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尼调任钉锤岛的消息传扬的速度很快。
当天上午他得到通知后,下午莫尔斯教堂内就有人了解这个情况了。
“伯尼神父,这是我们几个凭记忆画出来的钉锤岛地图,也许会对你抵达钉锤岛后有帮助。”
当伯尼身处于教堂内写着一份交接报告时,一位面容沧桑的执事走了进来,并且将一摞画满线条的羊皮纸放在了伯尼的书桌上。
“这是一份惊喜。”看了看这份地图后,伯尼起身朝对方道谢,“非常感谢你,查理执事。”
“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
名为查理的执事如此回应,随后叹了口气。
“只是我从没想过您会在莫尔斯教堂任职这么短时间,我还以为……”
“没有什么事情是永远不变的,查理。”
伯尼闻言笑了笑,“时间虽然短暂,但我想我们会永远记住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这显然比以往那些虚度光阴的日子要强的多。”
“的确,有些事情不能用时间来衡量。”
中年执事认真地点了点头,“尤其是当我们将您的年纪和您这些天做出的成绩对比之后,这点就非常明显了。”
他边说边躬身行了一礼,“希望将来还能再和您一起共事。”
“我同样期待这点。”伯尼回礼,目视对方转身离去后,他坐下来继续写报告。
结果没一会,教堂内另外一位执事就走了进来。
“伯尼神父,这是我当年在钉锤岛时了解的一些……”
……
伯尼要离开的消息激起了莫尔斯教堂内一片伤感,神职人员们相继跑来告别,一些多愁善感的修女甚至因此而哭泣。
虽说伯尼在这里呆的时间不长,但他带给人们的印象却非常深刻。
年轻有礼貌,自信却不傲慢,亲切对待每一个人,更是熟知所有人的能力并且对此进行侧重的培养。
这种识人眼光令这段时间莫尔斯教堂每个人都发挥出了各自最优的表现,让他们获得了肯定,更是因此而获益。
一个既能给大家带来利益,私下里又充满亲切感的领导者,谁会不喜欢呢?
“我接触过钉锤岛的一些渔民,他们对神的信仰普遍很差,这个工作不好做啊。”
与伯尼关系还不错的那位守墓老修士在黄昏时分也跑来见伯尼了。
他倒是没什么可送的,所以能拿出口的就只有一些早年见闻。
“钉锤岛那边有一座修道院,里面住了一群苦修士,要是你到了那里缺人手,可以跑去问问那些人。我记得他们做的蘑菇汤比较不错,里面似乎掺了一些……”
闲聊几句,对方慢吞吞地离开了房间。
伯尼则在将手头上的交接报告写完后,同样踏步离开了这处办公用的房间。
他在莫尔斯教堂内没什么可以收拾的私人物品,甚至在橡树街的住所内同样没有可整理的。
因此尽管罗兹主教声称他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再前往钉锤岛,但伯尼并不打算拖延什么。
两地距离不远,他准备明天就出发。
所以今天是他身处于内厄姆的最后一天。
黄昏十分的莫尔斯教堂悠然宁静,窗外那些慵懒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挥洒在教堂各处,令这里显露出一片独特的美感。
只是还没等伯尼走出教堂,一道毫不掩饰的声音就突然出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氛围。
“虽然官方对此没有做出解释,但我敢说这一定是第一个资料片被开起了。你们看着吧,接下来游戏剧情一定是围绕那条大蛇来进行的。”
发出声音的是一只缓慢拍打翅膀的蝴蝶,而今它正晃晃悠悠地从教堂外广场处往教堂内飞来。
“你们还别不信,一条大蛇当然不只是全部,关键不是还有那些海族呢吗?”
“论坛上一堆海族玩家已经爆料了,说是它们那些部落现在全都乱了套,而且还能见到一些……”
这只蝴蝶边说边晃晃悠悠地朝着教堂深处某建筑方向飞去,路过伯尼身旁时还特意停留了一会。
不过它的目标显然不是伯尼,绕了一圈后,就继续往里飞去了。
“当然目前还是内测,所以可能不会马上见到变化,这就只能以后再看了。现在还是让我们回到人族这个话题吧。”
……
“我肯定不会看错,那个十四级的人族玩家就是藏在这个教堂里……”
声音越来越远,其中涉及到的信息隐隐告诉伯尼某些事情已经展开。
但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消息,因此在看了看它的背影后,伯尼踏步离开莫尔斯教堂。
外面天色不算暗淡,周围的风却相比往常要大了许多。
这似乎是一种风暴即将来袭的预兆,行走在街道上时,很多市民就对此议论纷纷。
而当伯尼回到自己位于橡树街的住宅时,更是遇到了一群热心跑来帮他修房子的人。
“看起来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了。”
十多个人当中,其中一位在伯尼走过来后憨笑了一声,
“我记得您说过房子需要修理的,所以就找了一群人过来了。”
说话这位是莱特,伯尼曾经为他重病的孩子进行过洗礼。
“十分感谢大家的好意。”伯尼闻言歉意地道:“不过为了不浪费大家的时间,这栋房子还是不修的好。”
“您的意思是?”莱特对此感到很奇怪。
“我将卸任莫尔斯教堂的神父一职,并前往钉锤岛任职。”伯尼回答。
这话让这些跑来帮忙修房子的码头工人们面面相觑。
“您明明是我们莫尔斯教堂的神父,为什么要被调去钉锤岛?”
其中一位头花发白的老人不满地问,“是不是上面有些人给您捣鬼了?”
“因为我只是莫尔斯教堂的代理神父,而不是正式的。”
伯尼解释道:“正式神父明天就会赶来了。”
“您是我见到的最好的神父,我不认为有谁能比您更合适。”
老人说着,却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够改变的,因此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离开了。
其他人也相继告别,看起来情绪普遍低落。
这个消息被他们带回了各自家中,于是没多久,一位宽肩大汉就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本来还想给这件圣物的把手刻上一些雕纹,可是时间却来不及了。”
大汉边说边递给伯尼一个巴掌大小的银色小锤子。
“您试试看,不行我再改,然后给您送过去。”
这位是给伯尼打造圣物的那个铁匠,而他递过来的自然是依据那颗秘银锻造而出的超凡圣物。
“还有这件羊毛罩衫。”
见伯尼低头打量小锤子,铁匠又从腰上挎着的小袋子里掏出一件崭新的衣物。
“我母亲非要给您缝一套衣服,但是她只来得及缝好这一件。也许您用不着,不过还是希望您能收下它,用来压箱底也是很好的。”
“当然不能用来压箱底。”伯尼伸手接过这件衣服,同时挑了挑眉。
“我还真没想到要准备秋天的衣服,把它压箱底,我自己可就要挨冻了。”
这话让铁匠不自觉咧嘴笑了笑,随后闲聊了几句,见伯尼没有要求他修改圣物后,他就略显不舍地告了别。
随后陆续还有许多人拜访,各自都带着相应的礼物。
基本都是一些便于携带的食物,少部分有一些鞋子和衣服。
直到夜晚降临,宵禁时间开始,才没有了新的拜访者。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就又有一群人汇聚了过来,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可惜除了少部分外,大部分人却没见到伯尼的身影。
人们因此怅然若失,聚集在这里久久都没散去。
甚至不只是这些居民对伯尼的离去感到不适。
一只地鼠就对此非常茫然,从土洞里探出头在路边等了好久,没等到人后又跑去那栋房子里转悠了好几圈,
结果转来转去,原地只有一处空荡荡的房子。
住在房子里的那位却不知道跑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