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牛阴沉着一张脸,脸上透着无奈之色,他说道:“没有办法了,我现在给常副书记打电话,你给姐夫去个电话,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来补救。《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的话,那舅舅这辈子都算是完了,而且还连累了你,小飞。恐怕你也得在监狱里面度过余生了!”
作为宁江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他对‘督委会’是个怎么样的存在,还是有着很深的认识的。
可以这样说,只要你不是以工作人员的身份进入的‘督委会’,那么就算你没有任何的错误,他们也能够寻找出来错误,哪怕将你的背景信息给翻个底朝天,也绝对不会让你再穿着警察这身衣服。
他张铁牛做了这么多年的宁江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其中以权谋私的事情他可没少干,这真要被带被‘督委会’的人给带走了。
那么,‘督委会’就会把他的档案翻个底朝天,如果把他以前所干的事情全都翻出来的话,那么迎接他的就不仅是拔掉身上这身警服了,甚至更进一步,直接吃枪子。
而且,还会牵连出很多其他的各级官员,到时候的宁江市,那将是一场官场大地震。
“嘟嘟嘟……”
想清楚了这一切,张铁牛恍然地晃了晃脑袋,直接拨通了他的后台靠山,常海宁的电话。
……
宁江市西城郊区,一幢两层的欧式别墅中。
两具白花花的身体还在翻滚缠绵。室内还不停传来怪异的喘息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小巧的白色触屏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草。都特么九点半十点了,谁特么吃饱了撑的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啊?”
还在不停地松动身体的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忽然怒骂了一声,耸动的速度似乎更快了。
“铃铃铃……”
可是手机响哥不停,根本就是在搅乱这微胖中年人的性趣。
看了看身下软塌塌地小兄弟,微胖中年人没好气地拽过了手机,也没看名字。对准话筒的地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臭骂:“你他娘的有病啊?一次电话打不通就算了,还尼玛老打?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老子一定会让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常。常书记,我是铁牛!”张铁牛等到电话那头彻底发泄完毕了,这才带着一丝恭敬之意地说道。
“张铁牛?”微胖中年人一愣,说道。
张铁牛赶紧搭茬。说道:“是。常书记,我是张铁牛!”
“呼……是你小子啊,说吧?找我什么事?”
微胖中年人正是常海宁,宁江市的四把手。原本好事被人打搅,常海宁心中充满了怒火,可是听到张铁牛的声音的时候,却是强忍了下来。
为啥?
谁让这张铁牛有一个好姐姐,谁让张铁牛的好姐姐嫁了一个好老公呢?
法华集团董事长郝建鹏。那可是肥羊,一头无论你怎么宰都宰不痩的肥羊。
惹毛了张铁牛。直接叫他姐夫把常海宁手中的灰色收入给断掉,到时候常海宁连哭都没地哭去。
“是这样的,常书记,不知道您和‘督委会’的人认识吗?”张铁牛自然明白常海宁态度的转变,和他姐夫有关,不过他并不在意。
就像常海宁想的那样,谁叫她有个好姐夫呢?
“‘督委会’?什么玩意?”常海宁嘴中嘀咕了半晌,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猛然起身,说道:“你说的不会是‘督察委员会’吧?”
张铁牛苦笑了一声,心道:“我就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
没有办法,他只能说到:“是的,常书记,不知道您认不认识‘督委会’的人,我这边因为某些事情得罪了他们,我想请您给我说和说和。”
“你怎么会得罪‘督委会’的人?你知不知道那群人全都是疯子,疯子!”常海宁尖叫了起来:“别看他们目前监察的只不过是公安系统,可是如果他们一旦动起来的话,不光公安系统会掀起大风浪,整个华夏高层都会发生巨变。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督委会’的人,这不是找死吗?”
“唰~~~”
张铁牛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从来没想过‘督察委员会’竟然会有这么牛。逼的能力,这和安全部又有什么区别?
在咆哮了半晌之后,或许是听到手机那头没有声音了,常海宁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我,不准有任何的隐瞒!”
