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琅说到这儿,忍不住哭了。
管家受到触动,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用手帕帮她擦拭眼泪。
他哽咽道:“我知道,您太难了……”
“唉,”燕琅顺势哭了出来:“我心里难受啊。”
章惠:“??????”
对不住,你们说是人话吗?
她目瞪口呆良久,才艰难动了动嘴唇,想要说句什么,燕琅却不想再跟这个吃里扒外女人有所交谈了,摆摆手,就有保镖近前,堵住章惠嘴,强行把人带到了外边。
化妆师被人叫了过来,重新帮首富小姐修饰妆容,几个使女则在一边柔声劝慰。
系统气呼呼道:“柠檬又一次把我淹没!”
燕琅听得失笑,又劝它说:“快了快了,这个世界很快就会结束。”
苏夏之所以会栽在秦殇手里,是因为她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而不是因为秦殇真有多厉害,真刀真枪对上,她一根手指头就能把秦殇按死。
“天热了,”她转向管家,说:“叫晨曦食品破产吧。”
“好,”管家微笑道:“马上安排。”
……
秦殇没了总经理职位,整个人自然赋闲下来,一天两天也就算了,时间一长,秦绵绵当然会发现异常。
“你怎么都不去上班?”她有些不安问儿子:“你是总经理,公司离了你可不行。”
秦殇勉强笑了一下,随口扯个理由,说:“最近有个新项目,保密性很高,我想在家敲定之后,再拿到公司去办理……”
“这样吗。”秦绵绵半信半疑。
时间快到中午,她起身去厨房做饭,刚刚把米饭蒸上,就听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去看,才发现一个陌生人发了条短信过来。
秦绵绵,你知道晨曦软件被苏家收购,改成晨曦食品有限公司了吗?
秦绵绵就跟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似,整颗心都凉了,她对着那条短信看了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再去看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儿子,心里已经信了六七分。
苏家,居然是苏家!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阿殇身份,所以才刻意打压?
秦绵绵心头泛起了嘀咕,正惶恐不安时,就听叮咚一声,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晨曦食品有限公司辣条很抢手,只是因为价格低廉,成本太高,入不敷出,已经濒临破产,希望你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
秦绵绵:“????!!!!”
她正一脑袋问号,那边秦殇也接到了公司方面通知。
苏家挥舞着真金白银将零散股份进行收购,确定不会殃及池鱼之后,就不再顾忌别,通过降低辣条价格,提高生产成本方式,活生生把这家公司给搞垮了。
秦殇一边震惊于金钱威力与苏家决心,一边又忍不住开始妒忌,心生不满。
他是苏家长孙,苏夏所拥有一切,原本都应该是属于他!
秦绵绵跟秦殇相对无言,谁都没有了吃饭心思,燕琅却很有闲心,出去玩了一圈之后,又给苏夏母亲陶菀打电话,问她还记不记得当年秦绵绵。
“哦,你说她啊。”苏博在外边找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陶菀哪里会用心记,只因为秦绵绵是她跟苏博结婚之后,苏博头一个找女人,又是陶老夫人资助过白眼狼,这才有几分印象。
陶菀正在办公室里翻阅文件,说:“她怎么了?”
燕琅就把秦绵绵和秦殇事儿给说了。
“他们啊,”陶菀意味深长笑了笑,翻了翻日程表,说:“后天我有空,咱们去见见这对母子,把该说话都说明白了。”
燕琅笑着说了声:“好。”
陶菀又嘱咐她:“好好花钱,不要偷懒。”
“……”燕琅:“我知道了。”
晨曦食品有限公司宣布破产,苏家确有所损失,只是那点钱对于庞大而富有首富家族而言,根本就是毛毛雨,可对于另一个股东秦殇而言,就是抽骨之痛了。
秦殇忙碌了两年成果烟消云散,不至于气吐血,但也差不多了。
他想勾搭苏夏,踩着她进入苏家,结果反倒鸡飞蛋打,苏夏没勾引到,把自己立身之本给丢了。
秦殇心慌了,也畏惧了,他这几天一直在四处跑关系,希望能拉一点赞助东山再起,只是业内人都知道那点猫腻,知道晨曦软件是被苏家收购,又被苏家搞垮,谁愿意跳进这个火坑?
