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现在回去么?”
听顾言鸽这么一说,江凌难免有些惊讶,想了想说道:“要不你稍微等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顾言鸽淡淡一笑说道:“本来也没多远,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没必要这么麻烦,你先在这办你的事好了。”
大姨显得有些为难,拉着顾言鸽长叹一声说道:“你们年轻人工作重要,我也没法拦你,只是来了这么一趟,家还没去呢,又得回去,实在是......”
顾言鸽笑着说道:“你们就先留在这边,我回去把事情处理完就过来,最多三天就好。”
江凌还有些纠结,但见顾言鸽已经决定,也就没再坚持。
为了赶在晚上回到宁远市,顾言鸽没再耽搁,直接开车离去,送走顾言鸽后,大姨看了看江凌问道:“我刚才在酒店打听了,回山的路已经通了,我们怎么办?什么时候走?是先回家去?还是在这边等小顾?”
江凌沉默了一阵,对大姨说道:“稍微等我一阵吧,可能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说完之后,江凌转头便朝着苍家走去,径直来到齐思楠所在的房间。
这会齐思楠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到江凌回来,齐思楠面带诧异地笑了笑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么?”
话语虽然平淡,但两个人的眼神中都有着些别样的东西。
稍作沉吟后,江凌问道:“这事情你觉得完了么?”
齐思楠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后面的事情应该和纹身没什么关系,还是我来处理吧。”
“既然碰上了,还是有始有终吧,再说,我也想知道这背后的故事。”
齐思楠犹豫片刻之后,默许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你说说,这个事情怎么没完?你还有什么看法么?”
江凌苦笑说:“有些事情不是明摆着的,苍鹏程绝不会无缘无故地长期给这六家人钱,苍海所说的理由实在太牵强了,根本说不过去,如果只是单纯因为关系好,大可光明正大地把钱打给六家,没必要绕这么一个大圈,况且这几家既然关系不错,又怎么会从不走动,也不见面,就以纹身作为凭证。”
齐思楠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事情我们一早就知道,苍鹏程之所以会持续给这六家人钱,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中,而且其中缘由恐怕还不太光彩。”
江凌看了看齐思楠的桌子继续问道:“杨海明被抓走,你却没有离开的打算,刚才又调查了不少,应该有什么收获吧。”
齐思楠没打算隐瞒,于是说道:“刚刚查到了一个疑点,事发之后,这个月初杨海明已经通过各种手段处理了颍川市和蜀州市的四套住房,几经辗转之后,住房已经易手,而大约八百万房款已经落到了杨海明的腰包之中。但他所处理的也就只有这四套,秦安市的两套,始终没有动过,既然人都杀了,你觉得杨海明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么?或者说八百万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江凌摇头,自然不会认同这种说法。
“另外还有一个疑点。”
“你是说秦安市两名死者的死因吧?我也觉得这两名死者有些可疑,是不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查出死因?”
齐思楠点头说道:“我后面问过杨海明,他所雇佣的是职业杀手,事情完结之后很难再联系,一时半会也难找到,从手法上看,另外四人的死因确实出自同一人之手,但秦安市那两人始终存在着不少疑点。”
江凌不由地皱了皱眉说道:“能无形杀人,找不出任何死因,这样的杀手也太高明了吧。”
齐思楠说:“如果按照正常逻辑来讲,作为职业杀手,追求的是准确迅速地杀掉目标,以及从容脱身,前面四起案件的确附和这样的风格,不过他们没必要做出这种看不出死因的悬案,这也不像是杀手的行事作风。”
江凌问:“确定不是中毒吧?”
“肯定不是,我专门查过这方面。”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庞老道和常悠先后闯了进来,庞老道有些不耐烦地嘟囔着:“你这小丫头,脸都成那样了,就老实呆着养病,缠着道爷我做什么。”
常悠一把揪住庞老道的道袍说道:“你先别跑,跟我说说那究竟是怎么做的,教教我呗。”
“哎呀,教不了,教不了的。”
齐思楠和江凌的谈话被打断,脸上有些不悦,白了庞老道一眼说道:“你又弄什么东西在别人面前显摆了,就教教她呗。”
庞老道拈出一张纸符,无奈地说道:“她非要学火符术,这东西我可教不了,需要法术的。”
齐思楠正要责备,脸色突然一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随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那另外两个死者的死因了。”
江凌一怔,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齐思楠笃定地说道:“我知道一种死法,或许不容易查出死因,那就是被吓死。”
“被吓死?”
江凌想了想说道:“我曾经听宁远市的一个老师说起过这个事情,人们通俗将的被吓死或者被气死,都不是法医学所定义的死因,最多只能算是诱因,是通过惊吓,使心脏或者其他脏器器官突发异常而导致猝死,而这种情况,其实也是有迹可查的。”
齐思楠则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单纯的被吓死,当人受到高度惊吓的时,存在这种直接猝死的情况,只是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十分低,更多的则是你所说的那种诱因导致猝死。”
江凌说:“就算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如果只有一名死者,那或许真有这种可能,但现在有两名死者,就好比一个人连续中了两次彩票,哪有这样的巧合?”
齐思楠说:“我的一个医生朋友跟我说过,中医有一种手段,可以用针灸的方式将人的感官放大许多倍,如果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遭遇到极为惊恐的事情,就很容易被直接吓死。”
江凌犹豫了一阵,随后说道:“如果是这样,你说的这种可能或许真的存在,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像这样查不出死因的死亡,我想应该还有其他我们并不知晓的方式,如果只是凭借我们所了解的其中一种可能,就认定对方的死因,实在是有点武断了。”
齐思楠看了看一旁的庞老道说道:“我这么猜测是有根据的,根据就在他的这张纸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