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莳兰被迫面对霍宁珘,被他摆出一个跪在榻上的姿势,绵密的吻从她的额头,鼻尖,锁骨,一直往下,停留在那片柔腻雪白的温软中。

他放开了对她双手的束缚,埋首流连于那一双最钟爱之处,肆无忌惮,品尝吸啜。

陆莳兰颤抖轻喘着,白皙的手指插进他如漆的墨发间,紧咬着下唇,仰起了头,她知道,这是自己下手最好的时机了。

***

陆府中,陆伯爷的一名心腹正向他禀报:“大小姐坐着马车在街上到处走了两圈,还是去了侯府。”

陆伯爷点头。

那心腹道:“伯爷,大小姐那边……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陆伯爷说:“麻女已对莳兰用了祝由术,在莳兰害怕的时候,就会有杀念。越害怕,杀念就越强。”

“她若起了杀念,还能怎样杀人?唯一的方法,自然是她手上的那个暗器镯子,霍宁珘送她的防身制敌之物。更何况,她的意念其实还是模糊的,麻女暗示过,她就一定会用那镯子。”

陆伯爷冷笑:“男人嘛,在那种时候防备是最低的,以霍家那小子对她着迷的程度,她要成功并不难。”

牡丹花下死。若换个女子,陆伯爷也不这样有信心,但陆莳兰的姿色,绝对有令男人迷乱的资本。

那人不解道:“可是,既然镯子是霍宁珘送给大小姐的,那大小姐就算用那毒针射中霍宁珘,他也应当会有里面毒针的解药。这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不可能用霍宁珘自己做的暗器去伤他。”陆伯爷笑道:

“莳兰的那镯子,我已暗中调换过。你难道忘记,槿若也是制作机括的顶尖高手,那霍宁珘做的东西,的确精巧,别的人或许没法仿制还原,槿若却是可以的。”

他又道:“我已让槿若另做了个一模一样的。且里面没有迷药针,两个匣子都是毒针,针上的毒,喂的是剧毒百练赭,中原决计找不到解药。”

“可是,若大小姐真的杀了霍宁珘,岂非自身难保?”

陆伯爷沉默片刻,眼里有一丝痛心,但最终却是毫不动摇道:“若霍宁珘人都死了,他还拿什么跟萧冲邺斗?还用怕他什么?小皇帝等的可就是这一刻,怎样都会保住莳兰,他还想着接她进宫呢。”

这时,却有人来向陆伯爷禀报,称裴夙隐过来了。

裴夙隐很久没有易容了,今天是易容后过来的。

他看着陆伯爷,第一次面色阴沉,道:“原来,伯爷也学会对我阳奉阴违。我明明告诉过你,不准拿她去对付霍宁珘。”

陆伯爷道:“殿下,不是我想利用莳兰,而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殿下,我派商九在接近霍宁珘打探消息时,被其活捉,商九之前并非专司情报,被活捉了,怕是也没有自裁之力,我担心他有可能被逼问成功,吐出陆家的存在!”

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他们没法进入长骁侯府的暗狱,只能通过陆莳兰接近霍宁珘。

“商九已经死了。”裴夙隐一反平素的温和,面显怒容,双目阴冷,可见他此刻心里有多恨。

陆伯爷也完全愣住,他以为裴夙隐对陆莳兰就是瞧上了颜色,没想到他还真放在心里了,想了想,只能道:“商九如何死的?”

***

陆莳兰始终还是失败了。

她的手腕一痛,人也被他反过来搂在怀里,压根不能动弹。

霍宁珘用的力不大,却能轻易桎梏她,让她丝毫不能挣脱,他的目光幽深,道:“你用我送你的手环,来杀我?”

他对自己设计了叫人做的小玩意儿自是无比了解,轻易地便除去那暗器,随手丢远。这个时候,霍宁珘全部心神都在陆莳兰身上,当然也没有细看那手环。

金属的质感撞击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令陆莳兰的身体微微一僵。

那祝由术的效力已过,陆莳兰的意识已回归,她听到霍宁珘这句问话,才知道自己刚才对他做了什么,脸色顿时煞白。她居然会想杀霍宁珘?