此刻的张铁牛浑浑噩噩地,哪里还敢有半点的隐瞒,直接和盘托出。
等消化完这一段冗长、丰富的信息之后,常海宁直接说到:“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张铁牛吓了一跳,心说:“我擦,他怎么这么说话?难道是因为我知道他太多事了,想要杀人灭口?不能啊,再怎么说有我姐夫这层关系,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张铁牛强自镇定心神,道:“想活!”
“那好,如果‘督委会’的人找你,你就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和盘托出,不过这件事情必须都揽在你自己的身上!”常海宁继续说道:“‘督委会’的强大是你想象不到的。你如果坦白了,或许还能够有一条活的活路。可是如果你敢有一点隐瞒,到时候不光你身上这层皮保不住,就连小命都得丢!”
张铁牛闻言怯懦道:“有这么严重?”
“哼,不是我吓唬你,就算你姐夫上都很难摆平这件事!”
常海宁这话却是高抬郝建鹏了,别说他一个法华公司了,就是十个、百个,在庞大无比的国家机器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我,我明白了,常书记!”张铁牛低声呢喃两句,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他面色苍白,神情沮丧,衣服失魂落魄的样子,完全没有初时的威严和淡然。
如果郝飞此刻能够看到张铁牛的样子,他一定会为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感到后悔的。
说道郝飞?
这会这小子正忙着呢,听了张铁牛的建议,他直接把电话给老子郝建鹏给拨了出去。
从遇到杨猛他们到现在,郝飞一共给他老爹打了四次电话,没一个能够接通的,这次还不错,竟然一下子就给接通了。
“在宁江市公安局?怎么回事?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什么事,去找你舅舅避难去了?”
郝建鹏听到郝飞现在在宁江市公安局,眉头猛地皱了起来。
因为他刚刚从龙虎山正一教回来,张道青给他卜的一卦,确实把他给吓得不轻。
不过做了这么多年的法华宗外门掌门,习惯了平日里幺五幺六的日子,要想让他就此放弃这种生活,还真是千难万难。
所以在接到自己儿子的电话之后,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张道青给自己卜的那一卦,顿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感觉虚惊一场,自己的小舅子不就是在宁江市公安局当副局长呢吗?那小子八成是又犯了什么错,去找他舅舅给他挡灾了。
“爸,这次我麻烦大了!如果您不出手救我们的话,不光舅舅的工作得丢,连我都得被关进去!”
这一次郝飞并没有像是以前那样讨好、求饶,而是直接开口求救。
“什么,小飞,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郝建鹏的声音猛地提高了起来,大声地呵问了起来。
“爸,先前我们去省外飙车,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在路边……宋家少爷在比赛的过程中坠落山崖,当场就给烧的不成人形……就是这样了!”
郝飞从小就怕自己的这位父亲,所以在遇到这么严重的事情之后,他根本就不敢和郝建鹏撒谎,把一切都给说了出来,特别是说到宋子豪因为飙车而坠崖身亡的时候,他明显听到了自己父亲倒抽凉气的声音。
由此可以知道,宋子豪的死,只不过是着整个事件的开端。
“小飞,那位顾朝阳顾厅长,以及高堂春主任还在不在市局?”
听完了郝飞的叙述,郝建鹏突然意识到张道青给他卜的卦似乎已经开始应验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询问郝飞那两人还在不在市局,如果还在的话,说不定还能有解决的办法。
郝飞闻言,下意识地向着大门之外瞄了一眼,只见高堂春站在市局的门口,正在不停地张望、而里屋的顾朝阳还在和杨猛等人斡旋,也不知道,到底在谈些什么。
他摇了摇头,对手机说道:“还没走,看他们的意思,似乎正在调派人来市局!爸,您一定要救我和舅舅啊!”
“你哥小兔崽子,除了整天给老子惹事之外,你还能干点别的吗?行了,你给我在市局待好了,千万别再和人家起冲突,我现在就赶过去!”
郝建鹏听到是郝飞说两人仍在市局,当下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不过想起那个高堂春‘督委会’的身份之后,顿时皱起了眉头。
挂断电话之后,他马上让司机转道,直接开往市公安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