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144章 坦白

青瓶凑在永芳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大少奶奶,奴婢查出来了。”

“哦,是谁?”

“那人就在咱们院子里当差,是个负责洒扫的丫头。之前奴婢打听了,这丫头是半年前才来荷香院伺候的。在这之前一直是在外面做洒扫丫头。也是家生子,只是家中人口少,没什么好亲戚,因此也一直没个好差事。”青瓶小声的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完。

“叫什么名字,人呢?”

“回大少奶奶的话,那丫头叫红桃,人就在外面。奴婢让人看着她。大少奶奶要不要见见她?”

永芳想了想,点点头,“将人带进来。”永芳倒是想要问问,这丫头究竟是听了谁的使唤,竟然敢如此大胆,算计到她的头上来。

红桃被两个婆子押了进来,跪在地上。永芳瞧着,很是普通的一个丫头,跪在地上,浑身哆嗦。似乎是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生,眼神四处漂移,显得很是心虚。永芳阴沉着一张脸,问道:“你叫红桃?”

“回大少奶奶的话,奴婢红桃。”

“今日上午,是你给大少爷传话,说我请大少爷到园子里去一趟?”永芳的语气变得十分严厉。

红桃浑身哆嗦,磕着头,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正是。”

“放肆!”青瓶忍不住叫了起来,“谁给你的胆子,你竟然敢假传大少奶奶的话,你是活腻了吗?说,是谁支使你的?”

对于青瓶的质问,永芳没有干涉。红桃也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浑身哆嗦,显得很害怕。

青瓶连声质问,可是红桃就是一声不吭。永芳见青瓶还要问,于是用眼神制止青瓶,让青瓶到旁边歇着。永芳盯着红桃,平静的说道:“据我所知,你是家生子。只是家中人口少,也没个得用的亲戚,因此在府中一直没能得到个好差事。我还听说,你家中情况不太好,比较拮据,想来你是很缺银钱花用吧。”永芳这番话果真是对红桃有所触动,就见红桃的手动了动,微微抬起头来,很快便又低下头去。

永芳见了,越的笃定。继续说道:“我想你本身并不知道别人要你做的事情具体是如何,你也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以为只是传一句话而已,更何况还有好处来,或许是几百文钱,或许是一两银子。你觉着只是一句话罢了,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那点钱,所以你便偷偷的找了机会给大少爷传了那么一句话,我说的可对?”

屋里很沉默,所有人都盯着跪在地上红桃。红桃浑身哆嗦,突然一下子哭了起来。红桃边哭边说道:“大少奶奶,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真的没有害人之心的。是奴婢鬼迷心窍,这才做了糊涂事,害了大少奶奶。大少奶奶,请你见谅,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

“你还敢说你……”青瓶想要教训红桃,结果被永芳制止了。

永芳说道:“我相信你是无心的,你也没害了谁。不过此事你毕竟是做错了。”

“请大少奶奶责罚,奴婢甘愿受罚。”红桃连连磕头,额头很快便红肿起来。

永芳淡然的说道:“你不必如此,罚你是定会罚的。不过在罚你之前,你需得说出究竟是谁给了你银钱,让你传话。否则此事便要全部有你承担,这个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红桃一下子止住了哭声,傻傻的看着永芳。永芳对她点点头,“若是你不说,当然我也不会对你如何,既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但是从此后你便不能在我这院子里当差,从此后你们一家人都会被赶出王府。你可听明白了,是赶出王府,但是你们一家依旧是王府的奴仆,没有任何人敢雇佣你们。你们一家人将因为你的隐瞒而山穷水尽,穷困潦倒,一顿饭也吃不上。”

红桃浑身哆嗦的厉害,显然是被永芳诉说的情景给吓到了。倒是红桃依旧没说究竟是谁支使了她。青瓶焦急,想要上前狠狠的教训红桃。

永芳瞪了眼青瓶,让青瓶别着急。如今就差临门一脚,可别让青瓶这丫头一着急坏了她的安排。永芳见火候差不多了,又继续说道:“你一定会想,支使你的人在府中有地位,定是能保下你一家人的。”说到这里永芳冷笑一声,“但是你别忘了,我是王府的大少奶奶,若是我开口要将你一家人都赶出去,你觉着谁会说个不字?或者说谁敢说个不字?你觉着到时候支使你的那人真的能够保下你吗?难道就不怕因为保你,从而暴露了自己。这样一来,岂不是前功尽弃。你可要想明白了,此事你可不能糊涂。”永芳见红桃还是不肯说,便加上最后一个砝码,“你的事情,依着府中的规矩,打死你都是轻的。将你一家人都赶出王府去,此事谁敢说个不字?就是母妃来了,难不成还会说我做的不对吗?没规矩不成方圆,只怕就是母妃知道了,也要说一个好字。”

永芳顿了顿,说道:“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说不说在你。青瓶你看着她,给她一盏茶的时间。我先进去歇歇,若是她肯说了,你再来叫我。”

“是,大少奶奶。”

永芳站起来了,这似乎是一个信号,或者说是压垮这红桃的最后一根稻草。“大少奶奶,你别走。奴婢说,奴婢全都说出来。”红桃嚎啕大哭,完全不能自已。

等她哭够了,永芳这才重新问道:“那你说吧,我听着。”

“奴婢说,奴婢全都说,求大少奶奶给奴婢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红桃红着眼睛,小声的说道。

“嗯,我听着,你说来便是。”永芳盯着红桃,她倒是想听听,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会想出这么恶毒的点子来陷害她。

