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几个月就住在了孤儿院里,而这家孤儿院又没有什么像样的资助,所以艾达小时候并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自然也就没有接触过法语。
艾达现在的法语水平还是这半个多月以来的学习成果。平时维达或者小精灵阿涅丝都会用英语和艾达交流,偶尔说法语的时候也会说的很慢,好让艾达有足够的时间去反应。
可是房间里这个陌生的声音明显是不会照顾艾达的,他的法语说得飞快,就好像他的嘴是租来的,着急还一样。
艾达只能凭借对方的声音大小,和情绪起伏来判断,其结果自然是一句好话都没有。她悄声问道:“说话的是谁?”
“阿兰·罗齐尔,樊尚那小子的老爹。”亨利翻了一个极为夸张的白眼,“家族的当家人。唉……当家人要是路易叔叔多好,那样家族一定会充满自由气息的。”
“你可以去大西洋彼岸看看,那里一定充满了你喜欢的自由气息。”艾达玩笑般地说道。
“不,那地方简直糟透了。”亨利用尽全身力气展现自己的抗拒情绪,“我宁愿烂在巴黎!烂在藏骨堂!”
推开门,艾达和亨利走了进去。
蒂埃里坐在一张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动弹,就好像已经睡着了。阿兰则是站在客厅中央大吼大叫,他的大胡子随着他嘴巴的开合而一抖一抖的,樊尚就站在他的身后。
维达坐在沙发上不说话,眼神里尽是嘲弄。她在看到艾达以后,眼睛瞬间亮起了光芒,她向艾达招手,让自己的孙女过来坐下。
可这一举动却引起了某人的不满,亨利一个身高快两米的巨汉居然撒起了娇,他说道:“姑祖母,您变了,您以前最喜欢我的!”
“你多大,她多大。”维达柔声说道,她拉着艾达坐在自己身边,眼睛里说不出的欢喜。
房间里,阿兰依旧在咆哮,他连看都不看艾达一眼,直接无视了女孩的出现。蒂埃里倒是“醒”了过来,他点头回应着艾达的问候。
“我和其他族人希望您能够收敛一点!”阿兰大声说道,“您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家族的切身利益了!”
“切身利益?”维达说道,“是让你丢了面子吧!”
维达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但气势上却隐隐压制住了阿兰。有理不在声高,不然要法庭、要仲裁干嘛,比谁嗓门大不就好了。
阿兰喘了一口粗气,他再次说道:“我们应该像其他纯血统家族一样,将和麻瓜有关联的人驱逐出家族,路易·罗齐尔也该如此!他的名字不配出现在族谱上!”
“你试试?”维达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不怒自威!
阿兰一下子被噎住了,他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总之一句话,罗齐尔家族绝不允许家族中出现一个肮脏的混血!”
“艾达,你想改姓罗齐尔吗?”维达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征求艾达的意见。
由于语言上还有点障碍,艾达听得半懂不懂的,但维达说得很慢,这句她还是听明白了。她问道:“祖母,我可以不改吗?”
姓氏是什么,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质,罗齐尔很高贵吗?要是改姓梅林,或者改姓格兰芬多,艾达说不定还考虑考虑,罗齐尔?那是什么?
“当然。”维达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的孙女想姓什么就姓什么。她想姓崔斯特,她就是崔斯特;她想姓罗齐尔,她就是罗齐尔。谁也不能阻止。”
阿兰还想说什么,但维达没给他这个机会,维达继续说道:“就算艾达想姓格林德沃,那她就是艾丝梅拉达·格林德沃!”
话音刚落,房间里瞬时变得安静起来,针落可闻,只有阿兰和樊尚粗重的喘息声。
艾达惊讶地看向自己祖母,她知道罗齐尔家族和伏地魔、和格林德沃都有牵连,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祖母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地说出这个名字。
联想到自己祖母一直都是单身,就连自己的父亲都是被收养的,艾达想到了一种可能。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格林德沃你这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有风流债!
许多纯血统家族甚至传承了千年,他们的势力从来都不能被小觑。在各类讲述格林德沃的书籍中,很多人的名字都被刻意隐去了,只留下一个姓氏。
所以艾达并不知道,她的祖母是当年最被格林德沃信任的人。也不知道当初在拉雪兹神父公墓,是自己的祖母捧着那只头骨。
维达的态度很强硬,一如当年她让路易的名字留在族谱上一样。如果罗齐尔不开眼,维达不介意和她的老朋友们活动一下筋骨。
他们虽然老了,反应也迟钝了不少,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临死前最后燃烧一次。
硬的行不通,就来软的,眼见威胁不成,阿兰选择了恳求。
他说道:“姑母,您当年也是家族的当家人,您比谁都清楚统领一个家族的不易。当初也是您将罗齐尔带向辉煌的,您就忍心看着你的后辈,忍心看着他们被人肆意嘲笑、辱骂吗?”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阿兰希望维达可以在自己孙女和族人之间做一个选择。毕竟真要算起来,路易也只是收养的,艾达和维达的血缘关系,和其他族人相比也差不多。
是为了一个人,还是为了一群人,阿兰希望维达可以理智一点。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般人可能还要纠结一会儿,但维达立刻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她说道:“族人?你们背着我想要弄死艾达的时候,你们想过她身上也流淌着罗齐尔的血脉吗?”
“她的血液早就被她那肮脏的麻瓜母亲玷污了!”樊尚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父亲低声下气的样子了。他继续说道:“卑贱的、低劣的血统,杂种!”
“闭嘴樊尚!”人高马大的亨利站了起来,“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身高、体格带来的杀气让樊尚有些退缩,他的气势也弱了不少,但他嘴上依旧不饶人,他继续骂道:“Filsdepute!”
骂声刚出口,樊尚直接倒飞出去,“嘭”的一声撞到了身后的墙壁,将墙壁上的挂饰撞落一地。这一下可撞得樊尚够呛,他蜷缩在地毯上,像一只被煮熟的基围虾。
出手的人自然是艾达,出口成脏、口吐芬芳,是真当她听不懂,还是觉得她脾气好?
再者说“filsdepute”这句可是艾达最先学会的、优美的法语,这话和英语中的“sonofbxtch”的意思差不多。
学了十几年的脏话在胸口翻涌,却因为语言障碍而得不到宣泄,艾达就只能选择淑女动手不动口了。更何况,相比嘴炮,艾达更喜欢动手,直接有效。
艾达的动作太快了,她只是挥了挥手,就打飞了樊尚。别说阿兰·罗齐尔了,就连被打飞出去的樊尚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在大家愣神的功夫,艾达已经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对准了躺在地毯上的樊尚。樊尚突然发出了撕心裂肺地哀嚎,他翻转着,蜷缩着,同时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左右晃动。
这时大家都反应过来,蒂埃里和亨利爷孙两个吃惊地看着艾达,他们没想到艾达出手这般狠辣、干脆,她真的只有16岁吗?
维达的脸上则绽放了微笑,这样的艾达,爱了爱了!
只不过维达的眼中还有一闪而过的心疼,16岁的年纪就对这种折磨人的咒语如此纯熟,这孩子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阿兰·罗齐尔立刻抽出自己的魔杖想要还击,但他的魔杖只抽出了一半,他就和樊尚一样被击飞了。同样是一挥手,阿兰径直撞在了靠窗的墙上。
艾达调转魔杖,对准了阿兰·罗齐尔,她的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