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南边走就是汪洋大海了,居然还要继续?

“我师父,该不会也在大叔当初被关押的那种地方?”

孤岛地狱,四面环海,没有周密的接应计划,逃出来也是个死。

宋仁君只是笑了笑。

再之后,夜千宠感觉,他们应该又往西边走了一些,飞往小地方的客机航班没那么多,机场也特别小,下了飞机,不用两分钟就出了机场,一出就是马路。

给人的感觉,就是萧条。

他们半夜从纽约飞出来,这会儿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天色黑,夜千宠又没有手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到底隶属于哪个国家,哪个州。

“早点休息,明天清早上车赶路。”进了一个旅馆,宋仁君道。

夜千宠蹙了一下眉,“还没到?”

她毕竟是个女性,精神可以,但身体疲惫,索性靠在了墙边,“这么远,又这么萧条的地方,我很纳闷,我师父当初是怎么跟我交流的?他又是怎么获知外面的信息?”

宋仁君勾唇,“他都不担心,你操心什么?”

她也累了,洗个澡睡下,不多问。

*

第二天早上才五点多,天都没怎么亮。

他们一同外出,出于安全问题的考虑,虽然是两男一女,但他们只租了一个家庭式公寓旅馆,两个房间,两张床。

夜千宠听到三叔和林介起床的动静,也醒了。

“早餐在桌上了。”宋仁君换完衣服,敲了她的门。

夜千宠已经洗漱完,理了理长发走出去,“好!”

听到外面的车声,她抬头看出去。

是林介,不知道从哪租来的车,若说是租的,这车却是豪车中的极品。

“二十分钟后出发。”宋仁君也看了窗外。

二十分钟后。

天还是灰蒙蒙的。

车子一路朝着这个小地方的郊外行驶,就一个感觉。

荒凉。

这地方,居住人口严重偏低于同级小镇的最低水平吧?

不过,走着走着,倒是偶尔能看到那么些个建在郊外的房屋了。

一直到经过了一个农场,车速才降了下来。

说是农场,其实除了枯草,夜千宠什么都没有看到。

车子最后在一处院子外停了下来。

宋庭君下了车,基本没说话,全部事情都是用动作来完成,示意她下车,然后拿好东西,跟着他走。

林介跟在她身后,等于是她就被保护在中间。

夜千宠心底笑了一下,这地方虽然看起来荒凉,满眼的荒草久未打理,但好歹是眼界开阔、心旷神怡的地方。

没嗅到什么危险因子。

宋仁君没有敲门,直接开门进去的,然后侧着身,让他们进去,还把手指竖在嘴边。

让他们小声走路。

夜千宠脚下是一双马丁靴,走路确实比较大声。

看到这个示意,她就稍微踮起脚。

这个独栋的房子,外面看没什么稀奇,但是里头的装修却一点都不马虎,至少,她看了一眼窗户。

防弹的。

她之前去买车的时候,见过那样的特制玻璃。

进了不太宽敞,但摆设都十分井井有条的客厅,她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客厅少了一部电话。

难怪她的也没让带。

刚坐下,里屋房门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反身又关上门,关门的时候还用脚尖搭了一下门框。

看得出来,十分仔细。

女人?

夜千宠看过去,柔眉轻轻蹙了一下,她师父,也就是四叔,居然是个女的?

一个看起来年纪应该不是很大,可是气质看起来又经过特别历练沉淀的女人。

不过,等听了宋庭君开口,她就知道这位不是师父。

“他怎么样了?”宋庭君声音也不大。

跟他说话的女子声音更小,倒是很柔和,给人的感觉是个慢性子。

“刚睡下,前一阵的折磨还没缓过来。”

宋仁君点了点头。

女子的视线已经朝夜千宠看了过去,“她就是?”

宋仁君“嗯”了一声,道:“东西带过来了,他这个情况,能用?”

女子神色很淡,但其中带着无奈,“他非要这么做,谁拦得了?”

说罢,女子朝客厅走进去,并没有啰嗦的挨个打招呼,而是弯腰倒了两杯水。

其中一杯放在夜千宠面前时,看到了她自带的保温杯,微蹙眉。

宋庭君赶紧解释:“检查过了,杯子没问题。”

夜千宠这才明白过来,女子刚刚那一皱眉竟然是怀疑她的杯子是个入侵物。

加上她刚刚关门的仔细动作,不难看出来,这个女人对师父是一百分的好,估计也是这样的仔细,才让外界根本找不到师父的地址。

宋仁君这才主动给林介和夜千宠介绍道:“这位是一直陪在你师父身边的医学管家,余歌。”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夜千宠愣了好几秒。

余歌?

医学界极少有人不认识这两个字,她在医学研究界是个常胜将军,一生十分低调也辉煌。

曾经因为医学研究也见过监狱,得罪过很多人,但,最有说头的,就是她这一生陪伴了无数个国际上赫赫有名的领导者。

身份地位稍低一点的,根本就配不上请她行医。

夜千宠如今的成就虽然足够高,可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表情里是难得的恭敬,“前辈好!”

余歌跟她握了个手,示意她坐。

一旁的宋仁君解释:“她陪你师父的时间太久,没个说话的人,话不多。”

夜千宠根本不介意这些。

崇仰过后,她只是在想,余歌的名望在界内这么多年了,怎么不见老啊?

她好奇,余前辈到底几岁了?

余歌坐在了沙发上,看了夜千宠,“你已经把东西研究出来了?”

夜千宠点头。

“果然还是英雄出少年。”余歌道:“我年轻一些的时候就开始做这个研究,但是一直到不了最后一步。”

两个人大概是谈到了共同的话题,感觉距离一下子近了很多。

夜千宠后来幡然醒悟,“从一开始,让我入行,到药物初步研究的时候给出的种种引到,其实都是您给的?”

余歌点了点头,“你师父这么要求,我也没办法,要不然,这项成果,我可不随便让给别人。”

夜千宠有些不好意思,“是该谢谢您,都说完事开头难,没有那些初步数据,我也走不到这一步。”

逐渐的,聊到了她师父。

夜千宠第一次知道他的姓名。

“你师父全名叫战辞。不过这个名字被掩埋十几年,估计世人都快忘了,当然……除了寒愈和唐启山。”

这两个人是不可能忘了他的。

余歌看了她,“你不知道吧?当初寒愈给你所有叔叔都安排顶级的国际监狱安家,只有你师父从中逃脱。”

“他若是不逃呢?”

大叔、二叔、三叔现在情况也并不差。

余歌笑了笑,“这我不好说。”

“他现在神经紊乱,表达不了太多东西,尤其前段时间出了事,差点没命,否则,他也不会一怒之下让你过来直接用药。”

一怒之下?

夜千宠微微蹙眉。

只听三叔开了口:“寒愈现在一方面着手在国际形势上打压你,一方面就是找你师父,把你们俩解决,他几乎就是世界主宰。”

“你师父原本以为他不会动手,也想着看在你和你伍叔的关系上,当年的事,就那么算了吧,可他终归是没按捺住。”

夜千宠听着这些话,虽然看似什么都没透露,可心底依旧在犯凉。

依照师父的意思,如果不是她和伍叔的关系,那当年的事,根本跨不过去?

真相,已然只差一层纸。

她略低眉,抿了一口水。

“杯子不错。”余歌淡淡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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