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吃了。”

然后走回身边,抱了他半个手臂借力,“我就是觉得,没买生日礼物,那是不是应该好歹给你煮一碗?”

寒愈握了她的手,不可能让她下厨的。

“我自己来。”

“那怎么行?”她秀眉皱起,“就煮个鸡蛋面,我会的。”

寒愈已经没搭理她,显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她多什么都不会得来回应。

其实她是真的很想给他做这碗面的,因为之前什么都没给他做过,买礼物也花的都是他的钱,这两年她是挣钱了,但没机会给他花。

“那你在旁边看着,我做,总行吧?”她有些坚持。

寒愈依旧不搭腔。

“伍哥!”她把自己的指放进他掌心里,“一年就一次,行么?”

男人微微收了掌心,把她的手握紧,但还是那么一句毫无温度的拒绝:“不行。”

夜千宠脸一落,把手抽了回来,“你好容易过来一趟,我什么都不做,不定明天一早你又走了,我除了让你纾解,就没用了呗。”

她这话虽然不怎么中听,但是寒愈明白她的心思。

她想为他做点什么,出点力,至少有一点存在感。

把她带到跟前,寒愈略低眉,“你只要安静陪着就好。”

他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要她为他做,只要她肯陪着,只要她肯原谅,只要她不离他远远的,足矣。

她微抿唇。

等他进厨房的时候,她就在他身后跟着,也往里走。

男人停下脚步,有些没办法,沉了声:“不想在厨房被就地正法,就老实去待着。”

她听完终于微仰眸看了他。

安静了会儿,才问:“你不累?”

寒愈朝她靠近了几分,“要检查?”

夜千宠摇头,还是算了。

毕竟是能抱着她直接从二十二楼步行而下的男人,体力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只好悻悻的去客厅待着,顺便想一想给他补一个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特别一点的,但又没必要太花哨。

就像宋财神的,上了年纪的男人对花里胡哨的东西不感冒。

过了个十几分钟,夜千宠看到他走出来,朝她招了一下手。

夜千宠放下遥控,走过去,脸上还有点不高兴,“怎么了?”

寒愈牵了她的手,送到厨房门口,才低低的道:“去端出来。”

她先是愣了一下。

寒愈知道她不高兴,但下厨绝对不行,所以,特地留了最后这么一道工序,碗里放好了面,让她帮忙端出来,就好像前面所有程序都是她做的一样。

他已经在餐桌边等着了。

夜千宠明白他的心思,虽然只是很细微很细微的行为,反而明,他对她从来没有粗心过,连她这点心理都照顾得满满当当。

“走慢点。”男人坐在桌边提醒。

夜千宠把面端到了他跟前,然后筷子给他摆上,脸上好看多了,“尝尝!”

的好像真是她做的一样。

寒愈倒是微微弯了嘴角,很给面子,“好。”

“缺什么调料么?”她很尽职的问。

男人眸子里的温和又弄了几分,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她坐下来。

他的厨艺一直都是不错的,因为刚带她那会儿,妮子胃口比较刁,寒愈没少亲自给她做菜,将近两年,才物色到了她满意的雯姨。

坐到椅子上,寒愈就把筷子递给了她。

两个人同吃一碗面,共用一双筷子,好像之前并没有过。

所以夜千宠稍微犹豫了一下。

耳边却是那人低低淡淡的语调:“该吃的都吃过,还多一双筷子?”

本来没什么事,但是一听他这么,夜千宠脸又红了一下。

尤其他用的是“吃”,想到某些画面。

不过,这面是真的好吃。

简单一碗挂面,弄了葱油还是什么,撒了葱花,卧了个鸡蛋,怎么就这么好吃!

