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近这怪异的木塔,才发现木塔后便是陈亮所说的那个悬崖。说这木塔怪异,是因为这木塔说是烽火台却没有点火的地方,说是望塔也不像,何况此处已是制高点,足可以俯瞰山下,又何必再画蛇添足的建个高两仗多的木塔。
冯宇看到一条从塔上延伸下来,一直延升到悬崖下的绳索,便哈哈笑了起来。众人脸上满是诧异之色时,冯宇却已开口说道:“朕知道他们是怎么逃走的了,现在他们必然是在那!”
冯宇边说边用手指指向了相邻百余仗的另一座山丘道:“他们去那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有典韦率真的道:“圣上,您就别给我们开玩笑了。难道这些萨珊兵真是会飞不成?”
冯宇冷笑一声道:“他们当然不是飞过去的,而是曾经有一根绳索从这个木塔连接到那座山峰上的木塔。他们必然是从这绳索上用滑轮滑过去的。”
众将虽然听不懂滑轮是个什么东西,却也能对冯宇的话明白八九成,反正萨珊兵就是利用一根悬在两座山丘上的绳索逃走了,而后又切断了这绳索。悬崖下的梁兵之所以没有发现这个情况,是因为他们在山林之中。
那个叫陈亮的营都尉立刻派人下山查看,不一会就有了反馈。果然不出冯宇所料,兵士们在山下平原上发现了这根从山崖上垂下的绳索,一直延升到百仗外另一座山丘下中断。而那座山丘上经过斥候侦查也藏着敌兵。
梁军随即顺藤摸瓜,连端了几个山头。之所以说是顺藤摸瓜,是因为这些山丘都有这样的木塔用绳索连接着。而且梁军在征剿过程中,清晰的看到了有敌兵拽着绳索在空中飘滑而过。在攻打这些山丘时,虽然开始很容易,几乎兵不血刃的就能攻下,但随后却是越来越难,山丘上工事中的守军也一个比一个多。
最终,这“瓜藤”中止在波西斯东门外的两座山丘前。也就是此前魏延所说的那两座东门外有敌军重兵镇守的山丘。
梁军在攻击这两个萨珊军阵地时,却啃到了硬骨头。参加作战的上千兵卒在不长的时间内就损失了一半。标枪,箭矢,石弹呼啸着从草木中飞出,将梁军兵士成排的放倒。除此,攀山而上的梁军会接连不断的遭受到来自林木中的暗枪捅刺,有的还会踩到铺满削尖竹签的陷阱。部分梁军将士攻杀到萨珊军工事的石墙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料想是凶多吉少。
冯宇急忙叫停了攻击。他又令兵士们在附近的一个山头上升起热气球,而后与众将俯瞰整个波西斯地区。
波西斯城位于一块高约十仗的高地之上,只有东门外有一个宽达两百仗的斜坡通到高地之下。若是不通过这个斜坡上到高地上进入波西斯城,就必须绕行很远距离才能找到另外的路。而且这些小路最终汇集在南门和北门的门外,却无法通往西门。实际上波西斯根本就没有西门,因为靠着西城墙是这块高地的悬崖。
那宽大的斜坡下来再向东面延伸两百余仗,便是那两座山丘。这两座山丘如同两座门神矗立在那。这使得梁军若是就近扎下营寨,就像魏延说的那样,必须面临山丘上居高临下的石弹,希腊火,矛枪等物的投射,此外还有萨珊军偷偷下山进行突袭的危险。
冯宇面色凝重的说道:“萨珊军守将是谁?”
“回圣上,据刚抓获的几个俘虏交待,还是萨珊的东部三省大总管苏勒哈尔。”
“哦,又是他。此人果然了得。如此布局,着实让我们攻克波西斯困难重重。要攻克波西斯,首先得攻克左右两个山头。因为当我们攻打波西斯城时,必须要在斜坡下列阵。那时,他们会从近百仗高的山头用弩炮向下抛射石弹还有那所谓的希腊火。而我们的弩炮不可能打那么高。攻城的军阵必定打乱而导致攻城失败。但这两座山头可不是那么好打啊。这些工事建筑显然是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精心建造而成。要打下它们,只能用同样的方法步步为营,逐渐向山头推进。没有数月之功,难以完成。这是场持久战役啊。”
冯宇说完,又一言不发的俯瞰良久,最终拿定了主意。他下了热气球后,便吩咐亲兵取来纸笔,亲自布置梁军营寨。他依照地形将十万大军分为十余部,有的设在山丘之间,有的设在山丘之巅。十几个营寨相互策应,互为犄角,
但是最后他却做一个惊人的决策,将最后一个约为五千人的营寨设立在波西斯东门外的大斜坡下,也就是高地斜坡,两座屯有萨珊重兵的山丘所构成的三角形之间。魏延首先惊讶道:“圣上,这是个死地啊,我们既然要先拿下左右两座山头,又何必在这死地屯兵。以圣上现有的布置,波西斯的守军也不可能跑的掉。”
冯宇哈哈一笑解释道:“朕并不是怕波西斯的苏勒哈尔跑了。而是要断绝波西斯城和这两座山头的联系,所以要在此打个桩。”
魏延这才恍然大悟道:“臣驽钝,谢圣上指点。”
冯宇继续说道:“不过如此重任,该谁来担当好。要知道,不仅仅是要守住这三面临敌的营垒,还要阻断三点之间的互相联系,互相支援。特别是要切断波西斯城对两座山头的增援,这直接关系到我们能否成功拿下这两座山头。”
众将听了此话,先是几息沉默。而后接二连三的有人请命自己镇守此营寨。冯宇将视线从这些将领脸孔上一一扫过,而后落在关羽和魏续身上。
最终冯宇决定道:“此事就由关羽和魏续一起来做。关羽为主将领两千重装铁骑,魏续为副领三千精锐枪盾兵共守此寨。魏续偏重镇守营垒,让敌人不得空子进行偷袭。关羽偏重拦截波西斯向两个山丘增援的敌军。”
二人连忙单膝叩拜领命,齐声唤了个“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