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将刀从木匣子中抽了出来,她一边用火烤着刀给刀消毒,一边漫不经心的和南安聊了起来“你最近都去了哪儿?可有去过青楼啊?”
南安一开始紧张的不行,林娇在一旁跟他聊天他反而放松了些“我是个跑商的,居无定所,天南海北到处跑。昨夜有去过一趟青楼,还有幸点了香秀姑娘作陪。”
说到这,南安脸上浮现出了一脸的享受之色“香秀姑娘虽然比不上先花魁香来那么娇媚香软,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点她你花了不少钱吧。”林娇一边烧着刀,一边不紧不慢的唠道。
南安忍不住的有些肉疼“可不是,花了好大的加钱呢。不过也值了,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说的真有道理。”林娇说着毫不留情的将刀插入了南安的胸膛,在南安来不及反应时,她狠狠地一挖,便将南安胸口上的腐肉全部挖了下来。
神奇的是林娇挖完之后,南安伤口处并没有大面积的出血,只有被挖掉腐肉的有轻微的出血,从这不难看出林娇的医术有多高超。
南安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他甚至忘记了尖叫。
他南安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期间也受过不少的伤,看过不少的医生,甚至连一些退隐的御医他都有瞧过,但他还从未见过能做到如林娇一般,将大面积烂肉割下来不怎么出血的。
要知道他这块烂肉可是长在胸口处的!
难道他真的得了黑死病了吗?南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林娇还以为南安是疼的,她快速的对南安的伤口进行了包扎“我没有切到你的血管什么的,你胸口上的这处伤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的。”
林娇摇了摇被自己放到木匣子内的烂肉说道“我们说好的,以肉抵命,你这块肉我拿到了,你走吧。”
一直想逃离这里的南安确是没动,他好像是失了魂一般“老板娘,我真的得了黑死病吗?”
“我的判断是这样的,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之前说过你有三成的把握能治好我这病的,对吧!”
林娇正用艾草泡的水细细的洗手,“不愧是商贾之人,记性就是好。我是说过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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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突然开口说道“五百两!”
“什么?”
“你说的五百两我同意了,只要你能治好我。”
“你这人可真奇怪,刚不还说为了银子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吗?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银子固然重要,但是老板娘你说的也对,人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南安一副讨好模样。
林娇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五百两那是刚刚的价格,现在我要这个。”
好家伙,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价格就翻了一倍,但为了活命,他也别无选择“一千两就一千两吧,只要我能好!如果你治不好我,我可一两银子都不付。”
“我说了只有三成的把握,我可没有百分百的信心说能够治好你。”林娇洗好了手之后,换了一盆水,而后抓着木牧乔细细的为他擦洗了起来“我这个人从来不做无用功,你想一两银子都不出那是不可能的。”
“你!”
看着生气的南安,林娇一副医者仁心的模样“不过我毕竟是个悬壶救世的医者,也不能坑你,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怎么样?”
“你能有那么好心?”看着林娇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南安背后一凉,虽然他没怎么和林娇接触过,但是却也感觉林娇是个手黑心黑的人,她给出的选择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出路。
“我就是这么的好心,是吧?相公。”林娇揉搓着木牧乔的手,在心里暗想,不愧是指点江山的手啊,就是嫩。
“夫人说的极是,我的夫人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木牧乔手上的水都让林娇挫干了,林娇还是没放手,真不知道她是在给木牧乔洗手,还是借机吃他的豆腐。
看着妇唱夫随木牧乔和林娇南安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真是狗男女!
“你直接说想怎么着吧!”要不是怕死,他真是一秒都不想在这呆!
“第一条路就是你要先给我五百两,我治好了你你再给我剩下的五百两,若是治不好你,我负责给你厚葬。”
南安眉头直跳,他就知道,林娇就是惦记他那点银子!
“第二条路呢?”
“我不收你的钱,你给我当试药人,我免费给你治,不管治不治的好,我都分文不取。”
“老板娘我选第一条路。”南安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五百两,你收好。”
南安这么干脆的选了第一条路倒是让林娇吃了一惊,她原以为南安会选第二条路,或者和自己讨价还价一番的。
林娇戴上手套刚要去拿银票,南安突然开口道“老板娘,我还没成家,还没带母亲看遍万里河山。所以,拜托了。”
话落,南安对着林娇深深地鞠了一躬。
“放心,有我。”
林娇没有冗长的废话,也没有慷概激昂的声调,就平静的说了四个字,却让人莫名的安心,好像有她在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有事一般。
不过南安感动没三秒就看到林娇带着手套将银票拿了起来,而后回头去看木牧乔,她眼神亮晶晶的“五百两,我收了奥!”
果然靠谱什么的都是错觉,她就是来抢自己银子的土匪!
“收吧收吧~”他家的这个小财迷哦。
看着雀跃的像个小孩子的林娇,木牧乔说道“五百两就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了?”
那要是让她掌管整个太子府的银钱甚至国库的话,那她该高兴成什么样子呢?木牧乔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是你不懂没钱的痛!”林娇背对着木牧乔,小心的将那银票放到了一个小布袋子里收了起来。
有一句话说的不错,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有钱能使磨推鬼,多存点早晚能用得上。
林娇收好了钱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瓶,她倒出来一粒药远远地扔给了南安“吃了它,能延缓病情。”
南安不疑有它,直接将药丸倒入了口中。
而后林娇又拿出了另一个瓶子,这个瓶子颜色猩红,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只是光看着成色就让人有些不适。
林娇迟疑的倒出来一粒很小的药丸,她将药丸递给木牧乔说道“这颗药给你,如果觉得自己有发热或者不舒服的时候就服下它。”
“好。”木牧乔接过了那颗药丸,而后问道“你打算这会去?”
