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刘元着急想跟张良在一起,刘邦生怕刘元控制不住表现太热切了,结果一看到刘元和张良在一起那没有半分单身有情义的男女在一起的样子,刘邦急的啊。

眼看宫门就要落锁了,虽说张良是刘邦召进来的,张良也自觉,与刘元作一揖,“殿下,良告退了。”

易经已经教完,接下来要刘元自己多看多用,用得多了更活。

“辛苦留侯。”刘元起身与张良作一揖相送,张良声地道:“明日我就不去送殿下了。”

“不必送。”刘元明天怕是一早就要起程,那会儿张良还没上完早朝呢。

“殿下保重。”张良在这个时候才显露出一丝担心,刘元朝着张良扬起一抹笑容,“留侯也保重。”

明枪暗箭从来不少,刘元即将成为众矢之的,张良成了与她有婚约的人,也是不可能再清静的。

张良微微一笑不以来意,他总还有些身份,寻常人想要为难他不易,想要设计他就更不容易了。

刘元送着张良出了殿门,张良回头朝着刘元道:“殿下留步。”

提醒刘元站定,刘元并不多说,只听话地站住了目送刘元,张良含笑而去,等张良走得看不见人了,刘元才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一看,只见刘邦站在她后面正倚着门不正经地盯着刘元,刘元问道:“父皇不困?”

“你怎么不上去勾勾留侯的手?”刘邦看得急啊,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刘元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刘邦道:“你们这就分开了,留侯还说了明天不会来送你,你也不知道捉住机会好好表现表现。”

“父皇让人盯着我们不就防着我们有逾矩之举?”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刘元更觉得男人心海底针,刘邦这样变来变去的是要闹哪般?

刘邦先前确实有这样的担心,谁让刘元看起来很是喜欢张良,恨不得时时都与张良在一起,结果刘邦一听才发现,刘元是想跟张良呆在一块没错,但绝对没有半分的儿女私情,聊易经说八卦的,听得刘邦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迫切想要跟一个人在一块却不是谈情说爱,反而说的都是行军布阵之法,真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傻了?

不,不,不,一个是他的军师,为他出谋划策争得天下的人,屡次救他于危难;一个是他从小早慧,同样也几次救他于性命垂危之际的女儿,这两个人要是傻的,这世上还有聪明人?

“你们倒是有一点亲热啊。”刘邦着急地表达自己想要拦一拦的心思,刘元给他一抹你是不是傻了的眼神,刘邦道:“你不是说心悦军师的吗?你心悦人就是这样的?”

“不然呢,一见面就腻在一起说着,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多喜欢你,多想跟你在一起,没见着你我是茶饭不思,恨不得把你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刘元很认真地询问,刘邦……

“也不用这样,这样显得有些太过了,可最起码你们别在一起就说易经说八卦啊。”

当爹的依然继续吐糟,刘元更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不是告诉父皇了,易经我还有最后一章没学,本来留侯进宫就是要教我易经的,我们不说易经不说八卦,那是要说什么?”

刘邦一个用了无数借口骗过无数女人的人脱口就问了刘元啊,“那是借口,那就是要见面的借口而已不是吗?”

“不,想见就见,用不着找借口,我们说有什么事就是有什么事。”答得理直气壮的,刘邦……

所以有问题的人是他,是他对吧,他就是最大的问题,是他的心不正,所以也以为天下所有人都是跟他一样用正事的借口哄女郎。

结果张良不哄,刘元也没打算要哄,当真是……

“父皇早些休息吧,孩儿告退。”易经学完了,书也到手了,刘元果断决定走人,刘邦总有一种被人用完就扔的感觉???

刘元才不管刘邦是怎么想的,走回行宫的路上拿出怀里的易经,看着里面的注译不禁笑了,这聪明人就是说情话也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天未明,刘元已经起身准备好了,吕雉让人将吃食都与刘元安排妥当了,“邱嬷嬷和那宛映还有香凝都是伺候你的人,八彩她们陪着你在外头,回了府里那些琐事都交给她们办就是了。琼先生这一次也要随你一道去?还回来吗?”

