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不仅腰酸背痛四肢抽筋,还臊的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太子哥哥,可以休息会儿了吗?澜儿好累。”好不容易,赵燚终于没有再挑剔她的马步,苏澜带着哭腔问道。
赵燚凶恶地瞪着她,“休息?才,不到半刻钟!蹲够一个时辰!”
苏澜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太子哥哥,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的。澜儿第一次练习,能不能……”
她话没说完,赵燚冷漠地打断她,“孤,第一次,三岁,一个时辰。你,不如三岁稚儿?”
苏澜的眼泪唰地掉下来,一颗颗的泪珠划过惨白的脸颊,被周围的灯光一照,死气沉沉地幽幽闪光。
眼前一片黑漆漆,渐渐明亮,身上汗流浃背,是太阳出来了吧?
那光芒白的很刺眼,刺的她闭上了眼,四周骤然黑寂,她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当然,原本周围也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灵魂出了窍,身子轻飘飘的,又好像有千斤巨石被绑在身上,坠着她,直往下沉,仿佛沉进无边地狱。
不过,好像有坚硬的树杈,拦住了自己的背部,总算停下来了。
苏澜莫名的松了口气,彻底晕了过去。
而赵燚,双臂揽着晕死的苏澜,眉心拧成了八字,她怎么能娇弱到这种程度!还不到两刻钟!居然就晕倒了!
真没用!
赵燚抱着没用的苏澜回了寝殿,把她放床上吩咐了人照顾她就走了。
请太医?
只是晕倒而已,不出几息就能醒过来!
苏澜确实很快就醒过来了,睁眼望着头顶的帐子,一阵“今夕何夕”的迷茫。
“太子妃,您醒了?”耳边响起个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她愣了会儿,终于想起来,这是她的床榻,那声音,是小雪的声音。
但是,她不说在院子里练习扎马步吗?她是……练的晕倒了?
苏澜苦笑不已,仅仅一个扎马步就如此辛苦,其余功夫的练习,不用想都知道定是要去掉半条命的。
她都有点想放弃了!
“太子妃?太子妃?”小雪见她迟迟没吱声,有些不放心地又喊了两声。
苏澜吐了口气,才感觉到身上湿答答的,定是还未换洗。转过头,准备让人侍奉沐浴,谁知这一动,脖子疼的像快被扭断了。
“嘶!”她倒抽着冷气,“疼!”
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而且这一动,不止脖子疼,肩膀也疼的厉害,脸颊都跟着疼,手臂更是抖得厉害。
“太子妃,您这是,突然用力过猛,伤了筋骨啊。”小雪是看到苏澜扎马步的,她一喊疼,就猜到了缘由。
“这可怎么办?”苏澜哭着问。
这几日的相处,小雪也从一开始的略有些同情,到略有些喜欢,只是仍不大敢亲近,但只要一对上苏澜梨花带雨柔弱无助的模样,就忍不住心软,偶尔也会实在地心疼。
比如此时,看苏澜疼的脸色煞白,想她一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扎了那么久马步,还被晒得晕过去,小雪就心疼地说,“要不,奴婢去薛嬷嬷那看看有没有舒筋活血的药膏给您擦擦?”
苏澜抿着唇,清幽幽的,带着一丝苦涩地道,“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劳累薛嬷嬷,休养个几日,应该就能好了。扶我起来,备水,我要沐浴。嘶……嘶……嘶……”
天呐!
岂止脖子手臂,背上,腰上,腿上,全都跟被无数辆马车碾过似的,骨头都碎成了渣混在血液里。
不但一动,浑身都在冒冷汗,身上更是半点力气也无,还坐在床榻上都支撑不住,整个身子都靠在小雪身上,腿脚和手都抖个不停。
小雪咬牙撑着,赶紧又叫了大雪等人进来,几个人合力,才勉强把苏澜扶进浴桶里泡了个热水澡。
这一整天,苏澜都躺在床上休息,虽然让几个宫女按摩缓解了下,但按摩时的滋味,苏澜实在受不住,就按了一次就免了,故而休息了一天,也没多少缓解。
还在想也幸亏殿下是大忙人,早上让她扎了马步就没其余功课了,不然,她真能死给他看!
赵燚一整天都没再另外安排,当然不是因为忘了或是心疼苏澜,只是另有计较。
他并不是真要教苏澜习武,不过是想为难她,所以他想的也周全,如果一次练习就把苏澜吓怕了放弃了,以后还怎么再折磨她!
来日方长。
到了夜里,赵燚来到飞羽殿,苏澜依旧已经睡熟,他也只是习惯性地捏她的脖子,已经不指望能叫醒她。
但这次——
赵燚还没怎么用力,就听到苏澜一声痛呼,接着就看到她睁开眼,眼泪汪汪的,委屈地控诉,“太子哥哥,痛!好痛的!”