连门都没叫秦殇进,就把他给打发了。
从前无往而不利秦殇碰了钉子,没了章惠暗中照拂,也没人会再给他机会,他失魂落魄回到了自己家,却见楼下停了两辆兰博基尼。
突如其来,秦殇心头猛地一跳。
……
门铃被暗响时候,秦绵绵还以为是儿子回来了,拉开门一看,却发现站在门外是几个身形悍利保镖。
她为之一怔,刚一愣神,就见保镖让开道路,走过来一双气质高雅母女,为首那个女人容貌美丽,穿着精致套装,手腕上戴了块劳力士,脚上高跟鞋不染纤尘。
是陶菀。
她恨了那么多年那个女人。
陶菀年岁不轻了,但常年养尊处优之下,面容看起来就跟三十出头女人一样,明艳中锋芒毕露,相较之下,被岁月磋磨过秦绵绵,就完全没法看了,相差无几岁数,两鬓却有些斑白。
“哦,阿姨你好,”陶菀看了她一眼,愣是没认出来,她说:“你女儿在吗?就是秦绵绵。”
“……”秦绵绵看得出,她是真没认出自己来,可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才更加绝望和崩溃。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悉心栽培儿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碾压面前这个女人,可被她视为一生之敌这个女人,却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更可悲是,自己不再年轻,容貌衰败,而她却仍旧意气风发,光彩照人。
秦绵绵有些僵硬笑了一下,下意识抚了抚耳边发丝,想叫自己看起来齐整些,就见燕琅从陶菀身后走出来,打量她几眼,说:“妈妈,你忘了,秦绵绵是孤儿,这应该就是她本人。”
“哦,我说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陶菀有些诧异笑了,又去看了秦绵绵几眼,说:“你比当年丑多了,我一时之间,居然都没认出来。”
秦绵绵脸皮一阵抽动,又冷下脸去,说:“我很忙,如果没什么事话,请你们离开。”说着,就要关门。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连你亲儿子都不管了?”
燕琅淡淡看她一眼,却听身后有急切脚步声传来,回头去看,就见秦殇一脑门子汗珠,正往这边飞奔而来。
她笑了笑,说:“秦殇开公司那五十万,是我助手挪用公款给他,你说我要是因为这个去打官司,他能有好果子吃吗?”
秦绵绵脸色一变,秦殇神情也有些僵硬,燕琅微微一摆手,几个保镖先一步进去,把门推开之后,将她和陶菀一起迎了进去。
“秦绵绵,你觉得委屈吗?这么多年了,还缅怀着苏博那个贱人,把自己糟践成这样。”
陶菀有些嫌弃看着半新不旧沙发,甚至没打算过去坐,目光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毫不掩饰自己嫌恶:“哦,我忘了,你惦记可能不是苏博,而是苏家财产。”
“你居然敢这么说他!”苏博英年早逝,英俊体贴形象深入到秦绵绵心底,这些年来,她一直靠着那道虚无缥缈影子安慰自己,现在听陶菀把话说破,不禁勃然变色。
“都是你害死他!”她尖叫道:“你知道我和阿殇存在,怕他跟你女儿争财产,所以才害死了阿博!”
“不是我说,你有脑子吗?”
陶菀有些奇怪看着她,冷笑说:“苏家财产是多,但跟你和你儿子有关系吗?苏家家业,是苏家历代先祖拼下来,老爷子还活着,苏家就是他,轮得到苏博做主?苏博死了,苏家还是老爷子,难道还有儿子死了,就叫私生子越过爷爷,直接继承家业事儿?你是弱智吗?!”
秦绵绵脸色慢慢白了:“你!”
“怎么,我说不对?还是你觉得当小三有理,当小三万岁?”