刘元早就说了琼容这次得随刘元去封地,换了武朝在长安,吕雉一直想问,可是见着刘元又忘了,今天是终地问出来了。

“回的,等封地的事办完了琼先生就会回来。”刘元并没的打算让琼容在封地久呆,长安需要有人与她传递消息,不仅是传递消息,更是在洞释长安的一切,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的。

显然刘元的手里再没有比琼容更好的人选,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回去的事必须要琼容相助不可,刘元更倾向于武朝随她往封地去,琼容留在长安,既能帮她掌控事务,还能帮吕雉,也能教导刘盈,正是一举多得。

“你那两位先生总这样分开不太好。”吕雉还是知道琼容和武朝是两情相悦,早已再结为夫妻,反正他们手里也有了婚书,虽然不曾办喜宴,刘邦和吕雉他们都认了他们这一对夫妻。

“我也问过琼先生,可是先生反问我跟留侯分开会觉日子过不下去还生不如死?”刘元也是没办法,琼容这样问她,她当然不会觉得活不下去。虽然喜欢张良,想要跟他在一起,却也不是时时都要粘在一起的,他们总有自己的责任,有自己想做的事,天天腻在一块的,刘元拒绝地摇头。

……吕雉完全可是想像刘元听到这一句理是什么心呢,因此也看了刘元,“所以你的也觉得日后你跟留侯成了亲,你们一个在长安,一个在封地挺好的?”

“挺好的啊,就算都在一个地方,我们也有自己的事忙,不可能天天腻在一块。”刘元难以想像两个人一天到晚没事的腻在一起的样子,还是觉得她忙她的,张良也忙自己的,等他们都忙完了,闲时坐在一起说说话,或者给对方出出主意。

吕雉正要开口这时候一声叫唤刘元,吕雉和刘元同时闻声看过去,这个皇宫里现在还能直呼刘元名字的人也就刘肥一个。

刘肥跑着来的,身边跟着两个郎君两个女孩,最大的十一二岁,最小的六七岁,刘肥一来倒也直接,“刘元,你带了那么多的人回封地,不如把他们四个也带上吧。”

……吕雉和刘元都惊叹了,刘元指着四个孩子,小的男孩还挂着鼻涕,追着刘肥上来他们也是不容易,这还没站定呢。

“你是想让我帮你养儿子女儿?”好半响刘元才把话说出来,刘肥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道:“我这样你是半分也看不上眼的了,我的意思是你把他们几个带上,你看你这么有本事,肯定比我会教人。”

真是对刘元非一般的信任啊,刘肥讨好地冲着刘元直笑。

“滚。”刘元怒斥一声,刘肥直接不要脸的冲上前了,“刘元,你就帮帮忙吧,这孩子要是落我手里一准得废了,你也不想他们被我养废吧?”

……“你儿子女儿你早养废了也好,养好了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就赖上我了呢?”刘元压根不让刘肥靠近,挥着袖子让他离她远点。

“可是他们也想吃肉啊。你们告诉你们亲姑姑,你们想不想吃肉?”刘肥可怜巴巴地冲着刘元说完,回头又问他的儿女们。

“姑姑,我们想吃肉,我们想天天吃肉。”敢情刘肥也听说了刘元昨天上的课说的话,脑子简单的人偏长了一身的肉,就是一个吃货。

刘元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姑姑,只要能有肉吃,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吃货的儿女十有八九也是吃货,一个个同样可怜巴巴地看向刘元,就盼着刘元能松口,把他们带上吧,父亲说了,跟着姑姑,听姑姑的话就能有肉吃,父亲吃的肉都是姑姑给的,他们没有像姑姑那样的妹妹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挣,否则将来等父亲不在了,他们就再也没有肉吃了。

最大的孩子也才十一二岁,最小的六七岁,自是大人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刘肥虽然脑子不灵活,但是他对刘元是自打被刘元揍一顿之后就老实多了,再后来刘元执掌沛县,刘肥只管少吃少喝的就去寻了刘元,也不闹,就是笑眯眯地跟刘元讨吃的。

