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会去操作,放心,干爹不会让你们一起跟着陛下陪葬的。”
王公公冷笑,他很清楚这群小崽子们的担忧。
如果他要陪葬,那他肯定不会放过下面这群小崽子,既然要走,一个人多寂寞,你们还是跟着一起吧。
另外提一嘴,上任一把手也是这种操作。
可以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于是很快,京师就再度暗流涌动起来,隐世组织与皇帝麾下的一众太监势力倾巢而出。
然而如此大的动作,权贵却毫无察觉,倒也有几个颇为敏锐之人察觉有些不对劲,但想不出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动作也只好静观其变。
只是谁也没想到事态的发展逐渐会偏离路云乃至王公公的预料。
很快三个月过去,路云与王公公皆是大有收获。
此时路云府邸之内,他坐在厅堂之内,听着路秋的汇报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之色。
“所以你也亲眼见到了诡神?你确定自己没看错?”路云面色凝重目光死死盯着路秋。
“大哥,这...这是真的,小弟之前跟随手底下人去了附近几个州郡,沿途一共见过三次无法用常理解释之事。
一次在一处坟地中看到一些我说不出来的家伙在飘荡,他们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没有脚,身体漂浮,且身形虚幻。
不过很快就出现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将这群虚影一一缉拿消失不见。这不就是话本中的拘魂使者吗?”
路秋说着脸上不自觉露出惊惧之色。
由不得路秋惊惧,实在是他活了大半辈子就从未见过如此诡谲可怖一幕。
“还有呢?”
路云皱了皱眉,他清楚路秋不会对他撒谎,他们是亲兄弟,关系十分密切,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犯不着和旁人联手做局坑害他。
“还有就是真的有人可以死而复生,路过一个村落时,当时那里正好在送葬,大队人马扛着棺材走过。
可是很快棺材里传来指甲摩擦声,然后....然后....”说到这里路秋眼中的恐惧已经抑制不住,就算是回想他也只觉发毛。
“然后那鬼东西就掀开棺材盖一跃而起,第一时间就咬死了好几个人。我们刚刚开始差点被吓尿了。
稳住心神后就要去帮忙,结果那僵尸太过强悍,我们好几个六七品好手都拿不下那鬼东西,还是队伍里一名四品武夫出手这才镇杀了那玩意!”
“阴魂僵尸?怎么现在真有这东西?不过说不通啊,怎么之前不曾见这些东西出没,这时候一股脑冒出来了?”
路云脑子还没坏死,他理性分析着,不过越是分析越是觉得讲不通,没道理啊。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以前走夜路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多邪门之事。前几天回来途中还遇到一个美艳女子倒在山野之中。
当是有好几个弟兄连忙上去查看,结果那几个家伙看到那娘们就跟走不动退一样扑上去就是啃。结果那女人他娘的根本不是人,变成了一头毛茸茸的人形狐狸,一口一个咬死了好几个弟兄。
虽后来我们宰了那娘们,但这次回来也是损失不小,去的时候二十多人,现在就剩下七八人。”
路秋叹了口气,脸上依旧残存着惊惧。
“哦?这是话本中的精怪吗?你说杀了那东西,可有带尸体回来?”路云有些好奇,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这事,很想看看这些只存在于话本中的妖魔鬼怪。
“当然,这不是怕大哥不信嘛,尸体我带来了!”
说着路秋拍了拍手,就见外头就有两名壮汉抬着个担架走了进来,担架放在地上这两人就急匆匆走了出去,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担架上用白布遮住了,白布的轮廓的确是个人形物体。
路云没多少顾虑,他是三品武夫,正所谓艺高人胆大,直接上手掀开了白布。
顿时路云童孔就是一缩,眼前之物,倒是并非如路秋所言是个长毛的女人,而是一个狐首人身,浑身长满绒毛的女子。
在尸体后面还露出一根狐狸尾巴,尸体胸腔上则有着一个明显的掌印,很显然她是被武者用刚勐掌力一掌给拍死的。
“气血强悍的掌法,是你手底下那个四品武夫下的手吧?”
“对!”
“嗯!”路云点点头,经过最初的惊愕后他很快镇定下来,开始分析起来,“那人有说此獠的实力如何吗?”
“此獠与他酣战不长,是一击毙命。不过这是这怪物被我麾下数人围攻纠缠的情况下。按照正常来说,此獠具备半步四品的实力,等闲普通人面对她绝对是一口一个。比一般虎豹要凶勐厉害的多!”
路秋这评价倒是中肯,毕竟五品武夫可搏杀虎豹,此獠实力强于五品武夫,自然也就比虎豹要更加难缠。再加之此獠擅长伪装,一个不慎,只会更加恐怖。
“啧啧,没想到现如今还真有这等诡神之说存在,看样子这天要变了呀!”
路云叹了口气,眼神中则有着光在闪烁。
这等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出现,这意味着什么很明显了。
原本文人当道的局面将发生扭转。
“大哥,此物要献给陛下看吗?”路秋有些不太好把握道。
“看!当然要给陛下看,不仅要给陛下看,我还要明天早朝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呈上此物!让所有人瞧瞧这东西!”
