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忙通知了何静,思索了一下还是将这事儿告诉了沈正凯,想让他劝劝何静,别逼孩子这么紧。
何静没当回事,跟阿姨道,别管他,继续送他上课就好。
沈正凯刚出差回来在,正在公司开会。听阿姨这么说,立刻当机立断请了假。他深知何静的性子,知道这个时候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所以第二天他早早就等在了沈星沉的幼儿园门口。
看到爸爸的时候,沈星沉起初是意外的,可再意外也无法掩饰他沉重的心情。沈正凯捏了捏他愁苦的小脸儿,轻声道:“星星是不是瘦了?”
沈星沉恹恹摇了摇头。
沈正凯抱起人道:“真的瘦了,轻了。今晚不上课了,去爸爸家和乐乐哥哥一起玩儿好不好?”
沈星沉一听,当即笑了起来:“好啊!”
路上,沈正凯给梁峰去了电话,两人约好时间,各自带着孩子在餐厅会面。吃饭时沈正凯将何静的做法告诉了梁峰。
梁峰摇头道:“荒唐,哪有这么逼孩子的。就算孩子真的犯了错,教育他一顿,让他知错就改不就好了吗?报这么多课和体罚有什么区别?”
“我更担心星星以后都不喜欢上课了,要是真的这样,后悔也来不及了。”
“唉。”两人越想越忧愁,对着头叹气起来。
那边,梁有乐正带着沈星沉在儿童乐园玩儿沙子。今天是工作日,儿童乐园的人并不多。两人堆了一会儿沙子,梁有乐又想去玩儿蹦床。
沈星沉没玩儿过蹦床,不敢上去。梁有乐便牵着弟弟的手,扶着人上了台阶,又鼓励弟弟跳下去。
沈星沉向下看了看,下面一个人都没有,空空旷旷的,显得越发恐怖了。然而梁有乐一直在他耳边絮叨蹦床多有意思多好玩而。沈星沉深吸一口气,心一横,眼睛一闭跳了下去。
下坠的时间十分短暂,很快,身体便和床体相触,却在触碰的瞬间被弹了起来。这种飞翔一般的感觉让沈星沉不由自主的感到兴奋,不一会儿,沈星沉就上了道,自顾自玩儿了起来。
见弟弟如此喜欢自己喜欢的游戏,梁有乐也很高兴,很快也加入了进来。
两人霸占了整个蹦床,跳了将近一个小时,累得气喘吁吁双腿发软。
两位爸爸来找人时发现瘫成一团的俩小孩儿,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怎么累成这样?”沈正凯把沈星沉抗在肩上,忍着笑问道,“知道的你是在这里玩儿游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打工的呢。”
沈星沉乖巧的趴在爸爸怀里,意犹未尽:“太好玩儿了!”
“那下次我们继续玩儿这个好不好?”
“好!”
四人吃完饭,各自带孩子回了家。沈正凯没有带沈星沉回出租屋,而是和他一起回了家。
他本想和沈星沉一起等何静回家的,可父子俩一直等到十点半,何静依然没有回来。沈正凯便让困得不行的沈星沉先上床睡了,自己则在客厅等何静。
时钟过了十二点,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沈正凯站起身来,刚好碰到进门的何静。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何静换了鞋放下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杯水快喝完时终于忍不住道:“你来做什么?是官司有问题吗?”
“不,不是官司的事。”沈正凯道,“是星星,我听阿姨说你给他报了很多课。”
“没错,”何静承认的很坦然,“我培养我的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也是我的孩子。”
“然后呢?你根本不关心他的教育,难道还要阻碍我教育他吗?”
“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星星他太累了,除了教育他还需要休息。”
“休息?你根本不知道他闯了什么祸!”何静放下杯子,情绪有些激动,“他已经玩儿废了,根本不知道轻重。你们老沈家不在意,我不行!沈正凯,要么你滚出这里,永远不要插手星星的教育问题。要么,我们法庭见!”
沈正凯其实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他仍不甘心:“何静,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是星星他才六岁。别说小孩子了,就算是我们大人,精力也是有限的。你不希望他浪费太多时间在玩具上我完全能理解,可一口气给他报了那么多班,和揠苗助长有什么区别?”
“只有你念过书会用成语吗?”何静仿佛被触碰了逆鳞,直接站了起来,“滚!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沈正凯见她这样,只能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回过头道:“何静,我不只希望星星能有好的生活。我更希望他能快乐。”
“滚!”
沈正凯离开了,屋内霎时安静下来。何静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难道也不希望吗?可世事总是两难全。
如果快乐的代价是让沈星沉像自己一样,受尽白眼低声下气,那她宁愿让沈星沉不快乐。
离开那个家后,沈正凯没有急着回出租屋。他驱车来到了郊外,吹着郊外肆无忌惮的夜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尽管不知道成功的概率,他还是想试一试。
他拿出手机联系了陈妍,先询问了沈星沉最近的学习情况,得知沈星沉的学习热情十分高涨后,沈正凯对陈妍道:“星星妈妈给沈星沉报了很多其他兴趣班,孩子每天要上很多课,难免疲惫。陈老师,您能否帮忙提醒一下星星妈妈,让沈星沉先专注只学一门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