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青华国的法律来说,开垦荒地是被允许的。可你也不能把不属于人家保安队的职责硬扣到人家头上吧。
不需要警察说什么,围在保安室门口的一群人就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了。他们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陈顺伟只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这群拎不清的玩意儿。他扭头看向警察,只见对方轻轻颔首,然后说道:“咱们去现场看看再说。”
虽然不想理这群闹事的,可不管怎么说,人家东西丢了,他们还是需要探查一番的。
陈顺伟见状,也跟了上去。虽说现在已经确认不关他们保安队的事了,可他还是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带着警察去了青柠山后山,一路上还给对方介绍他们每天都要过来巡查好几遍。
“你们都不怕脓包病?”警察诧异道。
陈顺伟苦笑一声,“咱干的就是这工作,哪能因为害怕脓包病就弃业主的生命与财产安全于不顾啊。”
警察竖起大拇指,夸道:“你们都是好样的!”
他有同事在这个小区住,所以对这里的治安有所耳闻。
陈顺伟摇摇头,“不敢当,我们不过是在没有防备下得了脓包病,就不在乎轻一点还是严重一点了。”
警察笑笑,“已经可以了,多少人因为外头阳光变异选择蜗居家里或者昼伏夜出,也就是你们还敢大白天的在外溜达。”
“不溜达能行吗,咱领的就是这份工资,像您不也顶着大太阳出来了。”
陈顺伟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用下巴指指前面带路的一群人,轻声说道:“人家才是勇气可嘉呢,明明不需要巡逻,可还是大白天出来晃荡。要不是他们说粮食被偷了,我还不敢相信呢。这大白天的,谁那么有胆?”
陈顺伟光顾着自己说,却没注意到身旁的警察同志沉默了。
许久之后,对方才说:“其实最近粮食盗窃事件还挺多的,不少人就是看准了白天鲜少有人到地里劳作,才打的这个时间差偷盗粮食的。”
陈顺伟目瞪口呆,“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田地?用得着犯这么大的风险去偷盗?”
警察轻笑,“末世,谁会嫌自家粮多?”
“可是,这地里的小麦不是还没到收割时间吗?而且,联盟新出的法律不是说偷盗粮食是重罪吗?”陈顺伟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警察意味深长的看了陈顺伟一眼,“大概是因为高收益,所以某些人宁愿以身犯险。”
陈顺伟沉默了,觉的对方说的有道理。只是,这不还没到绝境嘛,用得着这般鼠窜狗盗?明明,自己努力点种地就可以活下来的。
可他哪知道,这些鸡鸣狗盗之辈,除了一些是真的好吃懒做之徒外,剩下的都是发觉了隐藏着安稳之下的危机,才做这些触犯律法的事的。
如果盛世太平,他们也是守法的良民。可明明发现了......如果不采取点特殊手段,他们怕自己活不下去。
一群人好不容易走到青柠山后山,陈顺伟看见自己守护的那片土地依然翠绿,心中松了口气。然后跟着领头的绕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走到了他们开荒的地方。
一块块开垦好的土地,如今只剩烂叶子了。不说这群开荒者,就是陈顺伟和警察都心疼不已。
“我想着家里没菜了,就过来摘两把生菜。谁成想不仅菜地里的蔬菜被人摘光了,就连红薯秧子都被人刨了。要知道,我们才种上一个半月啊,下面还啥都没长呢。那些天杀的,这是想要我们的命啊!”
这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如果说找陈顺伟麻烦时是愤怒与不甘的嚎哭,那么现在,就是绝望的眼泪了。
其他人也跟着抹眼泪,“就是啊,林大哥看到这个情况,就赶紧通知了我们几个一同开荒的,我们过来一看,啥都没了,那一刻愤怒交加,才会去找保安队要说法的。”
虽然对他们的遭遇表示同情,可警察还是说了句公道话,“这也不关人家保安队的事啊。你们开荒一没报备,二不在人家的责任范围内,怎么就想着让人家赔偿呢?莫不是找不到凶手,想随便寻个背锅的吧?”
被警察戳穿心思,他们都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强词夺理道:“我们不是想着,这里不管怎么说都属于青柠山,而青柠山归青宇小区所有嘛。即便我们没打招呼,他们也还是有责任保护我们的土地的。”
警察都要被气笑了,他指着这群不要脸的说:“都回去了解了解相关土地政策再说这话,人家还没怪你在人家地盘上开荒呢,你们倒是理直气壮数落起人家来了,做人可不能这样。
当然,你们在这里开荒合不合法自有相关部门论断。咱先不说这些了,现在重要的是勘察现场痕迹,尽快找到窃贼。”
看着众人满含期盼的双眼,警察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们也别抱有太大希望,毕竟这里没有监控,我们查找起来也困难,最后很有可能是不了了之。”
不是他不想管,而是这事真的很难管。如果是城市中心发生盗窃案,照着现在的科技手段,八成可以找出案犯。可这里虽不是城郊,却也是山野旮旯,想要找找犯人,还真不容易呢。
所以话没说满,怕最后打脸。
众人的神情由期待转为失落,再到绝望。
他们何尝不知找出凶手很难呢,要不然也不会在彼此的鼓动下,去找保安队麻烦了。
警察没再管他们,径直走向那块被人糟蹋的不成样子的土地,蹲下身检查地上留下的脚印,只不过有些杂乱,还不甚清晰。
也是,虽然之前下过暴雨,却也被太阳暴晒了好几天。这地里的水分早就蒸发的差不多了,干蹦蹦的,哪还能留下多深的印记。
更何况,他们这群受害者还没在第一时间保护现场,让他们就算想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下,一群人只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