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你不吃俺？”
孩童小手揉着眼睛，悄咪咪的观察云中君动作。
云中君点了点头，道：“说说你的来历，我便饶你一条小命。”
“好嘞，多谢鹰爷爷不吃之恩，俺一定老实听话。”
见没有性命之忧，孩童一下蹦跶起来，开口：“俺叫萝卜头，是一株野萝卜成精，没甚修为神通。”
“野萝卜？若是信了你，那才叫有鬼，还不老实交代。”云中君双眸一锋锐，丝丝雷芒羽翼迸溅。
即便风雷之气消耗的差不多，但余下一些装装样子还是足够。
“咿呀，鹰爷爷莫动粗，俺说的都是老实话，不敢扯谎胡诌。”
似十分恐惧雷芒，萝卜头被吓了一跳，两条小短腿连连后退，靠缩在杨柳根上。
“还不老实，那就别怪我来硬的。”云中君低斥一声，点点雷芒噼啪作响。
萝卜头小脸一慌，急忙摆手：“俺说实话，俺是一株人参成精，不是野萝卜。”
“哼，这还差不多。”
收回双翅雷芒，云中君轻哼一声，又问道：“你既是人参成精，可具备灵药之躯。”
“鹰爷爷英明，俺原是一株万年人参成精，有些品级。”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有了第一次的屈服，小萝卜头不敢再撒谎，低着头老实回答。
“有些品级？那又是何等品级。”
萝卜头身上散发的青芒颇为刺眼，比云中君见过品级最高的金银杏不知浓郁多少倍，可不相信只有“些许品级”。
黑黝黝的眼睛打了个转，萝卜头小声试探道：“黄、黄上品。”
“说实话，到底何等品级！？”
“玄下品，俺是玄下品。”
“满口谎言，真想我用雷霆打你！”
“哇呜，俺说实话还不行，俺是玄上品，真的没有再高了。”
几番训斥逼迫，萝卜头被吓的两眼含泪，抱着小腿蜷缩在地上颤颤巍巍。
“嘶，玄上品，这宝贝捡的可是够大！”
如此巨大的惊喜砸在头上，云中君胸膛激动的剧烈起伏，看向萝卜头的眼神满是欲望，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呼，得理智下来，不能做那杀鸡取卵的蠢事。”
深吸了口气，云中君将种种情绪压下，低沉道：“小东西，你可有什么本领傍身，别扯莫须有的谎话。”
“有有有，俺会土遁，还会寻灵药，总之好多好多呢。”
明白眼前鹰妖馋自家身子，萝卜头连忙列举本事，证明自家的存在价值。
“你还会找灵药？”
闻言，云中君更加不淡定，没想到这小东西不仅自家是灵药，还有寻本家弟兄的能耐。
既然这样，那倒是可以留下这小东西，让其给我提供灵药修行。
若能细水长流，自是最好无疑。
打定主意，云中君开口：“小东西，看你还算老实的份上，便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
“自然要得，鹰爷爷请说。”
“简单，你发下天道誓言，一生效力于我。”
“啊！不成不成，俺才不要做奴隶，失去自由身。”
萝卜头心中一惊，连忙摆手拒绝，一双眼睛不住打量四周，想要找机会逃跑。
可惜，到嘴的肥肉，云中君又岂会让其跑了。
雷芒噼啪迸溅，云中君将翅膀横在萝卜头滚圆的肚子上，不给其丝毫机会。
“老实发誓，你我日后兄弟相称，绝不欺你辱你，天地共证！”
“当真，你不骗俺？
“放心，定不骗你。”
“不行，那你也要发誓作证，不然俺才不信。”
萝卜头倒也不傻，没有轻易相信威逼利诱，抿着嘴直勾勾的盯着云中君看，眼中满是警惕。
“好，那我先发誓，你不许跑！”
被其清澈的眼神注视下，云中君率先败下阵来，收回翅膀礼拜天地，恭敬发下誓言。
轰——
誓言发下，一声闷雷自耳边炸响，云中君至始至终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
做完后，云中君将目光投向萝卜头，意味不言而喻。
“别看哩，俺发还不是。”
鹰妖既以作出表率，萝卜头也只能悻悻起身，有模学样的发下誓言。
眼瞧着瓜熟蒂落，云中君眸中遮掩不住的笑意。
“从今往后，这小东西算是与自家绑在一块，当是长生有望！”
……
……
临近晌午，大日熠熠生辉，山涧溪流水汽蒸腾，天气渐渐闷热起来。
“哼，说吧说吧，你到底要俺甚，劳累活俺可不干。”
两相誓言相辅，萝卜头跑又不能跑，气呼呼的坐在杨柳树下，瞪着云中君发问。
目的达成，云中君心情甚好，笑呵呵：“也无需干甚的脏活累活，每日寻一株灵药助我修行即可。”
“什么，一日一株，你怎的不直接把俺吃了？”
扑棱一下站起身，萝卜头恶狠狠的瞪着云中君，两个小拳头攥的结实。
看着眼前故作凶恶，实则半点不沾边的小东西，云中君也是一阵头大。
有了誓言束缚，云中君不能在动用强迫之法，倒是让这小东西蹦跶起来，现出原形。
好在云中君也不是什么凶恶之辈，本就想着与其打好关系，为自家心甘情愿的干活。
想了想，每天一株灵药确实不太实际。
即便萝卜头有这本事，也不见得石窟洞所辖山岭有这般多灵药。
沉吟一阵，云中君试探道：“那不如每月一株黄上品，如何？”
“不行，黄品以上的灵药皆需机缘才能孕育，不是说寻便寻的。”
想都没有，萝卜头再次摇头拒绝，闷闷的两手抱胸，低头看着脚边石子。
“那就每月一株黄中品，这是最后的底线。”
“每月一株黄下品，多半点俺都不干。”
“成交，那就每月一株黄下品，不得反悔。”
“……”
“你你……你故意诓俺！”
突如其来的转变，顿时令小萝卜头感受到了什么叫世间险恶，伸着手一时气的说不出话。
“呵呵，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我哪里诓骗了。”
得意一笑，云中君心中十分欣喜。
从一开始，云中君也没想小东西能全力帮自家寻灵药，抱着能捞一点是一点的态度。
同样的，云中君早早就清楚计算过。
一株黄下品置换成碎灵石，绝对足够自家一月修行。
待到日后修为提升，与小东西关系亲近起来，又岂会缺灵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