红桃将此事出来。原来在顾氏身边伺候的秀儿,以前就住在红桃家隔壁,不过后来搬走了,搬到了更好的院子居住。小的时候红桃和秀儿还在一起玩耍过两人关系一直都不错。不过秀儿聪明,打小就知道讨人喜欢。红桃相对比较木讷。后来府中挑选进府伺候的丫头,红桃和秀儿都被选上了,但是秀儿很快便进了内院当差,最后还做了顾氏身边的大丫头。而红桃却一直做着洒扫丫头,多年来都没改变过。但是这不妨碍两人之间的来往,红桃也一直比较听秀儿的话。

今儿上午,秀儿来找红桃。两人找了处背人的地方说话。秀儿交代红桃如此这般,反正就是传一句话,让大少爷某个时候到园子里去便是了。红桃木讷,但是也知道此事有蹊跷。只是她一向听惯了秀儿的话,加之秀儿给了她五百文钱,于是红桃便大着胆子找了机会传了这么一句话给大少爷。这才有了后面的种种。

听完了红桃的话,青瓶气得要死,恨不得狠狠的打她几个巴掌。反观永芳这会倒是冷静了下来,不复上午那会的委屈,气愤。永芳在想这里面的关联,秀儿是得了顾氏的吩咐,还是得了别的什么人的吩咐,才会如此做。永芳十分肯定秀儿身后应该还有一个人,就是不确定是不是顾氏。顾氏手段多,大多都有点阴损,但是像如此下作的手段,永芳有点犹豫或许并非是顾氏吩咐秀儿这般做的。还有就是少锋?少锋对少齐的敌意不用质疑,有眼睛的人都应该看得出来。关键是少锋对她的态度,对她这个大嫂的态度。

永芳实在是无法想象,顾氏会叫自己的二儿子去调戏自己的大儿媳妇。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下作,要是被少齐知道了,只怕顾氏那里就不是脸面能不能保得住的问题。更严重得都有。

不是顾氏?莫非是少锋自己?那秀儿那里是听命于少锋?

永芳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永芳很清楚此事到此为止,不能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对谁都不好。而红桃则是成了这件事真正的受害者,唯一的顶罪羊。虽然红桃似乎有点无辜,似乎有点可怜,但是永芳作为主母,她必须对红桃做出处罚,严厉的处罚。若非如此,如何服众?这样严重的事情都不做处罚,那以后谁还会听她的话。

永芳吩咐道:“红桃做错事情,照着规矩打十板子。养好伤以后,到外院做洒扫的活计。至于月钱,我便不扣你的。”

红桃猛的抬起头来,眼泪不停的落下来,可是红桃却是一声不吭。最后重重的在地上给永芳磕了三个头,然后就起身跟着婆子们出去接受惩罚。

处理了红桃的事情,永芳觉着很是疲乏。到了晚上又要去上房请安伺候,安王爷没见到少齐,就问永芳。永芳也不知道少齐去了那里,但是安王问起来的时候,永芳自然不能说不知道。于是永芳就说少齐出了府,估计要比较晚才会回来。

安王听罢点点头,并没有多问。倒是顾氏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永芳,而且貌似顾氏的心情很好。这让永芳忍不住怀疑莫非真的是顾氏在算计她?顾氏真的有如此下作?这个怀疑让永芳打起了十二万精神,生怕错过了顾氏一丝一毫的表情。

不过顾氏却没有为难永芳,用过饭后,便打永芳回去。永芳累的要死,略微吃了点,洗漱过后,就早早的上床睡觉。或许是真的太累了,或许是永芳的神经比较大条,永芳上床后沾床就睡着了,完全没有所谓的辗转反侧。

将近子时,少齐终于回府。当夜是青袖守夜,见了少齐回来,就想去叫醒永芳。少齐摆手制止,让青袖打来热水伺候洗漱。过后便将人给打了出去。少齐进到里间,见永芳一个人霸占了整张床,睡得十分香甜,少齐心里莫名的就有气。少齐将自个脱光了上床,先是侧头看着永芳,接着一个翻身,将永芳压在身下,开始耕耘。

永芳睡得正香得时候,感觉鬼压床,压的她动弹不得。永芳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开始神情还是迷糊的,根本还没了解具体生了什么事情。永芳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体上压着一个人,在不停……(修改了,之前这一段都没问题的)。永芳这下子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也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顿时永芳满心气恼,恨不得将男人(审核编辑你太为难人了)。

永芳伸出手猛力的推开少齐,少齐却是不为所动,不过好歹是暂停了运动,盯着永芳,说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醒。”

“你,你……相公这是做什么?”

“做该做的事情。莫非娘子不知道这夫妻敦伦可是大事,一日都不能错过。”少齐说完,冲永芳笑了下。

永芳真想揍死这个男人,太无耻了。永芳平复心情,“相公趁着妾身睡着了如此动作,难道相公不觉着过分了吗?”

“过分?你是我的妻子,难道我这样做,还需要别人的允许吗?”说完,少齐……(审核编辑手下留情啊)。永芳忍不住……,少齐就说道:“看吧,你也是很舒服的。”

“下去,我让你下去。”永芳真的怒了,这会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让少齐滚下她的身体。

少齐怒视永芳,“你今日到底是怎么呢?阴阳怪气,莫非是我得罪了你不成?”

永芳冷笑,“爷不是说不信任妾身吗?不是怀疑妾身吗?那如今为何又要如此对待妾身?”

少齐皱眉,“你说我怀疑你?我什么时候怀疑你?”少齐意识到两人之间真的是有什么误会了,只是他不明白这个误会是怎么产生的,为何会有这样的误会。

永芳恼怒,到了此时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还在狡辩。永芳说道:“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今日白天在园子里的事情,难道爷都忘记了。”

“自然没有忘记。不过我想你该给我说个明白,我怎么怀疑你了。”少齐心底暗自笑了笑,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永芳皱眉,“哼,爷不是怀疑妾身和二弟之间有什么苟且之事吗?爷不是说不信任妾身吗?”

