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要看谁。他们?还是算了。”莫小陌对自己娘的话表示听不进去,反过来跟她娘说起了道理:“像他们这种连自己的家人都做绝做狠的人,你要是给他们留一线,将来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会给你留一线吗?直接踩死你都不带眨下眼的,娘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白素芹打了个冷颤,她是见识过,起初她嫁进田家时,田家人以为她爹还有复官的希望,对她也算是客客气气,后来她爹过世后,她又生下了大丫,田家人如何作践自己的,她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娘。”莫小陌见她娘侧过头抹眼泪,怕是自己又说到娘的伤心处了,自己悔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娘,我刚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大丫,不怪你。”白素芹心疼的摸着大丫的脸儿,“你怎么好好的打自己了呢?娘刚是想到你外祖父所以伤心,不关你的事。”
莫小陌喉咙里像是被什么梗了似的,当年外祖父过世时,田家人狠得连让她娘回去烧个香叩个头都不让,你说这田家人的心是什么做的?
“娘,别难过,他们做的孽,我们让他们一一偿还的。”莫小陌想到她们在田家所受的苦,就恨的咬牙切齿。
“大丫,算了,他们必竟是你的亲人,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白素芹不想让大丫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的怨气,“过去的都让它们过去,必竟你祖父现在对你还是很好的,你祖父为了给你一个交待,今早连你祖母都赶出去,你祖父为了你把事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大丫你也该满意了,娘还是劝你,等你气消了,还是让你祖母回来,啊。”
莫小陌冷笑了下:“娘,你也太天真了,你以为祖父赶那老婆子走,是因为我啊,他只不过想借我的手嫌弃自己的糟糠妻罢了,他这情我可不受。”
“大丫,这话可不能说。”她这孩子,怎么就教不听呢?
“有什么不能说的?娘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吗?”昨晚她和田老婆子对质时,田里正说要给她一个交待,她娘站在一边不也什么话没说?她娘心里跟明镜似的,田里正嫌了田老婆子,一心想要休了她,只是昨晚的事给了他一个借口罢了。
“你这孩子,你就不能装着糊涂点吗?”大丫这般精明,白素芹都不知道她随了谁?
“娘,这人不彪悍枉少年,我长大了,不可能再由着别人来欺凌到我头上了。”
“是,你现在长本事了。”
白素芹真的拿这个的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你教她一句,她能立马把你推翻,比谁都有主见。
只是不知道大丫这么般强盛是好是坏?
但从现在来看,白素芹觉得是好的,至少她们现在因为大丫,田家人不再欺负她们母女几个了。
“娘,你回屋歇着,我去村头看看那王小公子来了没有?”答应韩家的事,王小公子可要一定帮她办了。
请不动他爹,带府尹家的二公子来给她撑撑场面也是好的。
只要压着田里正把韩家小叔的名字划去,这事就可以了。
☆、第九十六章老李上门解释
老李想了一夜,觉得他送金镯子被村里人知道这事还是知会一声田里正好些,必竟在这个村里还是田里正说了算,要是让田里正误会他不懂事,他老李家过得了这关,也过不了下关,那他的金镯子岂不白送了?
刚要进门进,就见田里正家的大丫急冲冲的跑出来,老李上前打招呼:“大丫,你出去呢?”
“啊。”莫小陌也没空理老李,应了声就跑去村头了。
老李在田里正的家门口很是徘徊,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进了田家的门。
“里正在吗?”老李颤着声喊。
田里正披着衣服,睁着泡鱼眼从书房出来,眯着眼瞧了很久,才看清来人是老李:“你找我啥事啊?”
他家的事不是帮他办了吗?怎还来找他?
老李忐忑上前,拉着田里正就进书房,悄声道:“里正啊,我有事要和你说。”
“啥事?”田里正昨夜在书房中将就了一夜,睡得并不好,这会哈气连天,提不起精神。
“就是。”老李真不知道把金镯子泄出去一事说出来,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但他比谁都清楚,若他不说,要是被田里正听到什么消息,田里正第一个怪的人就是他,以后他李家在西山村还能安身立命吗?