一回生两回熟,到后来刘肥都不用去讨了,但凡刘元那里有什么好吃的,总少不了刘肥。

拿了刘元那么多好吃的,刘肥也清楚明白一点,对着刘元要老实,刘元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能跟刘元作对,刘元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跟着刘元走绝对不会有错。

所以昨天听说刘元刺激人想要顿顿吃肉就得上进,他看了家里的四个孩子觉得吧,凭他是养不起孩子的,将来等他们长大了就他养出来的孩子也不可能会养他。

那要怎么办呢?刘肥想啊想,决定还是坚定之前的原则,跟着刘元走。

刘元不是也带了不少侄女回封地吗?他就干脆儿子女儿全交到刘元的手里,让刘元帮他教人。

这么厉害的刘元教出来的人,请参考刘盈,虽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人好不好,有没有本事的,一照面就知道了,刘盈如今还是有些刘元的模样的,如果他的儿女也能学到刘元几分,他还用得着愁?

一想通了啊,刘肥是二话不说地说通了四个孩子,总而言之就是让他们坚定跟着刘元有肉吃,听刘元的话学到了本事,不怕苦不怕累的,将来就有吃不完的肉。

第215章 复杂的韩信

额,是以在刘肥家的孩子的脑中,刘元=肉。

刘元瞧着孩子们眼睛都放光的,回头问了刘肥道:“你到底跟孩子们说了什么?”

“我也没说什么,我就是告诉他们跟着你有肉吃,这没说错啊,你也这么教人的啊”刘肥难得的聪明一回,直接把刘元堵住了,刘元指着他啊,半响才道:“行,你可真是一个好爹啊。”

“那不是,虽说我傻,但我知道谁是聪明人,比如你绝对是聪明人。”刘肥压根听不出刘元嘲讽,倒是一脸得瑟地显摆,想要证明自己是一个有眼光的人。

刘元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没夸你。”

“啊,你刚刚那不是在夸我啊。”自鸣得意中的人没想到刘元竟然不是在夸他,惊愣地看向刘元。

“你有什么值得我夸的?你自生的儿女,你自己不费心教倒是一股脑把人塞到我手里,你要不要脸啊?”刘元都惊呆了,刘肥把人丢给她不一般的理直气壮。

刘肥缩了缩脑袋,“不是夸我就不是夸我吧,也没什么关系。我也想教的啊,可我不会,我要是会教,那也得我有本事,可你看我都多大年纪了,我就不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至于有本事的人吧,我认识的那么多人里就数你的本事最厉害了,你还是孩子们的姑姑,虽说我小时候打过你,你要是不乐意打我,你就打他们吧,把你以前在我这儿受的气都给他们还回去,你看行吗?”

“你还真说得出口。”刘肥理所当然的让儿女们来顶罪,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刘元都惊呆了。

“反正不管你想怎么样,只要你把他们收下,只要你教他们本事,让他们不用像我这样一辈子没能耐,一辈子除了吃什么都不会干,你要怎么着都行。”刘肥这点想法,刘元听着倒是觉得不错,故而看了他半响。

“有言在先,人交给我,我怎么教你不许管,你要是想插手现在自把人领回去。还有,人是我教出来的,将来不管你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你都不能从我手里把人带回去。”

刘元面对刘肥难得的上进心,竟然想要儿女出息自没有不答应的,不过丑话也得说前头,她教出来的人得她用,任何人都别指望用任何理由抢走。

刘肥挥手道:“不会不会,人给了你就是你的,你把他们教好了,让他们天天有肉吃,他们日子过得好了,我这个当爹的也就那样,无所谓,无所谓的。”

难得的豁达,更叫刘元惊叹了,这觉悟,刘元万万没想到。

“去让人备多一辆马车。让几位郎君和女郎都上车去。对了,他们的衣裳呢?”刘元决定把人收下了,即让人去备车,他们穿用的东西,刘元也询问起刘肥来。

“收拾好了,我都让人收拾好了,就在外头等着。”刘肥倒是难得的聪明,竟然没有把东西一块带进来,省得让刘元一看更生气,到时候真不答应带人走。

刘元指着刘肥道:“你是真行。不过,你儿子女儿我给你教好,在长安里你也得看着盈儿点,要是有人欺负了盈儿,你知道该怎么做?”

