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王宁的一面遭到了日军步兵炮的攻击,四个方向,都出现了日军的步兵炮,在于邦一线他们的步兵炮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一出现就会成为迫击炮,山炮和夜跑的轰炸目标,可是这里不同,守军是轻步兵,目前日军还没有发现盟军有可以反制的武器。
“让罗达和梁浩清理河边第二道防线后所有杂草和灌木,不管用什么办法,两个小时,必须清理出一条五十米宽的地带出来,不能有遗漏!”
“给各条防线传令,不准使用迫击炮,两个小时后向第三道防线撤退。”
“发报,希望两个小时后得到轰炸机支援,用燃烧弹,点燃标定目标之外的原野!”
......
村子原来有三道防线,是冯锷早就弄好的,这里的射界得到了清理,但是后面紧急退出去的两道防线,包括河边的防线,他们并没有清理,一是因为他们确实没有时间,另外这里确实也是他准备撤退的掩护;而现在,那些没有清理的荒草和灌木却成了陷阱,因为他们有飞机帮忙投燃烧弹,在燃烧弹的帮助下,这是冬季、旱季,原野很快就会烧起来,这样他们至少可以获得一天以上的喘息时间。
“小心鬼子的炮击,盯着步兵打。”
防线前面,得到了撤退命令的弟兄们并没有后撤,太轻易的放弃阵地,会让他们撤退的没那么容易。
“交通壕还没有弄好,搬运伤员的弟兄小心点。”
激烈的交火中,双方的士兵互相看不见,可时不时的总有士兵倒下,还知道惨叫的,那就证明还没死,还有机会送下去接受治疗,至于已经不会喘气的,他们也会送下去,不过是送下去整理军容。
“shit,冯,为什么不准用迫击炮反击,士兵们在日军的炮击中伤亡惨重,不能再这么下去,必须立即反击!”
指挥部里面,金尼逊上校大喊着,半个小时,5307部队的士兵已经伤亡了一个班,让他怎能不急?
“上校,我们需要吸引于邦一线的日军注意力,配合正面部队打破防线,这是我们的任务;日军在于邦的防线有多坚固,新一军已经试过了无数次;而且他们的防线仿佛没有尽头,就现在我看到的,他们的防线纵深已经达到了两公里;这里面有多少战壕和地堡?新一军需要多少时间才能一道道防线啃下来?”
冯锷没有理会金尼逊上校的嘶吼,而是提醒着他。
“这跟用迫击炮有什么关系?我们不需要担心补给问题,指挥部随时可以通过空投给我们解决,我们不需要节省弹药。”
金尼逊上校有点不明白,不明白冯锷是什么意思。
“而且表明我们的弱小,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这样才能让防线里面的日军出来,攻击我们,为新一军赢得机会。”
“中国的历史很悠久,漫长的历史中有很多战争,这教会了我们这些子孙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能暴露自己所有的底牌;而隐藏迫击炮就是我们最后的手段,这会让日本人坚信,没有空中支援,我们就没有远程打击能力,他们就可以随意攻击。”
“轰炸机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到时候我们会有超过十个小时的整顿时间,现在的伤亡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冯锷看着金尼逊上校听得一愣一愣的,并没有直接解释为什么不准使用迫击炮,实际上,这是冯锷一贯的做法,这是他留给自己坚守下去的最后底牌,他准备用这个在日军进攻最猖狂的时候给他们来个厉害的。
“命令一连后撤,直接进入第三道防线。”
前沿阵地,几个营长看着激烈的战场,再看了看时间,觉得可以放弃第一道战壕了。
“你们连在这里守四十分钟,四十分钟后向后撤退......”
中国突击队的弟兄就没那么多牢骚,别说没有迫击炮,国内战场上,他们在枪弹不足的时候,都需要面对鬼子空地一体式的进攻,虽然这里的大部分并没有经历过这些,可是几个跟着冯锷的军官却是明白,眼前的战斗虽然激烈,但是比国内好太多了。
“嗡嗡嗡......”
空中的飞机再次出现的时候,比冯锷的两个小时提前了十几分钟,所以前言的弟兄们坚守的时间也相应的会减少。
“进攻!”
鬼子也看到了空中的飞机,不过他们并不担心,双方的散兵线距离太短,他们不相信美国人敢在这里近的距离投弹轰炸。
“烟雾弹!”
几个营长大喊着,命令几个弟兄扔烟雾弹,向着前面的原野。
“撤!”
这个时候,轰炸机已经降低高度在盘旋,他们在等待信号。
“收到信号,准备投弹!”
地上的士兵在疯狂的朝着第三道战壕奔跑,他们要经过战壕前空无一物的一百米空白地带,好在他们的身后有荒草的遮掩,还有刚刚扔出的烟雾弹,烟雾正在蔓延,渐渐的穿透荒野,升向天空。
“啾啾啾......”
空中的轰炸机晃动着翅膀,燃烧弹呼啸着直奔荒野而来。
“八嘎!隐蔽!”
鬼子军官徒劳的大喊着,耳中的尖啸声响起,一片惨白的脸庞上全是不可思议。
“快,进入阵地!”
可是很快鬼子军官就发现,美国人的航弹离自己有点远,它们的弹着点距离烟雾至少有两百米,毕竟空中扔那玩意下来,他们做不到精准,原理烟雾,确保安全成了他们的选择,因为他们扔的是燃烧弹,目的不是炸死多少敌人,而是用火和烟雾达到驱离敌人的目的。
“盯着前面,有人跑出来就用机枪招呼!”
环绕着无名村的第三道战壕里面,全是撤回来的弟兄们,环形防守阵地就是这个特点,越往后撤,他们的防守范围就越小,那样会更节省兵力,几道战壕就像是以村子为中心的不规则圆一样,在不停缩减。
“怎么不下去?赶快下去!”
战壕里,闵飞看见一个弟兄的头上裹着纱布,红色的鲜血还在往外渗透。
“营长,就是擦破了皮,不妨事。”
伤兵咧着嘴笑着。
“滚下去,我们这个部队什么规矩不知道?这还没到让伤员上战场的时候,二班长,把你的人送下去!”
闵飞咒骂着,轻伤员也是伤员,下去处理伤口,喘口气,有利于右面更残酷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