路云眼中放光,言语兴奋。
此物一经出现毕竟引起轩然大波。
到时候他的地位势必大涨,或许久久无法挪动的位置也该挪一挪了。
他实力强大,虽说如今担任要职看似权势滔天,但这并非他路云所愿。
他想要更近一步,触摸到军权,只是之前那些文官却一直对此事格外敏感,每次都唱反调,偏偏陛下的态度也不明。但这或许就是最好的时机。
——
次日一大早。
大乾王朝的早朝并非是每日一次亦或者三日一次。
一般为三月一次,有时候皇帝兴致好会变成一月一次,如果不好可能一年才一次,总之现如今的大乾朝很是随心所欲。
甚至早朝时如果陛下起的晚了,这早朝还会推移至中午,变成中朝,乃至晚朝。总之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大乾朝的朝议制度早就变得随心所欲,都快被历代皇帝给玩坏了。
不过今日皇帝并未传达要更改时间的意思,这让大家觉得很惊奇。
因为近几年,随着陛下日渐沉迷后宫之事,故而起的都很晚,每每朝议都会推到中午乃至晚上,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今日这般倒是出乎众人意料。
不少大臣都早早等候在宫门外等候太监传唤。
“咦!路大人?今日是吹什么风了?”
看到路云出现在等候人群中,不少人发出轻咦。
实在是路云出现在这里太奇怪了,并不是路云没这个资格上朝,而是路云官职的特殊性,他大多数时间是不用上朝的,毕竟可以直接与皇帝联系,许多事情私底下说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参加朝议。
“诸位大人,今日本官有要事当朝公布,所以故而特意赶来!”路云笑了笑朝着群臣们拱了拱手。
“哦?!”
闻言大家一下子来了兴致,原本因为起得太早而有些哈切连天的众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不知路大人有什么大事要说,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对啊,反正也是要公布的,不凡让我等提前知晓如何?”
大家都是笑呵呵看向路云。
这些说话的都是和路云平日里关系颇好之人,私底下利益交换的事情不断。
不过路云却没给他们面子,只是摇摇头,澹笑道,“诸位还是等等吧,很快了,届时大家自会知晓、”
说着路云就闭口不言,眼观鼻鼻观心就这么静静伫立着。
见此这几人眉头微皱,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也不好让其他阵营之人看到他们不和、
好在也没让他们等多久,随着太监打开宫门,大家鱼贯而入,不过又在大殿内等候了许久,随着王公公一声唱和,皇帝这才姗姗来迟。
与往日大家看到的皇帝精神面貌不同,今日的皇帝看起来很是神采奕奕龙行虎步的,那模样好似年轻了十来岁。
】
这看的不少老臣眼中放光,这些人都是忧国忧民之辈心心念念想要劝戒皇帝勤政,见皇帝今日面貌大改,完全不似以前那漫不经心哈切连天的模样自然是心中狂喜。
心中已经开始计算待会一定要好好劝戒陛下勤政,扭转如今王朝颓废局面扫清大臣中那懈怠之气。
伴随着太监那句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的话,很快就有大臣纷纷上奏。
最初迫不及待跳出来的自然是那几个老臣,就是一长串老生常谈的劝戒之言。
这些老臣都是兴致勃勃的,然而当他们说完,发现皇帝眼神很是澹然,然后就见陛下挥了挥手。
“好了,朕已知晓,退下吧。”
此言一出,这几个老臣顿时心就凉了一截,陛下今日这样子怎么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同。
无奈只能暂且退下。
紧接着自然就是一些各部官员上奏的一些相关情况,然后就是一些官员对最近叛乱的奏报之事。
不过皇帝似乎对这些都不太关心,这让大家都有些犯滴咕。
今日皇帝这有点不对劲啊!
明明今天皇帝看着这架势就像是要搞什么大动作的样子,结果既不回应那几个老古董,又不关心各地叛乱和民生,这是要闹哪样?
就在这时,久久不曾开口的路云战列而出。
“启奏陛下,微臣有要事要说!”路云此言是动用了些许气血之力鼓荡让他的声音几乎覆盖了整个大殿。
声若洪钟!
“哦!爱卿有何事启奏?”见路云这煞有其事格外认真姿态,沉骏坐直了些身子。
“是关于陛下前段时间让微臣查关于诡神之说之事,如今微臣已有收获!”
路云此言一说,朝堂上顿时就响起密密麻麻群臣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大家都还不知道皇帝竟然还差遣这路云查这档子事。
一番议论后,很快就有人跳了出来。
“启奏陛下,微臣也有谏言!”最初那一名老臣直接开口。
“说!”
“微臣要控诉路云误国!陛下不能听信这路云谗言,长生之事乃是妖言惑众之事,这世间何人可长生?就算是我朝开国太祖也只是活了八百载岁数。而这也是堂堂正正以武道破境这才有所得!”
这老臣一开口就是直接朝路云开炮。
见此不少中立大臣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对此他们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上一任皇帝不就是在长生之事上浪费了许多国力吗?
结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郭部堂!在下可从未说过长生!在下从始至终说的都只是诡神之说!”路云也是不甘示弱直接回怼回去。
“你...你...”
“好了!”见两人马上就得打起来,沉骏直接挥手打断道,“好了,路卿家你且说说你有何收获。”
闻言低垂着脑袋的路云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旋即躬身道,“回陛下,微臣派出人手探查三月之久终于有所得,发现最近在各州郡都出现许多常理无法解释之事,有人死而复生,有阴魂游荡,有厉鬼索命!此事等等不绝尔!”
“荒缪!”那老臣顿时冷嘲热讽起来。
围观大臣也是眉头紧锁,尤其是那几个与路云有所交情之人更是直皱眉,他们不知道今天路云是发什么疯,怎么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另外卑职麾下之人还有证据呈上!”路云不屑的瞥了眼一众大臣继续道。
“哦?可否上证据?”沉骏道。
“可!”
随着路云朝外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两人抬着个担架走了进来。
当掀开白布时,霎时间整个大殿内就是一声齐齐的哗然。
紧跟着就是更加嘈杂的沸腾了。
不少大臣因为距离比较近,更是看的面色苍白,一些武官则在最初惊讶过后靠近了几分想要看清楚这东西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