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像缠绕了无数死结,血液无法流通,心跳无法持续,不知道是什么堵在那里,堵的难受的想抓心挠肺。
明明眼眶很酸,可是没有一滴眼泪。
他起身,靠着真皮座椅。
贴身西装与精致发型都遮不住他眼底的阴霾,郁晚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瞳如夜幕降临般带来冷意,他的视线透过车窗看向后来亮起的那间房。
牙齿咬的舌尖都渗出血,他一点一点不动声色的吞咽进去。
眼睁睁的看那件房的灯亮到半夜。
他不眠不休。当黑夜陷入沉寂,当所有的灯火都灭了。郁晚下车燃了根烟。
手指尖夹着的烟忽明忽暗,他只吸了一口就望着它,看它燃尽,看它最后一点星火燃到食指与中指之间。
明暗交织的那丝碎缝中,中指侧面一道小小的纹身映出——
一朵精致的鸢尾花。
他久久凝视,轻轻吻了上去。
闭上眼,仿佛在回忆当初的味道。
那是属于她的清甜与芬芳。
后来,他望着那间房,望了一整夜。
直到朝阳初升,他昂贵的西服沾染了露珠。
老板惊讶的回神,给他买了豆浆和包子,他没动。
一大早,他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影出现。
依然和昨天一样,她挽着对方,笑容一如昔日那般灵动而甜。
望着她远去,等到彻底看不见,郁晚才上了车。
“我们要不要……”老板不是很敢打扰他。
郁晚的回答,就是继续用赛车的车速冲了出去。
视线紧盯着前方,紧抿着唇,当车呼啸而过时,白纸鸢的裙摆都被风掀了起来。她惊慌失措的一边捂着裙摆一边侧望,林以郴在旁边痛骂:“傻逼啊一大早赶着投胎是吧!”
“阿鸢你不要紧吧?阿鸢?”
她见白纸鸢愣愣的,在她眼前招了招:“怎么了你,傻看什么呢?”
“啊?没什么。”她笑了笑:“走吧。”
那辆扎眼的跑车已经没影了,她有些疑惑。
看错了吧?
车速那么快,一定是看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以郴os:这司机一看就是老手,车速这么快,啧啧啧啧
第46章 给我哭46
“等等,你再说一遍?
临时改造的采访室内,小胡在调试机器和灯光,他正在给机器换镜头,随口说道:“真的鸢鸢姐,我听得清清楚楚,据说是给四年前的一件人命案翻的案,虽然人已经死了,但只要有心人想找,还是能找到蛛丝马迹。上头很看重这件案子,我偷听来的,好像说从去年开始上头就已经派了专案组下来,据说是因为有一天,有人投了匿名信,信里列举了诸多疑点,甚至直接给了部分证据,专案组老大又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当场就接了这个案子,没两天就来了魁市。”
“我听说老大的老大好像不同意他接,但是那个老大脾气犟的不行,说要查案就要查案。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前段时间似乎终于有进展了。”
小胡说到这里,贼兮兮的朝白纸鸢招了招手,“鸢鸢姐。”
白纸鸢木楞的凑过去,听小胡说:“我还听说,这个案子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涉的有点深。死者家人一直在努力,不愿意下葬,非要查出真相。遗体一直放了四年了,咦额,想想我都头皮发麻。你跟王姐说好,要是拍遗体什么的我可不去。”
她难过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眼泪一瞬间涌了上来。
“鸢鸢姐你怎么了?”小胡惊慌失措的找至今,“你咋还哭了呢。”
“没事没事。”白纸鸢擦眼泪,“我没事,先走了,你慢慢忙。”
“啊?哦。”小胡见白纸鸢匆匆离开,摸了摸脑袋继续捣鼓自己的机器。
她走出去,蹲在地上抱着双膝。
原来这一起大案,是郁叔叔的案子。
郁叔叔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入土为安。
也是,死的愿望如何能安。
“阿鸢?”
她抬头。
“王姐……”
“你怎么了,不舒服?眼睛怎么这么红,还肿了?”王姐关切的问道。
“没有,我没事。”白纸鸢勉强的笑笑。
王姐眼睛多毒,她也不多问,看她眼睛红成这样,一会儿也不好上镜。
“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的采访我来做。”
白纸鸢点点头,又摇摇头。
王姐拍拍她的脑袋,“没关系,你要有什么话想说呢,我就听着,就当说给姐姐听,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问,不过,身体是自己的,千万别憋着,会很难受。”
她乖巧的点点头,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王姐,我能……在一边看着吗?”
“当然可以。”王姐打开门,“你就坐这吧。”
“恩。”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利落的脚步声,一位身穿警服的年轻男人器宇轩昂的走进。这人身材高大,端的是英气逼人,就是神情极其严肃,眉间微微蹙成川字,哪怕不说话都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白纸鸢缩在后面吐了吐舌头。
“好吓人呃……”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表情,前面那人忽然转身,盯着她。
白纸鸢舌头伸了一半,一抬头,傻了吧唧的看着他,险些咬着自己。
男人疑惑的看她:“你属狗的?”
白纸鸢:“?”
她是不是刚刚被骂了?
“采访开始吧,我时间很紧迫,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开始。”说完,手机一拿,秒表一掐。就连王姐都愣了愣,好在她身经百战,微微一笑大气的坐下开始采访。
半个小时足够了解到重点了。
白纸鸢一边朝那个男人翻着白眼,一边有些庆幸还好不是自己采访的他……
因为就连王姐这样的人,都被他说……
“这种问题你们怎么也问?不知道是机密吗?”
“我刚刚是不是回答过了,你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白纸鸢:“……”卧槽,这个男人是真敢怼啊。
悄悄看王姐,发现这么好涵养的她脸都绿了。
白纸鸢心想:要不我还是先避一避吧。
她刚站起来,就听男人说:“我们一直都和死者儿子有所联系,很多证据确实也都是他给我们提供的,包括多年前在现场发现的一袋药粉。”
白纸鸢脚步一顿。手放在门把手上久久没有动作。
“别想了。”她闭了闭眼。
手用力,拧开门把,她出去了。
.
半小时一到,门咔嚓开启。
男人大步而去,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拦住。
他皱眉,低头看。
一位唇红齿白的小姑娘挑眉看他。
“干什么?”他问。
“回答问题啊。”她耸了耸肩。
他脑门上写了一个:?
白纸鸢伸出一根指头:“第一,我不属狗,我属兔。”
男人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表情。
“第二,我倒想问问你,你是属刺猬的吧?”
男人盯着她。
白纸鸢笑眯眯的嘿嘿一声:“我觉得你这浑身都是刺的样子,真是太奇葩了。”
男人怒斥:“你说什么?”
“干嘛?人民警察生气啦?”白纸鸢缩了缩,假模假样抱着自己:“嘤嘤,你欺负人民群众。”
男人被气的火冒三丈,奈何一身警服约束他良多。
“你叫什么名字。”他咬牙切齿。
白纸鸢歪着脑袋:“不好意思,我听不懂刺猬语,再见。”
说完,她一蹦三跳的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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