少齐真的想要笑出声来,不过他忍住了。他想若是真笑出来,只怕这个女人要继续飙了。少齐摸着永芳的头,轻声说道:“没有怀疑,从来都没有怀疑。”

永芳皱眉,“爷何必说这些话来哄妾身。当时是爷口口声声的质问妾身有何隐瞒的您的。这会爷倒是会说没有。”

“很明显你错了。”

永芳瞪眼。

少齐抚摸永芳的脸颊,“我从来没有怀疑你和二弟之间。二弟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同样我也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

“那爷说的那句话又是何意?”永芳不解。

少齐摸着永芳的手,说道:“娘子的绣花针真是不错。”

永芳的手一缩,可是少齐却牢牢的抓住她。少齐咬着永芳的耳朵,问道:“娘子不想和为夫说说此事吗?或许我该问娘子打算对为夫隐瞒多久?”

永芳想要摆脱少齐的钳制,无奈力气上实在是输了一筹。永芳无法,只好正面面对,“爷知道了?”

少齐点点头,“嗯,知道了。”

“爷怎么就认定是我,为何不能是别人?”永芳在做着最后的徒劳挣扎。

少齐觉着这样挺好,逗着玩。少齐盯着永芳,说道:“没有为什么。难道到了此刻,你还想要隐瞒吗?”

永芳撇头,不想和少齐的目光对上。少齐却不容永芳逃避,摆正她的头,两人对视。“永芳,你不觉着你该好生和我说说此事吗?”

永芳咬着牙,她是真的没想到少齐会看穿她,并且认定是她。这让永芳很疑惑,感觉自己在少齐的眼中被剥光了,一丝秘密也没有。但是少齐在永芳的眼里,依旧是那么神秘,那么深不可测。永芳不满,也不吭声。

少齐见了,心里不高兴。心想这女人到这会还不肯说实话,真是岂有此理。少齐的……,永芳这才想起男人……。永芳顿时又羞又急,伸手就要推开少齐。可惜事实证明,永芳做的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少齐一边狠的折腾永芳,一边问她:“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说吗?你就不能多我诚实一点。”

永芳咬着牙,心里在做着剧烈的斗争。最后永芳在少齐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痛得少齐只抽冷气。少齐见永芳不咬下他一块肉是绝不罢休,赶紧说道:“女人,你赶紧松开。行了,我不问你便是。”

永芳又咬了一会,这才松口。盯着少齐,“爷说的可是真的?”

少齐不屑的说道:“不过就是会一点花拳绣腿,爷不稀罕,不问便是。”

永芳顿是笑了起来,“其实告诉爷也无所谓。”

少齐盯着永芳,心想这女人是在玩他吧。

永芳却继续笑道:“爷,妾身只是心里有气,爷又这般粗鲁,妾身这才不想说的。爷不会怪妾身吧。”

少齐狠狠的瞪着永芳,他很确定永芳这女人是在耍他。实在是不可原谅。于是少齐便开始狠狠的折腾起永芳的身体来,反正人已经醒了,今晚上他定要让这个女人求饶。

后来永芳果真是求饶了,不停的说道:“爷,奴家不行了,爷放过奴家吧。”

少齐狠狠的拍打永芳的屁股,说道:“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呢?”

“爷,奴家再也不敢了,爷饶了奴家吧,奴家真的不行了。”永芳这会都快累死了,全身瘫软,无论少齐说什么,永芳都会答应下来。实在是太惨了,哪有床上运动这么折腾的,当她是瑜伽高手啊,什么动作高难度,偏就做什么动作。永芳感受着自己的腰,自己的大腿,自己的嘴唇,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她能不能造反啊!实在是太苦逼了。

少齐得意的笑了,只是永芳没看见。少齐依旧是动作不停,不过比之开始动作轻柔了许多,“娘子这会可以和为夫说说你那手绣花针吗?”

永芳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这会永芳真的没那脑子去分辨了,满脑子想的就是赶紧解脱吧。这个男人究竟是吃了什么啊,怎么每天做,精神气还这么好,一点都没有纵欲过度的后遗症,老天真是不公。

少齐轻轻的问道:“永芳,你的绣花针是谁教你的?”

“是师傅,是师傅教的。”永芳脱口而出。

“师傅?哪个师傅?”少齐满心好奇。

“是静玄师傅。”永芳好想赶紧结束这一切,她都快疯了,没见过这么做床上运动的,完全就是折腾人。

“静玄师傅是谁,什么时候教的你?”

“嗯,就是前几年,静玄师傅到白云庵挂单,我便跟着师傅学了一手。只是不熟练,下手力度把握不好。师傅说我下手太狠,让我好生练练,练熟悉了再说。”永芳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哦。这么说来娘子你也是身怀绝技了。”少齐打趣道。

永芳睁开眼睛,她真的很累了,少齐在她的变成了两个。永芳摇摇头,“爷,奴家真的不行了,爷饶了奴家吧。”

“好啊!”少齐很是干脆,翻身离开永芳的身体。永芳终于解放了。可是还没来得及感慨,少齐一伸手便将永芳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永芳根本是动弹不得,浑身燥热。全身汗湿湿的,很不舒服。

永芳朝少齐的怀里钻了钻,想要改变一下姿势,可是少齐却狠狠的在永芳屁股上拍了下,说道:“别动。否则别管我不客气了。”

永芳感觉到身后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永芳顿时不敢动了。心想这是什么人啊,做了几回了,这人还这么龙精虎猛,莫非是吃了古代版伟哥?永芳越想越觉着有可能,脑子一抽,于是就说道:“爷,你可要注意身体。那些什么丹药之类的,爷就别用了,伤身。”

少齐愣住了,丹药?伤身?少齐顿时明白过来,这个女人是在怀疑他吃了什么药,所以才这么龙精虎猛的。少齐伸手狠狠的在永芳的身上上揉捏一下,永芳忍不住呻吟出声。少齐不为所动,“女人,你的相公从来不吃药。”

永芳不相信,不吃药,天天这么搞,每次还要来几回,白天也不见疲惫,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竟然敢说没吃药。这怎么可能。永芳的心思很直接的反应在了脸上,少齐见了,气得要命。狠狠的拍打永芳的屁股,“女人,你敢怀疑我?”

