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蓝衫男人假意的望望众人,开口道:“不如赌牌九吧?赌牌九有意思些。”
另两人也附和道:“那就牌九吧。”
恶寒!难道你们知道我不会牌九,专拣我的弱项来?哼哼,你戴祥那点心思我早就看透了,要想在我这赢钱,你还嫩了点。
“诶,”阮伊箬将手中扇子一合,睥睨的说:“牌九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才喜欢玩的东西,且根本玩不出什么技巧。公子我还是觉得赌骰子来得有趣些,你们若要玩牌九,大可去找那些老不修的玩去,公子我无意奉陪。”
阮伊箬说着作势就要招呼云泽离开,但那个戴祥已打定主意要从她身上赚上一票,哪里会放阮伊箬走?是以向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打着哈哈道:“各位,既然小公子要玩骰子,咱就陪他玩骰子,哈哈哈。”
阮伊箬这才安安定定的坐了下来,将身上一沓银票全部掏了出来搁在面前,面上一张,赫然就是一千两。
那戴祥看着阮伊箬跟前厚厚的一沓银票,眼里早已冒金星,于是谄笑着道:“既然这样,公子,不如让戴某来给你们坐庄如何?”
阮伊箬淡淡的说:“谁做庄家无所谓,公子我就喜欢玩些刺激的。”
戴祥兴趣浓浓的问:“怎么个刺激法?”
阮伊箬假咳了一声,装着老练的道:“戴总管做庄,我们各拿十万两银票出来,咱们一次定输赢。”
戴祥几人互相看了看,暗中早是窃喜不已。于是敛住心神道:“那公子请稍等片刻,我们去取银票。”
待他们离开,云泽疑惑重重的传音道:“宁儿,你哪里来十万两银子?”
“唬他们的,我面前的不过才一万六千多两银子而已,就上面两张是一千两的。”
“你不怕他们发现吗?”
“嗤,他们早深信我是一个挥金如土的公子哥,哪里还会来探我手上银票的多少?”
“原来这就是你把我当家奴的用意啊?”云泽笑开来。
须臾,四人便折了回来。
赌局说开就开,三个男人同时押了小,阮伊箬讥诮的一笑,将银票推向标有豹子的地方。
几人同时愣住,却又同时露出了一丝窃笑。他选豹子?一赔十八啊!果真是个门外汉!
戴祥装模作样的将骰盅摇的山响,大拇指极快的按动了机关,而后小心翼翼的将骰盅放到桌上。
戴祥伸手正准备打开,阮伊箬将扇子往桌上一扔,大叫道:“等等。”
众人不明所以,一同看向她。
阮伊箬拍拍匈部,理了理衣衫,慢条斯理的道:“一赔十八啊,我算算是多少,五百四十万两是吧?我心里激动得很,让我喘口气先。”
“公子,输了可不许赖账啊。”戴祥笑得嘴巴都要歪掉了。
阮伊箬悠地站起身,不悦的道:“说什么笑话呢?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大楚首富家的二公子,家中银钱何止千万?公子我哪能自毁清誉?”
“呀,难道公子是大楚胡家的孩儿?戴某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戴祥一阵唏嘘。那胡家可是富可敌国啊!难怪能以万金打赏家奴。
嘎?!他居然知道有这样一户人家?好巧不巧还姓胡?呵呵那别怪我胡诌到底了。“呵呵,戴总管客气了,公子我确实姓胡,单名一个周字,周天的周。”
“原来的胡周公子,久仰久仰。”
“好了,戴总管,闲话少说,开吧。”阮伊箬拾起扇子,催促道。
“是是是,戴某这就开盅。”戴祥一脸谄媚的笑着打开骰子。
“啊——”旁边三人同时惊叫起来。
戴祥原本正讨好的望着阮伊箬,听见同伴尖叫,低头看去,惨叫一声,当时就晕倒在地上。
三人忙绕过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泼凉茶,搞了半晌才醒过来。
“小云,收票子。”阮伊箬睥睨着桌下颓然的四人,漫不经心的坐下,将一双长腿架到赌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云泽收好银票,心里也在嘀咕着,这丫头是怎么做到的?他们明明成竹在胸,何以骰子一下子就变成三个六了?
“戴总管,该起来了。”阮伊箬冷冷的开口,“愿赌服输,把这剩下的银子算一算吧。”
三人扶着戴祥颤巍巍的立了起来,姓戴的指着阮伊箬的鼻尖,几尽发狂的道:“你一定是使了小动作。”
“哈哈哈,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戴总管,从头到尾我都没碰过骰子,何来小动作可使?”阮伊箬伸手取过骰盅,把玩起来顶上的机关来。“倒是你们如意赌坊,在骰盅上做手脚,这要是传出去,怕是也开不下去了。”
一听这话,戴祥挺。直了腰板道:“哼,如今这五百多万两银子我是拿不出的,要杀要刮随你便。”
“嗤,你这条溅命我要来何用?你当然是拿不出来,但是你们当家的拿得出啊。君家万贯家财全数进了刘家的腰包,更不要谈那刘安这么些年收刮的民脂民膏。难不成仗着天高皇帝远就该目无王法?还有你这赌坊,开了也有些年头了吧?你们那个幕后东家怕是也见不得人吧?这五百多万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十之一二。自古以来,愿赌服输,公子我堂堂正正的赢了钱,难道你们想赖掉不成?就算告到大燕皇帝那,公子我也要把这钱要到手!”阮伊箬撩撩袍袖,十足的泼皮无赖样。
戴祥一听告到皇帝那,完全被唬住了,战战兢兢的问:“你到底是谁?何以把这赌坊的事打听得如此清楚?”
阮伊箬呵呵笑道:“戴总管真是健忘,这不过才半盏茶的功夫就忘记了?我不就是那大楚国首富家的公子胡周啊。”
“胡周,胡诌。”戴总管堪堪才明白过来面前这个面上含笑,眼里却无比森寒的小公子从头到尾都在胡言乱语。不由恼羞成怒的吼道:“你欺人太甚!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咱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送去见阎王!”
一时间,门口跳进来十来个大汉,个个腰圆膀粗,壮如牛犊,见戴祥一下令,便将阮伊箬二人围在圈中,把指关节压得“咔咔”作响。
阮伊箬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眉头一挑,戏谑道:“就凭你们?”
哼哼,这些个人,论块头都能把你俩压成肉饼。戴祥一阵得意,也不在乎阮伊箬死鸭子嘴硬,不由恢复了常态,道:“小公子,看你细皮嫩肉的,死了也怪可惜的,只是要怪就怪你不该到这如意赌坊来捣乱,不该知道得这么多!你放心好了,你死后,戴爷我定给你找个清静的地方安葬,绝不会把你扔到山野里喂野畜的。”
“是吗?”阮伊箬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一个大汉的右手臂,一扯一扭,并没有过多的花招。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旁人都来不及看清阮伊箬是怎么出的手,那大汉便耷拉着一条臂膀,大叫着,几近晕厥过去。
“可是我今儿个既要拿到钱,又要要你戴总管的小命,还要将你的尸体拿去喂野狗!”阮伊箬阴鸷的开口,话音一落,人也欺身到戴祥跟前,右手扣住他的脖子,只要稍微用力,那戴祥便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戴祥吓得脸色如酱猪肝色一般,结巴的说:“你……不会……真的杀我吧?我……”
“哼,刚才不是大言不惭的想要我的命吗?殊不知自个有没有那本事。”阮伊箬眼露凶光,扼住戴祥脖子的手向上一举,那七尺长的身躯堪堪离地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