈生意,绍辉红了脸和哑奴说:“姑娘,我昨儿捡到个手帕子绣着兰花的可是姑娘遗失的?”
哑奴点头,绍辉趁人不注意连连给哑奴作揖道:“回去我就还了姑娘,还求姑娘对昨晚的事儿保密,事关大姑奶奶的名节,人命关天!”
绍辉脸红脖子粗,哑奴眼光毒辣,瞧着他腰带上挂着那个银绸金线绣着合欢花的荷包眨眼睛。
绍辉低头解释道:“她硬逼着我挂上,若是摘了要我好看,得等她家去我才敢摘。”
哑奴冲着他笑笑,示意自己不会和人说,俩人一块儿候在外面等着古鹏出来。
古鹏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吩咐句回家,小厮赶车,绍辉上了马。
古鹏让人把他的马一并带回去,抬腿坐上了马车,挨着哑奴坐好,这手就往哑奴身上搂。
他一边搂,哑奴一边躲,眼看着哑奴从马车边上掉了下来,古鹏伸手往回拉,外面绍辉也把她接住推了回来。
见少爷瞪他,绍辉又低下了头。
寻常少爷回府都是有说有笑的,今儿个气氛诡异,连小厮都不敢出声。
古鹏进了院子要去请父母安,哑奴要回房,被古鹏拉着同去。
哑奴伺候主子们用了饭,总算是太太指明赏了她两个菜,让她回房用去,这才得以脱身。
趁着少爷陪父母说话的空儿,绍辉连忙打发了个扫地的小丫头把哑奴叫出来。
俩人约在竹林见面,绍辉把哑奴的手帕还她,连连作揖道:“多谢姑娘。”
哑奴收了刚要离去,少爷房里叫兰兰的一个丫头突然尖叫道:“快来人啊,光天化日私相传递。”
一嗓子惊来了嬷嬷们,为首的夏嬷嬷把腰板一挺大喝道:“臭不要脸的贱人,给我打!”
一下子附近的丫鬟嬷嬷各自拿了扫把顶门杠或是擀面杖冲了上来,劈头盖脸就来打哑奴。
绍辉一看不好,只得把哑奴护在身后转圈儿作揖道:“各位姐姐,婶子,都是误会,我捡了哑妹妹的帕子还了她,实在不关哑妹妹的事儿。”
绍辉这时候尽力护住哑奴头脸,自己被揍了个鼻青脸肿,一个嬷嬷就势就把他身上的荷包解下来问:“你又没媳妇,这是谁给你做的?”
绍辉答不上来,平日嫉妒哑奴的丫头们一齐上阵大喝:“奸夫**,躲在竹林做不耻的勾搭。”
后院一乱,古鹏听说小哑巴吃了亏,急匆匆往回跑。
翠微一上午心神不宁的,那傻大个绍辉连句囫囵话都没有,她不甘心借口寻哑奴要花样子,赶来再问问他。
这会儿翠微已经过了回廊,一见绍辉正在挨揍,立刻喝止众人问道:“何事喧哗?”
兰兰添油加醋道:“青天白日的,众位姐姐婶子捉了奸。那下贱的哑巴和邵护卫搂搂抱抱大伙儿亲眼见得。”
绍辉替哑奴挡着这起乱打,这会儿刚松开哑奴。
哑奴头发凌乱,倒带了风流后的落拓相。
翠微立刻七窍生烟,过来抡圆了胳膊先给哑奴两个大嘴巴。
古鹏跑在前,远远喊:“住手。”
老爷太太随后就到了,见大姑奶奶气得两眼通红。
太太连忙安抚女儿道:“这不值什么,绍辉年纪大了,确实该配个媳妇,他又不是咱们家生子,没父母操持着耽搁了。”
老爷轻轻碰了下太太,略朝着儿子方向努嘴,示意别乱点鸳鸯谱,那边气炸了。
古鹏房里的丫头嬷嬷一看正是拔出眼中钉的时候,夏嬷嬷拿了绍辉身上的荷包回道:“太太,若是光手帕子遗失了也说的通,这荷包可是绍护卫身上解下来的。”
太太立刻恼了,大喝一声:“大胆,把这对狗男女先捆到一处。”
她一把抢过荷包,死死攥在袖子里。
古鹏立刻上前道:“太太,那荷包不是哑奴的针线。”
太太眼睛一瞪道:“不是你宠着她,旁人有这么好的丝线糟蹋吗?”
