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仇绝和周南的声音。
仇霄气力不支的回头去看,便看到了沈修宇和周南。
还有他弟弟和弟夫一行人。
“仇霄!仇霄!”
周南惊惶的抱过仇霄,就要给他输送内力,却被仇霄给制住了。
“周南…你来了…我…我很想你…”
仇霄口中不断涌出黑血,“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我终于…可以说…说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
“是不是…我早他一步遇到你…你就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仇霄剧烈颤抖着问道,还没等周南答话,他便抢先道,“我…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回答…不要为难…沈、沈修宇…都是我一厢情愿…你莫要吃醋为难他…”
铁石心肠如同沈修宇,也觉得不忍再看,走到了一旁,叫他们能够好好道别。
“周、周南…你不要哭…能够死在你怀里…我觉得很…开心…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一刻…像我这样喜欢你…喜欢过我?别骗我…不然我做鬼都难以心安…”
周南已经哭成泪人,只是拼命点头,气息不稳,快要岔气,喉间呜咽着发出痛苦的声调。
“那就好…我从未后悔过喜欢你…若是还有来生,我定竭尽全力早早奔赴你身边…再见…”
说完,他轻抚着周南的手便落了下去,在周南怀中断了气。
周遭哀嚎声一片,“仇霄一一”
“王上!”
“哥哥!”
交杂一处,惹人心痛。
七日后,仇霄下葬,仇绝继承了羌王之位。
长歌正式原谅他,与他大婚,成为羌国王后。
沈修宇同周南在羌国悼念三月,而后返回大凛。
回去大凛,沈修宇对周南愈发珍惜。
在他的陪伴下,周南花费了数年时间,才勉强从仇霄逝世之事中走出。
大凛二十年,周鸣轩正式继位。
{完}
第二卷 风起云涌 六龙争霸
第1章 渣攻虐我千百遍
大凛十八年。
沈修宇设立储皇之位,由大凛六位皇子轮流担任储皇。
自己携皇后周南出游。
第一位担任储皇的便是嫡长子周铭轩。
这日,是周鸣轩正式继位的日子。
只见殿前,文武百官神情肃然,身着朝服,分立两侧,姿态恭顺。
周鸣轩身着明黄龙袍,同国师分别傲立于殿前。
国师手捧帝冕,朗声道,“吉时已到,天时地利人和三位一体,授帝冕一一”
鸣轩身体微倾,低下尊贵的头颅。
国师将金光灿灿的帝冕拿起,轻悬于他的颅顶之上。
帝冕悬戴起来的那刻,群臣不约而同的匍匐跪地,齐声高吼道。
“臣等恭贺新皇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鸣轩面向众臣,不悲不喜道。
待到余音散去,国师继续道,“授玉玺!”
国师将沉甸甸的传国玉玺高举于头顶,呈到鸣轩面前。
鸣轩双手接下。礼成。
国师正欲向鸣轩道喜,殿外却忽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这么重要的日子,太子竟然没有邀请臣,您对臣可真是太见外了。”
那声音放肆轻慢,不羁至极,与这肃穆场景格格不入。
鸣轩听到这声音,泰山崩于身前都方然不动的一张俊美面孔上出现一丝裂痕。
是韩先。
韩先,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
其父韩博曾是前朝的先锋大元帅,被沈修宇封为世袭的国公,是沈修宇为数不多信任的臣子。
手中握有重兵。
韩先与三皇子周晟交好。
周鸣轩和周晟是六位皇子中资质最为出挑的两位。
韩先站在周晟那一方,鸣轩自然视他为死敌。
只是,鸣轩眼中转瞬即逝的除了怒火,还有屈辱。
身处皇家,鸣轩自小便学会了以笑为刀,以软化硬。
胸中翻搅的澎湃怒意硬是化作了一袭春风得意般的绝美笑容,叫朝中见惯他美貌的大臣们都被晃眼得失神了几下。
说起鸣轩的相貌,可谓采沈周二人之长。
他的容貌若是称第二,这皇城中便不可称第一。
“韩国公莫要动怒。”
鸣轩向他笑道,“是朕这些日子太忙了,所以将韩国公遗漏了。
不过既然韩国公已经到场,那遗漏此事便也无伤大雅了。
不是么?”
他最擅长的便是打太极的这一套。
原本是他故意不请韩先,有他针对韩先之嫌。
但这番绵里带针的话语下来,韩先和其追随者若是再追问,反倒会招致眦睚必报的恶名。
“自然是了。”
韩先阴沉一笑,疾步到了鸣轩面前。
韩先高他太多。
即便他脚下有一个高台,韩先还是和他平起平坐了。
和帝王平视,这已是大不敬了。
鸣轩自小便是受尽万千拥戴、高高在上、二人之下的太子,何时叫人这般不留情面的冲撞过?
双掌登时便在宽大袖袍中攥成死拳。
韩四就是要惹他生气,在朝堂上失态。
他绝对不能上了这鳖孙的当!
于是鸣轩面上的笑意愈盛,好看的盛气凌人,气势逼人。
韩先的黑眸傲慢轻狂的在他身上扫了一周。
眸间便放浪形骸的燃起欲-念来,打量着他的眼神仿佛打量着青-楼-女支-馆中的小-馆。
“既然国公已经不计较此事,为何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还是说,国公有别的事要同朕说?”
“皇上真是冰雪聪明。”
韩先边慢悠悠的捧杀他,边从身上取出一只通体翠绿的洞箫。
“今日是太子殿下您试登基的大好日子。
臣为了替您庆贺,特地在民间寻了一支您最喜欢的洞庭碧箫。
在此进献给您。
为表喜悦,还请您在此为臣等吹奏一曲。”
在等级森严的凛朝,喜好音律其实是为人所不齿的。
只有下等的乐官艺伎才会在人前表演。
“怎么?皇上不喜欢臣送的礼物?
看来皇上是真心对臣不满,这可好生叫臣伤心。
臣世代忠心耿耿,浴血疆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竟还是入不了皇上的眼,好生叫臣心寒呐。”
韩先阴阳怪气的说着,实则暗藏锋芒,咄咄逼人。