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护士追,累得气喘吁吁:“ak站住!”

ak看见司茵,终于停住。

嗅嗅她身上的味道,觉得熟悉,安心。

司茵在这里见到它,莫名觉得亲切。蹲下身,抱住它,摸摸它的脑袋。

它肚皮下毛被剃干净,上了药,味道刺鼻。

它往司茵身上扑,蹭了她满身药膏。

时穆听见动静,穿着白大褂,不疾不徐从会议室出来。

看见司茵,他并没有多惊讶,仿佛在意料之中。

ak上药时过于痛苦,又找不到人撒娇,便从治疗室跑出来。

此刻见到司茵,闻到她身上那丝熟悉的味道,毛脑袋往她怀里拱了拱。

明明是烈犬恶面,非学小狗卖萌,像个撒娇的小姑娘。

这反差,让司茵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时穆招手,让护士把ak带回治疗室。又对司茵说:“你跟我过来。”

司茵起身,亦步亦趋跟着他,去了办公室。

几名小护士暗自纳闷,这女孩与时院长什么关系?

自从时院长空降医院之后,八卦仿佛就没停过。

上个星期是影后,前两天变成了网红,今儿……怎么变成高中小萝莉了?

啧啧啧啧……时院长老少通吃啊。

如果不是时穆在医院里已经建立起威严,估计也得和医院里的女士们闹闹绯闻。

时穆推门进入办公室,一只肉呼呼的大脸虎斑猫从衣架跃下,不偏不倚,跳进他怀里。

他接住虎斑猫,抚摸肥猫身体,手的颜色与猫身颜色成反差。

这双手修长,漂亮而骨节分明。看着这双撸猫的手,司茵忽然好奇,被他抚摸的小动物,是……怎样的舒服。

时穆单手抱着猫,空手替她接了杯水,递给她,问:“不缺钱小姐,来看ak?”

男人看她时,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狡黠的眼睛,仿佛有隐忍的笑意。

似乎是错觉。司茵仿佛看见面前有一只狐狸。是一只看着鸡掉入陷阱,而暗自得意的狐狸。

那只绿毛鹦鹉不知什么时候飞进办公室。也跟着时穆喊:“不缺钱,不缺钱!”

司茵被一口水呛住。猛咳。

妈的。不缺钱小姐这种称呼,他是……故意的吗?

第05章 搜救犬

鹦鹉从司茵头上飞过,嘴里不停叫嚷:“不缺钱!不缺钱!”

“……”司茵上眼皮一掀。

如果眼神能射杀动物,恐怕这只绿毛鹦鹉已经“嗷呜”落地。

时穆眼神扫过去,声音淡淡:“面条。”

没什么杀伤力的声音,语气也很稀松平常,可他那双狐狸眼只那么淡淡一扫,鹦鹉立刻回到鸟架上。安静了。

原来这只绿毛鹦鹉,叫……面条?

呵呵。名字很别致嘛。

司茵故作镇定,嗓音轻细:“我是来找你的。”

“嗯?”时穆明知故问,假作疑惑:“哦?找我?养了宠物?需要拿号治病?”

“…………”司茵脸色沉沉。

故意的。这男人绝对故意的。

他这么聪明,哪儿能不清楚她来这里做什么?

他在报复,想强行让她打脸。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还是这样呢……

就像当年。她让同桌将时穆和哥哥画成耽美小漫画,里面有一页,是攻和受接吻的黄暴情节。

被时穆本人发现,当时场面,甭提多尴尬。

他不生气,也没恼,一手举着画,另只手摸着她脑袋夸奖:“小司茵画的不错……”

他也没去跟司豪告状,只是心平气和与她讨论漫画的走向和剧情,比他直接去告状,还让她亚历山大。

从那以后,司茵再也不敢意淫时穆和司豪。

这只狐狸,一如当年。

司茵攥紧了拳头,手心里都是汗,沉默好久,终于硬着头皮陈述来意:“我想领养ak,但以我的身份,根本不够资格,所以我想请你出面。”她停顿一下,又说:“我不会让你白帮忙,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

时穆抬手,打断她。

“我看着,像缺钱?”他弯下腰,将怀里的猫放下去。

男人用那只好看的手,拍拍虎斑猫的脊背。

小可爱在地上撑开四肢,舒展身体,迈着优雅的猫步,懒洋洋走开。

虎斑猫经过司茵,停了一下,猫尾巴轻轻碰在她脚踝上。

痒酥酥。似乎在……撩她?