永芳连连摇头,往后缩,“爷,奴家没有。”

“你敢说你没有?”

永芳猛的摇头,“爷,奴家真的没有。”即便之前有,这会也全都没了。瞧瞧少齐这模样,真的不像是吃了药的。只是纯天然的都这么厉害,还真是要命。永芳想着自己身体很好,在床上也很放得开,可是有时候做起来都觉着吃力。那换做那些纯天然的古代女人,身体那么娇弱,怎么受得了少齐这么猛的进攻?

永芳无意的胡思乱想,还真猜中了事实的真相一部分。按理说少齐不是处男,早就经历过人事,却依旧如此迷恋永芳的身体,关键就在于永芳能够真正的满足他。这是少齐在别的女人身上无法得到的满足。别的女人每每来个两回,最多三回,便跟散了架似地,即便是平姨娘那等能够放得开的人,在床上依旧是让少齐无法彻底的满足。只是这样隐秘的事情,少齐从来不会对人言,自然也不会对永芳说。他只要在永芳深山不停的耕耘,播撒种子就好了。

少齐盯着永芳,最后说道:“这回便放过你。”

“多谢爷,奴家心里着实感激。”永芳真话是真的,她是真的感激少齐终于肯放过她了。否则她会累死的,明日一早她会起不来的。即便起来了,也会精神萎靡的。

少齐紧紧的抱着永芳,永芳有点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永芳小声的说道:“爷,奴家觉着热。”

“没关系,一会就不热了。”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奴家觉着浑身都是汗,很是不舒服。爷,咱们去洗澡吧。”

少齐面无表情的说道:“先将之前的事情说清楚,爷就让你去洗澡。”完全没有人权,完全不顾忌永芳的感受,永芳真的要哭了。

“爷能不能先松开一下,这样子奴家也能将事情说个明白。”永芳继续奋斗。

少齐盯着永芳,很干脆的拒绝道:“没可能。”

永芳哭,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还要不要人活了。“那爷想要问什么?”

“你的事情除了我还有你师傅之外,还有谁知道?”少齐问的干脆。

永芳小声的说道:“并无别的人知道。”

少齐还算满意的点点头,“那便好。以后此事不可再对别人说。还有将来也别轻易的用你那绣花针,实在是过于毒辣了点。”

“可是,可是奴家也是迫不得已才用的。”永芳辩解道。

“就像你师傅说的,你如今手生,下手没个轻重,实在是过于毒辣了。等你熟练了,知道轻重了,以后再用我也不会干涉。”少齐很明确的说道。

永芳犹豫着,“可是爷,奴家愚钝,也不知须得多少年方能有所成。那万一中间有个好歹,那奴家该如何是好。”

少齐皱眉,“放心,不会有事的。”

“奴家说的是万一?”永芳不干,这么轻易的就剥夺了她的权利,也太份了点。

少齐继续皱眉,“要是万一,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永芳顿时笑了起来,“多谢爷,奴家就知道爷最好了。”

“这会知道爷好了,那之前是谁在心里面骂我的?”少齐眼神锐利的盯着永芳,手掌在永芳的屁股上轻轻的拍打了两下。接着又抓着永芳的身上揉捏起来。永芳受不了这种刺激,忍不住呻吟出声,生怕少齐一时间控制不住兽性大,赶紧求饶:“爷,饶了奴家吧。奴家知错了奴家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料你也不敢。”少齐终于收回作乱的手,不再折腾永芳。不过对永芳的拷问还在继续。“永芳,你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永芳赶紧摇头,“爷,奴家也就这一件事情瞒着爷,别的没了。”

“真的?”

永芳十分真诚的看着少齐,“爷,奴家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人。小的时候先是住在别院,后来又住到庵里。跟着师傅读书习字,做绣活。若非府中派人来接,奴家一整年也不曾出过白云庵大门。爷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永芳说到这里,心情很是复杂。恼怒,释然,叹气,总之很是不爽就是了。

少齐似乎是看出永芳的情绪不对,于是说道:“行了,我不问你了。今日问你这些,也是为了消除咱们之间的误会,你别太在意。”

永芳将头埋在被子里,小声的说道:“爷,奴家不在意。”

少齐没在说别的,安慰女人的事情,与他太过遥远。他对永芳能够做到这一步,真的是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换做以往,他连一句话也不会说,直接就起身走人了。可是这一回少齐没有,他轻柔的抚摸着永芳,想起永芳说要洗澡。他又将永芳抱起来,到了洗澡池。

永芳始终是沉默还有顺从,无论少齐对她如何做,永芳都没有拒绝。也因此在洗澡的过程中,少齐便又要了永芳一回。这下子,永芳真的累瘫了。回到床上,没一会便睡着了。少齐的精神还很好,要是永芳见了,定然回腹诽,这男人吃的什么长大的,简直不是人。

少齐抱着永芳睡觉,手指放在永芳的腹部,轻轻的抚摸。心想或许这里面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144章顶撞

一大早,青瓶便来找永芳回报事情,“大少奶奶,这是嫁妆单子,这是账本。奴婢和云妮两人将账目对了两遍,没有问题。”

永芳接过账本,翻开来看了看。因为永芳是嫁到王府,又是长子媳妇,因此嫁妆很是丰厚。单是各种摆件就有不少。永芳对青瓶说道:“嗯,账本没错。这样吧,布料之类的都放在我房里,要用的时候也方便。另外一些摆件也拿出来,放到东厢房去。对了,东厢房可收拾好了?”