“娇气!没用!”赵燚嫌弃地说。
才扎了两刻钟的功夫,又已经休息了一天,还喊痛!故意扮柔弱让他怜惜?
做梦!
“澜儿是没用,所以太子哥哥,澜儿不学了,澜儿放弃了,澜儿不要奖励了好不好?”
苏澜自认是十分能吃苦的,可以子时睡卯时起,为了习字背书而废寝忘食,寒冬腊月也坚持不懈,但如今才发现。和习武一比,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而且,如果只是吃苦,她也许还能坚持一下,但如果代价是去掉半条命,她宁可不学了,反正,反正她人在东宫,没有危险,聿哥儿在书院也很安全,不学武也没关系的,吧。
赵燚意外,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意外之后就很烦躁!
“随你!”赵燚冷漠地说,眼神却像要吃了她。
“太子哥哥,不是澜儿吃不了苦,实在是,澜儿现在根本动不了,小雪姐姐说,澜儿应该伤了筋骨,估计要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的。”苏澜看出他的不高兴,小小声地解释。
赵燚盯着她,忽然捏了把她的大腿,苏澜不妨,发出惨叫,再也保持不住一贯的高雅,小脸更是苍白如纸,俱是豆大的汗珠。
“没上药?”赵燚冷冷问。
苏澜急促地喘了会儿,才断断续续地幽怨地控诉,“太,太子哥哥没,没吩咐,可以用。”
“你嫁妆里有!”赵燚毫不客气地拆穿。
苏澜“……”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幽幽地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没用!软弱!”赵燚很快就明白她的沉默是为何,嘲讽了两句就转身出去。
第11章
赵燚出去叫人拿了药,也不过几口茶的功夫,回去后发现苏澜又已经睡着了。
盯着苏澜,赵燚神情变幻莫测。
这还真是,安心!
赵燚去卷起了苏澜衣袖裤腿,几乎全身都抹了药油,又不辞辛劳地帮她松筋骨。
自然而然地,赵燚才刚开始,苏澜就痛的叫出来,睁开眼就对上赵燚要杀人的目光。
苏澜眉头才拧了下,闻到一股很浓的药油味,她有些不可思议,“太子哥哥……是你帮澜儿上的药?”
语气从惊讶,到感动,也不过眨眼的功夫。
赵燚语气不善,“废话!”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也要问一遍,蠢不可及!
“太子哥哥对澜儿真好!澜儿就知道,澜儿定是祖上积德才能嫁给太子哥……啊!”
苏澜感动的话还没说完,赵燚捏着她大腿,刺激的她声音尖的变了调,难受的又哭又笑,“太子哥哥!你,你干嘛?快,快停下,澜儿受,受不了了!”
赵燚不耐道,“按摩!恢复快!忍!”
真是娇气!这点刺激就受不了!
不是觉得好玩?
苏澜总觉得赵燚其实乐在其中,虽然不耐,也是因为她的不配合。
可她真的没办法沉默忍受啊!这滋味,当真比酷刑还可怕!
不过折磨归折磨,那也还是比赵燚又黑又臭的脸色要容易接受一点,何况效果出来了,其实也是有些舒服的?
再者,这天下间估计也找不到第二人能有她这种待遇了吧。
这样安慰着自己,几天后,苏澜终于能下床正常走动了,只是久坐或久站还会有点疼痛。
这日傍晚,残阳如血,晚霞满天,天空美的波澜壮阔,苏澜一时手痒,在院里作画,想将这一幕刻印在画纸上。
才刚调好色,赵燚就来了。
“太子哥哥?”苏澜惊讶地喊。
她嫁来东宫这些日子,殿下可都是深夜里才会出现的啊,出什么事了吗?
赵燚扫了眼满桌纸笔颜料,眉峰一皱,抓着苏澜手腕就往外走,嘴里快速道,“看好玩的!”
苏澜“……”
慌慌忙忙地放下笔,很有兴趣地问,“什么好玩的啊?”
就不能让我先画完吗?
好玩的常有,而美景不常有啊!
“你喜欢!”赵燚简短地说。
苏澜更是意外,她喜欢的?殿下居然知道?
传闻锦衣卫都听命于殿下,居然是真的?
思忖间,赵燚已经拉着她到了地方,在一张宽椅上坐下,她眼睛到处看,这里很是宽阔,远处还有数个箭靶,应该是东宫内的校场,殿下带她来这儿做什么,看太监们打架?
苏澜很想问一问,一转头暼着赵燚生人勿近的脸色,还是算了,殿下说是她喜欢的,就是她喜欢的吧。
井大走过来,轻声道,“殿下,都准备好了,可是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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