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离开,周文英都还回不过神来,才是春至,她却已经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一定不是小孩子应该有的眼神,小孩子不可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怪物……
那个小孩一定是个怪物……
周文英浑浑噩噩的蹲在屋子门口,直到耳边响起一道浅淡的声音。
“文英?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的眼睛还有些溃散,温希恩就是这样闯进了她的眼眸里。
漂亮的让人无法遗忘的脸,几乎可以让所有人失神,她似乎是觉得疑惑,微微的歪了歪头。
乌黑湿润的眼眸像是春日徐风而吹的湖水,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波澜,她的眉眼如画,晕染了朝华。
而蹲在地上的周文英,只是被这余晖照耀的灰尘。
也许是周文英许久的沉默,让温希恩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半蹲了下来,淡色的唇瓣如水,好像可以描绘出任何的颜色。
她的表情很淡,轻声认真地问:“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温希恩总是这样细心又体贴,看着守在她家门口的女子,第一时间并不是询问,而是关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周文英想到小孩的眼神,那个小孩一定是个怪物,她不能看的温希恩被骗。
鼓起勇气拉住温希恩的衣角,周文英面容急切又苍白:“希恩,家里的那个小孩他……”
——吱呀。
话还没有说完,一直紧闭着的木门从里面打开了,小孩看的温希恩的时候眼睛一亮,他脚步欢快的来到了温希恩的身边,牵住了温希恩的手,在这个过程中,他不动声色的把周文英的手给甩了下去。
漆黑的眼眸里面映着只有温希恩一个人,小孩子在温希恩的面前,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现在他拉着温希恩的手晃了晃,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我好饿,肚子好疼。”
小孩子说着还捂了捂肚子。
温希恩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住了,连忙急切的问:“是饿的肚子疼还是你之前吃坏东西了?”
小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低着头颇有几分脆弱的感觉,“好饿。”
一听是饿的,温希恩就稍微的松了一口气,她转过头对着还蹲在地上的周文英说道:“文英,你刚才想同我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抓住了,周文英脸色苍白不已,她低着头站了起来。
“没,没什么,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句话,周文英就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温希恩还来不及说什么呢,人就没有影了,今天的周文英好奇怪,但是还没有来的及多想,手上传来一阵微微的痛意。
她一低头就对上了小孩的眼睛,小孩眨了眨眼睛,“饿,吃饭。”
温希恩这才收回了心思,带着小孩进屋吃饭,可是等她跨过门槛的时候,突然想到,明明小孩之前都从来都不关门的,而且她一回来差不多小孩都守在门口。
可是今天……
抬头去看正在灶台费力盛饭,温希恩什么都没有说,过去帮忙。
——
春天来了,天气转暖了,温希恩把厚衣服都装进了箱子里面,把薄衣服都拿了出来。
温希恩还去镇上给小孩儿做了几件薄衣服,顺便还买了几个蔬菜种子。
选择排灌方便、松软肥沃、排水优良的土壤进行深翻,然后播种入土。
忙了一上午温希恩就准备回去,在路过一条小溪上时候,温希恩刚好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正在河边洗手,从背后看过去,他的背很宽,薄薄的衣服都遮不住他漂亮的肌肉线条,就如同正在休憩的雄狮。
原本想要假装没有看到直接走过去,结果对声音格外敏锐的男人已经转过了头。
凌厉的侧脸线条一半在阴影处,那双狭长的眼睛微眯,在看到来人长什么样子的时候,他的薄唇抿紧了。
气氛莫名尴尬。
温希恩稍微低下了头,躲避了他的视线,抬脚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身后渐渐传来脚步声。
温希恩脚步一顿,一回头就看到了高大健壮的男人就跟在她的身后。
男人的手臂上还沾着水珠,视线紧紧的锁着前面的人。
淡色的唇瓣不安的抿了抿,温希恩回过头,接着往前面走。
说不准只是同一道路而已,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就是明明之前两个人的关系那么好,可是到了现在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窘境。
不管怎么说,温希恩其实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郭振飞。
郭振飞对她有多么的好,她都看在眼里,也都记在心里,但是她并不能去拖累郭振飞,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虽然这么做对郭振飞有点残忍。
脑子里面在胡思乱想着,温希恩的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变慢了一些,等后背碰上了灼热坚硬的胸膛,她才猛然的惊醒。
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身后的男人紧贴着,温希恩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急切又没有规律的跳动着。
温希恩刚想离远一起,但是她单薄削瘦的双肩被一双手,那只手重如千万斤的钢铁,压在了她的肩膀上,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就如恶犬一般低下了头,在她的脖颈处轻轻的嗅着,鼻尖蹭着她的肌肤,特别痒。
喷出来的气息是那么的滚烫,把那片雪白如玉的肌肤都给烫红了,染上了引人遐想的艳色。
温希恩缩了缩脖子,乌黑的眼眸微睁,如诗如画的眉眼无措至极。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就如同羽毛一般,拂过男人的心尖,引起了他全身的颤栗。
“郭大哥?你……在做什么?”
多么单纯的问题,男人好像都懒得出声,他只是一个劲的深嗅着,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男人好像很热,干燥的唇瓣若有若无的去摩擦那冰凉的肌肤,想要解身上的渴。
温希恩的身体逐渐变得很僵硬,她似乎明白了男人的意思,脸色变的格外的苍白,就如同一朵白玉兰,雪白的没有任何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