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抓起来的人里,并没有和邢子舟有联系的侍卫。
并且那侍卫还说只要给双倍的银子,依旧可以帮助他们出城。
介于袁老板那边建议延期离开,凤九儿不敢轻易冒险。
要是真的被发现,到时候抓起来,认认真真审核,说不定他们脸上的人皮面具也守不住了。
转眼,七天过去。
探子回报,皇家军快进入西溪城,这下,是不走都不行了。
在凤九儿的计划中,他们去皇家军进西溪城前转移洛羊城,在皇家军进洛羊城前转移凤莱西城。
凤莱城,凤莱东城和凤莱西城是皇家军最先开始搜索的城池。
接下来,或许他们可以跟着皇家军的步伐一直往南走。
“我听说镇长今夜要出城,咱们要不要利用这个机会?”
午膳的时候,凤九儿看着袁老板问道。
经过几天的相处,两人说话再也没多少隔阂。
“怎么说?”
袁老板抬眸对上凤九儿的视线。
凤九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一,我觉得我们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二,在百姓苦不堪言的时候,镇长却赚得盆满钵满。”
“镇上的粮食翻了十倍,每一家食店卖出来的食物也贵得让人吃不起。”
“袁老板也知道,要不是镇长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他们根本不敢这么胆大包天。”
“百姓出城,只要没给足够的银子,不仅出不了城,还要被罚。”
“说什么皇命,现在出城都明码标价了,难怪到处怨声载道。”
“袁老板,我有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不知道你怎么想?”
凤九儿勾了勾指头。
袁老板凑近她,她靠过去,在袁老板的耳旁低声说着什么。
同桌的,还有乔木一人。
乔木如常进食,什么都没问。
入夜,一辆马车从小道上过来,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停下。
一个侍卫打扮之人,在一个大树下出来,匆匆往前。
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邢子舟的脸露了出来。
“剩下的银子。”
侍卫向他伸出去手。
邢子舟皱眉,递出去一块金子。
“大哥,你这一下子加价太多,我们实在是出不起,能不能通融一下?”
侍卫看见金子立即接过,张嘴用力咬了一口。
他双眸发亮,将金子藏起之后,抬眸时,神色却一沉。
“不行,数量不足,办不了事。”
“你们回去吧,免得等会出个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大哥,这每次都在提价,我们这一回一来,价格又变了,再多的银子也不够啊。”
邢子舟皱起浓眉。
“你就通融一回,咱们是真的有急事,外面的家人等不及了,你行行好!”
“好了。”
侍卫一脸好人做到底的模样,摆了摆手。
“见你诚恳,给你一次机会,等会机灵点,出不去,可不怪我!”
“好,好。”
邢子舟颔首,“再等两刻钟,是不是?”
“嗯。”
侍卫一甩衣袂,走了,“错过了时间,我也不负责!”
侍卫一走,邢子舟放下帘子。
马夫驾着马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另一边,镇长出门的时候,拉马车的马半路发病,被迫停下。
刚好镇长不知怎么了,一上马车就呼呼大睡。
马夫不得已,丢在镇长,往回找人帮忙。
马夫回来的时候,遇上一个穿侍卫衣裳的人骑马经过,马夫将事情与他说了。
安排镇长离开的侍卫驾着马,沿路往回。
这一折腾,镇长到城门之时,比他和侍卫预定的时间晚了两刻钟。
在这之前,一辆马车已经出了城。
马车的装饰和镇长家的马车一模一样,大家以为是镇长,直接开门放行。
镇长在邢子舟和侍卫约好的时间出现在城门处,刚好这个时候,铁面无私的雷将军赶到。
收了邢子舟银两的侍卫本来就没打算让邢子舟离开,他给的数目不够,刚好让他有邀功的机会。
侍卫想着,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没收钱,这些百姓也奈何不了他。
他这是既想着独吞这一回收到的银两,又可以往上邀功。
没想到,还刚好收到消息说雷将军来了。
镇长的马车经过,侍卫大步走了出来,挡在马车前。
与此同时,雷将军到了,就在离他们几丈之远,停下脚步。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侍卫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他声音之洪亮,将马车里的镇长都吵醒了。
镇长今晚出城,并不是要带什么货,只是想外面养的女子了。
看见雷将军,所有侍卫都过去,挡在马车前。
马夫不知后面的情况,看向那些侍卫,皱起了眉。
“我你们可以不认得,不会不认识我们家老爷吧?”
有一个侍卫,是认出了马夫,就是帮忙镇长出门的那位侍卫。
他一直守在这里,并没有离开,而刚才在路上和马车会面的侍卫,是赵煜生的人假冒的。
侍卫看着马夫,一脸难色。
刚才镇长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来了一位镇长?
可不管现在里面的人是不是镇长,雷将军在,他也绝对不敢乱说话。
“还不快点让开!”
马夫声音更沉了。
“管你老爷是什么人?
皇命在此,谁也不得违抗。”
收邢子舟钱的侍卫义正言辞地吼道。
他想着,他要快当大官了。
在西溪城,雷将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雷将军赏识他,他下半辈子也不愁了。
“你……”镇长的马夫狠狠瞪着站在最前面的侍卫。
“你什么你?”
侍卫觉得自己是被认出来了,但他绝对不能承认。
“今天,除了皇帝过来,其余的人,都别想离开这里!”
“我也不可吗?”
马车里的人被吵得烦躁了。
他掀开帘子,将脑袋探出去。
“镇、镇长?”
“是镇长?”
“镇、镇……”“噗通”“噗通”几声,侍卫纷纷下跪,就连说话最大声的也不例外。
镇长的目光,落在跪前面的侍卫身上。
“刚才是你说的,你说老子不能过这扇门,是不是?”
侍卫倒吸一口凉气,低下了脑袋。
他怎么都没想到,拦截的人,是镇长。
可镇长刚才不是经过了吗?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