“揍他们。”刘肥小时候最是喜欢揍人,如今长大了也必须是要学的啊!

刘元忍了忍,“打人也得有分寸,不能往死里打。”

“放心吧放心吧,我有数的。”刘肥连连点头表示他明白,揍人一定不会往死里揍,刘元只管的放心。

吕雉完全插不上嘴,而对于刘家来说,刘元如果能得到更多的刘家人支持,这是好事,更是利于刘盈的事,只是要刘元多费心了。

“带他们去马车,将他们的东西都收拾好。”刘元吩咐人将几个小的带去,刘肥朝着他们叮嘱道:“记着我的话,要听你们姑姑的,你们姑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这样才能有肉吃知道吗?”

刘元和吕雉都控制不住地满脸的黑线,但是对于孩子们来说,能吃肉就是极幸福的事,顿顿有肉吃,那更是他们最大的希望,必须得努力达成。

“你父皇也真是的,明知道你今天要离开长安了,还是不肯让盈儿休沐送送你。”吕雉看着天渐渐放白了,还是没能忍住地嗔怪了一声。

“送不送的都是虚礼,自家的姐弟何必如此客气。阿娘,我这就走了,你在宫中照顾好自己,一切都要安好。”刘元倒不在意刘盈送不送她的,只与吕雉告辞。

吕雉握住她的手,眼眶不禁红了,“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朝中的事有我。”

一点都不想吕雉多插朝事,只怕是不成了,还是不说了。

“哎,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等下回再回来,你一定会觉得我又更漂亮了。”俏皮地打趣着,逗得吕雉笑出声来,刘元道:“瞧阿娘笑得多好看啊,怎么能哭呢。”

眼眶都红了,刘元要是一走吕雉那眼睛一准就要落下来了。

“好了,阿娘不哭,你快点走吧,早些回到封地,一切都太平。”吕雉虽不知刘元此一去又要做什么,不过想必回到封地上,刘元的安全会更有保证。

刘元点了点头,跪下与吕雉磕了一个响头,这才起身离开,吕雉纵有千般万般的不舍,却也不能拦着刘元。

这会儿的刘邦还在上朝,可是刘元还是去了刘邦的宫殿前对着刘邦的宫殿叩拜辞行。

礼是做给人看的,他们想看刘元就会做到最好,让人完全捉不到她的任何把柄。

刘邦虽说上朝,宫中的内侍还是来报,而刘元从刘邦的宫殿离开后还去了刘太公的宫殿,刘太公起得早,也早料到刘元会来,朝着刘元轻轻地一叹道:“才回来呆了几天,婚事也才定下又要走。”

“无国何来的家。诸事烦忧,没能长伴阿翁膝下,请阿翁勿怪。”刘元朝着刘太公作一揖而对答。

“不怪不怪,我怎么会怪你,就是觉得你太辛苦了,不容易。”刘太公是真觉得刘元太辛苦,从前要跟项羽打,现下又要跟匈奴打,这打来打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太平。

“阿翁,这条路是我选的,我愿意走这条路,纵然再苦再难我也不觉得。你心疼我,我都知道。你在长安好好保重身体,地里的菜我让人帮你专门打理了,若是他们做得不好你就说,还不行我就再给你换一些。”刘元还记着刘太公的地呢。

刘太公听着连连摆手道:“你让来帮我种菜的人可不得了,那比我还要高明我多了,本事极好的,不换,不换的。”

能让刘太公这么夸赞,刘元也是松了一口气,“那就都听阿翁的,阿翁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高兴。”

“高兴,高兴,我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啊。就是你啊,出门在外的,凡事要小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刘太公叮嘱着刘元,刘元笑应道:“阿翁放心,我一定会。”

同样与刘太公叩拜辞行,刘太公急急是上前将刘元扶了起来,“你啊你,心眼太实了。”

刘元哭笑不得的道:“大汉的天下怕是只有阿翁你夸我心眼实。”

虽然还想再说说话,刘元却也得走了,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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