“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田里正坐在椅上,本就打不起精神的他还见老李一副熊急样,真没那耐性听他说什么。
老李豁出去了,“里正啊,就是我家给你送金镯子一事,被村里人知道了。”
田里正整个人弹起,眼睛也瞬间睁开了,抓着老李的衣领质问:“他们怎么会知道?”
难怪啊,他说呢,那几家怎么也不急?敢情这老李把金镯子这事透出去了,这些人要是知道老李家送了这么贵重的金镯子给他,谁家还有自信再送个几两他就能把他们家的名儿划去,这个老李,故意挡他财路。
“里正,你听我说。”老李快急哭了,慌慌张张的解释道:“是他们,是他们太狡猾了,昨日我从里正家回去,他们就问我,我什么也没说就回家,哪知道他们竟有人匿藏在我家里,我老婆子心疼金镯子,就跟我闹腾了几句,被他们听了去,里正啊,真不是我透出去的,是他们太厉害了,我哪知道他们会有这一招啊。”
老李带着哭腔解释完,希望田里正能放过他一马,要怪,田里正怪他们好了。
田里正听完,将老李推开一旁,坐在椅上静默了会,心里暗骂句,这些个刁民,平日里一个个的看着老老实实的,竟不想还有这心机。
好啊,送不起礼是吗?那就全都送去征兵处。
“里正?”老李颤颤巍巍的走近,求道:“里正我家老婆子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个妇人,眼见短,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您要怪就怪他们,真不关我李家的事儿啊。”
“你那婆娘。”田里正很火,站起指着老李:“她舍不得就别送,送了她又念,什么意思她?”
“里正,里正。”老李吓的跪在地上,哭着求情:“那金镯子必竟是我家老婆子的赔嫁,她心疼,妇人念叨几句总是有的,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
田里正要是揪着这事不放,他李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老李心慌的很,一个劲的向田里正求情。
“行了,你起来。”田里正看在老李还算有心的份上,把金镯子送他了,他也不好怪罪,这事说来说去是怪不到老李,那些个刁民,等着,到时他一一把他们全都收拾了。
老李起来,心里还是害怕,试探着问:“里正你不怪我们了?”
“这事虽与你家老婆子有关,但我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你回去。”田里正要不是看在大丫的亲事能攀上府尹大人的关系,他心情好,不在乎他们那区区几两银子,要是换作以前,他肯定谁也不会放过。
“谢谢里正。”老李见田里正是真没怪他,赶紧道谢,“那我回去了。”
老李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虽说把同村那几家出卖了,良心不安,但事关一家存亡,他只能做这种有愧自己良心的事。
谁家都不容易,老李懂,但也只能自私的先保住自己一家,只要自己一家能好好的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回去。”田里正摆了摆手。
当老李刚开门,要出去时,田里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你那老婆子嘴碎,休了。”
“乒砰。”老李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被田里正突如其来的话惊得摔了地上。
休老婆子?这怎么使得?
田里正看到老李吓摔倒了,觉得好笑,“我就是说说,看把你吓得。”
说完,田里正就去扶他,不瞒他说道:“我家那老婆子嘴也碎,昨晚就被我休了,这男人啊,身边有个嘴碎的女人,总是很坏事,我只是建议,听不听随你。”
他休他老婆子的这事,总归是要被村里人知道的,也好,就先让老李知道,由他去村子里说,谅他也不敢在背后胡说他什么话。
老李先是一懵,后才反应过来,苦笑道:“我是庄稼人,不比田里正有头有脸有前程的,家里有个婆娘管着家就知足了,哪有什么能力去休自家的女人啊,田里正是要做大事的人,身边自是不能有拖后腿的女人,我老汉可不能比。”
“也是。”田里正觉得老李这话在理,他将来可是飞黄腾达之人,身边岂能有他那休了的婆娘在身边,带出去都丢他田家的脸。
“田里正,那我回去了。”
“回。”田里正关门回屋,想再睡会。
但翻了几个身,田里正睡不着,想着大丫都快与府尹大人的二公子结亲了,他怎么还能要白素芹做一家人的饭呢?
