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乔司一手打开车门,一手拉着沈晓蕾的手臂,两个人并肩站在草地上,不断眺望着远方市中心的方向,沈晓蕾凄然一笑:“怎么?我让你失望了?”
方乔司回过头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沈晓蕾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瞬不瞬的问道:“方乔司,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以方乔司的睿智,沈晓蕾不知道她被周天旺蓄意接近的计划,究竟还能隐瞒多久,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或许方乔司恨不得捏死她吧。
沈晓蕾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这并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她也有自己的无奈和身不由己,所以在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在沈晓蕾的心里,也是存着愧意的。
方乔司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以为是自己之前的态度吓到了她,便伸手揽过沈晓蕾的肩膀,“如果你真的惹我生气了,我就把你一辈子都困在我身边。”
沈晓蕾抬起头刚要反驳,却被方乔司的手不失力道的将她的头按在胸前,无法动弹,方乔司的眼角眉梢都含着淡淡的笑意:“到时候,让你每天洗衣服、做饭、带孩子,你说好不好?”
光是想到这样的场景,就让他觉得未来的世界里将会色彩缤纷。
“你真的这样想?”沈晓蕾轻哼,“也许,你会恨不得把我赶到天边去也说不定呢。”
方乔司轻轻抚*摸着沈晓蕾的脊背:“那你就从先在开始好好的讨好我,让我舍不得把你怎么样。”
方乔司扳过沈晓蕾的肩膀,面前的女人清丽而精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寸一寸的融进他的生活里。
沈晓蕾有些不习惯这样目光专注的方乔司,让她有种不知所措的慌乱,沈晓蕾推开他的手臂,拂过被疯吹散的头发:“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正在这时,方乔司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到屏幕上的号码,先是一顿,然后才滑屏开口:“你不是说今天休息一天的吗?查理教授。”
“乔司,仁德医院和你们联系了吗?沈国赫病情加重了。”查理教授尽量简明扼要的说道。
一旁的沈晓蕾在听到沈国赫的名字是早已坐立难安,她紧紧的盯着方乔司的反应,不断的问道:“我爸爸他怎么了?”
方乔司用眼神示意沈晓蕾先冷静下来,然后迅速的问道:“你现在在哪?我们马上赶过去。”
“我现在就在医院。”
方乔司挂断电话后,拉着沈晓蕾上车,他看着沈晓蕾说:“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确定,但是查理教授已经在病房了,你先别担心。”
虽然听着方乔司这样安慰,但是沈晓蕾仍旧心神俱焚,她不安的握紧拳头,点点头:“嗯,我相信一定会没事的。”
当方乔司刚把车停稳在医院停车场的时候,沈晓蕾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朝着住院部的方向跑去。
当她气喘吁吁的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透过门窗,她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插在沈国赫手上的针头和点滴架上的大袋大袋的输液,沈国赫躺在床上,面露茫然。
沈晓蕾再也控制不住眼底的泪意,她推开门,踉踉跄跄的来到病床边,双手紧紧的将沈国赫的手握在掌中,哽咽着说道:“爸,我是晓蕾,您怎么样了?”
沈国赫顺着声音僵硬的转过头来,已经浑浊的目光里露出惊喜的光芒,只是他几次试着开口说话,听到的却都是含混不清的声音,根本让人无法分辨。
面前的一切,早已像针扎一样刺进自己的心里,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滴大滴的落在手背上:“爸,爸,你别着急,”沈晓蕾回过头来,眼里带着乞求的看着查理教授:“教授,怎么会这样?我爸爸到底怎么了?”
沈国赫的手微微用力的动了动,又支支吾吾的想表达什么,可是他越是着急,旁边的人越是没有办法领会。
方乔司来到沈晓蕾的身后,“你这样,只会让沈老的情绪更加激动,情况继续恶化而已,我们先出去,先了解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再下结论也不晚。”
方乔司和查理教授先走出病房,方乔司疑惑问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查理教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乔司,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我本来打算将沈老的身体养好一些,然后赶在病发之前前往多伦多接受系统的治疗,没想到,病情来的这样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沈老的病症,用你们中医的说法就是中风了,在我们这里他的大脑神经和躯干部分神经都已经受损或已进入坏死的状态。”
查理教授说完,便冲着方乔司抱歉的摇摇头,“乔司,目前看来,除了传统的针灸和疏通,根本没有更好的措施。”
方乔司双手支在窗台上,烦躁的看着外面。“我们去一趟刘主任的办公室,或许你们可以沟通一下,找出最适合沈国赫病情的治疗方案。”
见两人推门走进办公室,刘主任急忙站起身来:“方总,查理教授,你们请坐。”
说完,他自己额跟着坐到沙发对面的椅子上,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闷热,刘主任的额头上不断沁出了汗珠,他只能尴尬的笑笑,小心翼翼的擦着汗,“方总,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去查房的时候就发现沈老在抽搐,也进行了相关的抢救措施,但是,依照目前看来,中风已经形成了。”
刘主任终于硬着头皮把院长交代的话说完了,其实,整个医院里,都恨不得将沈国赫供起来照顾,只求他能坚持过这段时间,然后安安稳稳的踏上去多伦多的飞机,到那个时候,他们的任务就大功告成了,谁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却病发了。
方乔司摆摆手:“刘主任,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况且,我也相信这段时间以来,仁德医院也一直在尽力医治沈老,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