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徐策,这就是证据!”
阿威指着酸菜鱼家丁的脖颈上,那还残留了些许血迹的牙印伤口,冷哼着:
“就是你,杀了他!
我说的对吗!”
对你麻痹的啊!
证据个几把,指着伤口,就你尼玛是证据了?
徐策打算骂人了,然后一记掌心雷拍死这王八蛋!
见着阿威那信誓旦旦的模样,本以为能找出个什么让他背黑锅的理由来,他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姿势,结果说出这种侮辱智商的屁话。
不等徐策暴怒,旁边一位跟着阿威一起来的乡绅都看不下去了,那一脸嫌弃加好丢人的表情无法遮掩装不下去了,问道:
“那阿威少爷,你觉得他是被什么凶器杀死的呢?”
阿威同学当场就是一愣,对啊,这是个问题?
阿威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但他也是有优点的啊,脸皮够厚啊,一脸恬不知耻的正色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本队长认定杀人凶手是徐策就行了!
来人啊,将徐策给我捆回去,一顿大刑伺候着,什么都招了!”
保安队员先还觉得队长不靠谱,但听到了后面的话,眼眸闪亮闪亮的。
心头默默感慨啊,难怪能当队长啊,大刑伺候这么简单的办法,到时候还不是想让倒霉的徐道长招什么就是什么啊。
“孽畜!”
一声大吼,从任发的口中吼出,手中还拎了根凳子,直接就朝着阿威砸了上去。
任老爷尽量忍着,阿威是他的亲侄子,又是保安队长,在有外人的时候,他这个当舅舅的多少要给阿威留一些面子。
但是,此时此刻,任老爷忍不住了。
mmp的,人家徐策救了他的命,自己的这个侄子却要诬陷人家,连傻子都能看出来徐策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这鳖孙侄子脑子里面装的是大粪吗!
而任老爷也不傻,已经想到了阿威针对徐策的原因,怕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将徐策给嫉恨上了。
想到这里,任老爷心头更加气愤了,人家徐策道出了阿威的病,肾虚等于脑残等于羊癫疯啊,这病徐策不仅说了出来,还给出了治病的方法。
不感谢人家就算了,还要害人。
良心被狗吃了的混蛋!
士可忍,舅舅不能忍!
“哎哟,舅舅,你疯了啊,干嘛打我!”
阿威被追着打,跳着脚,叫唤着。
“来人啊,快、快拦住我舅舅,手脚轻点,谁要是伤了我舅舅,我崩了谁!”
阿威这货还挺有孝心的。
两名保安队员立即领命,将任发给抱住,
“任老爷,行行好啊,别打队长了,要是我们没拦住你,回了衙门队长会揍我们出气的。”
保安队员可怜巴巴的哀求。
任老爷本身就气急败坏,听到保安队员这么一说,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给气死。
这混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啊!
“舅舅,你消消气,消消气。”
阿威同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悬啊,差点就被凳子给砸了,还好他的身手敏捷。
任老爷咬牙切齿,磨着牙,他这时候都有点想变成僵尸,咬死这不成器的侄子了,狠声道:
“阿威,你要是敢对徐策动刑,我就没你这个侄子!”
这话将阿威给吓了一跳,
“舅舅不至于吧,为了一个外人,我可是你的亲侄子啊。”
阿威一直想着取了任婷婷当媳妇,未来还能继承任家的家业,要是断绝了关系,就彻底凉了。
这可不行啊!
于是,懂的取舍的阿威果断的怂了,但是,作为不要逼脸的狠角色,怂也要怂的有条件,怂的有尊严,毕竟啊,几位乡绅,还有那么多老百姓看着呢,便道:
“舅舅,你消消气,只要你不生气了,我保证不会对徐策动刑。
但是,他还是必须要跟我回一趟衙门。”
任发不相信的道:
“当真?”
阿威立即对天启誓,
“我阿威以任家镇保安队长的荣誉发誓,要是我对徐策动了刑,天打五雷轰!”
轰隆!劈啪!
话音刚落,白日惊雷,吓得阿威腿脚发软,仰头看天,心头浮现一抹心悸。
这么灵……
原本还琢磨着先忽悠过去了再说,这白日惊雷,一下子断绝了他的想法。
没法,这个时代的人,都很迷信的。
不过也没关系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算不对徐策动刑,关他个天荒地老总行吧!
反正也不违背誓言。
而今天之后,阿威也不敢再瞎几把乱发誓了。
“松开我!”
任发挣了一下,从保安队员的“搀扶”下挣脱开来,无比歉意的走到徐策面前,
“徐策,实在是抱歉了,没想到这孽畜这么不近人情,不过放心,他既然答应了我,就不敢再对你动刑。
只是,要辛苦你跟他走一趟了。”
任发狠狠的瞪了阿威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我今天给你留面子,但是你也一定要记住自己的话!
阿威悻悻然的笑着,那尴尬的笑容,透着发自心底的开心,还接过话道:
“徐策道长,那就有请跟我走一趟吧。
放心便是,我既然答应了舅舅不对你动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说道做到。”
“九叔,实在是……”
任发又对九叔歉意的躬身行了一个礼,放低了姿态。
九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盯着阿威道:
“阿威,希望你真的能说到做到!”
阿威拍了拍胸口,忽然觉得神清气爽啊,虽然事情几经波折,但是最终还是达到了他要的效果啊,比如说,徐策必须跟他走一趟,呵呵,到了衙门里,那就是他说了算!
“九叔放心,我阿威的口碑在任家镇那是有口皆碑啊,谁都可以不信,但我的话,绝对能信。”
阿威信誓旦旦的说着。
这话一出,所有围观的人面色都变得古怪起来了,这就跟听到了18世纪最搞笑的笑话似的,尼玛,敢不敢要点逼脸。
看破不说破,不得不说,在大华夏的文化传统中得到了完美诠释,听得很尴尬,却没人发表反对意见。
只是,凡是都有例外。
脑袋裹着纱布的文才后知后觉,老实巴交的冒了一句,
“我不信……”
尴尬,无比的尴尬,现场那刚刚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又凝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