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娘。”有人叫邢大爷的老伴,因为我们村子还是很传统的,所以人们大都会用丈夫的姓来称呼他的妻子,邢大娘是从外村嫁过来的,原本姓什么早已被忘记了,现在大家都叫她邢大娘。
“你看这邢大爷已经去了,您先别伤心了,还是尽早安排人让邢大爷入土为安吧。”
说话的这个人也姓邢,叫邢汉,因为是家里第三个孩子再加上他小的时候起过水痘,脸上留下了麻子,所以又叫麻三。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这个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姓邢的,所以我们这个村子又叫“邢家村”大多数人都是亲戚关系,向我们家和其他几户异姓人家都是后搬来的。
麻三因为脸上留下了麻子,在外面打工总让人瞧不起,所以干脆就留在了村子里面,算起来,他应该是我们这个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年轻人了。
邢大娘擦干脸上眼泪,悲痛的说。
“我知道,可是邢安没回来,这没有人打坑呀!”
在这里我给不知道的人说一下什么叫打坑,打坑就是挖墓,在一些地区会把为人挖掘墓穴叫作打坑,在我们村子有一个习俗,在打坑之前得是先由同族长辈选好墓地,之后由同族晚辈挖墓,但是在挖墓之前,这个人的儿子们必须要到所选位置前烧香、磕头,并且这前三锹也必须由儿子来挖以示孝道。
而邢大娘所说的邢安就是他们两个的儿子,邢大爷这一生有两个儿子邢安是二儿子,大儿子叫邢家也是我的童年玩伴,不过他命苦,小的时候出去玩不小心掉到水里淹死了,我记得当时我们是一起出去玩的,我那时岁数小还不会游泳就站在岸上看着他们,邢家泳技很好,还爱开玩笑,之前经常装作溺水的样子来吓我们,所以当他真的溺水的时候我们反而没有在意,可是谁成想……
这也是我的童年阴影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不敢到淹死他的那条河里去。
“那邢安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呀,这现在可是三伏天,这尸体放个两三天就得腐烂,时间可不等人啊!”麻三说。
他这话一说出口,邢大娘又哭了,一边哭一边说:“我也不知道,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那孩子已经很久没有和我们通过电话了。”
邢安到底死没死这是我目前最为好奇的事,听说他已经在外面娶妻生子了,要是他死了按理来说他的妻子应该会来通知他的父母,可是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可是,要是他没死那么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和家里联系呢?
我焦躁的在邢大娘家里转来转去,在经过老两口的房间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一个东西。#@$&
我走进去将一个漆黑的小盒子抱起来看了一下,这个盒子怎么这么像,骨灰盒!
见没人注意,我打开盒子,果然!里面是一盒子骨灰!并且在骨灰上面还有一张邢安的照片以及一封信。
我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对着骨灰盒拜了三拜,然后拿起上面的信件,打开一看我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邢安早在一年前就因为车祸去世了,因为是死在外面,他的妻子无奈只能将他火化了,之后他的妻子不想看到老两口伤心就偷偷的把骨灰盒放在了老两口的卧室里还留下了一封信,信的最后写着邢安的老婆会照顾好邢安的儿子希望老两口以后不要去找她和她的儿子了。
放下信,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个骨灰盒怎么说也已经放了一年了,邢大娘怎么可能没看到?%&(&
可是看邢大娘的样子就说明,现在邢大娘应该不知道邢安已死,还在等着邢安回来,我又不能告诉她,她已经那么大岁数了,丈夫的去世已经让她深受打击,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也死了,那她……
屋外的人还在嘁嘁喳喳的说着话,有人在给邢大娘出注意,有的在说邢安怎么怎么不孝顺,还有的在感叹命运。
我拿着那封信走出去,将安慰邢大娘的母亲叫到一边,然后把信拿给她看了。
我母亲看完后,心情也不好。
“这邢安年纪轻轻,怎么就……”
我安慰她说:“妈,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伤心也没有用,还是先想办法和邢大娘说吧,打坑的事情就交给别人,要不怎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可是!这让我这么说!这要是说了,那邢大娘不得伤心死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