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计算这种东西,难不倒她。
消防工程师则偏重文科,规范多,以记忆为主。
二级结构是设计类的证书,有18本规范,对专业知识要求极高。
二级建筑师需要手绘画图,江扶月多数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了,考试通过率仅1%。
等以上四门全部考完,已是深秋时节。
成绩下来那天,谢定渊请江扶月吃火锅,美其名曰——
“庆祝。”
“你都没问我结果,好坏还不清楚呢,就开始庆祝了?”
谢定渊:“还需要问吗?天底下有月神考不过试,拿不满的分?”
江扶月嘴角上扬:“那可不一定!”
“没有万一。”
“你就这么相信我啊?”
谢定渊:“我相信我自己。”
“信你自己什么?”
他得意洋洋:“我眼光好啊!一眼就挑中你当媳妇儿。”
“啧,谁是你媳妇儿?别乱喊。”
“迟早的事,先适应一下这个称呼。”
江扶月嘴角一抽:“赶紧订位子吧你!”
谢定渊低笑,“出来。”
“……什么?”
“位子早就订好了,我在你家门口。”
江扶月立马结束通话,冲出去,只见别墅的铁栅门外,一辆黑色奔驰静静停靠。
驾驶位车窗降下,露出男人含笑的脸,漂亮的眼睛弯作好看的弧度。
江扶月跑过去:“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
“怎么不进来?”
“咳……不方便。”其实是怕江达留他吃饭,那还怎么带江扶月出去浪?
江扶月挑眉:“你不是自称过了明路,是我们全家认可的准女婿吗?怎么又不方便了?”
“月月……”男人目露无奈,“非要让我把话说透?”
“那你说呗!”
“那我说了?”
“说啊!”
“咳……我想带你出去吃火锅,吃完火锅再吃你。”
“……流氓!”
“明明是你让我说的。”
江扶月:“闭嘴吧你!等着!”说完,飞奔回屋。
二十分钟后,她换了衣服,还换了发型,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出发——”
谢定渊一踩油门,车如离弦之箭蹿出,朝火锅店飞驰而去。
点菜,上菜,涮菜,谢定渊现在已经练出来了,轻车熟路,动作灵活。
江扶月特别喜欢跟他一起吃火锅,因为坐下来,只管吃就要好,其他的都有人代劳。
就、很幸福!
……
吃完火锅,江扶月拉着他散步消食。
两人沐浴在月光下,迎面吹来凉爽的秋风,不冷不热,气氛绝佳。
“时间过得真快,明明才过完年,转眼又到九月了。”
谢定渊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是啊,明年你就本科毕业了。”
“怎么突然说到毕业去了?学无止境,毕业还早呢。”
江扶月是有再往上读的打算的。
之前跟谢定渊提过,他也表示支持。
“没什么……就突然想起了。”
走完林荫道,再过一条马路就是购物中心。
江扶月:“走嘛,去逛逛,秋装都上新了。”
最后江扶月只给自己买了两件毛衣、一件外套,倒是给谢定渊买了一大堆。
什么衣服裤子皮鞋皮带……
谢定渊:“家里有很多了。”
“我买的能一样?”
他乖乖闭嘴。
江扶月笑了。
当晚,她留宿公寓,没有回家。
不过还是往家里打了通电话,至于理由嘛……随便捡了一个。
韩韵如和江达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想起江达刚知道的时候,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气了一个通宵,韩韵如就觉得好笑。
那种猛男被偷走小棉袄的悲伤与懊恼,以及气愤,被江达诠释得淋漓尽致。
“谢定渊那个狗东西!”韩韵如听见他是这么骂“小偷”的。
“我要打断他的狗腿!”
韩韵如顶了一句:“真打断了,心疼的还是你女儿。”
江达被堵得心梗。
投鼠忌器!投鼠忌器啊!
半夜,韩韵如下楼倒水喝,发现江达还坐着一动不动,偶尔抬一下手,好像是在……抹眼泪?
