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托洛克涅耶夫少校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什么事?”
“报告少校,郭先生,”士兵朝门内迈了一步,就站在房间地毯的最边沿上,挺身行礼,大声说道,“刚才接到宾馆服务台的电话,她们说是有客人前来拜访郭先生,因此打电话来询问是不是能允许她们上来。”
“她们?”托洛克涅耶夫少校的脸上闪过一丝暧昧的笑容,他扭头瞟了郭守云一眼,嘿嘿笑道,“没想到,先生在这列宁格勒也有哦,也有红颜知己。”
“胡说八道,”郭守云摇摇头,没好气的说道,“我这才是第二次来列宁格勒,而且第一次还是趁夜而来,夤夜出逃的,我上哪去找什么红颜知己啊。”
“对方是什么身份,说清楚了吗?”不再理会对面的“咸湿少校”,郭守云调转目光,对那名传信的士兵问道。
“她们送来了一张名片,”士兵快步上前,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握着的一张素白色名片,递到了郭守云的手里。
“怎么是她?”郭守云在名片上扫了一眼,眉毛一挑,讶然道,“她来干什么?”
“谁?”托洛克涅耶夫少校的好奇心很强,他随口问道。
“哦,一个一个素未谋面,但是却大名久闻的女人,”随手将名片递给“好奇少校”,郭守云心不在焉的说道。
“季莫申科,乌克兰汽油公司总裁、俄罗斯波罗的海沿岸天然气康采恩董事”托洛克涅耶夫手里拿着名片,先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这才说道,“郁金香的气味,嘿嘿,估计应该是年纪不大的女人吧?嗯,这名头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长的怎么样。”
“赶紧把你那点龌龊的想法收起来吧。”伸腿在少校的皮靴上踢了一脚,郭守云笑骂道,“人家长得怎么样都给你没有关系,告诉你,这女人别说是你,即便是我也不敢轻而易举的去招惹她。所以啊,你小子最好老实一点。”
“哦。樊强人?”托洛克涅耶夫一愣。随即兴趣缺缺地说道。“早说啊。我这个人。对什么女人都感兴趣。就是对女强人没有半点胃口。怎么样。这人先生是见还是不见?要是见得话。我让人放心。要是不见。那我就着人把她打发走。”
“见。当然要见。”郭守云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次来列宁格勒。咱们是除了杀手之外。什么人都见。更何况。这女人还不是一个普通人呢。”
“O。那我马上去作安排。”托洛克涅耶夫少校一挺身。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不过如果先生今天还打算在这个房间休息地话。那最好还是换一个房间会客。”
“嗯。这个不用你提醒了。”郭守云一笑。探手从口袋里胡乱一抓。随机抽了一个房间钥匙。递给面前地少校。说道。“就去这个房间吧。你们去准备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好地先生。”托洛克涅耶夫少校接过钥匙。随口答应一声。施施然地走出门去。
“她来干什么?”当少校走出房门之后。郭守云不紧不慢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他眉头紧皱。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要知道。眼下的列宁格勒是个敏感地区,而在这里。他郭守云又是一个最为敏感性的人物,各个势力方现在即便是不知道详情,可能也在暗中揣测这边的意图,而列宁格勒派系内的头头脑脑,则全都直到维克托正准备对他自己的女婿。在这种情况下,季莫申科这个女人,这个乌克兰唯一可以算的上是寡头的女人,却抢在这么一个敏感的时期,大张旗鼓地前来拜会自己。这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真相,这女人的目地又是什么?难道她要与自己的结成联合阵线?这种可能不大,毕竟这女人的地盘在乌克兰,她在俄罗斯的影响力有限的很。
“算啦,”想了一会儿,没有寻思到什么头绪,郭守云索性放弃了这种漫无目的的猜测,“这女人已经找上门来了,她究竟是来者不善,还是福星登门,一会儿见了面自然就知道了,我何必去浪费那脑细胞。”
有了这种想法,郭守云不再犹豫,他对着客厅内的正冠镜,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装束,随即出门而去。
