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田有贵凶悍,虐打自己的妻子,没想到公公凶悍起来,简直如同发了狂的野兽,那么重的瓷枕砸过来,要不是她避了下,若被砸中头,只怕她人就没命了,田家人真的一个个太恐怖了,她要告诉大姐和琳儿。
委屈巴巴的沁儿,抹着眼泪拐着脚来找白素芹,哭着声叫了声:“大姐。”
白素芹听到是沁儿的声音,忙起来去迎人,看到沁儿眼泪直落,心疼的去给她擦泪,问道:“沁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莫小陌见沁儿哭的这般伤心,便也猜到了,“是不是田伯季他欺负你了?”
田老婆子走了,家里没人侍候他,那田伯季还不找来沁儿去服侍他?
沁儿不知道公公叫什么,只道:“公公有气,就拿瓷枕扔我。”
“他扔你哪儿了?受伤了是不是?”白素芹扶沁儿进屋坐下,见沁儿的脚不利索,就蹲下检查她的伤势。
卷起裤管,看到膝盖骨青肿了一片,白素芹皱眉:“竟伤成这样?”
这是用了多大的力啊?
公公受了伤还能把沁儿砸成这样。
“我去拿块黑布。”农村一般没退肿的药,只能拿块黑布揉揉,能消肿去淤。
“可公公还等着我给他倒水呢。”沁儿怕送晚了,公公又朝她发火要打她。
“你别送了,我去送。”莫小陌从柜子里拿了块黑布给她娘,“娘,你帮沁儿揉揉,照顾她,我去侍候那个田伯季。”
“大丫。”白素芹拉住莫小陌,怕他们又吵架,提起桌上满壶的水壶道:“还是我去,侍候公婆本是我这个做儿媳的职责,你若去了,你这脾气,只怕又要和你祖父大吵,他纵然不好,也是你亲祖父,我们都把他逼成这样了,人也受了伤,你别去再刺激他了。”
“娘,你去他更打你,你忘了他拿石头砸你了?我去,他伤不了我。”莫小陌从她娘手里抢过水壶,“你们都留下。”
“大姐,公公也砸了你?”
“大丫护了我,我没受伤,你别担心。”白素芹拿起黑布替沁儿轻揉去肿。
莫小陌提起水壶进了田里正的屋子就往桌上一放,“祖父,你要的茶水给你送来了,要喝吗?我这就给你倒。”
“你个不孝子孙,你大逆不道啊。”田伯季指着没良心的大丫骂:“枉我还这般疼你,你看看你,你是怎么对我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你今天给句准话
“我怎么对你了?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对我好,你对我好也不过是因为你看到我有利用价值,做你升官发财的台阶罢了。”莫小陌倒好水,走到田伯季的床边,放下水杯道:“你自己为老不尊,祸害儿媳,杀人灭口,这些事都是你自己犯下的孽,你还好意思骂我大逆不道?我有你这样的祖父,才真真是丢尽了脸呢。”
“你……”田伯季被噎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死丫头太牙尖嘴厉了,以前他怎么就没看出来?
“祖父,我劝你善良,别想着折腾我娘还有沁儿,你若逼急了我,大不了田家的名声不要了,我将你做的这些桩桩件件丑事,全都公诸于世,你看看你会得到什么报应?”
“你敢!”田伯季又想抓另一个瓷枕要扔,但也知道这大丫是有武功之人,想扔也扔不到他,反倒扯到他屁股上的伤,“你以为你把我的丑事说出来了,你就占到好了?你别忘了,你是我田家的子孙,我这个做祖父的行为不轨,丢了脸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吗?”莫小陌冷笑道:“那你最好别把我逼急,逼急了我,大不了将分家文书改写成断绝文书,相信以王詹事大人对你的恨意,他是很乐意批我这份文书的。”
“你……”田伯季差点没让莫小陌气得背过气去。
“祖父你还是好好养伤。”莫小陌说完就走出了屋,田伯季这为老不尊的渣渣,她见一眼就嫌脏。
田伯季哽在喉咙里的一口老血咽了回去,死丫头,一朝得势,竟一点也不把他这个祖父放在眼里,别等他好起来,伤好了,他定要跟这死丫头拼个你死我活来。
田老婆子回去问了田辉,与大丫说的一般无二,辉儿是真在学堂说了那样的话,被夫子休退回来了。
丢脸啊!