“嗯,这会时辰尚早青楼还未开业,想调查什么都很方便。若是等到了晚上,人多了起来就不好行动了,还容易打草惊蛇,那就得不偿失了。”
南安听的云里雾里的,他不解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林娇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她对着南安说道“你现在的情况不太方便出去,这几日你就住在我们这吧,我们的活动范围就在一楼,你的房间是最里面的那个,没事儿就多睡觉,少说少动,这样能够延缓你的发病时间。”
“你怎么不早说。”
南安登时脸上冒汗,他刚刚大吼大叫还情绪激动,也不知道折了自己多少年的寿。
看着默默地往前挪动的南安林娇不由的起了坏心思“哎,你干嘛去?”
南安不语,只是合上了双手放在脸庞,做要睡觉的姿势。
“这么早就睡了,这肾确实不太行,怪不得来我们酒楼吃药膳哦。”
南安一听气的暴跳如雷,刚想开口破骂就想起了林娇刚刚说的话,这叫他如哑巴吃黄连一般,有苦也不能言。
我肾好着呢!一夜七次郎!但是他不能说!
南安狠狠地挖了林娇一眼,而后憋气的去了林娇说的那个房间,他躺在床上后心里暗暗发誓,等到病治好了之后,他一定要告诉林娇他是很行的!
南安离开了之后,林娇对着木牧乔嘱咐道“我就去青楼那边看看是怎么个情况我就回来了,你一定离那个南安远点,不管他出了什么状况,都等我回来处理听到没有?”
“知道了。”
眼见着林娇就要打开门出去了,木牧乔忍不住直接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注意安全,调查完就回来,别被青楼里的小妖精给缠上了。”
“噗~”林娇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小妖精,哈哈,这不都是女子该对夫君说的话嘛?怎么到了我这就成了夫君对我说了呢?”
木牧乔叹气“没办法,谁叫我的夫人男女通吃呢?唉~林府的女婿不好当啊,要防男的也就罢了,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女子。”
“啊?这么难的嘛?那你还是别做他们家的女婿了,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呢?”林娇装模作样的出主意道。
“倒也是个好主意。”
林娇一听立马回头伸手打木牧乔“什么好主意!你还真有这个念头啊?”
“哪敢儿啊,”木牧乔在林娇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能够有幸遇到夫人,让夫人倾心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怎么可能会轻易换人,可不是谁都能被我喜欢的。”
林娇听的心里甜甜的,会说你就多说点。
“好了,真要来不及了,我走了。”
这次木牧乔没有挽留,“好,早去早回,我等你。”
林娇出了门之后并没有直接从青楼的正门进去,而是来到了青楼的后方,她记得三七和香来说过,他们的主子只要在青楼的话就会在青楼三楼最里面的房间,那个房间常年被他用琉璃瓦封着,外外面的人向那个房间望去会因为琉璃瓦反出来的光而觉得不适,根本看不清那个房间一丝一毫的动向。
而他们的主子则是能够透过琉璃瓦清清楚楚的看清外面的动向,以及县令府的一举一动,连洋人做的望远镜都用不上的。
林娇抬头,强顶着太阳光向上望去,没一会就被她找了他们说的那个房间。
林娇没有丝毫的犹豫,在找到那个房间之后也不顾周边有没有人,直接光明正大的爬了人家的墙头。
不过林娇并没有直接进那个房间,而是选择了那个房间的隔壁。因为她要是直接进入那个房间的话势必要踹碎琉璃瓦,到时候动静一大,可就查不出来什么了。
林娇踩着青楼的砖瓦轻轻飘的落到了房间里,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这个房间里竟然有人!而且还是个熟人!
看着对着镜子洋洋洒洒的往脸上拍粉的香秀,林娇有些手足无措,这是还没开始计划就暴露了自己吗?
香秀显然也发现了林娇,她猛地站了起来,张嘴就要喊“来!”人啊~
林娇下意识摸过香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对着她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香秀应声倒地。林娇没去管香秀,而是将首饰盒放回原,自己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出了门,林娇直接右转,这个门上一片漆黑,好似涂了什么药物,让林娇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就算了,还难闻的很,林娇将一颗清心丸捏碎了放到嘴里,而后轻轻的推了下门。
好在这屋的门没锁,她一推就开了,透过门缝观察,里面应该是没人的。
林娇直接推开了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进去之后,一股腐臭的味道冲击着林娇的嗅觉,还好她刚刚吃了清心丹,不然怕是真的要晕倒了。
这间屋子极其朴素,一点贵重的物件儿都没有,但是却有很多盆花,颜色各不相同,形状也透露着股子诡异。最吓人的是,别的花都是被种在土里的,而这些花的下面却是一层层烂肉!
林娇刚要上前去查探一番,她便听到了有脚步声朝着这间屋子驶来。林娇只得钻到了屋子内的衣柜之中静观其变。
来人是一男一女,女的是青楼里的老鸨夏妈妈,男的背对着林娇她并没有看到是谁,只是觉得他的声音很是熟悉。
“昨夜的那个客人还没有找到吗?”那人沉声问道。
“主子找是找到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那人中午晕倒在肾重药里了,然后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老鸨低着头,害怕的说道。
“废物!你们怎么能让他摸到肾重药去!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人怒气冲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