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觅就这样直接出了院。
至于那一屋子的鲜花和水果,陶觅让秘书直接送给医院的其他人了。
方廷开了车过来,但他也不敢主动邀请,出了医院大门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你的脚现在还不是很方便,不如我给你叫个出租车吧?”
“好。”
陶觅也没有拒绝。
方廷往前走了两步,但很快的,他好像终于鼓足了勇气一样,又返回到陶觅面前,“其实,我今天是开了车过来的。”
他这有些突然的一句话让陶觅脸上的表情不由变了变,“然后呢?”
“我……但我的是车就是一国产座驾,我怕你……”
方廷的话说着,脸色仿佛都直接红了起来,陶觅一开始有些不太明白他的话,但在看着他那窘迫的样子后,倒是很快回过神来,然后,她朝他笑了笑。
“嗨,这有什么,不都是代步工具吗?一样的。车停在哪儿呢?”
话说完,陶觅直接往前走,方廷连忙跟在她的身后,“在这边呢,你慢点。”
方廷想要扶着陶觅,但在盯着她那白皙的后脖颈看了许久后,到底还是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嘴唇也缓缓抿紧!
陶觅并没有发现他的动作,一直走到车子旁边才发现方廷一直站在那里没动。
她有些奇怪,“怎么了?”
听见她的声音,方廷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她后,笑,“没什么,上车吧!”
陶觅也没再说其他,直接开门上车。
……
不管怎么说,陶觅都是在工地受的伤,不管是因为什么,这都是工地人的疏忽,因此,就算陶觅回到了酒店中,依旧有不少的人排着队的来看望她,顺便致歉。
陶觅哪能不懂他们的想法,尽管嘴上眼睛说了几十句没有关系,但还是架不住他们的“诚挚”。
后面,陶觅干脆闭门不见客了。
就在陶觅以为这样就清静了,却不想,她父亲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又是一个电话过来。
其他人的电话陶觅还能直接挂断不听,但陶承睿的她却不敢,而且他原本就有些反对自己到这边来的,如果自己真的表现出什么,他肯定会立即让她回去。
所以,就算再不情愿,陶觅还是接起了电话。
“父亲。”
“听说你受伤了?”
陶承睿的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悦。
陶觅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被树根刮了一下。”
“嗯,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找上山,你可能就直接死在那上面了。”
陶承睿的话听上去像是在调侃,但语气里却是明显的冷肃!
陶觅自然是听出来了,但也不敢随便回答,只安静的听着。
这件事情或许是这边哪个多嘴的人告诉他的,但经过贺楮墨昨天晚上说的话,陶觅又不得不多想一个层面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
她身边也有她父亲的人。
就在陶觅想着这些的时候,陶承睿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听见声音,陶觅这才回过神,“什么?”
“我问你,那个方廷又是谁?听说是他背着你下山的?而且你早上还搭了他的车回去?”
原本那个想法陶觅刚才只是随便一想,但现在,她倒是肯定了。
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的细节?
一想到这个,陶觅就有些免不了的恼火,但在咬了一会儿牙后,她到底还是缓缓说道,“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已。”
“我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父亲。”陶觅的话说着,声音沉了下来,“我已经长大了吧?或许已经不需要事事都向你汇报了不是吗?你问这么多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或许是没有想到陶觅的态度会这样激动,那边的人显然沉默了一下,在过了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回答,“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知道你那边的状况而已。”
“我会处理好的,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也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跟您和母亲说是因为我真的没出什么大事,也不想让你们担心。”
“现在,父亲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挂了。”
话说完,陶觅就要直接将电话挂断,但下一刻,陶承睿的声音却是再次传来,“还有另一件事情。”
他的话让陶觅的动作不得不停下,嘴唇也抿的更紧了。
“贺楮墨要求了,让我们这边的负责人换个人,所以……你还是回来吧。”
陶承睿的话说完时,陶觅真的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她的声音里也是明显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贺楮墨要求……”
“他要求?他凭什么要求!?”陶觅咬着牙说道,“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他让我退出我就得退出!我不!”
陶觅的声音里是一片咬牙切齿,里面带着的孩子气陶承睿更是听的清楚。
陶觅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很快又说道,“就算我现在受了伤,也不会影响我现在的工作,贺楮墨让我在这个时候退出,他就是想要公报私仇!”
“什么私仇?”
陶承睿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让陶觅直接噎住!
她的脸色在变了又变后,终于说道,“我……没有什么私仇,他就是单纯的看不起我!从我到这里的每一件工作,他都看不顺眼,甚至还想将设计图推翻重做,你说,他是不是在无理取闹?”
“我已经答应他了。”
陶承睿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
陶觅脸上的表情也直接消失!
在过了一会儿后,她才有些难以置信的,“你说什么?”
“就算这一次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但你现在出了事情,我很难放心让你一个人在那边,所以你还是……”
陶承睿的话还没说完,陶觅已经直接将电话挂断,她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翻身下床,往贺楮墨的房间走去!
这个挨千刀的男人!
贺楮墨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他甚至连门都没有关,陶觅也顾不上那么多,一把将门推开!
“贺楮墨,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