田伯季她去妓馆她都不说什么了,如今还搞到了自家儿媳身上,见事情藏不住了,怕有贵知道,害她儿啊。
田老婆子收拾东西,她要回田家,她要逼田伯季那个挨千刀的把她儿子田有贵救出来。
收拾好衣物,准备去拿银子时,才发现银子不见了。
“辉儿,祖母的银子是不是你娘偷走了?”隔壁的侄媳是不敢做这样的事的,除了杨佳蓉那个贱妇,还会有谁敢偷她的银子。
这个贱妇,她怎么就没想到她会偷银子呢?
“娘拿了银子走了。”田辉见他祖母凶巴巴的,有些害怕。
“贱妇!”田老婆子气得将收拾好的衣物扔在了地上。
“祖母。”田辉吓得都哭了。
“你还哭。”田老婆子一肚子气,拧着田辉的耳朵骂:“你个贱人生的贱货,我儿都快被你们给害死了。”
“哇……”
田辉从来没见过祖母对他这么凶的,还拧痛他耳朵,吓得大哭。
“姑,你这是怎么了?”隔壁屋的侄媳听到动静,赶过来看。
这一天姑的屋里总弄出动静,田老婆子的侄媳总觉得田家是出了什么事,想打听打听是出了什么事,田家可是富户,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也好让相公帮着田老婆子去田家混水摸鱼不是。
田老婆子见她侄媳又来探听,便没好气的从地上捡起衣物,“没事,孩子不听话,打了他罢了,对了,我今日便回田家,这些日子多亏侄媳照顾,这二两银子你收着,就当我祖孙的讨扰。”
“姑何必客气,都是一家人的。”田老婆子的侄媳嘴上说着客气,手很快的拿了田老婆子的银子,“那我送送姑。”
“嗯。”田老婆子一把牵起田辉,就往外走。
以前她疼田辉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今日知道了这么多真相,田老婆子就恨极了这些人。
除了她的儿子,没一个人是好的。
若不是田辉乱说话,田伯季那个死人能害她儿子吗?
最可恨的就是杨佳蓉,若再让她遇到她,她定要亲手杀了她。
“祖母,你这是怎么了?你不疼辉儿了吗?”田辉年纪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一直疼他的祖母变了,还拧他耳朵。
平日里不管他做错什么,祖父就算生气,她也舍不得打他的。
娘走了,不带上他,祖父因他被夫子退学,更是不疼他了,他现在能靠的也只有祖母,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祖母生气了?
“别吵我。”田老婆子想到这些糟心的事,就也不再待见田辉。
田辉忍着眼泪,巴结田老婆子:“祖母,是辉儿做错了什么吗?祖母别生气了,辉儿认错就是。”
田老婆子看着辉儿一路求她,小小人儿的眼睛也是含满了眼泪,终是自己的亲孙子,没再狠下心,抱起辉儿就哭:“辉儿,我的好辉儿,祖母不该把气怪在你身上的,要怪只能怪你祖父,你娘,还有那个死丫头,是他们害了我的有贵啊。”
“祖母别伤心,那死丫头惹你,辉儿替你出气,我去打她,她不敢还手的,她要敢还手,爹爹会打死她。”田辉一听那死大丫惹到他祖母了,很是生气,攥起要拳头要打大丫。
祖父不是也要将那大丫弄死吗?
等他回去了,他就去把大丫打死。
“我的傻孙儿哟。”田辉不说还好,一说,田老婆子哭得更伤心了,“你爹,你爹都让他们给害进征兵处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呢?”
天杀的那狗男女啊,还我的有贵。
要是有贵回不来,看她怎么跟田伯季那死人拼命!