青袖赶紧上前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东厢房这会已经收拾好了,就差书本和文房四宝了。”

“嗯,那就好。青瓶你去库房挑选看看,看看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放到东厢房去的。另外正屋里面也可以放点。那些摆件若是不用,放在库房里也是糟蹋了。”永芳说着便笑了起来。

“大少奶奶说的是。太太给大少奶奶置办的嫁妆,都是上好的东西,若是全都放在库房里,那倒是真真可惜了。”青袖附和的说道。

永芳笑了笑,问青袖,“对了,我记得前儿你说你看到香玉和珍珠那几个丫头来往?”

青袖看了眼周围,这才小声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正是。”

“嗯,这样你让全二丫多多留意一下香玉,看看她究竟做了些什么。若只是平常的来往,你也不用来报我。”永芳如此吩咐道。

青袖点头,“大少奶奶放心吧,奴婢晓得。”

到了下午,永芳便去顾氏那里念佛经。顾氏心里不太开心,尤其是看到永芳的时候。之前还听说永芳和少齐闹了矛盾,夫妻两人似乎心里都积了怨气。听了这消息还没来得及高兴,紧接着就看到少齐和永芳两人又和以往一样,好的跟蜜里调油一般。这让顾氏如何不气,也不知这两人怎么就把话说开了。要是永芳和少齐之间生分了,最好是少齐厌弃了永芳,那倒是挺好的。想到这里,顾氏脑子里又开始翻转起来。

永芳并不知道顾氏正在想着如何在她和少齐之间制造矛盾。永芳出了上房,就开到顾氏身边的大丫头秀儿。想到红桃的话,见到秀儿,永芳便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些日子永芳也跟着常嬷嬷学了点,练了一双火眼金睛,看着秀儿那姿态,那神情,那动作,很明显就是常嬷嬷所谓的已经破了处的人。看出这一点,永芳倒是有点愣,心里猜测秀儿究竟和府中的哪位主子勾搭在一起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奴婢见过大少奶奶。”秀儿很是恭敬的给永芳请安。

永芳点点头:“秀儿姑娘客气了,起来吧。”等秀儿起来后,永芳又问道:“秀儿姑娘这是要出去?”

秀儿笑道:“回大少奶奶的话,王妃吩咐奴婢出去办点事情,奴婢正要赶着去办。嗯,大少奶奶先请。”

永芳笑了笑,说道:“秀儿姑娘不必如此,一起走吧。”

秀儿跟在永芳的后面,一起往外走着。永芳随意的走着,后来看到一个洒扫的丫头,永芳便装作很是随意的样子说道:“秀儿姑娘可知道红桃这丫头如今可好?”

永芳一回头便看到秀儿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又变得若无其事。秀儿若无其事的说道:“多谢大少奶奶关心,要是红桃知道了,定会感激大少奶奶的。大少奶奶放心,红桃很好,劳大少奶奶挂心了。”

“那便好。红桃这丫头说起来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只是有时候识人不明,看事不清,这才会糊涂行事。秀儿姑娘,你和红桃是多年的好姐妹,若是有空的话,你可要好生劝劝她。”永芳笑着嘱咐道。

“大少奶奶说的是,奴婢记住了。”秀儿低着头,眼睛四处乱瞟,显得很是心虚。

永芳心头冷笑,这个秀儿果真有问题。永芳倒是很好奇秀儿究竟和哪位主子勾搭在一起了。

“秀儿姑娘要出去给王妃办事,那咱们便在这里分开吧。秀儿姑娘快去快回,莫耽误了王妃的的事情。”永芳好心的嘱咐道。

秀儿低着头,“多谢大少奶奶,奴婢告辞了。”秀儿急急忙忙的离开,好似后面有人在追一般,

青袖上前,小声的问永芳,“大少奶奶,要不要查查秀儿?”

永芳笑道:“查?怎么查?整个王府都是王妃的人,咱们先看着就好,别的暂时都不用做。”

青袖说道:“大少奶奶说的是,倒是奴婢愚钝了。”说罢便退了下去。

永芳回到荷香院后,少齐像是很随意的对永芳说道:“明儿一早我会进宫。”

永芳愣了下,这才问道:“爷进宫,那妾身要准备什么吗?”

少齐放下手中的书,说道:“不用。”过了会又说道:“你不问问我为何要进宫吗?”

永芳看着少齐,问道:“那爷为何要进宫?”

少齐有点不满的看着永芳,这是什么态度。不过少齐并没有作,他对永芳说道:“因为大婚,皇爷爷特许给了我一个月的假期。不过整日里呆在府中,实在是无趣,我打算进宫请示皇爷爷,最好这几天就能回大营。”

永芳看着少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最后问道:“那等爷回了军营,会每日都回来吗?”

