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大片朝臣跟着附议。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跪着,丞相党那边可谓是骑虎难下,纷纷看向了丞相,这个时候谁站起来谁就是出头鸟。
而有的时候沉默就等同于默认。
季承烨也不去管,有人应就行。
“令封顾秦为太子太傅。”
这一句百官震惊,顾秦这从二品才几个月?半年吧?
现在直接就上了从一品太子太傅,升官是这么升的吗?
“臣领旨,谢主隆恩。”
偌大的宴会厅里,一片寂静,顾秦突然响起的声音显得突兀至极。
“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句依旧是李阁老带的头,今晚李阁老相当的出头。
李阁老一开口,大片的人跟着附议,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一小片刚刚没附议太子的也开口附议了。
杜振跪在那,脸色黑到什么程度以及不用言明了。
今晚出事,杜若雨顺理成章做了皇后,但私通的男子本不该是王全之子,这是被人动了手脚,紧接着又是封太子又是封太子太傅,就像是早就挖好了坑等着他跳一样,而他自认为算计得极好,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这种感觉……
第二次了,江涛之事是第一次,他这才查出来是小皇帝动得手脚,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已经超出了他的忍耐限度,果真是翅膀硬了。
以为封个太子就完了,这才五岁,也得有那个命活到做帝王的那一天。
太子没了,太子太傅又是什么,就算在,不过一没权没势的文职罢了,不值得一提。
“好了,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宴会继续,至于这犯错的二人给朕关去天牢,女的关去男牢,男的关去女牢。”
季承烨没赐死私通的两人,这一听真的是好大的恩典,但细细一品,女的关去男牢,男的关去女牢,这天牢里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这么一关跟羊扔进狼群有什么区别?
“不要,陛下,不要,你杀了臣妾吧,陛下……”回过神来的柳昭仪瞬间疯魔了。
至于王强,除了颤抖就是颤抖,他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没有立刻被刺死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
就这样,柳昭仪跟王强被拉了下去。
工部侍郎王全却还跪在那,季承烨好似这个时候才看见他,“王爱卿,你跪着做什么?宴会还要继续,你回位置上坐着,不要影响朕观赏歌舞。”
王全张了张嘴似想要说什么,但喉咙却是被什么遏制住一般,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哆哆嗦嗦起了身连谢恩都没说,连滚带爬地去向了自己的位置。
紧接着便是歌舞了,但在坐的人却都已经不再是刚刚的心情了。
程宁宁懵圈极了,这啥情况,她家相公升官坐得是云霄飞车吗?不是说升官很难?
时间隔着短就算了,还从来不一级一级地跳。
“恭喜。”这一声来自于隔壁的霍晗奕,他与顾秦之间就隔了一个一人的空位,说着举杯对着顾秦一饮。
“多谢。”顾秦举杯回敬。
袁洋和王坛两人纷纷坐在霍晗奕的身后,隔着不远。
“顾学士,恭喜。”王坛率先执杯恭喜。
“多谢。”顾秦回敬。
至于袁洋完全是傻的,满面的不可置信。
剩下的坐在顾秦周边的一些人,熟识的不熟识的纷纷对着顾秦举杯恭喜,无关乎真心不真心,而这一片大多是内阁的。
太子太傅这个官职,要是太子做了帝王,那就是帝师了,绝对的无上光荣,但那也要太子做了帝王才是,自古以来,储君相争历来激烈,所以这还真不一定,那么这个官职就很鸡肋了,还不如内阁大学士。
对了,帝王好像也没有剥夺顾秦内阁大学士的官职,不过,内国史院的大学士,真的没什么价值。
但这三皇子是李阁老的外孙,这李阁老可是内秘书院的顶梁柱,这……
一时间,百官心中风起云涌。
继续的宴会并没有太长,许是帝王自己没心情,也许是帝王知道大家都没心情,所以小半个时辰的样子,便散宴了。
帝王一走,两位嫔妃也跟着走了,而杜振直接一甩袖大步离去,面色上的震怒显而易见。
李阁老坐得位置与顾秦隔了好几个,此番散宴了,特地回身走了过来对着顾秦一作揖,“太傅,以后三皇子就拜托太傅多多教导了。”
李阁老可谓是桃李满天下,教导出来的优秀门生数不胜数,看人自有一套。
打从他第一眼见顾秦,便知此人不简单,哪怕为官这几年一直碌碌无为。
且陛下羽翼已丰满,从未见陛下这般看重过谁,所以顾秦定是有过人之处。
杜振其人野心极大,也极其聪慧,要不然也不能坐到如今地位,也正是如此,多年来的强权让他蒙蔽了双眼,当年他就断定过,杜振要么不败,要败一定是败在他的刚愎自负盲目自大上,而今终于要到这个地步了,这个时候再不表达出立场,还待何时?
“李阁老客气。”顾秦并未避开,受了李阁老一拜之后作揖回应。
李阁老也就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便走了,但这样却撼动了许多朝臣的心,要知道李阁老可是泰山北斗,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门生众多,这受得他一拜的人可不多,一只手数的过来,如今他竟是对着顾秦一拜,仅是单单因为顾秦是三皇子的太傅?
带着这疑问,许多人纷纷上前借着道贺恭喜的机会与顾秦套了个近乎。
见自家夫君与顾秦套近乎,那些贵妇也不傻,纷纷上前与程宁宁道贺。
一番下来,顾秦领着出宫愣是晚了两刻钟的时间。
程宁宁全程端庄贤淑,当得起太子太傅夫人这名头。
直到入了马车,直接就趴车子上了,虽然宴会参加过不少,委实没有被这么多人一下子围攻过,但气场不能丢,必须要维持住。
顾秦慢程宁宁一步,见程宁宁趴车内,直接抱着人趴在了他的怀里,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是不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