有贵活不了,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他们这些人跟着陪葬。
“爹回不来了?”田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想着,爹回不来好啊,他自被夫子退学回来,祖父不喜欢他,今日就连祖母知道了,也对他生气了,还拧他的耳朵来着。
若是让爹知道了,他还不知要被打成什么样了。
“回去找你祖父,一定要让他想办法把你爹救出来,他若救不出来,我就拿刀放他脖子上,看他救不救?要是你爹死了,我让他偿命。”田老婆子一抹眼泪,咬牙发狠。
死田伯季,害人都害到自己亲生儿子头上来了,畜牲啊!
田老婆子带着田辉回了田家,直接去了厨房拿了把明晃晃的菜刀出来,直奔她与田伯季所住的主屋,她这次是要来狠的了。
田伯季本来见着老婆子回来,挺高兴的,刚要说好话讨好时,只见老婆子将她的包袱往椅子一扔,一把菜刀咣的入了桌,“田伯季,你今天给句准话,有贵你是救还是不救?”
☆、第一百五十四章她不会死了吧
“老婆子,你别冲动。”田伯季吓出了一声冷汗,“有贵我肯定要救的呀,你别听那死丫头骗了,我真的没有害我们的儿子。”
“好!”田老婆子别的话也听不进去,只听到田伯季救人就行,提刀来到床前,将刀往田伯季的面前一放,发狠的问:“你打算怎么救?”
田伯季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田老婆子,知道她不是威胁他那么简单,便也怯了,“你让那死丫头过来,我不跟她吵了,我亲自求她。”
“你自己去!”田老婆子将菜刀没入床沿,一字一句的对田伯季道:“田伯季,你要是救不出来有贵,你知道我发起狠来,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有贵是我的命,他要是没了,我第一个要你下去陪他。”
田伯季相信,老婆子一向把儿子看得比的自己的命还重,这次有贵出了事,那牙尖嘴利的死丫头把他狠狠的冤枉了,让老婆子信以为真,他现在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他要向老婆子证明,他没害自己的儿子。
“老婆子,你别急,我这就起来找那丫头,她若不救有贵,我就要她娘的命,她不是把她娘看得极重吗?有办法的。”田伯季是又急又气的起床,今日他怎么活的这般憋屈了?一个个的都敢欺凌到他头上来了。
失了里正之职不说,儿子被抓他比谁都心急如焚,偏老婆子还听信了那死丫头的话,误会他,这日子过的哟……
急火功心的田伯季外伤内忧,一口气憋的没上来,头一晕旋,人也晕死过去了。
田老婆子本来等着田伯季起来去救儿子的,哪知这个田伯季人爬一半,就晕了。
“田伯季,起来,起来啊。”原以为他是装晕,田老婆子推了他几下,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人是真晕过去了。
田辉从看到田老婆子从厨房拿了菜刀,一直躲在角落不敢作声,如今看到祖父不动了,田辉害怕的想跑,祖母现在太恐怖了,
刚站起准备跑时,田老婆子的目光朝他看来,田辉顿时吓的一个激灵,“祖……祖母,你……你别杀我。”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田老婆子见自己把田辉吓坏了,忙将入在床沿的刀拔了出来,扔在一边,“你在这里照顾你祖父,我去找那死丫头。”
刚老头子着急的样子,不像是装的,田老婆子怨田伯季的心开始有些动摇,那死丫头她一直就不喜欢,她说的话未必就是真的。
好,她再去求那死丫头,真与不真,一试便知。
“祖父他没死吗?”田辉小心翼翼的问道。
“就你乱说。”田老婆子打了田辉一下,嘱咐他:“你留在这里不许跑,跑了看祖母怎么打你。”
“我不跑。”祖母凶神恶煞的,他哪敢呀。
田老婆子见田辉一副怕她的样子,想起以前自己将田辉疼的跟心肝肉似的,今日出了杨佳蓉的事,她便把气撒在田辉身上,突然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田辉终是有贵的亲儿子,她的唯一孙子,她不该拿个孩子出气的。
“辉儿,别怕,祖母今日是气昏头了,打了你,你别怪祖母,要怪就怪你娘,要不是她做的那些丑事,祖母也不至于生气的打你。”田老婆子心情难受,抱着田辉诉苦。
“娘做了什么错事了?是她拿了祖母的银子吗?”田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