以后啊,这家里的饭菜得让杨佳蓉来做。
想至此,田里正又起身开门,披着外衣就去找杨佳蓉。
刚走至正堂,田里正就看到杨佳蓉系着围裙,端着菜过来,“你做的早饭?”
“是啊,爹,我让大姐回去休息了,以后家里的饭菜由我来做。”杨佳蓉满脸堆笑,心里却极不服气,可不服气又能如何,谁让白素芹生了个好女儿呢。
杨佳蓉又羡慕又恨的。
田里正嗯了一声,这杨佳蓉看起相貌平平,人也说不上太丑,主要是她懂事,这懂事的女人怎么看都让男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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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请来府尹二公子
莫小陌在村口的必经之路翘首以盼,也没见到王小公子的马车过来,心想,可能太早了,王小公子这会说不定还在用早饭呢,她不也没吃吗?
想来王小公子答应她的事不会食言的,这古人都挺重承诺的。莫小陌还是很相信王小公子的人品。
反正这样干等着也等不到了,莫小陌想索性回去吃了早饭,想必那杨佳蓉已经做好了。
转身时,莫小陌听到一男子长声:“驾!”
“有马?”莫小陌回头。
果然是府尹二公子来了。
只见王威一身劲装,在田间宽路上策马而来,一手抓着马绳,一手拿着马鞭,玉冠束发的他骑在马上神采飞扬,真是个爽朗的少年儿郎。
“嘿,二公子。”莫小陌挥舞手向王威打招呼。
王威见到莫小陌,对紧紧抱着他的王若林笑道:“你那丫头来迎你了。”
“威哥,我说我急,你也不必骑这么快?”快的都要颠死他了,他说他要坐马车,威哥偏要带他骑马。
“你呀,胆子太小了,真该好好的跟我学学武功的。”王威勒紧了马绳,将马速慢了下来。
“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习武不感兴趣。”王若林被颠的身子骨都要散架了,有气无力的回了王威一句。
“好,那你就好好念书,咱俩兄弟长大,一文一武,到时为朝庭效力。”
说话间,王威的马来到莫小陌面前,英小陌朝着马上的王威和王若林行了一礼,笑道:“俩位公子好早啊。”
“你不也早吗?一早在这等我们。”王威跳下马,顺便将王若林也扶下。
“我……”莫小陌不好意思笑了起来,抓着脑袋问:“俩位公子还没用早饭?”
“你说呢,我还在床上呢,这若林就十万火急的跑来拖我,哪还来得及用早饭。”王威牵着马绳挺不愿的,但他是若林,有什么办法。
不过他害他没得觉睡,他自然也害他没有马车坐,这不一头高头大马把他载过来了。
“丫头。”王若林一路被快马颠过来,下了马人也是天旋地转的,人实在无力,但丫头的事他又不得不上心,忍着难受道:“昨儿我想求我父亲,但他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本想今日一早去求伯父,可不料伯父昨夜也将自己关在书房未出,所以没办法,我只好将威哥他拉来了,也不知道他的话成不成?”
威哥虽是府尹二公子,但必竟还是个孩子,又无官爵在身,田里正征兵是按朝庭指示征兵,把他威哥带来,能否让田里正将丫头最关心的韩家从征兵名单中划去,他心里并无数,必竟征兵这事朝庭要的是人数,至于下面的人怎么凑到人数,朝庭一律不管。
可能丫头并不清楚当今朝庭形式,当今皇上爱民如子是曾下过关于征兵的律法,凡是家有两子以上,或是子孙昌盛者,若朝庭需要,此户需有一人为朝庭效力沙场。
可谁不知道现朝庭兵权全掌握在楚皇后的父亲楚相一人手上,皇上颁发的征兵律法如同一张废纸,底下人无一人按皇上律法执行,田里正公报私仇将韩农的名字写在征兵的名单中,这种事早已不足为奇了。
所以想帮到丫头,最好的办法是让他父亲,或是他那府尹伯父亲下命令,韩农的名字才能从征兵的名单中划得去。
“是啊,说来这事也是奇怪,我父亲自昨日从你家回府后,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王威也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问若林:“你说是不是朝庭又有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