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现在可是学校的名人了,全校师生就没有不知道你张俊平的。”老太太享受了一会张俊平的按摩,才又开口说道。
“没办法,太优秀了,藏都藏不住。”
“你这不要脸的劲,倒是得到了你师父杨明德的真传。
行,有这份不要脸的劲头,倒是不用担心你应对不了那些流言蜚语。
不过,小子,你得更加努力才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面对流言蜚语,最好的办法不是无视,而是你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如徐悲鸿徐老一样,能够为央美遮风挡雨,那时,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会变成赞扬。”老太太带着调侃,却又语重心长的说道。
“知道了,刘奶奶,我会好好努力的!”张俊平郑重的点点头。
晚上,张俊平和黄雪一起到老太太家里蹭了顿饭,老太太一个人,对有人能去家里蹭饭,很是欢迎。
席间,张俊平不时说一些笑话,耍呆卖萌,逗得老太太哈哈之笑。
直到第二天,张俊平才知道,昨天老太太说那些话的意思,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指的不是他从学校往外拉花梨木的事,也不是往外拉明清古家具的事。
当然,他出名也有一点这方面的关系,毕竟央美就那么大,老师加学生也不过五六百人。
而是他画的那幅《太阳下的城市》引起的。
当着张俊平的面,杨明德没有点评他的画如何,只是拿着画就离开了。
可是,一回到学校,杨明德就让人装裱起来。
央美有装裱工作室,也教学生字画装裱方面的技术。
装裱好之后,杨明德立马召集彩墨画系、中国画系的教授们开会。
杨明德把装裱好的《太阳下的城市》往会议桌上放,然后笑道:“大家可能都听说了,当年我插队的时候,收了个徒弟,算是关门弟子吧!只是这劣徒实在是不争气,这都进央美一年多了,才在我的催促下,交了一份作业。
今天召集大家,就是希望大家帮忙看看,点评一下小徒的作品。”
吴作人、吴冠中、田世光、刘凌仓等国画大佬,撇了撇嘴,你杨明德嘴上说的谦虚,又是劣徒,又是不争气,如果不是脸上神采飞扬,藏不住的得意劲,我们大家也就相信了。
虽然对杨明德的炫耀很是不屑,但是诸位大佬都还是很给他面子。
吴作人率先拿起杨明德放在会议桌上的画轴,打开,“我来欣赏一下老杨高徒的大作。”
“张俊平这孩子我知道,基础挺扎实的!我也看看……”田世光也跟着凑上去一块观看。
画卷打开,吴作人扫了一眼,本来有些漫不经心的吴作人,猛地一愣,这画有点意思,然后收敛心神仔细观看。
这是一幅水墨写意画,又融合了一些工笔画的画风。
远景,中景,近景布局合理、自然。
远处群山环绕,长城如同一条巨龙护卫着城市。
中景自然就是城市,一种让吴作人感动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如果不是画里有长城、故宫、天安门、四合院,吴作人绝对看不出这画的是北京城。
可是,那一座座耸立云端的高楼大厦,又是那么的陌生。
作为国画大家,精通国画,油画两大派系的吴作人自然明白,这是一幅富有想象力的画,画的是未来的BJ市。
未来北京城会是这个样子的吗?
吴作人在心里暗暗问自己。
想想还真有可能。
南方那个小渔村,已经开始建设几十层高的摩天大楼。
再看近景,笔直宽阔的马路上,车如流水,川流不息,路边的行人行色匆忙。
如果单单是这些,吴作人最多给打个七十分,也就是央美一般本科毕业生的水平。
可是,这幅画的点睛之笔就是天上的太阳。
太阳的光辉笼罩着整个城市,阳光洒在行人的脸上,行色匆匆的行人,仰首挺胸,脸上挂上了幸福的笑容。
太阳!
沐浴阳光!
让这幅画得到了生化,吴作人默默的给这幅画打九十分。
这是一幅充满想象力,立意无比正确的画作。
在某一程度上,可以媲美李可染的《万山红遍》,最起码在政治立意上,可以媲美,符合当下的主流政治动态。
“你们也都看看吧!”吴作人把画递给旁边的吴冠中等人。
等大家都轮流看了一遍,吴作人才开口道:“老杨,我就知道,你老小子叫我们过过,就没憋好屁,怎么?收了个好徒弟,朝我们显摆来了?”
“没想到啊!这才多长时间,这孩子进步真是太大了,从这幅画可以看出来,张俊平的绘画水平已经登堂入室,能卖钱了。”吴冠中很中肯的评价道。
“火候上还差点,不过悟了就是悟了,反倒是,火候可以慢慢弥补。”田世光点点头赞同道。
字画的境界可分为三重,简单的说,第一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在收藏界叫做行画,行画指的是绘画入门了,画出来的画中规中矩,但是没有收藏价值,也就是普通人家花个几百块钱,买回去当装饰品。
第二重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在收藏界看来,这个境界的字画,有了一定的艺术性,有了收藏的价值,以后有很不错的升值空间。
后世一些字画商人,买断某位书画家的画,买的就是这一境界的作品,这样的作品炒作一番,就是大师之作。
张俊平的作品就在这一境界,所以吴冠中说张俊平的画可以卖钱了。
第三重境界,则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是真正的宗师之作。
在收藏界,那是遇到了就绝对不能放过。
比如,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吴昌硕、林风眠、黄宾虹、黄胄、李苦禅、李可染以及张俊平的师傅杨明德等人。
至于吴作人、吴冠中、田世光这些大佬,和之前那些人相比,始终还差那么一点火候。
非要定义的话,那就是半步宗师。
“说吧,你把我们叫过来,不光是显摆你徒弟的作品吧?还有什么事?”吴作人笑着问道。
“你那个徒弟,最近折腾的动静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