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芸和宓月华说了一会儿话,宝芸就让宓月华在屋中稍坐,她去厨房看看午膳准备了什么。
但是宓月华没有听,执意要和她一起去。
她小心翼翼的搀着是宓月华走着,这样泥泞湿滑的路她生怕一不小心宓月华就摔了一跤。
宓月华见她这个样子,将她扶着自己的手握在了手中,笑道:“不用这么担心,我自己会注意的。”
宝芸才不会听她的,又将手抽出来,扶着她继续往前走,口中道:“姐姐自己会注意,我也是要多加小心的。”
宓月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来到厨房中,宝芸询问了今天午膳要准备的膳食,她将对孕妇不宜的东西都换了,又嘱咐了两句,这才扶着宓月华往堂屋走去。
她们坐下才说了不一会儿的话,司马长空,卫嵘和江莫寒就回来了。
见到宓月华来,司马长空也像是一个父亲一般询问了一些事,再说了两句。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将目光看向了卫嵘,沉声道:“卫嵘,丑话说在前头,你和宝芸成亲之后要是有对不住她的事情,你可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卫嵘哪里敢怠慢,忙起身作揖道:“大将军放心,我此生定不负宝芸,要是有违此誓,就让我生生世世痛失所爱,孤独终老。”
这样的誓言卫嵘并不是第一次说,宝芸也不是第一次听到。生生世世痛失所爱,孤独终老,听起来是没有那些不得好死的震撼,但是仔细想想,不得好死太过空大。
然而生生世世痛失所爱,孤独终老,人生在世,要是痛失所爱,那将终身不得开怀。比如说司马长空,大半辈子过去了,都还孤身一人,念着孔柔。
不知道上一世司马长空和孔柔是欠了俞明江什么,这一世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我虽然管不了你那生生世世,但是我能管得了你今生今世。”司马长空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看着司马长空审视卫嵘,宝芸还是有些心疼,对司马长空轻声道:“父亲,卫尚书都保证了,您就不要当着江尚书的面还为难他了。”
闻言江莫寒摆摆手笑着道:“不用考虑我,这个世上能为难他的人也没有几个,我能看一次那可是不容易。”
司马长空也是笑着对江莫寒道:“都说这女生外向,以前老夫还不同意,今日算是见到了。这都还没有过门,就胳膊肘都拐到外面去了。”
宝芸只是想劝一劝,没有想到火反而烧到了自己身上。脸上的红晕比天边的云霞还要灿烂,羞恼的看着司马长空,“父亲,您这是说什么呢。”
“宝芸害羞的样子也甚是难见的,今日见到也是不容易。”宓月华也跟着调侃道。
“姐姐你也跟着凑热闹。”宝芸的目光转向了宓月华。
……
几人说话逗趣着,堂屋中的热情几乎融化了外面的冰雪。这样的天气,三两亲人朋友聚在一起,说着高兴的事情,人生能这样,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许是说的高兴了,今日的午膳,都吃的比往日要多。
一个时辰之后,四人用完了午膳,司马长空让宝芸烹茶,几人围桌而坐。
宝芸特意和宓月华对视了一下,想着之前宓月华说过的调侃她的话,原本是想恶作剧的给宓月华一杯茶,但是临了还是心软,给了宓月华一杯白水。
“今日淳于衡在朝上的反应,大将军怎么看?”卫嵘饮了一杯茶之后,问道。
司马长空不慌不忙的将茶盏中的茶喝完了,也没有回答卫嵘的问题,而是对宝芸道:“今日早朝,淳于衡说是此来不仅仅是议和,还是想给淳于衍娶一个太子妃,这个太子妃,他们希望能在从齐盛选。”
和亲也是议和的一种手段,这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是一般都是娶做王妃,这娶做太子妃,可以说是十分有诚心了。
司马长空说完之后,接着问宝芸道:“你有什么看法。”
宝芸给司马长空将茶斟满了,才道:“女儿没有见过淳于衡,只是凭他这样一个举动,不能判断。”
昨天晚上她是将那份文件看完了,对淳于衡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但是不见到淳于衡,没有打过交道,她还是不敢妄下断言。
司马长空点点头,也没有为难宝芸,而是回答了卫嵘的问题:“此举从表面上看显得南越十分有诚心,若是不出什么意外,问题就在于他们想要的那个太子妃的人选了。”
齐盛现在是没有能嫁的公主的,风遥公主十四岁,皇上已经指婚,雨熙公主只有十岁,是不能嫁的。
所以这宫中并没有合适的公主去和亲。
要是能和亲,那两国既然是选择和亲。能用一个女人解决的事情,谁都不想去费钱费力的打仗。
除非战争能更大的利益。但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和亲对两国都更有利,因为南境的几次战争中,南越被消耗的差不多了,齐盛也不想再打了。
“前朝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遇到这样的事,宫中能没有能嫁的公主,那从宗室中选一个封为公主就好了。”江莫寒道。
卫嵘察觉出司马长空的问题不是这么浅显,但一时之间也不明白司马长空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就试探的问道:“那我们选出来的这个人选要是他们不满意呢?”
江莫寒不解的看着卫嵘,道:“我们可以继续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司马长空就道:“他们要是想要自己选,我们也不能反对不是吗?”
和亲是南越提出来了,并非是齐盛提出来了。一定意义上说,南越在议和的这件事上是做了让步的,所以他们要挑选和亲的人选,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江莫寒终于察觉出不对,问道:“大将军是觉得他们的目的不在和亲吗?”
“他们的目的可以是和亲,但是同时也可以利用和亲的事情办成其他的事。”卫嵘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