少齐摇头,“不一定。不忙的时候便会回来。你不用过于担心,这样吧,我争取三五天回来一趟。”

永芳不好意思的笑笑,“爷不用如此,差事要紧。府里有妾身打理,爷就放心去办差吧。”少齐的话提醒了永芳,她的新婚生活就快要结束了,虽然还没有到一个月,但是少齐的事业心,让他们的新婚提早划上了句号。对此,永芳有点遗憾。短短的数天,她似乎已经喜欢上和少齐呆在一起的日子,这种感觉很好。少齐并没有给她什么压力,或是威压。两人之间的相处,大部分的时候是让人舒服的,心灵是自由的。当然永芳也不否认少齐霸道蛮横,不讲理的一面,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特别的大男人主义,完全无视女人的意见。对此永芳只能说,慢慢来吧。罗马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改变也不是一天就能成功的。

但是此刻听到少齐要回到军营,顺利的话至少也要三五天才能回府一次,这让永芳心里有点不踏实,甚至有点无所适从。好似她已经习惯了围着少齐转的日子一般。真是见鬼了,这才几天,她就离不开少齐了。这怎么可能,一定是错觉。

“爷要回大营,那妾身要不要收拾点东西,让人给爷带过去。”永芳字在少齐身边坐下说道。

少齐直接否决了,“军营不比别的地方,不用带什么东西。”

“这样吧,妾身给爷准备几身舒服的衣服,爷闲暇的时候也好换着穿。另外妾身再准备一点点心。不知爷可确定了时间,如今天气热,点心放不了多长时间,妾身打算爷走的前一天做好。这样子等爷到了军营,点心还能放个一两天。”永芳自顾自的安排起来。

少齐皱眉,说道:“我说了不用。”

“爷不必如此简朴,这些东西和爷的差事并无冲突,妾身想带过去也是不要紧的。爷,你继续,妾身先出去安排了。单是这衣服的事情就要抓紧了。”永芳说完,便起身出了偏房。少齐瞧着永芳的背影,最后摇摇头,打算任由永芳去折腾。

永芳想到天气越来越热,心想带过去的衣服最好能够吸汗,穿着简单,在军营那地方还不能显得过于突兀。那最好的莫过于用棉布做衣服。于是永芳吩咐青袖去库房领取几匹棉布来。棉布不过是一般的布料,库房自然不会为难。另外永芳还让青袖领了两匹纱布。纱布做衣服,很是透气。只是穿着不好看罢了,不过可以在室内穿一下。永芳都打算给自己做一身睡衣,最后想想还是算了。还是打算用锦缎做睡衣比较好,看着也舒爽。

永芳接着又想,这或许也是成亲的好处之一吧。以前做姑娘的时候,穿什么,做什么衣服,都要照着规矩时节来,容不得自己做主。如今自己做了大少奶奶,像是这些小事,她一个人就可以决定,无需请示。穿什么衣服,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嗯,这倒是真不错。

当青袖知道棉布是用来给少齐做衣服的时候,惊了。赶紧劝解道:“大少奶奶,用棉布给大少爷做衣服,怕是不合适吧。”

永芳笑道:“没什么不合适的。这些衣服都是要带到军营里去的,若是用那些好的布料做衣服,到了军营只怕是不合适,会让人说闲话。行了,你别担心了,赶紧裁剪。大少爷过几天就要回军营了,咱们要争取在几天内做几身衣服出来,这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到时候大家都要辛苦了。”

“瞧大少奶奶说的,大少奶奶都不怕辛苦,奴婢更不怕辛苦了。”青袖笑道。

永芳也笑了起来,“好了,知道你们都是能干的,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总归衣服要做结实了。你们想想也知道,军营里三天两头的操练,一般衣服怕是经不起折腾。做结实一点,也能多穿几次。”

“大少奶奶说的是。奴婢倒是不知道这些,大少奶奶一说,奴婢就明白过来了。大少奶奶懂得可真多。”青袖小小的拍了下永芳的马屁。

永芳笑了起来,“行了,这些话留着以后再说。你想将布裁剪出来,等会将丫头们都召集起来,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一下,想将大少爷的衣服做出来再说别的。”

“大少奶奶放心吧,奴婢定不会误了事情的。”

永芳一开始就打算好了,以她的速度,三五天,了不起做一件半衣服出来。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动整个院子针线活计好的丫头,都来做衣服。这样一来,即便每人只能做半件,但是架不住人多,最后也能做个五六件出来。至于少齐贴身的衣服,比如裘裤之内的,永芳是打算自己亲手做,绝不假手于人。

很快荷香院的丫头都被动了起来,针线好的丫头都被集中一起,大家赶工做衣服。当知道用棉布给少齐做衣服的时候,所有丫头心里都在想,大少奶奶是疯了吧,大少爷那么尊贵的人,怎么能够穿棉布做的衣服。永芳没给人解释,只有一句话,做好了有赏,做不好,或者消极怠工的要罚,重重的罚。这样子一来,即便有再多的意见,也只能咽下,老老实实的做衣服。

永芳的一系列的动作自然是没有逃过少齐的双眼,见永芳真的折腾起来,要给他做衣服,带到军营里,少齐只觉着头痛。同时心里莫名的也觉着舒坦。当刘顺偷偷的给少齐打小报告,说是永芳给他做的衣服全部用的都是棉布的时候,少齐只说道:“你留意着就是,大少奶奶那里你就不用管了。”

“是,大少爷。只是奴才担心,那衣服做出来,能穿吗?”刘顺一脸傻乎乎的问道。

少齐瞪了眼刘顺,“放肆。以后这样的话不可再说。”

“是,是,奴才知错,奴才再也不敢了。”刘顺赶紧磕头。

少齐示意刘顺起来,密切关注永芳的一举一动。他真的好奇永芳要给他做什么样的衣服。

荷香院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上房的王妃顾氏。当顾氏得知永芳用棉布给少齐做衣服的时候,怒斥道:“胡闹。去,将大少奶奶请来,本王妃要好好和她说说。”

“是,王妃。”

永芳不知道顾氏请她过来是关于做衣服的,还当是有别的事生。给顾氏请过安后,永芳规矩的坐着。顾氏看着永芳,很是严肃的说道:“永芳,你可知妇德?”