韩韵如默默返回卧室,只当没看见。
第二天江达就消化了,还让韩韵如叮嘱江扶月,注意安全,不要搞出人命,她还年轻,不急着当妈!
……
转眼,金秋十月,丰收的好时节。
国庆假期的第二天,即10月2号,诺贝尔医学奖甄选委员会公布了最终获奖者……
谢定渊,江扶月,D国生物化学家阿尔布雷希特·科塞尔,三人共同获得2054年诺贝尔医学奖!
消息传回国内,举国震惊。
谢定渊作为大热门,拿奖不奇怪。
可江扶月居然也拿奖了!
这就意味着华夏在同一年、同一领域诞生了两位诺奖得主,并且这两人还是情侣!
从所未有,史无前例!
“妈呀!看到月姐名字的那一刻我傻了,不是说野生提名不可信吗?”
“之前那些信誓旦旦说月姐肯定拿不了奖的大V、专家,就问你们脸疼吗?”
“这次应该不会再有人跳出来哔哔说什么暗箱操作、有内幕了吧?看清楚,这可是诺贝尔,全球最高奖!”
“一年前的拉斯克,一年后的诺贝尔,谢教授和月姐一直默默相伴,携手前行,这才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实力之下,强者为王!”
“谢教授和月姐实至名归!”
“不知道前段时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大V唱衰江扶月,我寻思着人家连有‘诺奖风向标’之称的拉斯克奖都拿过了,再拿下诺贝尔很奇怪吗?”
“对啊!月姐拿过拉斯克奖,很明显的暗示了。”
“好大一群诸葛亮哦,可惜是事后的。”
“不管怎么样,谢教授和月姐同时拿奖,为国争光,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继续屠教授后,又两位本土科学家获得诺贝尔医学奖,恭喜!”
“教授、月姐华夏之光,永远的神!”
“……”
华夏科学官方V:【科之大者,为国为民】
紫光中华V:【国士无双】
共同关注V:【致敬!择一事,终一生,无愧祖国,无愧人民】
央视快看V:【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他们才是真正的“明星”】
官方下场,保驾护航。
那一刻,多少网友热泪盈眶,眼热鼻酸。
【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科学研究却是最艰难的那条,枯燥乏味,苦心孤诣,是千千万万个像谢教授和月姐这样的科学家将青春融进学术的长河中,才有了今天的荣耀与辉煌。】
【祖国不会忘记,人民更不会忘记!】
【为科学事业上下求索,挥洒热血,这才是当代青年的偶像,至于那些娱乐明星……大可不必!】
【为教授摇旗呐喊,为月姐哐哐撞墙】
……
临淮市政宣传部第一时间向华夏科学院、明大校方致以贺电:
兹闻江扶月获2054年诺贝尔医学奖……恭喜,祝贺!
谢家,江家,韩家也都疯狂了。
符婉袖一把年纪了还兴奋得像个小孩儿:“拿了!拿了!两个都拿了!”
谢振东转过头,悄悄抹了把眼角的热泪:“咱们阿渊好样的!月月也是好样的!”
谢云藻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作为大姐,她是亲眼看着谢定渊如何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曾经的他孤傲、孑然,浑身不沾烟火气,仿佛游离于世界之外。
如今的他有了倾心相待的伴侣,才总算有点人气儿。
谢云藻无数次在心里默默感激过江扶月的出现,是她让阿渊的人生变得完整、有趣、充满生机。
江家——
江达和韩韵如紧紧抱在一起。
“月月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江达点头:“是,我们的女儿一直都是最棒的!”
他怯弱半生,卑微半生,何德何能?!