绍辉一看太太的脸色,立刻双膝跪倒说:“求太太成全,奴才愿意给哑姑娘赎身,领着她远走高飞。”
太太刚要点头,大姑奶奶过来又扇了绍辉两个耳光:“你们怎么能如此的……不要脸?”
太太突然厉声喝道:“嫁人了要管事也管你自家的事去,而今娘家的事情你不要管,扶大姑奶奶回房,命人套车送她回家。”
翠微不肯走,拉着老爷哭闹。
老古从太太的态度上察觉到事态严重,立刻问儿子:“古鹏,哑奴的契纸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成全一对有情人是积德的事儿。
你们都散了吧,什么大事说得这么难听,还捉奸呢?堵到被窝里了吗?”
他故作轻松摆摆手示意众人散了,和蔼可亲地拉着绍辉起来说:“你不是我家的家生奴,没受过什么大恩惠,兢兢业业服侍主人这么多年理应给你个媳妇。”
又示意哑奴起来,吩咐账房老金给包十两银子来。
第7章 少爷发疯了
翠微听了老爹的话,面色一白,她死死望着一旁的绍辉和哑奴,眸子里的怒火包都包不住,左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血肉而不自知,她一把挣脱母亲拉着她的右手,想要朝绍辉冲过去。
还没等她冲过去,就被太太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她气的在原地跺了跺脚。
而古鹏听了老爹的话,心头一跳,哑奴是他看中的女人,怎么可以跟了别的男人。
哑奴只能是他的。
这样一想,古鹏对着老爹直接道:“老爹,哑奴跟绍辉是清白的,那荷包不是哑奴做的。”
太太听了儿子的话,恨铁不成钢的拧了儿子一把,随即又看向绍辉,笑容满面,道:“绍辉,你想好了说给少爷听,那荷包是不是哑奴送你的定情信物?”
太太虽然满脸笑意,但话里却带了十足的威胁。
绍辉犹豫了下,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哑奴,哑奴恬静的立在那里,那姣好的侧脸依然是那么美,那么动人,深深的勾着他的心弦。
这一刻,绍辉心生贪念,他想要拥有她,想要她变成他的女人,他这种想法一出,就像是在心房埋了一粒种子,开始快速生根发芽。
绍辉对着太太老爷连连磕了三个头道:“回禀老爷太太,是奴求着哑奴给绣个装碎银子的,也是奴让小丫头吉祥传信让哑奴出来见奴”说罢,他又偏头看向哑奴,做了个发誓的动作,认真道:“我当着众人发誓,一辈子对哑奴好,如有违背不得善终,求哑奴安心跟我去。”
古鹏听此,脸色铁青,哪里还忍得住,突然发难,飞身而至,一脚把绍辉踹飞,还没解气,又追过去一拳揍在脸上。
绍辉被踢了一脚,还没反应过来,现下又被揍了一拳,鼻孔瞬间流出了两行血迹。
古鹏见此,依旧不依不饶继续往上扑,老爷黑着脸,怒喝到:“成何体统!来人呀,还不把少爷给我拉开。”
几个小厮得令,连忙冲上去拉开了古鹏。
古鹏被几个下人扯着,身子动弹不得,气的大声喝叫:“我说那荷包不是哑奴做得就不是,你们这群刁奴就这么欺负我房里人?我早就瞧你眉来眼去苍蝇一般追着哑奴,把他给我打出去!不知从哪弄个荷包来给哑奴栽赃,其心可诛!”
翠微见弟弟发疯,刚要帮腔,就被太太大喝斥道:“闭嘴,你是大家闺秀得注意体面,娘家下人们之间的事儿不许你参合。”
绍辉继续磕头求老爷让他把哑奴领走,老爷无奈摆摆手示意看热闹的赶紧走。
老古忽然看到女儿用披风努力地遮着自己腰上的荷包,瞬间明白了太太为何火气这么旺。
他挤出点比哭都难看的笑脸说:“哑奴,你来古家这阵子深得主子们喜欢,既然绍辉愿意求娶你为妻,我们也愿意成人之美。”
古鹏吓得挣脱了拉着他的人,一把扯住哑奴不撒手央告她:“你告诉他们,你和绍辉根本就不熟,那荷包不是你做的。”
绍辉磕头道:“我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哑奴,对不起古家。”
他突然跃起就要投入那荷塘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