汗。这里的动物,总给她一种成精的错觉。

时穆的反问让司茵噎住。

她结巴:“不像……不是,我给你报酬不是觉得你缺钱,是……”

“是什么?”时穆直起腰身,从办公桌上抽了一片湿纸巾,一边擦手,一边问她。

司茵不是手控,却不受控制地看着男人那双手。

所以……是……什么?司茵不擅言辞,但也从没像现在这样,说话到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叹气,嗓音很轻:“只是不想让你白帮忙……”

“哦。你这意思,还是觉得我缺钱?”时穆将湿纸巾扔进垃圾桶,拉开一张班台椅,让小姑娘坐下说话。

小姑娘两只白嫩的耳朵已经红了,红晕又从脖根,蔓延至面颊。

时穆把话摊开了说:“我不会为了钱去帮任何人做事,你想让我帮忙,总得给我一个合适的身份。如果是朋友,我这么忙,也有足够的理由拒绝你,你觉得呢?司茵小姐?”

“…………”

所以,绕了半天,他就是想做她名义上的监护人?

这只老狐狸。

司茵气得转身要走,可步子还没跨出去,脑子里便闪过ak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

她犹豫地顿在原地,只听身后的时穆分析说:“军犬和警犬,都可以被领养。领养人或许有一定经济实力,但很少有人会把它们当成家人对待,大多数,是领养回去当做炫耀的宠物。等它们老了,不再具有炫耀的资本时,兴许就一根铁链栓到老死。啧啧,想想它们年轻时的风光,为民,为国,到老却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

听了他的话,司茵开始不由自主脑补。

ak被人领养,被当成炫耀的资本。表现得好,给它好吃好喝;表现得不好,便打便骂。

当它成为一条老狗,便被一根铁链拴着,孤独终老。

那样的场景太辛酸。

她怎么能让司豪的战友,过那样的生活?

司茵攥紧拳头,转过身,一脸坚定告诉时穆:“ak是哥哥的家人,我想领养它。”

时穆端起一杯白水,低眼瞧着水杯,指尖摩挲玻璃杯边缘,漫不经心问道:“以什么身份帮你?”

“监……”司茵紧咬唇齿,“监护人。”

“好。这件事,交给我了。”

他一口水还未喝,又将水杯放下,抬眼直视着小姑娘,唇角一勾,笑得很温和:“晚上,一起吃饭?”

不想吃。

对着他,实在没什么胃口。

但想想ak,她就……委屈一下吧。

“那我请你吃吧,当感谢。”想到他刚才的话,她又接着说:“我是真的不差钱,不是硬撑。”

时穆当然知道她是真的不差钱,否则也不会拿“不差钱”跟她开玩笑。

rocket拿的第一笔比赛奖金,也有给司豪分成。那些钱,全被司豪当成妹妹的嫁妆存起来。

那笔钱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小姑娘念完书。

时穆一面脱白大褂,一面点头说:“ok。小司茵请我吃饭,那我就不客气了。”

司茵张张嘴,想纠正他的称呼。

想想ak……

算了,委屈下吧。

——

要请时穆吃饭,司茵一时还真不知道请他吃什么。

她站在宠物医院后门,等时穆取车出来。这个间隙,她不停地思索该请他吃什么。

上了时穆的车,司茵依然在思考中。

时穆见她发呆,俯身过去,长臂一伸,拉过安全带,替她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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