郭守云地手气很好,他随手抽出来的那一枚钥匙,恰好属于正对着电梯间的那一个房间,它距离郭守云现在的房间并不远,就在走廊的右侧尽头。
“郭先生,”在选定的会客室门前,两位背枪的士兵看到郭守云过来,不约而同的招呼道。
“嗯,人来了吗?”郭守云点点头,随口问道。
“在里面呢,少校正在陪着她们。”其中一名士兵抢着回答道。
“嗯,”微一蜃,郭守云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无表情的托洛克涅耶夫正在收拾着刚刚拿过来地两瓶红酒,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郭守云记忆中那位叱咤乌克兰政坛二十年,其间经历过数次起伏却兀自屹立不倒的女强人季莫申科,正面带微笑的坐在那儿。在她的身后,两个身材窈窕、容貌艳丽的女人分左右站立,目不斜视,看上去,应该是保镖一类的人物。
“郭守云,郭先生,”看到郭守云走进来,季莫申科双手扶着膝盖,一挺身站起来,微笑道。
“季莫申科夫人,”郭守云快步迎上去,握住女人伸出来的小手,笑道,“嗯,或者,我应该称你尤莉亚小姐,呵呵,在我看来,你比我想象的可要年轻许多。”
“郭先生过奖了,”季莫申科习惯性地抚摸一把头上地乌克兰大辫子,轻笑道,“与郭先生你相比,我们这些人或许都应该觉得年老了。呵呵,我甚至怀疑,你在俄罗斯内务部报备的年龄,是不是虚假地,毕竟在我看来,如今的郭氏集团,实在不像是一个年纪未及三十的年轻人所能够打理得了的。”
“夫人这才是真正的过奖啊,我都有些飘飘然了。”松开女人的手,郭守云失笑道。
“我想,就今天的局面而言,给先生任何形式的夸赞似乎都不为过,”季莫申科说道,“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研究郭氏在治理远东方面所采取的举措,我想弄明白,为什么远东这个基础相对薄弱的地区,能够在俄罗斯联邦整体经济下滑的时候,出现大违常理的经济持续发展状况。而我最终研究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呵呵,夫人请坐,”郭守云可不会被类似这样的夸赞冲昏头脑,他从女人这番话里听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对远东十分关注,至少,她的视线有很多停留在了远东那片土地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郭守云转开话题,说道,“并非自夸,其实我也相信远东如今的局面是一个奇迹,既然是奇迹,那就必定具备了一个特点,既不可模仿性,所以,我认为夫人没有必要继续研究远东的情况了,因为郭氏的决策,对于乌克兰来说,并不十分适用。”
“呵呵,郭先生有些小家子气了,”季莫申科自然能听出这番话中的隐意,因此,她微微一笑,说道,“那好吧,既然先生不愿意谈远东的问题,那咱们就换一个话题,谈谈哦,先谈谈我这次来的第一个目的吧。”
“愿闻其详,”郭守云颇为绅士的说道。
“我这次来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为了向郭先生你当面道谢的,”季莫申科笑道,“前段时间大卡缅那件事,如果没有先生的帮忙,我现在恐怕会麻烦缠身了,所以,我一直都想当面向先生道一声谢,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来列宁格勒,我原本只是为了商谈一笔天然气进口生意的,听闻先生此刻正在这里,所以才厚颜直接登门拜访,呵呵,在此,还希望先生不要介意。”
“夫人太客气了,”郭守云淡然一笑,随口说道。
“至于这第二个目的嘛,可以算是生意上的一件事,”季莫申科接口继续说道,“我听说先生最近正在着力开发萨哈林周围近海大陆架的天然气田项目。你也知道的,我的乌克兰汽油公司,一直以来都在做天然气方面的进出口生意,而最近呢,由于两国外交上的紧张关系,波罗的海沿岸天然气康采恩集团,单方面提升了天然气的出货价格,从而给我的公司造成了很大的经营困难。为此呢,趁着这一次的机会,我打算与先生洽商一下,看看咱们之间是不是存在合作的可能性。”
“骗鬼吧你?”郭守云的心里,对这个女人的说法大为不屑,他心道,“你那乌克兰汽油公司的天然气进口生意,全都是明目张胆的走私,单月盈利超过八千万美元,就这样,你竟然还敢说什么经营困难?真是真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