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一直进行得很顺利。
容阑跟司楠一起宣誓了誓词,一起为彼此戴上了戒指。
所有的一切都跟想象中的一样。
“宁熙。”
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眷恋叫着这个名字。
微凉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司楠的脸颊,容阑眸低的悲伤渐渐开始凝聚:
“很抱歉,我似乎没有办法能够让你在家当全职容太太了。”
参加婚礼的一些警员已经缓慢的站起身。
小柒有些犹豫的摸上了腰间带着的手铐。
容阑低下头,往后对了几步:
“我,是三年前剥皮案的凶手。那个人不仅侮辱了我的母亲,还让人制造了一场外人眼中看来的意外杀了她。”
婚礼上的灯光让他的身后处于望不到尽头的黑暗,而他的面前只有处于光亮之下的司楠。
他们之间隔得很近,但似乎又隔得很远。
司楠看着容阑,往他所在的方向迈了一步:
“我知道。”
她早就知道了一切。
当她查到廖茵是容阑妹妹的那一天,她就知道了所有。
老陈说三年前的尸体,剥皮的手法很流畅。
七年前,容阑在楼顶对她说廖茵的死于一场他人制造的车祸。
这所有的一切关联起来,真相也就很清晰了。
容阑杀的人就是那个提出制造车祸让她母亲死于“意外”的男人。
原本司楠是可以亲手将容阑送进监狱的。
但她做不到。
所以她只能辞掉自己刑警的身份变成一个普通人,来完成这个男人一直以来的心愿。
她知道,容阑很想娶她。
因为他舍不得将他交给别人。
也做不到。
容阑静静的看着眼前穿着纯白婚纱,浑身都被光芒照亮的女孩。
许久他轻咳了一下。
黑色的血顺着他都嘴角缓慢淌下。
“宁熙,我原本想要把你一起带走的,可是我舍不得。”
他原本想要在他们婚礼这一天带着司楠一起死的。
可是他下不去手,更舍不得。
容阑不想司楠等他出狱。
他明白自己犯下的罪行有多恶劣。
若是他入狱,很有可能将会在里面呆上一声。
他不想让司楠等。
从很早之前容阑就知道。
当他动手杀掉那个害死他母亲的男人时。
他跟宁熙就已经没有未来了。
司楠走过去抱住身形已经不稳的容阑,好似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婚纱染上了斑驳的血迹,她亲了亲男人的嘴角,脸上带着笑:
“容阑,我说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就像你所说的那样,直到永远。”
“快叫救护车!”
席间不只是谁反应过来台上正在发生的一切,突然高声喊了一声。
婚宴上的所有警员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台上。
司楠额头与容阑相抵,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祁渊,我不会丢下你,但……你也不能丢下我。”
……
两个月后。
警局回归到了往日的平静,但总让人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对了。
这里少了两个人。
一个温润如玉。
一个简单粗暴。
以往的警局里,有他们两人的存在总会弥漫着满满的恋爱酸臭味。
但现在,空气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