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怕走的太快会颠着她, 尽量的迈着步子平稳的往养心殿快步而去,怀中的沈如年唇色惨白,小脸上没有丁点血色, 这会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一进养心殿, 御医们已经都在等着了, 有赵渊在旁边这会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御医上前剪开了沈如年背后的衣裳,露出了可怖的伤口。
赵渊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伤口, 一眨不眨,心中的波澜怒起,一时竟不知到底是因为羞愤被个弱女子救了, 还是因为心疼。
御医全程胆战心惊的看完伤口,连大气都不敢出,检查完才重新跪回原地。
“启禀陛下, 贵妃娘娘受伤之处在后肩,并未伤及心肺,不会有性命之忧。”
赵渊从未有一日如此煎熬, 在听见不会有性命之忧的那一刻他才放松下来, “不止是性命无忧, 朕要她安然无恙。”
“老臣遵旨。”而后便是漫长拔刺的过程。
原本可能半个时辰的事情,因为有赵渊一直守在旁边, 而让整个过程都变得漫长了起来。
这尖刺尖锐处并不是玉而是玄铁, 也就难怪会直接的刺穿皮肉, 御医在拔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 这比让他给陛下医治还要压力大。
沈如年陷入了昏迷状态, 但拔动的时候她还是赶感觉到了疼痛, 额头满是细汗, 脖颈和背上更是被血水混着汗水给打湿了。
昏睡中她的手指也是无措的抓着身边的东西,整个人都显得苍白又可怜。
赵渊怕她会无意识中弄伤了自己,便将自己的手伸进了她的手指间,让她能有所依靠。
“陛下,老臣要拔此物了,陛下不如回避一下?”
一般人都不喜欢见血,尤其是尊贵的九五之尊,御医怕控制不住这血就溅到了陛下的身上,到时候贵妃没出事,先掉脑袋没命的人就是他了。
赵渊黑着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听到这话连眉头都未皱,“不必。”
他见过的血,手中染上的血不尽其数,他早就已经满身血污,更何况此刻躺在这里的人沈如年。
御医劝不动他,只好硬着头皮动手。
好在行刺时陛下反应的快,这尖刺刺进去的并不深,只是衬着贵妃白皙娇美的肌肤显得格外的可怖,若是取下后不发热,修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虽然已经给沈如年服用了麻沸散,但尖刺拔出来的时候她还是疼的一抽,血水瞬间就涌了出来,及时的用棉布压住伤口,才没有继续的喷涌。
沈如年痛苦的低吟了一声,就又疼的昏迷了过去。
御医做完这些整个人都像是水中捞出来似的,浑身湿透,但好在救治的过程很成功。
赶紧让外头的人进来收拾满屋的狼藉,这时御医才发现赵渊的手臂上也在流血。
应该是方才那人先划伤了陛下的手臂才刺进了贵妃的肩背,如此瞧着可能陛下比贵妃的伤势还要严重。
赵渊自己也没在意,等沈如年上好药睡下,他才点头示意御医替他包扎伤口,然后寸步不离的守在床畔。
她如此娇柔的一个人,竟然会冲出来替他挡这一刺,足以见她有多爱他。
赵渊此生从不爱人,也不需要人爱他,他至今也不认为自己会爱上沈如年,但他准许这个人留在他的身边,允许她爱他。
外面陈诗雨已经知道了今日之事,整个人都傻了,楞在原地忘记了现在应该干什么。
她得知林晋源高中状元的消息喜极而泣,一整晚没有睡好,忐忑的在想他还愿不愿意娶她,今日沈如年跟去御花园,她就更是坐立不安。
陈诗雨做了一万个准备,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林大哥为什么要行刺,难道都是为了她?
那她今后该如何面对沈主子?若是沈主子为此出了事,她这一条命都不足以偿还的。
陈诗雨在殿外急得团团转,终于等到了好消息,救治的很及时,沈主子没有性命之忧。
但这事不管怎么想都很蹊跷,林大哥是个读书人,平日更是忠君爱国之士,时常私下与她说起理想和抱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行刺陛下。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她一定要将此事弄个清楚。
沈如年觉得自己的脑袋很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余妈妈和恒哥。
她高兴的过去与他们团聚,却看见了一场大火,比那日乾清宫的还要猛烈,火舌将他们瞬间吞噬,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要去救她们。
此时陛下突然出现,他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过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她面前消失。
她大声的哭喊,可陛下依旧是冷漠着脸,然后她就被吓醒了。
一睁眼她就看见了身旁单手撑着额头,正闭着眼在休息的陛下,方才那些恐怖的画面都只是她的梦境。
还好这不是真的。
天色有些昏暗,沈如年一时搞不清楚这会是什么时辰,只觉得肚子好饿,就想爬起来去找东西。
可刚一动就感觉到了肩上的刺痛,她才发觉不太对,她好像上身什么都没有穿躺在被子里,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好像连肚兜都没有穿,好羞羞啊。
她感觉到背上的疼痛感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有人想要伤害陛下,然后她下意识的扑了过去。
这就和上次冲进火海一样,都是下意识的反应,她的潜意识里就是不想要陛下受伤,她宁可自己出事也不要陛下出事。
还好陛下没事,她皮糙肉厚的,时常身上都是伤,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现下让她最羞耻的事情还是没有穿衣服。
她怎么会,怎么会没有穿衣服呢!