“回母妃的话,媳妇知道。”

“想来你也是该知道的。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何对少齐那般苛刻,竟然用棉布给少齐做衣服。难不成咱们王府穷的连绫罗绸缎都没了吗?你简直就是不知所谓。”顾氏十分气恼的教训道。

永芳愕然,要是之前有人对永芳说,会因为用棉布做衣服,从而被认定为不守妇德,永芳一定会当笑话来听的。可是此刻,永芳笑不出来,她知道既然顾氏过问了,那么此事便不是小事,她就必须认真对待,不能让顾氏趁机打击自己,制造事端。永芳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回母妃的话,媳妇用棉布做衣服,其中是有缘由的。”

“缘由?什么缘由比得上少齐的身份?即便真的有缘由,你也不能如此。少齐是咱们王府的长公子,堂堂王府长公子又岂能和市井之人一般,你简直就是放肆。看来之前是太过放纵你了,让你连规矩都忘了。不行,以后决不能再让这样的事生。你回去后先将事情停了,接下来我会安排人过你那院子,帮着你好生打理院子,决不能再让你糊涂下去。”顾氏气呼呼的说道。

永芳心中冷笑,这才是王妃的真正意图吧。连理由都不听,直接就做了决定,看来真是急不可耐了。

但是永芳也不是吃素的,永芳当即跪了下来,对顾氏说道:“媳妇请母妃收回成命,此事有内情,还请母妃能够听媳妇一一道来。”

“放肆,你是在质疑我吗?你简直太没规矩了。”顾氏气得不行,这个永芳竟然敢当面顶撞她,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媳妇不敢,媳妇只是想告诉母妃内情,若是母妃听了后,依旧觉着媳妇做错了,媳妇甘愿受罚。”

“这么说你现在是不甘愿呢?”顾氏质问道。

永芳低着头,说道:“媳妇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敢的很。”顾氏气得不行,少齐忤逆她,不将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如今少齐的媳妇也敢忤她,还敢说什么不敢,简直就是胆大妄为。

永芳低着头,心里很冷静。心里甚至在想是不是顾氏的更年期到了,所以才会这么暴躁,动不动就火,连听人将话说完的心思都没有,实在是让人有点无语。

顾氏看着跪在地上的永芳,表面上看着似乎很顺从,实则却是天生反骨。永芳的一切动作和言行,都在说明一件事情,她在反抗,她在放抗顾氏的决定。这是顾氏绝对不能容忍的。但是顾氏不是气昏头的,没了理智的人。顾氏顾忌着少齐,因而在处置永芳的事情上,她必须有理,她必须要给永芳说话的机会,不能让少齐有机会飙。

顾氏沉住气,心想早晚要收拾了你。就先让你嚣张一下,看看你能说出什么东西来。于是顾氏便对永芳说道:“你说有缘由,那行,你将缘由说来听听,若是说的不好,定是严惩不贷。”

“多谢母妃。”永芳松了口气,感叹还好顾氏没气昏了头。

永芳斟酌着说道:“回母妃的话,昨儿相公告诉媳妇,说是今日进宫一是给皇上请安,另外还要请示一番,想要早点回大营当差。媳妇问了问,相公说是最多还能在府里呆个三五天。媳妇就想等相公回大营的时候,也该让人给爷带点东西过去才好。媳妇就想到了衣服和吃食。吃食倒是不用着急,相公走的前一天做好就行。但是衣服可要抓紧做好,不可马虎了。”

顾氏听到这里,点点头,“嗯,还算你有心。但是这不是你用棉布给少齐做衣服的理由。”

“母妃息怒,媳妇之所以用棉布给相公做衣服,就是考虑到军营的特殊情况。军营里不比别的地方,若是相公在军营里穿绫罗绸缎,说不定就会惹来闲话,相公听了只怕心情也不好,将来也不会再穿那些衣服。但是棉布不同,一来天气渐渐热了,军营里三天两头的操练,棉布做的衣服吸汗,穿着舒服。另外棉布衣服很是普通,相公在军营里穿着,不显山不露水,别人看了,也只当相公平易近人,没有娇贵之气,不讲究吃穿,没有一般富贵子弟的骄奢之气。如此一来,相公和众人之间相对而言能够相处的更好。再一个,军营中操练甚多,若是平常穿的衣服,只怕穿个一两次便不能再穿了。而棉布却不然,多穿几次也是没关系的。因此媳妇这才让人去库房领了棉布,给相公做衣服。此事事先没能禀告母妃,让母妃操心了,是媳妇的罪过,请母妃责罚。”

顾氏盯着永芳,半响没说话。她奇怪的看着永芳,很是好奇永芳怎么懂这么多?一个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知道军营是什么样子的,怎么会知道棉布这么多好处。实在是太过奇怪了。但是顾氏没问,顾氏只对永芳说道:“算你说的有理。不过此事你做的实在是太过欠妥当,若是不罚你,又如何服众。不过念在你是好心,心里惦记着少齐,我也就不重罚你了。嗯,就罚你抄写金刚经一百遍。另外你实在是过于年轻,许多事情考虑不周,这样下去只怕将来还要出事。这样吧,我派一个嬷嬷过去,让嬷嬷在你身边多多提点,你跟着嬷嬷多多学学。”

永芳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果真是避免不了。永芳暗皱眉头,顾氏的手段真是一波接着一波,她徒有反击之心,却无反击之力。否则一个忤逆不孝的帽子戴在头上,永芳这辈子就算是彻底完了。永芳恭敬的答应道:“多谢母妃慈爱。”

“嗯,你能明白母妃的苦心就很好。下去吧,好生照顾好少齐,不可马虎了。”顾氏摆摆手,打了永芳。

永芳沉着脸出来上房,所有的丫头都沉默着,不敢吭一声。只能担心的看着永芳。

永芳抬头望天,沉住气,说道:“走,咱们赶紧回去。回去后还要忙着给大少爷做衣服。”

青瓶忍不住喊道:“小姐……”

