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练它做甚!”徐青萝失望的道:“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嘛。”
楚灵周雨周阳皆点头。
他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绞尽脑汁,耗尽心血,终于找到了这两面圆牌所蕴的心法。
结果却是虚空之上力量,不能练。
这确实让人失望,更让人恼火。
他们不满的看向法空。
法空道:“它虽是虚空之上的力量,但本身却玄妙之极,值得练一练的。”
“可是一练了它,岂不是要勾动虚空之上的力量,一定会引动无上金光咒的隔绝。”徐青萝道。
如果避开无上金光咒,那么就有失控之险。
她知道虚空之上的力量都有陷阱,都有后门,需得小心再小心。
轻则走火入魔,重则被夺舍。
法空道:“这一门心法还是很奇妙的,而且借助于这两块圆牌,也可以隔绝避免精神力掺杂。”
徐青萝明眸闪了闪,轻声道:“圆牌先吸纳力量,然后将其过滤纯化,将精神力过滤掉?”
法空缓缓点头。
徐青萝抚掌:“这般说来,既得了精纯的力量,又能不受其害?”
“正是。”法空颔首。
“这确实神妙。”徐青萝赞叹道:“说来说去,是这圆牌本身玄妙吧?”
法空道:“圆牌与心法皆妙,双法合璧,堪为最妙。”
徐青萝玉手一招。
铜缸飞出一道银光,拳头大小的圆球落到徐青萝手上,从内部散发出柔和的光华,在圆球表面隐隐流转。
“它确实极妙。”徐青萝打量着这圆球,好奇的道:“这般神妙之物,怎会一分为二的?而且还一直分处两地?”
“神物自晦,有德者居之。”法空摇头道:“想让它们合二为一,需要庞大的力量,后人不肖,没办法做到,于是便一分为二,各执一块,然后渐行渐远,最终遥不可及。”
他想起从它看到的过去,不由的感慨:“世间一切终将雨打风吹去,再强大的宗门、再厉害的人物,终究还是敌不过时间的侵蚀,最终凋零,尘归尘,土归土。”
这圆球的主人宋啸天乃是一位绝顶人物,万年之前的奇才,创立的绝天宗可谓是奇中之奇。
他追求的是隐世独立,遍观世间的变迁,便如自己一般,俯观世间,享受生命。
宋啸天活了一千年,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一死,憾然而去,留下了这颗圆球。
圆球一分为二,成为两块圆牌,每一块圆牌都蕴含了一门心法。
弟子们资质不够练宋啸天所练的绝天遁世诀,却能练这两门心法。
于是两门心法渐行渐远,最终分开。
经历世事纷纷,大浪淘沙,各有际遇,有兴有衰,到现在,一门已经彻底衰落,需得通过秘笈与圆牌来传承,另一门还算好,门派犹在。
两牌合一蕴含着至高心法,这个秘密却是流传下去,一直被心怀雄心的弟子们牢记,并且在极力寻找。
可惜,他们不明白,仅凭自己所修习的心法,怎么也不可能将两牌合一的。
两牌合一的根本是精神力。
精神力足够强横,才能令其合一化为球,化为吸纳虚空之上力量的妙器。
没有足够的精神力,是怎么也无法驾驭它的。
他们便是将各自的心法练到圆满,也达不到精神力的要求,注定是要失望的。
“师伯,需要什么力量?”周阳好奇的问:“好像我们也没用什么力量啊。”
周雨与楚灵斜睨他一眼。
徐青萝没好气的道:“没用你的力量。”
“你也没怎么用力吧?”
“你不懂的。”
“有什么不懂的?”周阳不服气的道:“你难道还有什么更强的力量?”
徐青萝明眸忽然一亮。
周阳身子微晃,宛如喝醉了酒般东倒西歪,身体的本能支撑着他不倒。
徐青萝明眸闪了闪,恢复如常。
周阳脸颊酡红如醉酒,不解的看着徐青萝。
徐青萝哼道:“看到了吧?这便是那力量。”
周阳皱眉。
周雨道:“这便是精神力量,我们练的心法涉及得少,没有专门去练。”
慧心通明便涉及到精神力量,也修炼精神力量,只是远没有这般强大。
周阳看向法空。
法空道:“你还不到练这个的时候,继续往前练,火候到了再练不迟。”
楚灵也看过来。
法空摇头。
楚灵不服气的道:“我也不到火候?”
法空摇头。
楚灵哼道:“怎么才能到火候?”