还好陛下这会是睡着的,沈如年发现了枕边她的小肚兜,偷偷的瞄了一眼陛下还闭着眼,就伸出了光洁的手臂慢慢的挪过去。
还差一点点,就在她的手指马上就要碰到肚兜时,另外一只手掌突然出现,按住了她的手。
“醒了?”
沈如年是脸朝下趴着的,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被发现,赶紧就把脑袋蒙进了枕头间,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她害怕陛下会责怪她不老实,正在等陛下的凶巴巴的声音,可想象中的声音并没有来到,而是听见了温柔又低哑的声音。
“饿不饿?伤口会不会疼或是痒,朕让御膳房一直给温着锅子,等你用了药再吃。”
沈如年奇怪的从枕间抬起了头,不敢相信这是陛下在说话,陛下怎么会这么温柔啊。
她偷偷的去看陛下的神情,他的样子不似之前那么凶巴巴的,看上去格外的……
宠溺?
她傻傻的看着赵渊,都忘了他方才说了什么。
看着她这么傻乎乎的样子,赵渊忍不住的露了个笑,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然后耐心的重复了一遍问题。
沈如年赶紧摇了摇脑袋,“不是很疼,就是有点痒。”
说着还伸手想要去摸,就被赵渊给抓住了乱动的小手,“现在可不能抓,伤口还未结茧,抓坏了可要一辈子留疤了。”
“以前我也有抓呀,没事的。”
她小的时候皮实,到处摔,经常是旧伤还未好又添新伤。
方才不提还好,这么一说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痒痒的好难受。
说着又偷偷的用另一只想去摸一摸,就被赵渊又给抓住了,然后她就感觉到有轻轻的风吹过她的伤口。
扭头去看,才看到赵渊俯下脑袋正在轻柔的往她的伤口上吹。
她此刻什么都没穿趴在床上,陛下这么近的给她吹气,她瞬间整片背脊都开始泛红,就像是荷花娇羞的露着花尖。
这么吹气不仅她的伤口觉得痒,就连她浑身都跟着痒起来了,真是好羞耻啊。
“陛下别吹了,我已经不痒了不痒了。”
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一双漂亮的杏眼都红了。
“那你乖乖的不许去挠。”赵渊看她是真的羞了,还在连连点头,这才松开了手。
“陛下,现在什么时候了呀?我睡了很久吗?”
“才半日,这会天还未亮。”虽然才半日他却觉得格外的漫长和煎熬。
还想再说几句什么,就听见一声奇怪的咕叽声响起,两人同时朝着她被子下的小腹看去。
现在赵渊不必问也知道了,她为什么一直问时辰,这是饿了。
原来她都睡了这么久了啊,午膳晚膳都没吃难怪肚子空空的,非常的饿,可这会还很早天都没亮,现在要吃东西岂不是太麻烦了。
她就想忍一忍,而赵渊却直接的道:“想吃什么?”
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鲜美的馄饨,咽了咽口水不加思索的道:“想要鸡汤馄饨。”
赵渊还真让御膳房温着鸡汤,便让常福去安排,他陪在沈如年的身边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就让御膳房下了两碗。
很快馄饨就送来了,陈诗雨跟在后面想要进来伺候,赵渊全程没有看她,直接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他亲自给沈如年喂食。
沈如年是趴着的,不方便吃东西,赵渊只能勺着递过去,他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要吹,而沈如年饿得慌一看到勺子过来,迫不及待的一口吞下。
烫的在嘴里来回的滚,然后囫囵吞枣般的吞了下去。
赵渊瞧见她的模样,忍不住的拧眉,再递过去之前就放到唇边吹过,不烫不冷刚刚好,沈如年吃的很满足。
只是她偶尔抬起头的那个动作,都会牵带着露出她胸前的小兽,赵渊的眸色越发的黯,甚至连手上的动作都给忘了。
沈如年吃了两口突然等不到她的馄饨了,感觉到很奇怪,就忍不住的舔了舔下唇软软的喊了声:“陛下?”
然后对上了赵渊漆黑墨染一般的眸子,她忍不住的眨了眨眼,陛下为什么这么盯着她啊?
