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又穿过两个回廊,连翘终于见到了顾辞宴。

“连翘见过王爷,这是小姐托我送给王爷的信,小姐嘱咐我一定要送到王爷手里。”

顾辞宴接过连翘递过来的信封,上面“王爷亲启”的四个小字格外娟秀,是顾辞宴从来没有见过的字体,却格外的好看。

他看完信,随意地将信纸折好又塞回信封里,头也不抬地问连翘:“你家大小姐还带了什么话?”

连翘摇摇头:“没有。小姐只说王爷看了信会明白的。”

顾辞宴将信封收好,夜芷言请他找个由头请夜怀瑾离开侯府几日。

莫不是她又有什么动作?顾辞宴的心好奇地有些痒,他迫不及待想看到小姑娘算计得逞的样子。

想想都可爱得很。

“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本王知道了。”

连翘拜别顾辞宴,刚走了几步,却又被顾辞宴叫住了。

“王爷?”连翘转身,疑惑问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顾辞宴站起身,大步往前走去:“本王跟你一道回去。”

走过连翘身边,连翘笑地眼睛都眯成了缝。

王爷一定是好久不见小姐,所以想小姐了,王爷和小姐感情真好。

……

夜羽衣刚走了半日,夜见尘便按照夜芷言的计划带着人追了上去,距今已经是第三天了。

按照脚程,明日就该到风锦沟了。

他俩商量好计策,对外就报夜见尘病了不能见客。左右她是神医,帮自己哥哥瞧病是再正常不过了。

夜怀瑾问时,她只说是夜见尘旧伤复发,不便打扰,也没有人怀疑过。

夜芷言留在府里守着应付突发事件,为了掩饰便在院子里晒些药材,按时按点熬了,亲自送到夜见尘屋里去。

众人只道是二人感情好,不会怀疑什么。

夜芷言一如往常在院子里晒着药材,忽听见院门口有声音,以为是连翘送信回来了,随口问道:“信送到了?”

连翘却没有回答,脚步声距自己越来越近,停在身后。

“怎么不说话?”

顾辞宴站在夜芷言身后,看着她的如瀑青丝在阳光下泛着耀眼光圈。她头上少有珠翠,只斜斜插了一根羊脂白玉的簪子,却已美地不可方物。

鬼使神差地,顾辞宴伸手拿下了那只簪子。

夜芷言突然意识到身后人的动作,有些不悦地道:“连翘你干什么……”

回头看见拿着玉簪把玩的顾辞宴,夜芷言怔住了。

顾辞宴微微一笑,躬身要将簪子插回夜芷言发间,她下意识地往后避到一个安全距离:“王爷……”

“别动!”

顾辞宴左手按住她的肩膀,身子再往前几分,轻轻将发簪插了回去。

整个动作温柔缓慢,夜芷言屏住呼吸,再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顾辞宴直起身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插歪了,反而很满意地咋舌:“不错。”

夜芷言这才松了口气,她笑道:“王爷怎么来了?”

“本王来告诉你,信我收到了。”

夜芷言没有多想,随口问道:“这种事王爷打发连翘回来就罢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呢?”

顾辞宴敛眉,眼底竟翻涌出几分委屈:“你不想见本王?”

自己一个王爷,不顾身份眼巴巴一趟趟往侯府跑,她倒好,非但不欢迎,竟还这样问?

夜芷言原打算说想,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好意思,她从未对哪个男人说过这样的话。

即便是她现世的父亲,也没有过。

“王爷要不要喝杯茶,我去泡?”于是硬生生转移话题。

没有得到期待中的回答,顾辞宴哪里肯依:“本王问你想不想见本王?”

阳光正好,照地夜芷言小脸莹白剔透,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娇俏中更添了几分可爱。

顾辞宴喉结动了动,再度逼近她,双手按住夜芷言的轮椅,将她逼到一个避无可避的逼仄空间。

“想,还是不想?”

夜芷言小嘴微抿,看来不能继续装残疾了,这轮椅实在太方便顾辞宴揩油了。

她点点头:“自然是想的。”

顾辞宴这才满意,大手拂过她软软的脸,忍不住掐了掐,手感好极了。真想此刻就娶她进门,随时随地抱在怀里肆意揉捏,然后看着她不得已地皱着眉头,想一想都觉得爱不释手。

想象的人满足笑道:“说吧,又打算怎么算计你爹?”

夜芷言轻轻拍开他的手,揉揉脸颊:“没算计他,就是嫌他碍事。”

“本王帮了你,可有什么好处?”

这么好获利的机会,顾辞宴怎会放过。

求人办事是该给些好处的,夜芷言认真地想了想,上回送过测毒仪,这回送个什么好呢?

又不能太夸张,免得他起疑;又不能太鸡肋,帮不到顾辞宴还不如不送。

想了半晌,夜芷言道:“不如我送王爷一个保险箱吧,就算是炸药也炸不开,只有王爷的眼睛可以解锁,王爷可以用来放一些及其珍贵不想被别人看到的物件儿。”

顾辞宴:“……”

这是个什么东西?

“等我做完了再叫人送去府上。”

顾辞宴微微蹙眉,每次他觉得夜芷言可疑的时候,夜芷言便会用行动告诉他,她还可以更可疑。

见顾辞宴没有反应,夜芷言追问:“王爷不想要吗?那我再做个别的?”

“不必。”

顾辞宴不想继续讨论这个奇怪的东西,他忽然想到那个与她几乎连体婴般的大哥夜见尘。

夜见尘告了病假,这几日都没有上朝,现下又不在夜芷言身边,看来是挺严重的。

怎么说也是亲戚,那便关心一下吧。

顾辞宴问:“夜大统领身体可好些了?”

夜见尘的事她说了很多遍,可对方换成顾辞宴,夜芷言没来由一阵心虚。

那套熟记在心的说辞突然就在嗓子眼滚了一圈才说出来:“大哥是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引发了之前的旧疾,因而只能卧床静养些时日,我这些药就是给大哥晒的。”

说着,还有意将手边的三七轻轻地翻了翻。

顾辞宴挑眉,他不过是随口问一句,小姑娘这番回答,似乎有些过于认真了?

事出反常……

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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