“你的鱼龙乾坤变还没练到顶,”法空道:“鱼龙乾坤变是将所有的力量凝聚于肉身,增强肉身,待圆满之后,再练精神力量便能事半功倍,一日千里,现在急着练,只会扯鱼龙乾坤变的后腿。”
“这样……”楚灵慢慢点头。
她确实觉得自己的鱼龙乾坤变没能练到顶,尤其是法空后来所传,更是深奥微妙,值得潜心苦练。
法空的目光看向周雨。
周雨道:“师兄,我好像不行。”
法空摇头道:“你现在慧心通明已经稳固,可以试着修炼精神秘术了。”
修炼精神秘术最是凶险,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轻者发疯重者魂魄俱灭。
而且精神秘术对资质的要求也极高。
四人之中,周阳是差了一点儿,不过他只要将功法修炼到一定程度,通过深厚的根基也能修炼。
徐青萝且不说,是天生适合精神秘术的,周雨也是一样,否则很难练成慧心通明。
楚灵原本也适合,只是练了鱼龙乾坤变之后,精神力完全转向了鱼龙乾坤变,现在修炼精神秘术,既扯鱼龙乾坤变的后退,精神秘术也难有进境。
周雨精神一振。
法空道:“你们若想练这绝天遁世诀,不需要所有人都练精神秘术。”
他伸出手。
徐青萝将圆球递过来。
法空托着它,轻轻一送,让它悬浮在他们头顶一米高处。
法空双手结印,开始诵咒。
片刻后,它开始放光,越来越亮,光芒开始扩涨,越来越亮,最终宛如一轮明月悬在头顶。
法空松开双掌,满意的点点头。
这一轮明月便如光明之心。
一直以来,他都很好奇光明之心的构成,可即使通过天眼与心眼观察,还是没能看出光明之心的玄妙来,现在看到这个,莫名的想到了光明之心。
“师父厉害呀。”徐青萝赞叹道:“这比先前的力量强得多,……我来试蔗。”
她说着话,双眼闭上,开始运功,修炼起了那套绝天遁世诀。
法空看向周阳三人:“你们三个也试着练练看。”
三人也闭上眼。
片刻后,四人身体开始吸纳柔光,朦胧的柔光从毛孔钻进去,然后让他们的身体变得若隐若现,虚虚实实。
法空看了片刻,目光落到了圆球上。
圆球的柔光慢慢暗澹,仿佛全部注入了徐青萝四人身体。
法空却没急着补充,仍旧盯着它看,直到它暗澹得近乎没有了光泽,仍旧没有继续施展佛咒,注入新的力量,他一直在等。
直到它的光芒彻底消失,暗澹无华,然后“啪”的一下,一分为二,化为两块圆牌坠落下来。
法空一拂袖子,让它们飘浮在空中,凝神观瞧,仔细感应着它所蕴含的力量,其中的细微变化。
身处于小西天极乐世界,他的洞察力处于巅峰状态,尤其是这金刚寺外院,这里的小西天极乐世界最强,洞察力也最强,能看到世人看不到的细微与幽深处。
徐青萝四人慢慢睁开明眸,看向法空。
法空则微闭着眼睛,身前一米处是悬浮着的两块圆牌。
他们对视一眼没有出动静,没有打扰法空。
一刻钟后,法空睁开眼睛。
“师父,有什么不对劲吗?”徐青萝问。
法空摇头:“很好。”
徐青萝盯着他看,想弄清楚这话是正是反。
“这绝天遁世诀确实玄妙,我觉得跟天地融为一体,好像变得更加亲近几分。”周阳感慨道:“师伯,我们练得对吧?”
法空颔首。
绝天遁世诀听着好像要与世隔绝,独成一界,甚至恰恰相反,是要与天地彻底融为一体,与天地同寿。
至于隐匿气息,身形加速,这只是附带的功效,并非它的目的,此诀的目的还是寿元悠长,可惜练成了它,还是很难真正的长生不死的,那宋啸天便是一例。
不过宋啸天到底练到什么境界,这还存疑,有可能练到圆满,更有可能的是没练到圆满境界。
徐青萝道:“师父,这圆球可有玄妙?”
法空慢慢点头:“我在想,能不能将其改辕易辙。”
徐青萝忙问:“如何改?”
“虚空之上的力量有很多,是不是能不仅仅吸纳原本的力量。”法空沉吟道:“而改成西天极乐世界的力量。”
“先前佛咒的力量?”徐青萝惊奇的道:“奇妙的是,好像刚才的力量与先前的力量并没有差别。”
她已经细细感受过。
前后两股力量都是极精纯的力量,而且并没有什么区别,给自己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法空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好办了。”
“这么说,就彻底没有后患了?”徐青萝问。
法空道:“还要再看看,现在就断定,为时过早,要一点儿修炼一边观察。”
徐青萝身形忽然一闪,下一刻出现在院门前,从这一处消失,在另一处出现。
没有中间的过程。
周阳身形也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徐青萝身边。
周雨与楚灵也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徐青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