此时她身上发烫,手心却是冰凉的。她不知霍宁珘会怎样对待她。

她立即就想到,自己或许是中了巫术一类的东西,因为她没有想过要杀他。但是霍宁珘会相信吗。

霍宁珘看着女孩,他将她转过来,抽掉她的发簪,让她满头的青丝倾泻下来,出乎陆莳兰意料的,他竟没有愠怒,反而是很温柔道:“这下,总没有武器了吧。”

“难受吗?我也难受。”他将手探到那春水润泽之处。

第87章

感受到他带着薄茧的指腹,陆莳兰浑身轻颤。

未经人事的她哪里禁得住这般对待, 手指攥紧他身上尚穿戴整齐的衣物, 发出细弱而急促的呼吸, 说不清此刻究竟是痛苦还是欢娱。

“首辅……求你, 不要。” 她被他压制在身下, 隔着衣料亦能感受到男人坚实鼓张的肌理,蕴满力量之感。与她的柔软截然相反。

药物下仅存的理智令她努力推拒着他, 甚至想要去踢打他, 但是, 并不能撼动霍宁珘分毫。

反倒是被他捉了足踝, 被迫以一个更利于他欣赏和进犯的姿势, 呈现在他面前。

此时尚是白天,虽然关闭着窗户, 光线仍透射进来, 霍宁珘又叫人点起所有的铜枝灯,屋内煌煌明亮。足够他将她此刻的动人情态尽纳眼底。

他克制了这样久,今日不打算再放过。素来冷静理智的眼眸里, 带着一丝放纵。

但陆莳兰被损毁的嗓音此时带着细软哭腔, 听起来虽令他血液如沸,但又着实可怜,他便安抚着她:“不要怕,莳兰。”

他的唇落在她紧蹙的眉间, 认真向她保证:“我的正妻之位,只为你留着。”

他与她手指交握, 道:“你原本就是我的。”若非她女扮男装悔婚,现在应该连嫡子都给他生了。

她生成这般招人的模样,是不可能守得住她自己的,终归是要被迫委身给某一个男人。

没有他,也会有裴夙隐和萧冲邺,甚至别的人。

同为男子,霍宁珘很清楚,那两人没有一个会放过陆莳兰,不过都是顺着她的心意,在尽可能地想讨她欢心,想要得到她的倾心眷顾。在比谁对她更沉得住气而已。

但是,这个姑娘混迹在男人群太久,心早就养大了,只想像男人一样自立门户。认知上也被带偏,宁愿养个阿眸那样的女孩做通房,跟女子恩恩爱爱,也不愿跟男人成亲生子。

霍宁珘知道,若让陆莳兰选择跟女子在一起还是男子,她一定会选择女子。

跑偏到这样的程度,想靠她自己来想通,是不可能的。他便帮她做选择。

***

在药物和他有意的手段下,陆莳兰渐渐意识昏昏,软成一段融化的温雪。

她刚咬住下唇,想控制住自己发出的可耻声音,他便凑过来,撬开她的唇舌,不准她私自将她的嗓音藏起来。

直到他密无缝隙地贴上她,想要占有时,陆莳兰毫无阻隔地感受到那灼热硕物,浑身一僵,心生惧怕。

“首辅,你放过我罢,求你,我不想要。”她用力推着他,想将他推出去,身体不住发颤。道:“你去找别人,好不好?”

霍宁珘失笑,他都这样了,还怎么停下。至于叫他去找别人……男子目光深沉,若这个女子不是陆莳兰,他自是早已转身就走,哪里会这样强求。但因为是她,他便赶也赶不走。

霍宁珘指尖拨开她散乱在脸颊的发丝,露出她整张莹洁的小脸,柔声哄道:“莳兰乖,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他口中温柔,却借着先前揉出的春水,掐着她的腰,强行破开紧致阻碍,寸寸贯入,猛然到底。