陶菀鄙薄道:“苏博是扶不上墙烂泥,老爷子压根就没打算叫他继承家业,结婚前每月给他零花钱,结婚后叫他从我手里领零花钱,你以为他手里有多少股份?别说没有,即便是有,那也是夫妻共同财产,有我一半,明白吗?什么时候轮到私生子上门了。”
秦绵绵喘息有些快,秦殇神情也有些晦暗,她倚在儿子身上,才叫自己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私生子怎么了?阿殇是阿博儿子,他是苏家子孙,当然也具有苏家继承权!”
“话要说清楚了,别一知半解惹人笑话,”陶菀毫不留情道:“他所具有,是苏博继承权,不是苏家——还有,你知道什么叫遗嘱吗?你知道苏家人成年之后,就会在家族律师那儿立下遗嘱,确保死后财产分配不出问题吗?”
她从包里取出一份纸质复印文书,递到了秦绵绵母子面前去:“不好意思,苏博遗嘱在我手里,他一毛钱都没有留给你们母子,听清楚了吗?”
“不,不会!”秦绵绵崩溃道:“阿博他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这么对我?一定是你!”
她瞪着陶菀,怒道:“是你更改了遗嘱,一定是你!”
“呵,我用得着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能做小三,别人不能吗?天底下像你这样贱人多着呢!你以为苏博在外边就你一个女人?做梦!”
陶菀又是一声冷笑,从包里取出一沓照片,散花似丢到了秦绵绵面前:“看看吧,嫩模、人妻、小明星、女学生、女秘书,应有尽有,你算什么东西。”
照片上苏博仍然是年轻时候英俊潇洒样子,只是怀里搂着女人,却不尽相同。
秦绵绵看了几张,就浑身发抖,不能自持战栗起来。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枯瘦脸上流下眼泪来,哽咽道:“他明明说过,他是爱我!”
“他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
陶菀当初就看不起她,现在更看不起,抬着下巴,轻蔑道:“我作为他妻子,面对丈夫是个贱货,还在外边找一群贱货这种事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回家去跟老爷子说,他也得叫苏博给我下跪认错,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儿悲情控诉?小三就要有小三样子,被原配骂要站好,被情夫踹要认命,怎么,你还觉得自己特光彩、特伟大,等着国家给你发大红花呢?青天白日,做什么梦呢。”
燕琅静静站在陶菀身后微笑,系统忍不住感慨:“陶菀一个人,顶一个战斗团。”
秦绵绵被戳中了内心深处最痛地方,又无言以对,当场泣不成声,陶菀却又下了一剂猛药过去。
“你觉得是我害死了苏博?嘿,实话告诉你,真不是,”她又取出几张照片,递了过去:“他是吃了药,死在女人身上,那小鸡崽子似体格,还学人家玩4,他起来吗?当场就嘎嘣了。”
照片上是苏家人去拍,秦绵绵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别过头去,抽泣着不忍再看。
“秦绵绵,你真是个贱货,而且还是个脑子不清楚贱货,当年我这么说,现在我还这么说。”
陶菀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才继续道:“我母亲资助你读了大学,又帮你介绍工作,你他妈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还跟我丈夫勾搭上了?虽然苏博是一坨屎,但好歹也在我家院子里,你一条外来狗,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过去抢着吃,这像话吗?”
燕琅:“……”
秦绵绵和秦殇:“……”
系统饱含敬畏道:“大佬,抽中华。”
“你儿子跟我女儿同父异母兄妹,小夏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即便这样,他还是选择去勾引小夏,想着走捷径,啧啧,真是你好儿子。”
陶菀淡淡扫了秦殇一眼,说:“你们娘俩,可谓是一脉相承贱货。”
秦绵绵跟秦殇慑于她气魄,都没敢抬头,陶菀冷笑几声,也懒得再跟他们纠缠,转身往门外走去。
“那五十万事情,我会叫律师跟你谈。”燕琅见状莞尔,最后向秦殇说了这么一句,便跟母亲一起离开了秦家。
章惠已经进了监狱,秦殇恐怕也无法幸免,但这之后如何,已经跟燕琅没有关系了。
苏夏命运得到改变,而她,也不得不为了维持首富体面而辛苦奔波。
哦,走开,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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