“青瓶你莫糊涂了,如今可不能再叫我小姐了。”永芳笑了笑说道。

青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无从反抗,无从去说。只能认命。

永芳回到荷香院的时候,神色已经如常,丝毫看不出来有生事情。不过等到下午甘嬷嬷到荷香院当差的时候,众人都知道真的是生了什么事情。永芳得了丫头的回报,说是甘嬷嬷在外间等着给永芳请安,永芳听罢,笑了笑。原本打算给甘嬷嬷一个下马威,将她晾一晾的,不过永芳转念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么做于事无补,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与其做个小气的人,不如做个落落大方的人,让人看着更喜欢。

永芳对丫头说道,“去给嬷嬷上茶,我这就过来。”永芳让青袖帮忙收拾了一番,这才出来见甘嬷嬷。

甘嬷嬷是个很严肃的人,见了永芳后,很严肃的给永芳请安,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永芳一眼就看出此人是个很固执的人,也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永芳客气的对甘嬷嬷说道:“嬷嬷请坐,我这里简陋,嬷嬷不要嫌弃。”

“大少奶奶太过客气了,荷香院是府中有数的好院子,这里的每一件家什,摆件都是上品。若是如此还被称为简陋,那奴婢不知道在大少奶奶眼里,究竟怎么样的才算得上是好东西。”甘嬷嬷果真犀利,一来便给永芳下马威,当着众人的面甩永芳的面子。

永芳愕然,再次将甘嬷嬷从头到脚的打量,这人牛逼啊!有背景有靠山的人果真就是不一样,单是这气势就了不得。要不是两人的服侍差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甘嬷嬷是主子,永芳是奴婢了。

永芳暗自冷笑一声,怎么,这是要代替顾氏来教训她吗?永芳冷冷的说道:“甘嬷嬷好见识,好口才。我这里还真缺像甘嬷嬷你这样的人。如今甘嬷嬷你来了,我倒是放心了。”

甘嬷嬷皱眉,揣测永芳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永芳这话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不是要比气势嘛,那咱们就再大气一点,如此一来不是更好的衬托了甘嬷嬷气派。看看王府的嬷嬷,那气派比主子还要了得。

甘嬷嬷说道:“大少奶奶谬赞了。王妃吩咐奴婢过来,是看顾着大少奶奶,免得大少奶奶行差踏错,失了规矩。”

永芳笑了起来,“嬷嬷说的我都知道。对了,我想问问嬷嬷你的针线活手艺如何?”

甘嬷嬷皱眉,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奴婢的针线活还能见人。”

“那便好。常嬷嬷,你去将面料拿给甘嬷嬷。甘嬷嬷,咱们这院子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要在大少爷回去当差之前,将这些衣服都做出来。既然甘嬷嬷手艺能见人,那就劳烦甘嬷嬷辛苦一下,将这些衣服做好了,甘嬷嬷要记得,可以不好看,但是一定要结实。什么花啊,云的,我也不要求了。嬷嬷没意见吧。”永芳见甘嬷嬷严肃一张脸,就是不说话,便笑道:“哎,我也知道,嬷嬷你一来,我便让你做这些活,的确是委屈了嬷嬷。可是时间紧,任务重,咱们荷香院里面所有能干的丫头都集中起来做这事。要是嬷嬷你不做,想来大家心里难免会有想法的。”

不想,甘嬷嬷根本就不吃永芳这一套,直接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王妃派奴婢过来,是为了纠正大少奶奶的不当之处,看顾着大少奶奶,免得大少奶奶行差踏错。至于做衣服的事情,自有针线丫头们做。恕奴婢不能答应大少奶奶的安排。”

好一个跋扈的奴婢,永芳冷笑一声,“甘嬷嬷果真是咱们府上尊贵的嬷嬷,了不得。那行,既然嬷嬷不愿意做,那你就先下去吧。”

“回大少奶奶的话,奴婢不能下去,奴婢的职责就是看好大少奶奶。”甘嬷嬷一板一眼的说道。

永芳冷笑,“看好我?看好我哪里?还请嬷嬷指教。”

“看好大少奶奶的言行举止,不可有失礼之处。”甘嬷嬷很严肃的说道。

永芳怒气横生,恨不得拿出绣花针戳爆这个死嬷嬷,太讨厌了,从来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永婉给她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够看。这是永芳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这么厌恶这么一个人。真的是油盐不进,跟茅坑里头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

永芳沉住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怒,绝对不能让人看笑话。永芳冷静的说道:“好,既然说道职责,那我请问嬷嬷。若是主子在忙碌,作为奴婢的是不是该服其劳?”

甘嬷嬷严肃的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此话不对。”

“如何不对?”

甘嬷嬷一板一眼的说道:“就好比大少奶奶如今做的事情,这针线上的活计,总不能让一个洒扫丫头来做。不说别的,单是规矩上就不合适。再一个这洒扫丫头的手艺有限,若是大少奶奶强行让洒扫丫头做此事,只怕是适得其反。”

“那如果洒扫丫头针线活很好,衣服也要得急,难道也不能吗?难道嬷嬷没听过一句话叫做事急从权吗?”永芳质问道。

甘嬷嬷脸色都没变一下,“回大少奶奶的话,若是人手都够了,自然不必再叫洒扫丫头去做她不该做的事情。”

“那若是人手不够了?”永芳步步紧逼。

“那大少奶奶就该请那年轻的丫头来做,年轻丫头精神头足,做事也快。年纪大的人,虽说手艺好,单是像是这种赶时间的活计,定是做不好的。”甘嬷嬷如此说道。

永芳顿时笑了起来,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为何永芳会笑。到此刻,永芳不得不佩服甘嬷嬷。言辞如此犀利,态度不卑不亢,果真有跟她叫板的能力。难怪此人如此牛逼,如此的有派头,如此的固执。真不知王妃顾氏是从哪里找出这么一个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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