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友石小陶本月二十号喜得贵子,名字居然叫做“无忧”。
缘分呐!祝孩子身体健康,一生顺遂!一生无忧!
……
“你率军闯进京城犯了大忌,虽然事急从权,也立了大功,但你知道的,带兵进城,有一难免会被人揣测为以后还会有二。”
解缙不当官之后,智商的优势能碾压方醒。
喝着方醒给的好酒,吃着方醒给的下酒菜,解缙美滋滋的。
“可不是我要进城啊!”
方醒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就抢在解缙之前夹走了一条最肥大的卤鸭舌,然后一口两截,先把肉多的吃了,再慢慢的把须子上的瘦肉给剔下来,这是最美味的地方。
解缙瞪了他一眼,然后干脆不用筷子,直接抓了一条鸭舌,有些不熟练的在啃咬着。
“太孙是不会犯错的,陛下不会允许他犯错,你明白了吗?”
方醒一下就明白了——背锅侠!
“他们是在揣测陛下的心思?”
方醒嚼着细细的肉丝,觉得那些人当真是无孔不入。
解缙喝了口酒,又喝了一口热茶,这是他最近喝酒的习惯,怕酒气熏到孙子悠悠。
“对,不管怎么说,至少表面上他们是一片忠心,陛下就算是觉得你没错,可好歹也会假装斥责一二,不过没事,等以后太孙会弥补你的。”
解缙觉得这等暗箱操作简直不要太爽,现在假装被教训一下,以后的回报可不是一般的丰厚。
难道还会有一姓两国公?
“那个……解先生您慢慢的喝着,我先出去一趟。”
解缙摆摆手:“你还得去东华门值守,赶紧吧。”
方醒一溜烟就跑了,等到了太孙府就问了朱瞻基的行踪。
“伯爷,殿下说是去都查院。”
“去多久了?”
“一炷香多一些。”
“这个蠢货!”
方醒不顾俞佳的愕然,打马就跑,而且是绕路。
朱棣醒来了,理政了,这对于都查院来说是个好消息。
“陛下生病期间,有些人的行事不赶紧,那些名册赶紧整理一下,咱们趁热打铁。”
“要不先等陛下处置了兴和伯再说?不然会冲淡陛下的注意力。”
“你懂什么,陛下对兴和伯多有庇护……大人!”
一群御史热血沸腾的在准备弹劾百官,刘观进来后就说道:“你等倒是逍遥,却没想过陛下大病初愈,得了弹章心情如何,这是臣子之道吗?”
一个年轻的御史梗着脖子道:“大人,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乱臣贼子祸乱朝纲吗?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刘观看着这群年纪不等的御史,心中暗骂:一群愣头青加上别有用心者的组合,老子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到都查院来做官!
眼前这群人是劝不动的,再劝说不得有人会连他一起弹劾,这就是目前都查院的现状——刘观没有压住御史们的威信和手段!
“大人,兴和伯进来了!”
这时有人进来禀告道,“他带着家丁,气势汹汹,大人,咱们要不要先避一避?”
“避什么?吾辈读圣贤书,养浩然正气,正是报效君王之际,难道还怕一个赳赳武夫吗?”
一个御史气愤的说道,接着就往外面去,大概是准备去拦截方醒。
“噗!”
这人刚出门,就跌跌撞撞的退了回来,最后还是没稳住身体,一屁墩坐在地上,手指着门外气的浑身打颤。
“事急从权,若不是方某那天领兵进城,皇城可安?你等何在?”
随着这声音,方醒走了进来。
刘观拱手道:“兴和伯,此处是都查院。”
方醒点点头,扫了这群御史一眼,说道:“方某自问行事磊落,此事做的问心无愧,你等就弹劾吧!告辞了!”
呃……
这人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的进来说了几句承认自己带兵入城的话,然后又走了。
这是挑衅!
刘观看到这些御史的眼睛发红,只差鼻孔冒烟,嘴里喷火了。
“这可是他自己承认了,咱们马上去写弹章!”
“好!算我一个!”
“都去都去!今日不把这贼子拉下来,吾辈还有何面目在都查院立足?走!”
一群御史把刘观当做了空气,扬长而去。
“这官做不下去了!”
刘观把手中写好的奏章撕碎,茫然的看着大门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吏进来说道:“大人,太孙殿下刚才来过,得知兴和伯来闹事之后就走了。”
刘观茫然的道:“难道消息传的那么快?罢了,本官赶紧去求见陛下。”
……
东华门外,当朱瞻基赶到时,正好看到方醒在教训人。
“那个钥匙是能接的吗?那是个套,明不明白?赶紧还回去。”
“可是伯爷,那人已经找不到了。”
“那就扔进去!特么的!用这种手段来试探,真是把本伯当做傻子吗?”
一个百户官被方醒训的一脸的委屈,然后就把手中的钥匙往门里一扔,就听到了一声哎哟。
“赶紧滚!别让本伯抓到你,否则腿都给你打断了!”
方醒隔着大门叫骂着,等扭头看到朱瞻基后,就无奈的道:“那些人试探守卫我知道,可大白天的就隔着门缝递钥匙,这是拿聚宝山卫当傻子呢!就算是要里外勾结,那也得晚上好不好!还当着那么多人,那脑子真是让人着急。”
“那个啥,估摸着晚些还会有人从里面往外扔包袱,这么些年了,这些人的试探手段怎么还是这一套呢?不称职啊!”
“呃……”
朱瞻基看着方醒不说话,方醒干笑道:“刚才去都查院闹腾了一下,不然他们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朱瞻基还是不说话,方醒无奈的道:“我再闹腾,陛下也就当做是胡闹,最多禁足,我正好回家抱无忧,你就别担心了。”
“德华兄,小弟多谢了!”
朱瞻基良久才拱手道谢,方醒有些不自在的道:“这不算是什么,你做事还是有些冲动了,难道陛下真会相信他们?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朱瞻基点点头,“此次出海灭国,威慑番邦,朝中有人不满,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皇爷爷的心思。”
“立功要敲打嘛!这是前宋的手段,本朝算是好的了,至少没让我无处容身。你看看我那大舅哥,出了宫就在家里蹲着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怕自己成为狄青第二。”
这边在讥讽文官,而御史的弹章也如雪片般的飞进宫中。
刘观到时,杨荣等人正在整理弹章,朱棣的御案上已经堆了几份,可他却没看。
“陛下,臣有罪。”
朱棣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淡淡的道:“你掌控无能,当然有罪,此次你便整顿一番,那些心思不正之人,都赶去新地方做官。”
新地方……
缅甸现在也算是新地方,要是去到那里,真是苦不堪言啊!
“方醒跋扈,禁足半月,罚俸两年。”
卧槽!
这个处罚连杨士奇都得侧目了。
谁不知道方醒新近得了女儿,而且还宠溺的厉害,每日回家都要抱抱,把两个儿子丢在了一边。
这是处罚?
至于罚俸两年,这个更是好笑。
方家不差俸禄那点钱的好不好?
陛下,您这是在给他放假呢?
刘观心中苦涩,他想辞掉都查院的职务,哪怕是到地方去担任布政使也行。
朱棣的神色有些疲惫,挥手道:“去吧,那些年轻人倒是可以培养一二,年纪大的都去新地方为官。”
刘观躬身告退,出门后恍惚听到了朱棣在说话。
“不识抬举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