霍宁珘喉间逸出一声沙哑的低喟,为在陆莳兰身上获得的巨大快乐而眯起了眼。

有身体感官上的,更有心理上的。迷离沉湎的光芒,蕴在这双微挑的黑眸中,令他这张原就俊秀至极的脸,此刻看起来愈发惑人心魂。

与其相反的,是骤然失声的陆莳兰。

她像只被钉住的雪白羊羔似的不再挣动,唯有下巴抬起,纤丽的脖颈拉长,嫣红的唇瓣无声翕张。

她的身体是紧绷的,光洁的额头渗出细汗。

到底是怜惜她初次,霍宁珘知道她不适应,克制住想要逞凶的冲动,俯身轻轻吻着她。“放松点,莳兰,不要这样怕我。”

陆莳兰稍微缓过来一些,含着淡淡泪光的眼眸中透出些许恨意,她不明白,霍宁珘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什么一定要不顾她的意愿,这样对她。

她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一手搭在他的后背,就想要报复地抓挠。

手放上去,却抓到他背上尚未完全长好的伤口,只是短促地一下,陆莳兰便立即松开手指,她感觉到不对劲。

果然,挪开微微湿润的手指,她发现指尖带着淡淡血迹。

她一时竟忘记自己正被侵犯,伸出手缓缓在他背后移动,极轻地触碰那些交错不平之处,分明就是新的伤口。

背上一痛,霍宁珘连眉也没有蹙一下。这个时候,他仿佛压根感觉不到痛楚一般,全身的感知,都集聚到令他无比愉悦的一处。

倒是陆莳兰深深蹙起了眉,仿佛这些伤在自己身上一般,她想不明白霍宁珘身上为何会出现这样多伤口,这样多摸起来都觉得痛的伤口。

明明连那个塔塔儿的术赤被他杀掉,也没有见他受什么伤。

霍宁珘已抵抗不住她的诱惑,开始一下一下征伐起来。

“你是在心疼我吗,莳兰?”他始终在观察着她,游刃有余俯下身,在她耳边说。眼里似乎隐着孩子似的纯粹的期盼与欣悦。

陆莳兰闻言,看了看他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她反抗不了,连报复都有限,只能虚弱无力地慢慢闭上眼睫,任由霍宁珘在她身上宣泄着他旺盛的精力。

***

蔺深这时却过来了,他对守在门外的月夭略带焦急,道:“快,禀报七爷,国公亲自过来了,要见七爷。”

因霍宁珘明日就要离京,至今没有去国公府向众人道个别,霍牧恩心生不悦。

他这几天叫人传了小儿子两次,对方两次都是称受了鞭伤,尚在休养,并未去国公府拜见他。

霍家老夫人却是怪他将霍宁珘鞭笞得太狠,伤了儿女亲情。

霍牧恩便亲自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月夭便低声对蔺深道:“七爷与陆御史在里面。”

蔺深见月夭为难的神色,再细细听了听,他耳力好,自是听到支离破碎的低吟之声,还有断断续续的抽泣,间或夹杂了两声求饶。

那声音,听得蔺深顿时耳根发烫。

他愣了愣,想着该如何回禀肃国公。

却见肃国公不满他出来好一阵也不去回禀,亲自朝霍宁珘的正院来了。身后还跟着宋情。

是霍牧恩自己看到宋情后,叫上的她。他倒是很喜欢宋情,老宋家的女儿,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对他的妻子又孝顺,生得也是才貌双全。

虽然选择跟从霍宁珘而非跟从他,霍牧恩对着这个花朵似的姑娘,也是喜爱。

霍牧恩走到近前,正打算问,你们七爷呢?

却见人不停往屋里抬一桶又一桶的热水,一怔,问:“抬这样多水做什么,他那伤口,怕是暂时不要泡浴才好。”

低下的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月夭姑娘交代的是,将七爷屋里的玉池放满。虽然那玉池底下有地龙,但也只能起个保温的作用,还得先添热水。

霍牧恩突然领悟过来,不由怒喝:“大白天的,他便在屋里胡天海地?!”

霍宁珘既想小儿子放权给心爱的嫡长子,看到小儿子这副自甘堕落的样子,却又忍不住怒气上涌。

然而,霍牧恩再生气,也不可能现在冲进儿子屋里。再不悦,也只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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