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只管拉客,别的不管。
眼见着到了村口,当下道:“张二家的,到了。”
这一声拉回了张婶沉浸在懊悔愤怒中的思绪,扑通一声跳下了车,甩着胳膊就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今日她真是亏大了,昨儿个忙碌了半天割得草,今儿一大早就拖到镇上去卖,哪知上次卖的那家药堂不收,说她是野草,她不服气,又找了几家,家家都说野草,她还被骂了一句穷疯了,这才确定真的是野草,气死了。
忙碌了半晌,什么钱都没卖到,还搭上人工和路费,简直就是亏死了,亏死了。
张畅不敢吱声,就讷讷地跟着张二婶。
张二婶并没有走出多远,马叔的驴车也回来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妇人和一个略显年岁的妇人从那驴车上跳了下来,蹭蹭蹭地就朝着张二婶追了过来。
“张二家的,你个骗子,你良心何在。”那个略显年岁的妇人就是之前组团去程宁宁门口耍无赖的李奶奶。
质问出口的时候,李奶奶直接横在了张二婶的面前拦住了张二婶的去路。
张二婶自己本就够阴翳,此刻被李奶奶这么一骂,直接就爆了,“我说李奶奶,你怎么说话呢?我骗你什么了?我怎么没良心了?”
“你就是骗子,拿一把野草来骗老婆子,你安得是什么心?”
“我骗你?”张二婶失声尖叫,她才是被骗的那一个,但是她要去哪说冤,是她自己要割的,“李奶奶,咱讲讲良心,我什么时候叫李奶奶你割野草了?我是不是说这野草我割了给鸡吃的?”
“你屁的给鸡吃,你就是拉去卖了,上一次野草你也去卖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卖了钱。”
“所以呢?就算是我卖了,又跟骗李奶奶你有什么联系?”
“怎么没有?你上次卖了钱,这次见老婆子我割草就让我割了破野草,根本就不值钱,害得老婆子我白跑了一趟,你得赔老婆子钱,车费人工费,你赔钱。”
张二婶真的是气乐了,她还找人陪人工费车费呢。
“反正我昨天说过是给鸡吃的,其余的我可没说,李奶奶你就是耍无赖也没用。”张二婶气得懒得搭理,丢下一句就蹭蹭蹭地往家走。
李奶奶哪里能放过,当下就上前一把扯住了张二婶,“你给我站住,赔钱,今儿个你得赔钱。”
“哎,我说李奶奶你还讲不讲理,你给我松手,松手。”
两人都有气,本来张二婶还绷着,然李奶奶这么不依不挠还拉扯,这一来二去的就直接扯得打了起来,那叫一个披头散发,还引得周遭在田地里种田的人围观了过来。
张二婶年轻力壮,李奶奶哪里是对手,没几下就被制服了,李奶奶甚是不服气,对着自己杵在那不动的媳妇吼了一声,“黄秀秀,你是死的吗?就这么看着你婆婆我被打,小心我回去让李然打死你。”
被吼得黄秀秀一哆嗦,然后几步就走了过来,一把拉扯住了张二婶,黄秀秀力气可比张二婶大,这一拉就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