她本来要放下筷子的,又嘬了一口,往嘴里吸。

寒愈坐在一旁,略微侧身,看到她把面条一点点吸进去,粉嫩的柔唇微微撅着,紧紧包裹着乳白色的面条嗦着。

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另外一张嘴。

只觉得某处又是一阵炙热。

连他自己也不住自嘲,碰上她,他以往的所有原则、自制根本不值一提。

他之于她,就像一个缄默寡言的硬汉,无条件、无底线的溃不成军、缴械投降。

但是那样一个枯燥、冷硬的半生,多了一个可以让他柔肠百转的女孩,何尝不是最幸运的,多少人终其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愿意为一个人彻底颠覆自己是什么感觉。

夜千宠酣畅的吸了好几筷子,终于舍得给他还回去。

只是刚刚转过脸,猝不及防,忽然被他吻了个正着,筷子“吧嗒”掉到了地上。

他也不让她捡,反而一把将她抱到了腿上,重重的加深这个吻。

直到他放开她,夜千宠已经有些喘了,“……就是吃了你两口面,而已……”

吻得她嘴都有点麻了。

寒愈喉结深滚,嗓音黯哑一片,很是无奈,“你还是回客厅吧,嗯?”

她坐这儿,他哪有心思吃什么面?

夜千宠听得明白,也愿意配合,因为坐在他腿上都能感觉到他那儿不一样了。

微微红着脸从他腿上下去,头也没敢回的往客厅走,生怕看到不该看的。

但是其实,就算她没看,脑子里热腾腾的一片,想到了刚刚在床上纠缠时她第一次真正清楚的见了他的厉害之处。

幸好,她的电话响了,把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扯了回来。

是席澈打过来的。

“喂?”她特意从沙发上走到了窗户边,声音也稍微放低了一些。

“我今天时间紧,只能匆匆见一面。”席澈:“给你叫了个醒酒暖胃的汤,一会儿记得收。”

她一时间有点不适应了,“不用这么麻烦的,我真没喝多。”

抿了抿唇,“……那你路上心点,回去了再联系。”

“嗯。”

席澈确实只是临时来一趟,拿个东西,跑去酒吧接她的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着实没空坐下来聊。

给她订的汤是他去机场时叫的,等他到了机场,马上就要登机了。

这边,夜千宠放下手机,刚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某人就从餐厅出来了。

因为刚刚一场纠缠,家里又没有他的衣服,所以他穿的还是那套西裤、衬衣。

领口随意的敞着,一片成熟性感。

袖口微卷,露出男人有力的手腕,常年佩戴的钢表刚刚缠绵时摘掉了,那手腕就更具有观赏性。

尤其他伸手去握了杯子的时候,骨腕莫名的就很迷人。

“席澈电话?”他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夜千宠回神,点头。

放下杯子,寒愈朝她伸手。

她一脸不明,但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有点担心,他不会是要把席澈的号码给删了?

结果,他看了一眼屏保之后又还了回来。

因为她的屏保还是他那张照片,寒愈很满意她没有偷偷再换掉。

意识到他在想什么,夜千宠没忍住淡淡的笑,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反正以前是不准她招摇他的照片。

现在居然不放他照片还不满意!

她躺在沙发上,靠着他的腿,鬓角的发丝被他一下一下的捋着,有点犯困了。

听到他低声问:“以后生气也不准把我往外推。”

她眼皮动了动,没吭声。

“别想着能疏远我。”他断续的着。

夜千宠无话可,就是往他的身体贴得紧了紧,表示听进去了。

“有委屈了直接告诉我。你的心思我都能懂,唯独这一类除外。”女人情思,他无能为力。

她闭着眼,只觉得他最近真的是很啰嗦。

“这次只能陪你两天,年底了空着假接你去云南过年?”

寒老太太是不合适去了,毕竟她已经从寒家出来,老太太也不会乐意。

正好,他回老宅过年也嫌烦,今年少不了一个慕茧陪着老太太,他躲个清闲。

隔天一早,夜千宠睡得很美,被清水的电话震醒。

“怎么了?”她咕哝着,眼睛还没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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