是不是陛下也饿了?她可真不懂事,陛下自己都没吃就在这喂她,肯定是饿了。
“陛下,你要不要也吃一个?”虽然很不舍得,但还是分陛下一个吧。
赵渊如梦初醒,胡乱的嗯了一声,在心中暗骂自己禽兽,沈如年刚为他受了伤,他居然还有心思想那些旖旎的事情。
然后就把勺着已经有些凉的了馄饨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鸡汤熬得很浓很香,配着馄饨尤其的好吃。
他不敢再去看那些让他胡思乱想的东西,蒙着头把整碗的馄饨喂完,他也已经满身是汗了,沈如年还什么都不知道,缠着要喝汤。
他只能耐着性子,吹了吹勺子里的汤,小心翼翼的喂到她的嘴边。
这么一低头,她胸前的小兽整个都露了出来。
赵渊:……
腾的一声,赵渊直接站了起来。
“吃饱了就乖乖睡觉。”丢下一句话,就转身去了屏风后面,留下沈如年一脸的迷茫。
陛下这是怎么了?
等他冲了澡出来的时候,另外一碗馄饨早就已经凉透了,而床上的沈如年也已经维持着那个姿势,又睡着了。
赵渊才松了口气,走到床侧将被子盖住她的身体,继续靠在床畔闭眼休息。
他这引以为傲的忍耐力只怕是快要到尽头了,尤其是昨日行刺的事后,他就有种不安感,想要不顾一切的得到她。
赵渊安慰自己,他只是想要得到她解毒,并不是真的在意她,等到心不再乱,才沉沉的睡去。
沈如年再醒来的时候,赵渊已经不在身边了,陈诗雨听到她的动静赶紧上前扶她。
“主子醒了?”不过是一天,陈诗雨就好像消瘦了好多,脸上苍白没什么血色,看着比她这个受伤的人还要像得病似的。
“奴婢喂主子用药。”
她一刻不停的来回转动,就是不提昨日发生的事,可沈如年却想起来了。
等药都喝完,重新给她的背上换了伤药后,沈如年拉住了她的手,“陈姐姐,不关你的事,你别自责。”
陈诗雨从昨日起就没哭了,哭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沈主子,可这会听见沈如年甜软的声音安抚她,她一时没有忍住,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是奴婢的错,若不是为了奴婢,主子也不会去御花园,自然就不会受伤。”
她想把眼泪擦干,却怎么都擦不完,这种从期待的顶峰突然坠落谷底的感觉实在是让她无所适从。
“还好我昨日去了,不然昨日受伤的就是陛下了,这么想会不会好一点?”
陈诗雨被她俏皮的话给逗得破涕为笑,但还是止不住的流眼泪。
“而且昨日行刺的不是那个林晋源,是那个长的很丑的探花。”
陈诗雨突然就愣住了,眼泪挂在脸颊上,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如年,木讷的道:“主子不是骗我的吧。”
为了安慰她就用这种方式骗她吗?
沈如年一脸坦然的摇头,“我从来不骗人的,虽然那个林晋源说话不好听,还骂了陛下,但他没有行刺,是他旁边贼眉鼠眼长得不好看的探花突然刺了过来。”
陈诗雨这一整天都像在骑马,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会都没得安宁,突然听到这个答案整个都懵了。
原来行刺的人不是林大哥,那他是不是还有可能保住性命,不管将来如何,只要能活着,她都不会放弃他。
*
大牢内,林晋源被捆在木架上,浑身都是伤,却依旧是嘴硬。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行刺御驾的。”
“没人指使,是我自己要替天行道,为万民铲除这个昏君。”
又是一鞭子狠狠的挥了下去,顿时便是皮开肉绽,林晋源咬着牙愣是没有说一个疼字。
隔壁曹首辅的孙子曹彦文不忍心看,在旁边劝林晋源快说,他才是最无辜的,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同行就被一道抓了进来。
“晋源兄,你就招了吧,何苦如此。”
林晋源咬着牙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听,至于行刺的周奇正此刻已经完全的没了人样,他的惨叫声一直回荡在地牢之内。
他们被关在秘密的私牢,并未交由朝中大臣来审问,负责主审的是祁无名。
侍卫见林晋源嘴硬什么都撬不出,只能回禀了祁无名,最后传到了赵渊的耳朵里。
他正在给沈如年喂药,“启禀陛下,行刺之人已经招的差不多了,他戴了人皮面具冒名顶替了周奇正,为的就是进宫行刺。”
赵渊点了点头,这也就能解释为何他当日会觉得周奇正与上交的文章相差甚多,原来自始至终便不是同一个人。
“背后指使之人可有招供。”
祁无名有些许的迟疑,沈如年此刻还趴在幔帐之内,陛下连这些事都不必避讳她吗?