至于江沉星,哭得比爹妈还惨,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现在姐姐不仅在他心里是最厉害的,在全世界所有人眼中也是最厉害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那种感觉就像……你心里最珍视的人终于被这个世界看见并崇拜。
韩家——
老爷子微信、微博、短视频所有动态发了一圈,配图是诺贝尔获奖名单,文字:
【这是我外孙女,有谁不认识吗?】
回复:【谁敢不认识?】
【不敢不认识。】
【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微笑]】
【你外孙女婿呢?怎么不一起发出来?】
【月姐是心爱,教授是意外,懂了】
【我感觉你尾巴翘上天了,但我必须承认,你有这个资格】
【同样是外孙,我的这个昨天逃课刚被请家长】
【那些有外孙的学着点,悄咪咪窥屏就好,就别比了,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嗯,把你气死】
韩恒放下手机,他也才发完动态:“以前还有人说,江扶月是某某影帝的外甥女,现在直接变成某某影帝是月姐舅舅。”
娱乐圈混了半辈子,还赶不上二十出头的外甥女。
对此,韩恒并不沮丧,只有欣慰。
韩慎耸耸肩:“我关机了。最近那些合作商老是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涉足基因工程的打算,条件开得贼丰厚,一看就是想借月月的名。”
韩恪:“我这里更夸张,合作方直接把他们家独生女塞过来,说是给我当老婆?”
“可以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艳福?”
“艳福个屁!人家说了,不领证,不办酒,甚至不爱都行,但必须生娃,分明是想白嫖咱们家的优良基因。”
就很离谱!
……
消息传到明大,传回江扶月曾经的母校临南一中,无数学子兴奋激动,倍受鼓舞。
他们之中有些人或亲眼见证了传奇的诞生,或正在走传奇曾经走过的路、上她上过的学、待在她曾待过的教室、做着她曾出过的题……
何其有幸!
前路标杆屹立挺拔,他们这些后来者才有奋起狂追的目标和动力,不是吗?
……
斯坦福大学,某自习室内。
凌轩颓然地扣下平板电脑,一抹苦笑爬上嘴角。
手边是成堆的工具书和科研资料,面前是他写到一半就卡死的论文。
出国前,他是那么信誓旦旦,将来华丽回归,势必让她惊艳。
而连续三年的努力也没有被辜负,他如愿以偿拿到全系唯一的直博名额。
就在凌轩以为自己已经跑得够远,可以减缓速度歇一歇的时候,江扶月已经拿到了诺贝尔!
诺贝尔啊……
全球科学最高奖,所有科学家梦寐以求的荣誉!
有的人白发苍苍才能圆梦,更有甚者没能在活着的时候亲手领奖,而她——
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达到无数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凌轩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追上那个曾经被他拒绝过、狠狠伤过心的女孩儿。
终其一生,她都只会是他遥不可及的白月光,藏在心底最深处小心翼翼不对任何人说的朱砂痣。
他认输了。
也放弃了。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经过时间的洗礼与现实的打磨,终于也开始慢慢承认自己的平庸与平凡。
可能长大就是伴随着理想的破碎,一点一点踏碎骨子里可笑的骄傲。
“噢!快看!轩,是哭了吗?”
“我想他可能失恋了。”
“然而事实上,他的状态比失恋还糟糕,像是失去了信仰。”
……
某部队驻地,简陋的放映厅中,正在播放当晚的新闻联播。
“谢定渊和江扶月获得诺贝尔医学奖……这是继续屠教授后,我国再度打破西方国家对最高科技奖项领域的绝对统治……具有划时代的重大意义……”
易辞撞了撞他肩膀:“喂,你舅舅和江扶月拿奖了。”
钟子昂:“看见了,要你说!”
“采访一下,你此刻什么心情?”
钟子昂看了眼电视屏幕,眼里流露出怀念和怔忡,但更多的是复杂。
“易辞,其实我早就放弃了,但这里——”他拍了拍心脏的位置,“始终憋着一口气,因为不服。”
“我曾经无数次想,为什么我舅可以,我却不行?这个问题一直都没想通。但是刚才,看见他们站在一起,出现在学术会议上时,我突然就明白了不是所有喜欢都能得到回应,也不是你喜欢的人,就一定喜欢你。我和江扶月连共同话题都没有,就算在一起也只会潦草收场。”她比我看得清楚,一直很清醒,只有我还稀里糊涂转眼进入12月六号,全家一起为江扶月庆祝了生日。10号她和谢定渊乘专机飞往斯德哥尔摩参加诺贝尔颁奖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