“有什么话只管说。”
“没有,但属下已查到他与温远道似有来往,温远道是越王的人……”
其实这件事既简单又不简单,谁想他死,朝中不外乎越王和陈氏,自从他清醒之后陈氏就有所收敛,唯一还不知死活的便是越王。
可又有些说不通,越王此人十分的谨慎,行刺这样的事情他应该不会沾染才是,若不是有人设计陷害,便是另有所图。
“另外两人呢?”
“曹彦文老实配合的很,说只与这两人同席过一次,平时毫无交集,看他的样子坦荡不像有假,至于林晋源倒是个硬骨头,什么都不肯说。”
赵渊将勺子轻轻的搭在碗中,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沈如年从听到林晋源起就支起了耳朵,这会更是撑着手掌想要听清楚。
被赵渊瞧见单手将她压下,用被子紧紧的裹住。
沈如年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巴,表示她都乖乖把药喝完了,赵渊才黑着脸把旁边的白糖糕塞进了她的嘴里。
等她安分的躺着不动了,他才对着祁无名道:“留他一条命,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而后就让祁无名退了出去,等他出去后,沈如年迅速的又探出了脑袋,“陛下,你真的要杀林晋源吗?”
当然是想杀的,那日他便想将那三人都屠尽,可林晋源这人又实在是有意思,他对有才华有胆识之人都抱有欣赏的态度。
尤其是听说他什么都不肯说,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此人颇有气节,至于留不留他,还要再做决定。
毕竟此事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休息了几日,沈如年已经好多了,本来伤的就不算重,又被这么悉心的照料着,她都恨不得下床跑个几圈才好。
每日这么不穿衣服光溜溜的,真是好害羞哦。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呀,就是陛下不给我下去玩。”
她现在可以活动的范围就是她的床,而且赵渊说她不穿衣服不让她见别人,就连陈诗雨都不给她多见。
还好还有岁岁可以陪她玩,再这么下去她肯定要被憋坏的。
“等你好了就带你去玩。”
“那可以出宫去吗?余妈妈也该回来了吧。”
赵渊的动作顿了顿,随口的嗯了一声,“等你好了再说。”
沈如年就自动的把这话当成是他答应了,高兴的在心里盘算着,出宫以后去哪里玩。
不过她和陛下现在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了,要是陛下愿意,她可以带陛下一起去她家,偶尔回宫也可以。
她在胡思乱想,赵渊也在想,该如何让林晋源开口。
他总觉得越王此次会有所动作。
“陈姐姐还是很内疚,我最近都瞧不见她笑了。”沈如年这句无心的话却点醒了赵渊。
陈诗雨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到这种地方来,阴暗湿冷还处处透着血腥味的地方,那味道让她闻到就频频的作呕。
可她知道里面有她一直等着的人,便也顾不上这些,提着裙摆快步的下了台阶,一眼便瞧见了绑在木架上的人。
为了让他们能说话,祁无名已经将所有人都撤走了,陈诗雨顿时眼眶发红。
颤抖着走了过去,“林大哥。”
林晋源虚弱的睁开眼,眼前的人仿佛有好几层的重影,但他还是认出了来人,“诗雨。”
“我是在做梦吗?还是我快死了,回光返照才会看见你。”
陈诗雨咬着下唇不敢让自己哭出来,小心翼翼的过去,捧着他的脸,用帕子去擦他脸上的血痕。
“不是做梦,林大哥,真的是我。”
林晋源感觉到了她的温度,眼前的画面才慢慢的巨像起来,真的是她,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快走,这里太危险了,是不是那狗皇帝逼得你,你别怕,我便是死也会护着你。”
“林大哥,你是被奸人给骗了,事情不是这样的,陛下是好人,你已经犯下大错了。”
“他暴虐成性色令智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明君,他是不是要挟你了?你别怕。”
陈诗雨捂住了他的嘴巴,将她进宫之后的事情一一道来,林晋源的神情从不信到了怀疑,最后又变回了不信。
“竟然都是我错了……诗雨,我万死也难辞,你不要替我求情,犯下大错我本就该死,但千万要转达陛下,小心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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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幼儿园》by奶酪西瓜
路婉婉被穿了,穿她的人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狂追男主。
所谓的自损八百,一和朋友闹翻,二和父母闹翻,三和未婚夫闹翻。
所谓的伤敌一千,男主和女主被她搞得虐恋情深,身处异国再不相见。
她也这才知道自己是狗血小说里的小女配。
等路婉婉夺回自己的身体,她打开自己保险柜看到里面一叠象征着无数位数字的资产证明,深深叹息。就,成年人的情感世界太复杂。
她有钱干什么不好?
路婉婉关上保险柜,转头开起了一家豪门幼儿园。
孩子纯真善良最可爱,一定可以治愈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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